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冷耳
张麟闻言缓缓转头,盯住丁维,眼神恐怖:“你有脸跟我提陆燃?”
丁维不明所以。
以为他现在是为陆燃这个床伴打抱不平。
但依旧调侃似地撞了撞张麟的肩膀:“害,没有我帮忙,您怎么会有那天那种体验?”
他这话是在邀功。
说完却见张麟恍然大悟:“果然是你!”
“对啊,是我啊,您忘了吗!”丁维欣喜应道。
他还朝着张麟挤眉弄眼:“怎么样?宴会晚上发生的事,您满意吗?”
张麟从他谄媚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挑衅。
“我他妈就说陆燃怎么还醒着,是因为你啊!”
丁维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头皮就是一痛。
张麟揪着他的头发把人拉到角落里,抬脚就是一顿暴揍。
“不、不是说保研吗!”丁维还在茫然发问。
张麟以为他在讽刺自己,下手更重了:“保!保你祖宗!我他妈治不了陆燃还治不了你!”
张麟揍完了人就走。
徒留下猪头狗脸,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丁维。
沈家也并不太平。
沈鸿源的生日宴会上,纪旻好不容易来了一趟。
可惜闹了件那么没脸的事。
沈鸿源一直到现在,晚上睡觉前还在懊恼,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脚,直接就踹上去了呢?
他这一脚可是坏了纪旻的好事啊。
但沈鸿源内心依旧留了点希冀。
看纪旻最后对张家的态度也不怎么好,纪家那个项目,最后谁接手还不一定呢。
但一连几天过去,沈鸿源都没有收到纪家的联系。
仿佛那天纪旻前来贺寿,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
又过了几天。
那个炙手可热的项目终于落定。
接手的不是沈家也不是张家,而是外省一个业内非常有名的公司。
沈鸿源仅剩的那点商业直觉告诉自己,他和张家都被纪旻耍了。
起先给张家希望,后来又来他的生日宴会,只是纪旻和那家公司谈判期间的一些小手段而已。
不管是张家好碍事沈家。
哪个纪旻都看不上。
但是沈鸿源自尊心上不能接受,思忖了一下,便认为是自己多想了。
可眼看要到手的项目没了,他的怒气总要找一个出口。
饭桌上,沈星染低头发着信息。
当沈鸿源看一个人不顺眼时,看他做什么都不顺眼。
他沉声问:“不好好吃饭,你在做什么?”
沈星染被家里人宠惯了。
他见过很多次沈鸿源发火,经常是对着陆燃,或者是沈星卓,甚至是沈星遇。
即使是沈夫人,偶尔也躲不过这人的火力输出。
可沈星染从没被骂过。
因此,这次即使听到沈鸿源语气不对,他依旧随意答道:“给麟哥发消息,他遇到了那么糟糕的事的,当然……”
话落,沈星染才察觉到不对。
沈鸿源抬眸朝他看过来:“张麟张麟!一天到晚都是张麟,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么熟了?他一个有未婚夫的人,你和他走那么近干什么?”
这话里的语气简直像指着沈星染说他想当小三。
虽然沈星染的确挺想。
但被沈鸿源这样说,还是立刻红了眼眶。
沈鸿源也意识到自己说重了,面色稍缓。
一旁坐着的沈夫人忍不了了,皱眉质问:“你什么意思?怎么说染染呢?”
这一呛声,沈鸿源火气又上来了。
“我说错了吗?没事他管张麟干什么?张麟一个成年的大男人还能丢吗?”
“染染还不是好心?”
沈鸿源指着沈星染:“他好心为什么不跟你说,非趁我和陈管家谈话的时候凑过来?”
沈星染冷不丁被戳破了心思,垂眸掩住眼中的心虚。
他恨得要死。
这次他做了那么久的准备,不仅没把陆燃彻底踩下去,竟然还牵连到自己被骂。
为什么那个冷冷淡淡看起来谁都不理的纪先生,会出现在陆燃房间里。
还有张麟那个状态……
沈星染只知道张麟要把陆燃脱光了羞辱。
可看那天的情形……
张麟不会真想和陆燃……
沈星染躲在沈夫人背后,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东西被抢的愤怒和慌张。
沈夫人和沈鸿源还在吵架。
沈鸿源吼了一嗓子:“人家纪总都夸我养了个好儿子!”
他一嗓子下去,一楼走廊传来开关门的声音。
没一会儿,陆燃牵着狗来到餐厅,和正在吵架的一家三口面面相觑。
正在输出的沈鸿源,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牵着的狗,下意识闭紧嘴巴,陷入了沉默。
“吵什么吵,烦死了。”陆燃一脸起床气。
严格来说现在还不到晚上。
但他最近实验告一段落,好不容易能早睡一会儿,刚睡没多久就听到沈鸿源在乱叫。
陆燃眼睛黑沉沉:“再吵饭别吃了,今晚觉也别睡了。”
提到这个,沈夫人刹那也安静下来。
一场争端被陆燃三言两语压了下来。
沈星染背对陆燃坐着,并没有对陆燃有任何感激,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陆燃半点没理会,把大黄带到院子里上了个厕所,又顶着个鸡窝头回了房间。
沈鸿源憋了个半死,不发火觉得没脸面,想发火又怕陆燃真搞出什么。
最终只能悻悻回了房。
沈夫人坐在沙发上安慰着沈星染。
沈星染窝在她怀里,闭眼沉思了一会儿,还是道:“妈……那天晚上,纪总和麟哥怎么会出现在哥哥的房间里。”
沈夫人也皱眉沉思了一会儿。
但她和沈鸿源都只觉得这是个意外,八成因为那天晚上,只有陆燃的房门没关,被当成了空房间。
沈星染在她怀里害怕到发抖:“妈,爸不会生气赶我走吧?”
“怎么会?”沈夫人连忙安慰。
沈星染哭得更伤心了:“明明是哥哥把外面的人带进房间,爸爸为什么要骂我?”
沈夫人最见不得沈星染哭。
她立刻指挥佣人:“去,把他叫过来,问他那天为什么不关好门,平白惹事。”
佣人僵了僵,心想你怎么不亲自去叫。
佣人去了。
没一会儿,灰溜溜地回来,对着沈夫人汇报:“陆燃少爷说……”
“他还少爷呢。”沈夫人嗤笑,“我认他,他就是少爷,我不认他,他什么都不是。”
佣人讪讪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说什么?”沈夫人问。
“他说……”佣人更尴尬了,“说您内分泌有问题该去医院。”
沈夫人气了个倒仰。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冷哼了一声:“真以为我没办法治他呢?”
陆燃当晚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他出门时在门上看到了一张纸。
摘下来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一份“催租”声明。
沈夫人慢条斯理从楼上下来。
看到他手上的纸笑了笑:“你也满十八岁了,怎么能平白在家里住着,该交钱交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