作者:七果茶
主人亲自盛的,他不可能不喝,他刚刚只是想到了些别的。
自古男婚女嫁,洞房当日都要以元帕承接落红,但他不是主人之妻,甚至连妾都算不上,顶多是个侍奴。
别说备上元帕承接,若非主人在是在榻上幸他异处,怕是根本见不着那点落红。
可见着了……还不如没有。
他到底异于常人,男子的身形外貌,却藏着女子之户,这是见不到光的。
被宫人看见,还得主人为他遮掩。
一个异类,怎能侍奉主人,眷念主人的温柔。
用完膳,商引羽与一贯沉默寡言的乔北寄一同出甘露殿。
商引羽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乔北寄,想问他昨晚说的难受是什么,想问他后不后悔,日后还希望被他幸吗?
他还想抱抱乔北寄,亲下他的脸颊。
到底是不一样了。
他幸了北寄,那些曾经的喜爱就再次变得鲜明,商引羽不知道自己得用多久,才能把那些情绪再次尘封。
看乔北寄沉默跟随,商引羽勉强笑笑,克制住伸手将人搂住的冲动,道: “去吧,孤给你备着马车。”
皇帝上朝和朝臣上朝当然不是一条路,乔北寄还得先出宫。
“臣告退。”乔北寄俯身行礼。
商引羽目送了乔北寄一段,才带人往早朝的大殿去。
昨晚才举办完攻下金国的庆功宴,今天无非是对各位将军的封赏。
这些商引羽早有准备,半点不慌。
但他没想到,这帮昨晚烂醉一场的朝臣,又给自己准备好了新戏。
他们居然比他还先考虑起了乔大将军的婚事。
第24章 臣尽心服侍陛下
商引羽看着那一副准备嫁女儿的内阁大学士,道: “宋大人怕不是昨晚喝多了,还未醒过神吧?安德忠,给大学士上醒酒汤。”
宋学士当然不可能是醉酒上朝,他听说了大将军昨晚庆功宴后被皇帝留在宫中,今日早朝还是从宫里出来的,他故意提出这事,只是想探探皇帝的意思。
前些年冬狩,陛下不喜他们与当时还是禁卫的乔北寄走太近。
时隔两年多,陛下一手将其扶持成了正一品的大将军,依旧不喜朝臣与乔北寄牵扯上关系。
乔北寄就是陛下放出来的一把刀,陛下将那把刀握在手里,不许任何人与其接触。
探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宋学士抚着头,道: “臣确实有些醉了,谢陛下赐醒酒汤。”
宋学士喝下安德忠送来的茶,早已熟知朝堂规则的三公九卿们一同把话题引开,谈到了对原金国领土和百姓的管理。
商引羽自始至终没往乔北寄的方向看。
乔北寄虽然才被他临幸过,可并不能因此确定乔北寄的心思。
或许对方还想娶个贵女,让乔家几十年后也名列世家之列。
商引羽这一番话看似什么都没说,但谁家想跟乔大将军府结姻亲,就得掂量一下值不值得为了这桩婚事,冒触怒皇帝的风险。
至于乔北寄会不会因为娶不到夫人而对他心生怨念,商引羽暂时顾不着那些。
朝会后,商引羽在御书房和内阁大臣商议了下金国的问题。
快到正午,商引羽将人送走,正准备用个午膳再召见乔北寄解决昨天的问题,安德忠就入内禀报道: “陛下,大将军已经在御书房外等候多时。”
商引羽有些诧异,吩咐让安德忠去传乔北寄进来。
又想到自己朝堂上把乔北寄的桃花一刀剪了,还是将安德忠叫住。
“等等,将军应当还没用过午膳,先去甘露宫用膳。”
商引羽往外走,看到了在御书房廊檐下垂首候着的乔北寄。
“陛下。”乔北寄早已听到皇帝出来的脚步声,因此一见到那明黄的衣摆出现在视野里,就流畅地俯身行礼。
乔北寄素来情绪内敛,商引羽看了会跪在身前的人,看不出对方的情绪,没法推测乔北寄对今日早朝之事有何想法。
先上前将人扶起,商引羽道: “已级是正午,如果不是紧要的事,将军就和孤一同用过膳再谈,可好?”
