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北大灰狼
此话未落,抬头一看,却见他爹阔步朝房内走去。
沈泽兰撤了隔音阵,连忙追了上去,方才踏进房间,便听他爹同谢阳曜道:“谢少主,老夫有礼了,不知你有没有空,想请你帮个忙。”
谢阳曜立刻站了起来,还礼道:“沈伯父客气了,你请说事,晚辈在所不辞。”
沈霄道:“前些日子得了一袋开光的米,但不小心洒于山道,我与他娘人老了,眼睛不好,捡了半天也没能尽数捡起来,不知你能否替我们把米捡起来?”
谢阳曜笑道:“这简单,沈伯父带路,我这便捡好。”
沈霄道:“不可使用术法,否则米开光后,增添好运的作用就会有损。除此之外,这米只能你一人捡,因为这米开光落地后,本身作用就会因为外界干涉,出现两级反转,非气运浑厚,修行深厚之人不能触碰。”
谢阳曜凝起眉头,稍纵片刻,松开眉头,笑道:“我知道了,沈伯父带路吧。”
沈霄道:“我去换双好走山道的鞋,稍等。”
谢阳曜应下。
沈泽兰和方依竹互相看了一眼,都意识到他们最亲近的人之一在故意刁难谢阳曜。
沈霄很快换好鞋,说是换鞋,其实是拜托认识的修士抓一小袋米洒东吴镇外,三公里处,开云寺出来的山道上。大家皆心知肚明,但都没有挑破。
穿过下午人少得过分的街道,一行人很快出了东吴镇,来到目的地。这条山道格外狭窄,由泥土构成,表面坑坑洼洼,两侧生满杂草。那米大部分都落于杂草里,少部分陷入山道。
沈霄道:“麻烦谢少主了。”
谢阳曜笑道:“沈伯父客气,说罢,蹲了下来。”
沈泽兰已经遮掩了孕期变化,见状,也想蹲下来帮忙捡,被谢阳曜的人按住了。
谢添福道:“沈公子,沈伯父说了,只能由少主手捡。”
沈泽兰不着痕迹地皱了皱鼻子。
谢阳曜将捡起的几粒米放入篮中,抬头笑道:“不多,很快就能捡完,你同伯父伯母寻个地方坐会。”
沈泽兰不便再说什么,如他所言,寻地而坐。
天很快黑了下来,谢阳曜才捡了三分之一,他命人拿出夜明珠,接着捡。这东西到底不好捡,特别是杂草堆里的,若非怕使用术法除草,碰着草里的米,他早用术法除草了。
谢阳曜捡得眼睛都看疼了,他放好手中捡起的米,拿出缓解眼部疲劳的药水,镇住疼痛,接着捡。沈泽兰远远瞧见这一幕,吃尽谢添福给的零嘴,站起身。
“干什么?”沈霄问。
沈泽兰道:“去看看他捡完没?”
“你一个修士,这点距离,还看不清谢少主捡完没?”
