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因果
他握住对方框着自己腰的手臂,往下推了推,没松开。
“那你呢?”只听耳旁的人轻声问道。
疏白一噎,却也没第一时间开口,而是费劲将人推开后看似认真地整理衣襟。
靳文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直到疏白整理的一丝不苟再也没有细节打理时,只能无奈抬头迎上对方的目光。
“域主......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疏白道。
他不是会说谎的人,从说出这句话的这一刻,已经摇摆不定。
“算了。”靳文修看着他缓缓道:“我不想听你说。”
随后上前,轻轻捏住疏白的脖子,靠过去些许凑到对方的耳边,低声道:“我给了你答案你却没给我,这事儿算你欠我的,等以后......我希望你做给我看。”
热气尽数落在疏白的耳尖上,几秒的功夫耳朵红了个透彻。
但他面上却没有丝毫表情,总感觉靳文修这话怪怪的,不过还是回道:“好。”
做?要怎么做?
疏白不知道,但他既然答应了,他就会做到。
就如靳文修所说,对方将心思都抛在了他的面前,他却没有丝毫表示,如果可以的话就先欠着吧。
得到这一回答,靳文修似乎满意了,他玩弄似的捏了捏疏白红彤彤的耳尖,一边问道:“什么时侯入队,在哪个区?”
“A区。”疏白没有理会他的小举动,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耳朵的热度,只是正常的一板一眼回答,“明天会送军服,后天就能去了。”
靳文修顺手揉了把他的脑袋,“行,休息两天。”
疏白点点头。
靳文修又道:“这里房间多,不过最大的只有一间。”
疏白:.......
他知道对方想说什么,这次抢在对方之前道:“那一起吧。”
靳文修这回真真实实的诧异了一下。
疏白却没再说什么,径直往楼上走去与他擦身而过。
他很抱歉现在不能给靳文修一个答案,事实上他对对方也并不是......没有感觉,只是......
想到靳文修这几日的举动,疏白垂下目光,手不自觉缓缓收紧。
靳文修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微微歪了歪身子靠在了扶手上,想了下从怀里摸出一根烟咬在口中。
他很久没抽烟了,至少跟疏白在一起的时侯就没抽过。
他将那支花纹古朴的烟点燃,和如今市面上的含化烟相比,简直就是个老古董,但他就喜欢用这一款的。
淡淡的烟雾从唇角溢出,靳文修轻轻咬着烟头,似在思索着什么。
不知站了多久,他起身向楼上走去,二话没说进了直接推进了房门。
疏白:!
他背着门口连忙将脱到一半的衣服拉下,转身道:“域主,您应该敲门!”
谁知靳文修一句话也没说,大步上前捏住了疏白的脖子微微垂下了头,他的速度很快近乎要碰到的刹那,他停住了。
他们贴得极近,呼吸都仿佛在这一刻交.融。
“你......”疏白轻皱着眉静看着面前的人。
“我不会逼迫你。”靳文修道,“不想的事情直接说就行,你该知道我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东西。”
疏白陡然明白对方在讲刚才的事情,他顿了顿,只听对方继续道:“你所做的决定不应该受我的干扰。”
靳文修是了解疏白的。
他知道,疏白是不想再拒绝他了,只是为什么不想,或许有一部分出于那点感情,但更多的是出于歉疚。
他手上的力道轻轻收紧,拇指缓缓从疏白的喉结上划过,“你该知道我只是给了你一个机会,而抓住机会的一直是你自己,你不欠我什么。
就算我想靠近,你暂时无法回应,也没有关系。”
因为靳文修一直以来的帮助,因为他们之间似是而非,疏白却始终没有表态的感情,所以疏白歉疚,他想用这种方式,顺着点靳文修的心情,让对方开心些。
疏白沉默着。
他向来是个见到什么就是什么的人,很少去隐藏和逃避,唯独在靳文修这件事上......他觉得还没到时侯。
所以靳文修没有明说,他也不会提,彼此间保持着默契。
就连说辞也都是委婉的,从不提及关键。
但这几天疏白能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的心思,对方已经配合他不摊牌也不逼他面对,甚至一直以来帮助他许多,他却因为自己的缘故不拒绝不答应,拖延了那么久,他就想着顺着点也好,算作是弥补。
“我去隔壁睡,晚安。”
靳文修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皮肤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随后松开手转身就要离开,然而堪堪走出去没两步就被拽住了袖子。
“.......也不是。”
他听身后的人轻声道,闻言回眸看去。
疏白垂着头,声音有些轻缓,“我没觉得在逼我。”
他抬眸面对着靳文修的视线,随后又轻轻避开,说道:“其实......我也愿意的。”
如果他从心底抵触这个人,那么他们第一次就不会睡在一起,甚至于对方绝不可能碰到他更别说.......抱着了。
靳文修见他避开了视线,静静看了片刻,随后忽然抬手捏住他的脸将脸掰了过来与他直视。
他再次靠近,相比于刚才,这次的动作非常慢。
疏白似乎僵硬了片刻但没有太多的动弹,在他的视野中对方靠的越来越近,甚至低下了头.......几乎在鼻尖要触碰的刹那,对方忽然歪了歪,在他的耳朵尖上轻轻碰了下。
心脏在这一刻剧烈跳动,声音几乎震动着耳膜。
只是无论心底怎样的情绪翻涌,疏白面上依然是那样的冷淡,他平静看着靳文修做完这一切后,笑着捏了捏他的耳朵。
“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这一刻看起来心情很好,甚至愉悦的调侃道:“你希望我今晚睡姿好点还是差点。”
疏白:......