“遵命。”乔北寄恭顺应道。
回到甘露宫,宫人已经摆好了菜。
商引羽让宫人都下去,也没留人布菜,就和乔北寄比邻而坐。
拿起筷子,商引羽看了眼面前的菜,就有双筷子伸过去,还刚好夹下他想吃的部位,放到了他面前的小碟子中。
商引羽看了眼平静看着他的乔北寄,吃下对方为他夹的菜。
接下来,商引羽只要看什么,乔北寄就会把他想要的夹到他面前的碟子中,有一些需要处理的,还会替他处理成他想吃的模样。
十九做了他十多年的影卫,没日在暗处守护着他,商引羽的喜好连御膳房的御厨都不清楚,他这个曾经暗卫统领却是清楚得很。
商引羽心情有些复杂,没让乔北寄服侍多久,就嘱咐对方自己用膳。
乔北寄把他弄得心情复杂了,商引羽也想吓一下乔北寄,他夹起一块清淡的水煮鱼。
毕竟曾经在一起这么久,商引羽就算对十九的用膳习惯没十九对他那么了解,也知道十九从不碰辣,口味极为清淡。
商引羽准备送到十九碗里,就见对方夹了在有着不少辣子的盘子里夹了块炒翅,面不改色地吃下。
商引羽: “???”
说好的不吃辣呢?
乔北寄察觉到皇帝的注视,抬眸看向皇帝, “陛下?”
商引羽默默见水煮鱼夹到自己碗里,问: “辣吗?”
乔北寄摇头, “臣在玉门关时,有一日贺将军在行商处买了香料,当晚将一袋全倒入煮的肉羹中,那才是辣,连汤油都是红色的。”
“你喜欢那种?”
“嗯!”乔北寄点头,想到陛下不能随意用外边的吃食,又赶紧摇头, “比不得御厨做得精美。”
“孤就是问问,别紧张。”商引羽已经肯定了北寄是能吃辣的,甚至喜欢辣,为何跟他在一起时从不沾辣?
商引羽还记得,在为镇国大将军举办的庆功宴上,乔北寄面前一桌的菜,他只动了面前最清淡的水煮鱼。
这足以证明乔北寄从边关回来后,口味也没改过。
商引羽想不明白这其中关卡,他舀起一勺送到嘴边,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乔北寄执意要禁卫兵权,而他提出让乔北寄服侍后的场景。
那时他把乔北寄压制在榻上,在把乔北寄的女户幸得不堪承受后,又强行去开另一处门户。
没用精油,那门在商引羽毫不温情的折腾下强行打开。
商引羽故意嗤笑着道: “大将军这身子,用来做发泄的器具真是再适合不过了。明明什么都没弄,就像被清洗开扩过一样,莫不是时刻等着被孤幸?”
在他说完那句话后,乔北寄面上的红色迅速褪下,变得惨白。
但乔北寄没反驳一句,只是紧闭双眼,牙关紧咬,把因疼痛而产生的闷哼通通咽下,沉默承受着他施加的一切。
……
“就像被清洗开扩过的一样。”
当初漫不经心说出口的话,再次在商引羽脑海中浮现。
或许……乔北寄真的在赴宴前刻意准备过,清洗扩张好,不碰辣,等着被他幸。
不,不会的……
商引羽下意识就想否认这个猜想。
只是巧合而已。
说不定是乔北寄被他调弄坏了后,难以忍耐空虚,每日自己玩自己呢?
一顿午膳,商引羽吃得心不在焉,连原本想试探乔北寄对婚事的看法都忘了。
午膳后,商引羽先在宫人事先准备好的金盆中净面洗手。
一块擦手的布巾恰到好处地递到他手边,商引羽接过,擦拭完手上的水。
擦完了商引羽才想起自己让宫人都出去了,哪来的人给他递手巾?
商引羽抬眸,看到安静立在身边的乔北寄。
想起乔北寄在御书房外等候这么久,是有事要向他禀报的,现在也用完膳了,商引羽便问: “你今天求见是有什么事?”
左右并无宫人,听到皇帝的询问,乔北寄还是尽量放轻了声音回道: “陛下,昨晚龙榻上的布锦……能否赐予臣?”
“你要那物做什么?”都被用过了,要真喜欢,孤可以给你送几张新的啊。
“臣想收着……”乔北寄微垂下头,脸颊泛上几分红色。
这什么毛病?
商引羽不懂乔北寄的想法,下了朝就在他御书房外守着,只是为了要张睡过的旧床单?
“孤让安德忠洗干净给你送去。”还得让绣女把上面的龙纹给改了。
“不!”乔北寄惊得抬头。
察觉到自己的冒犯,乔北寄直接跪下, “陛下,臣一定将其收好,不会让他人发现,能……不洗吗?”
怎么能不洗?商引羽很是不解,那上面可还有……
血。
商引羽猛然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地道: “你是想收着……落红?”
“是。”乔北寄垂首承认,红了耳尖。
怎么突然要这个?不提婚事,也不提昨晚,就要张落了红的薄毯。
商引羽并不能理解,重生前他幸了十九,十九也没问他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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