沈泽兰道:“看不清。”说罢,径直走到谢阳曜身边,撩袍蹲了下来。
谢阳曜早听到他与他爹的对话,见状,道:“还没捡完。”此话未出口,就被沈泽兰蒙住嘴巴。
沈泽兰悄声道:“我爹故意的,你别捡了。”这么远的距离,不用传音,压低声音直接说话,他爹他娘也听不到。
谢阳曜闻言,无奈一笑,传音道:“很快,你累了就先同伯父伯母回去休息。”
“笨贼。”沈泽兰恨铁不成钢,“使用术法,把米收起来就是,米肯定没有开光;开光了也没事,他没开慧眼,就算米有损,他也不知道。”
“这……不好吧?”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沈泽兰松开手,掐诀收起米,装入竹篮,大声道,“你装完了,那太好了,我们回去吧,等在这里,我好生无聊。”
谢阳曜闻言,抿着嘴角,浅浅地笑。
沈霄虽没瞧见沈泽兰的小动作,但也猜到沈泽兰暗中帮了谢阳曜,他拧着眉宇,面露嫌弃,道了句沈花花,没出息,抬腿就往家走。
第94章
沈泽兰拉上谢阳曜,赶紧跟了上去。
此次又回了饭馆,不过此次沈霄脸色比之前好看一些,他坐于饭馆主位,给谢阳曜倒酒。
两人喝至月上柳梢头,方才休止。
沈霄明显醉了,他扶着桌沿,站起身,摇摇晃晃朝休息室走去。
“伯父,晚辈扶您。”
凡酒很难放倒修士,因为修士可以一边喝,一边运转术法,排出酒水。谢阳曜为表敬意,未排出酒水,此刻却也醉了。
但见沈霄离开,酒意散了不少,忙一撑桌子站起,去扶未来岳父。
沈霄拨开他的手,“我还没老到需要扶。”
“是晚辈糊涂了。”谢阳曜当即道。
沈霄朝前行走,走了数步,跨出门槛,忽而回头怕,问道:“冒昧问一句,尊主可知道少主您与泽兰的情谊?”
谢阳曜恭敬回道:“伯父伯母不必使用敬称,叫我小谢,谢阳曜,阳曜都可。
“至于父尊,他知道我同泽兰的情谊,不过这是我的事情,他尊重我的选择,没有任何意见,伯父大可放心。假使泽兰同我成了婚,我定不会亏待他,除了一些重大政务,其它事情皆可听他。”
沈霄自鼻腔发出一声嗯,走了。
谢阳曜琢磨不透沈霄对他是否满意,醉眼朦胧,转而看向沈泽兰。沈泽兰冲他安抚性地一笑,挪到方依竹身旁,低声道:“娘,你看我爹……?”
方依竹温声细语道:“不必担心,依照这么多年的相处经验来看,你爹这是同意你与他的事了。不过,你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现在的状况,且不要在他面前晃,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好,我明白了。”沈泽兰心下一松,点头道。
方依竹抬头扫谢阳曜一眼,道:“带他回家去休息吧,你知道应该怎么安排他和他的随从,我去看看你爹,他喝醉了,需要照顾。”
沈泽兰抓抓衣袖,犹豫几息,道:“娘,你怎么看他?”
“什么怎么看他?”方依竹一愣,意识到话中意思,轻轻一笑,道:“只要人品没有问题,你喜欢,我便满意。”
沈泽兰展颜,道了声回去了,同谢添福扶起醉熏熏的人,走入火麒麟灵车。
车厢内的夜明珠散发的光芒太盛,谢阳曜遭它一刺,下意识垂下视线,一片细腻瓷白的脖颈皮肤直直撞入眼帘。
想也不必想,便知脖颈皮肤主人是谁。
心神摇曳,颇为晃荡,他像缺水者,将头埋在对方肩颈,深深嗅香。
沈泽兰的侧颈被对方炽热的呼吸打湿了,痒乎乎,不由抬手去推谢阳曜,没推开,青年蹭蹭他的脖颈,伸舌去勾勒他耳朵的形状。
一侧扶着谢阳曜的谢添福见状,面红耳赤,连忙松手低头,道:“沈公子,我先出去了,麻烦您照顾少主。”
沈泽兰痒得不行,一边笑,一边朝左侧偏头,腾不出空回话。
即便如此,谢添福也明白他这是应下了,恭恭敬敬行了礼,退回两步,飞一样地跑走。
沈泽兰耳朵此刻已然被舔舐得湿乎乎,热腾腾,他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抬手抵在耳前,“不可以,休息去。”
对方正是上头时,岂会听他的?黏黏糊糊绕到另一面去捉他另一只耳朵。
沈泽兰烦不胜烦,忍不住压低嗓音,冷冷喊对方名字。
谢阳曜居然有几分委屈,他停止动作,连拉带抱,将沈泽兰按在榻上,俯下身体,去啄对方唇瓣。“爹娘同意了,我开心,为何不可以亲近你?”
