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板路人只想普通地生活 第18章

作者:茄子豆腐煲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成长 校园 ABO 穿越重生

许淮眯眼,冷哼一声:“江川是我的朋友。”他特地在我的两个字上重音。

温一涵却没听出来他的意思:“真的?你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你能把我介绍给他吗,我也想和他做朋友。”

许淮炸毛:“不可以!他是我的朋友!”

温一涵笑嘻嘻:“别那么小气嘛,朋友又不是只能有一个。”

许淮气急:“不对,我就只有江川一个朋友,江川也……”江川也应该只有他一个朋友。

这个想法出现的刹那,许淮心重重一跳,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明明,明明只是想做江川最好的朋友,而不是唯一的朋友。

他魂不守舍,温一涵始终等不来他下一句,奇怪地问道:“江川也怎么?”

他敷衍回答:“没什么。”

但有些东西已经悄悄生根发芽。

第19章

这次月考排名全部出来了,贴在教学楼底下的公告栏里,一堆人挤在公告栏前瞪大了眼睛寻找自己和朋友的名字。当然,他们还会关注一下第一名是谁,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后发出“果然是他”的感叹。

谌少言几人同样挤在榜单前,看完自己的排名“嗷”一声,又去看排名第一位,江川的名字醒目地挂在那里。

他们兴奋地回头去找江川:“川哥,你果然还是第一!”

却看见江川站在后面的排名前,眼帘半垂,神色认真寻找着某个名字。

“看啥呢?”谌少言揽住他肩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密密麻麻的排名,他不确定江川的视线落在其中哪个名字上,但隐隐有个猜测,“你在找许淮的排名?”

“嗯。”江川回应,眼神仔细地从倒数一百名开始找起,迅速略过那些不认识的名字,最后在六百八十七的位置找到了许淮的名字。

算是在意料之中的排名,江川颔首,对这段时间许淮的努力也有了大概的估计。

谌少言同样也看到了许淮的名字:“六百八十七?还不错啊,上一次他排多少名来着?”

“八百三十六。”江川毫不迟疑道。

谌少言惊讶:“八百三十六?许淮这小子可以啊,进步那么大。”

说实话,G市一中学霸如云,即使是在年级倒数的同学去到普通学校也能算成绩还不错,许淮能进步一百多名,足可见他的不容易。

江川点头赞同:“是不错。”

短短几天功夫,能做到这种地步,许淮的潜力可想而知。江川面上平静,心底却已经将原先为许淮构建好的学习计划提高了一个难度。

周末江川随闻允池回闻家住两天,江天祺紧急出差去了,没有跟来。

闻允池一见面就给闻老爷子来了个大大的拥抱,闻老爷子“哼”一声:“还知道回来啊。”看似嫌弃的语气下其实是掩也掩不住的高兴。

闻老爷子一手拉着一个,往两人身后看了看,江天祺没来,更加高兴了:“今天我们三个就好好吃一顿,聊聊天。”

事实证明,江天祺人没来还是避免不了两父子的争吵。闻老爷子憋了又憋,还是忍不住在儿子面前说江天祺的坏话,絮絮叨叨。

闻允池淡定抹抹嘴,只用一句话就成功让闻老爷子闭嘴:“爸,您要再说我可就打电话让大哥来接您回去了。”

闻家的根基并不在G市,而是在京市,闻允池的大哥闻允景是这代闻家的家主,接过了闻老爷子大部分人脉深扎京市发展。他一直想让闻老爷子回京好方便照顾他,然而闻老爷子死倔,就要跟着小儿子。闻允景无奈,只能答应他。

闻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别跟你大哥说,我要真回去看见他那死人脸,寿命都短几年!”

闻允池替大哥不满:“爸你说啥呢,大哥也是好心。”

江川见过他那位大伯,沉默寡言,不怒自威,由于身居高位,气场强大犹如泰山一样厚重。他见到江川第一眼,言简意赅道:“不错。”

他是闻家的大家长,也是闻家子弟最坚实的后盾,任何人只要想到他沉稳可靠的身影,都会觉得安心,便是闻允池对这位大哥也是十分信赖和尊敬的。

闻老爷子哼哼唧唧,心中也怵这位长子。在别人面前他还能说一不二,到了闻允景面前,只要他想闹,闻允景那双漆黑如鹰隽般的双眼就会静静盯着你,不说一句话,直把你看得心虚不定。

一棍子憋不出个屁来,闻老爷子看到他就心烦。

闻老爷子:“行行行,不说他了。”他是真怕闻允池背地里向闻允景告状,后面老老实实再没提过江天祺一个字。

下午江川待在房间内休息,老管家过来敲门告诉他家里来客人了。

江川下楼便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老人和一个年龄与他差不多的男生,听到动静纷纷转头看向他。

“小川,过来。”闻老爷子朝他招手。

江川走过去和闻允池一样坐在他旁边,闻老爷子对那老人道:“这就是我孙子,江川,今年才十六岁。”

又对江川道:“这位是许老爷子,就住我们隔壁,旁边那位是他的小孙子,叫什么名字?”后面那句话是问男生的。

男生大方道:“闻老爷子,我叫许星,星星的星。”

闻老爷子含笑:“好。”

江川礼貌朝老人点点头:“许老爷子。”又向旁边目不转睛看着他的男生道:“你好。”

“你好。”许星微红着脸,声音温柔。

许老爷子人很精明,没去问为什么闻家的孙子却姓江,摸摸胡须:“今天突然来拜访,不知道闻老的儿子孙子回来了,第一次见面没给见面礼,实在是不好意思,待会回去我就让人把见面礼送来。”

闻老爷子和他互相寒暄几句。谈话一般是三位大人在主导,江川只在旁边默默听着,时不时端起茶杯喝两口,沉默不语。

许老爷子在一旁瞥见他沉稳的模样,更满意了,话锋一转,忽然把话题扯到江川身上:“不知道江小少爷是在哪里读书?”