他瞥过头,“您还能控制这种事?”
靳文修反应很快,“不能。”他笑着道:“但我可以尽量满足你。”
疏白将贴在身旁的人推开,岔开话题道:“我该去洗澡休息了,您自便。”
他一句话没再多说,直接拿起浴袍进了浴室,向来冷静的人罕有这样的速度,可见是真怕了。
靳文修这些话,他一句都招架不住。
在浴室冲完澡后,疏白特地检查了下自己的穿着,顺带将敞开的领口收紧,扣子扣到最上面,一身规规矩矩的睡衣从里面出来。
然而房间里没有人,只有桌子上留了一杯温水。
刚好洗完也有点渴了,疏白拿过喝了几口,就靠在床头开始看终端。
上面发来了些A区的资料,通常一个区最多一位少将,其余军职人员若干,少尉本来固定八人现在包含疏白则是九人,白洞的军职体系相较于别处会透明一些,所以除了规规矩矩晋升外,从别的途径拿到职位非常困难,已经很久没有新增的少尉了。
现在疏白来了,手下也分过去了一个团,目前在两百人左右。
考虑到他新上任,他的直系上尉官派了一位中尉来从旁引导。
疏白翻了翻目前的军职表,一一对应他头上的各位长官,说来前世的维斯在灵穹做到了少将的位置,也是过五关斩六将,废了不少精力。
就算灵穹的官职没那么透明,但要越过尉官和校官也绝不是容易的事。
何况,越是不透明,底下的阴私也越多,反而更加困难。
这样看下来,尉官除了有晋升空间这一点外,并没太多好处,相比于精英队的只有一位长官并且管理人员少很省事,尉官不仅头上压着许多长官,管理人员也相对麻烦。
但若是能爬到顶上,好处也是不用说的。
疏白看了看中规中矩的晋升时间,发觉可能老死都不一定拿到将官的头衔,果然还是要靠军功。
现在三大星域表面较为平和,获得大军功还是有些困难的,只能通过在治理星域内部的反叛份子或者星域周围的星际海盗等,或者参与战区级别的演练获得极其出色的成绩。
疏白感觉有点愁了,作为精英队他能主动去接任务,但这些获得大军功的好事却不一定落在他头上。
正在他想着这件事时,靳文修回房了,他不知道去处理了什么事情,神情罕见的有些阴冷。
只是在看向疏白时陡然温和了许多,他随口问了问疏白在做什么,疏白也回了下。
靳文修听后,无所谓道:“很快就要不太平了。”
疏白一怔,“你的意思是,景斓打算出手?”
“嗯,要不了多久了。”靳文修一边从柜子里拿出睡衣一边道:“他应该也发现自己知道未来的事已经不成优势了。”
因为很多事情已经脱离了轨道,并且他身边还有个同样知道未来的疏白。
“现在应该在加紧制作未来作战用的炮火和战舰。”
疏白轻皱了下眉,“很抱歉,在这方面我帮不上什么忙。”
他确实对这方面没有半点了解,更别说未来战舰的核心技术了。
“不用担心,白洞内部的研究团队一直比整个星域领先个几年,顶多让他们抹平这里面的差距,要说超越太多......”靳文修嗤笑一声,“景斓怕是没整个能力。”
话落,他拿着浴巾进去冲了个澡,回床上前随手将桌上还放着的半杯水一口气喝完了。
疏白正看着终端呢,见他出来只是看了一眼,就发觉对方咽完了水。
疏白:......
“怎么?”靳文修放下水杯,发觉疏白正看着他,便抬手摇了摇空空的杯子,“下毒了?”
“.......没。”疏白收回目光,闭口不言。
在靳文修上床后,他才想到什么般,小心试探道:“你刚才出去......是有什么事吗?”
“景斓放在这的人出手了。”靳文修也不隐瞒道:“我早早让他们提防也差点中招,没抓到人,虫子也死了。”
那虫子其实已经钻入了队员的体内,但被及时拔了出来,可这一拉一扯那虫子却是被弄死了,一通折腾什么也没得到。
疏白听得沉默,最后轻叹一声,“慢慢来。”
但有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内部,总是不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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