看来对方现下是被酒彻底释放天性,开始胡作非为,胡言乱语了。
这还没成婚就喊上爹娘了。
沈泽兰闻到浓浓的酒味,想将人推开,对方身上的温暖气息却如风而至,严严实实将他这个念头包围,按了回去。
轻轻叹了口气,掐诀护住肚子,沈泽兰勾住对方脖颈,满怀情谊地吻住对方。
谢阳曜醉成这样,发觉心上人回应自己,眼睛却也亮了,毫不客气地收住主动迎上来的心上人。酒气混热汗,交融久复离。
两人衣衫皆乱,发丝缠绕在一起,难以解开。
沈泽兰割断两人缠着的头发,丢在一侧矮桌,跨坐于对方腰部,俯身摩挲对方喉结,“痒吗?”
对方一把抓住他的手,眯起眼睛,模糊不清道:“痒。”显然还没醒酒。
沈泽兰抽.回自己的手,凑到他的嘴唇边,轻轻吐了口气,道:“这便对了,你方才舔我,我也是这种感觉,这与许不许亲近无关。”
谢阳曜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挣扎着想要起身道歉。沈泽兰将他按在榻上,道:“不必道歉,我没生气。”
谢阳曜直直瞅着他,瞅了会,道:“那我做什么你才会高兴?”
这不都说了没生气?
沈泽兰正要命令对方闭上眼睛休息,触及到对方热烘烘的手,又犹豫了。说来他还有些胸疼,不如……叫对方给自己按摩?
如此,既能缓解不适又能满足抚.摸需求,同时还不会面临尴尬。至于对方清醒了忆及此事会如何,到时再说。
深藏心底的私.欲冲昏沈泽兰头脑,未曾犹豫,握住对方的手,轻轻问道:“你现下还知道怎么按摩么?”
对方喝醉了,他担心对方记不得按摩手法,或者不知道按摩轻重。
谢阳曜思考了一会,笑着将他一揽,按倒在榻,侧身抚摸他的胸..部,道:“我知道,怎么?不舒服?我给你揉揉。”
酒壮狗胆,往常他不主动要,对方万万不敢动手。
沈泽兰侧头看着谢阳曜,看了会,将头低下,避开对方视线,自己解开衣服,红着耳朵,低低嗯了声。
对方的手指很是灵活,轻重缓急,皆有分寸,将这个过程比拟为一段惊艳有力的舞蹈也不为过。
沈泽兰舒服地放松全身,一面轻捏对方手臂肌肉,一面懒洋洋问道,“你跟谁学的按摩?”
谢阳曜颇有几分自得,“自学。”
“自学?”
谢阳曜道:“父尊给了本册子,我在上面学的。”
沈泽兰诧异道:“册子?”
谢阳曜献宝似的把父尊给自己的册子交给前者。沈泽兰饶有兴趣地翻看册子,入目第一页的内容有些眼熟,再往后翻翻,内容越发眼熟。
沉下心神,细细一想,方才想起自己有本几乎一样的册子。
那本册子是自己拿钱请张大夫所编写。难道张大夫编写的孕期知识册子是随处可见,随从可买的东西?好啊,黑心大夫,你等着,等我有空,便来寻你麻烦。
沈泽兰咬牙切齿地想。他合上册子,将其塞回谢阳曜乾坤戒,对方的乾坤戒滴过他的血,对他并不设防。
谢阳曜勤勤恳恳给沈泽兰按摩,瞧见这一幕,疑惑道:“怎么了?”
“无事。”沈泽兰并不想将气洒到谢阳曜身上,压了压火,去捏青年衣领。带有秀雅绣纹的衣领因之前的胡来,显得邹巴巴。
他稍加一捏,越发皱得不成样,像是从垃圾堆里捡起来一般。
忆及对方向来衣冠楚楚,沈泽兰垂下手指,附上灵力,夹住衣领,仔细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