江川答:“G市一中。”

许老爷子目光赞赏:“G市一中?那可是重点学校,不愧是闻老的孙子。”

闻老爷子乐呵呵:“我家小川还是他们年级第一名呢。”

“那更了不得,不像我家,几个孙子孙女成绩还是普通了点。只有我这个孙子,”许老爷子指着许星,“在一所私立中学读书,成绩还算优异。”

“说起来他只比你家孙子小一岁,两个年轻人不如互相加个联系方式,交个朋友,多聊聊,闻老,你觉得呢?”

闻老爷子没有一口答应下来,问江川道:“小川,你觉得呢?”

许老爷子笑容不变,暗暗将江川在闻家的地位再抬高些。闻老爷子看起来甚是宠爱这位孙子,连这种小事也要问过他。

许星也看向他,目光暗含期待。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江川放下茶杯,开口:“抱歉,我平时去上课,不怎么会用到手机。”

这是拒绝了,许老爷子有些失望,但没有表露出来:“没事,学生嘛,还是学习重要。”

许老爷子也是灵光一闪,想要让两人关系亲近一些,被拒绝后也没有太难过和生气。

他们聊了一会就告辞离开了。

许淮在房间里呆着,没一会就听到楼下传来动静。大家平日里都很忙,很少在家,是谁回来了?忽然想到这周似乎管家说过许星周末要回来,许淮撇撇嘴,又倒回床上,翻个身把自己蒙起来。

然而逃避不是问题,许淮还是得下楼吃饭,理所当然地在饭厅撞见许星。

见到他,许星翻了个白眼,招呼也不打一个,全然不似在闻家落落大方的样子。

两个有亲近血缘关系的人此时却像两个陌生人,分别在餐桌两边坐下,互不搭理,井水不犯河水,空气中泛着死一般的寂静。

许淮习以为常,许星不看他,他也不看许星,坐等着管家把饭菜端上来。

吃完饭后许淮想要上楼,许星却破天荒叫住他:“许淮,我有事问你。”

明明他比许淮还小一岁,却从不肯叫许淮哥哥,从小到大都是连名带姓地叫。

他姿态高傲,仿佛和许淮搭话是对许淮的赏赐。

许淮停下,双臂环胸:“什么事?”

许星见他不耐烦的样子,眉毛一竖,刚想发火,又想起自己有事问他,努力压住那点怒气:“你最近和时清哥怎么样?”

宋时清?

听到这个名字,许淮一怔,他似乎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上一次见宋时清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然而想想,也不过才一个多月。自从他向江川保证再也不追着宋时清跑之后,他竟然也真的坚持下来,一次都没去见过宋时清。

甚至提起宋时清,他的内心除了点怅然和难过外,情绪也不像从前那样浓烈。

好像现在宋时清对于他而言只是个普通人。

很难说明许淮现在的感受,明明一个多月前还对宋时清百般纠缠,现在提起他情绪却再平淡不过,是什么让他的态度发生了堪称翻天覆地的变化?

几乎是瞬间,他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许淮的怔愣被许星当做是还在与宋时清纠缠着,他满意点点头道:“既然你还在追着他,那就继续追吧。”

许淮回过神来想说不是,许星自顾自说道:“你顺便再去转告他,让他家别再来试探我爸的心思了,我是不会和他订婚的。”

许淮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他:“不是,我最近没有再追着他跑了。”

“你不追着他跑了?”许星惊讶,“怎么可能?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原来他也知道他很喜欢宋时清,许淮怔怔看着他:“原来你知道啊。”

许星神情一顿,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很快就重新变得理直气壮。他毫不客气地点点头:“是啊,我知道。”

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不好意思,仿佛那些年许淮因为争夺不过他,被宋时清忽视而躲在被子里偷偷哭的日子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甚至还有些不屑:“谁叫你喜欢宋时清的,你喜欢的我就要和你抢。”

心里像是有一团火焰灼烧着五脏六腑,那些年所受的委屈,对许星的厌恶仿佛潮水般涌上来,冲击着许淮的理智。他就像站在悬崖边,背后就是呼呼的强劲风声,吹得人心里发凉,不寒而栗。

许淮气得浑身发抖,紧紧握拳,指甲在掌心留下月牙印,可见主人剧烈起伏的心情。

他脱口而出:“为什么你总是要和我抢?”

那双明亮的被怒火裹挟的双眸直直注视许星的双眼,执着地要追求一个答案。

为什么要和我抢?

为什么要让我不开心?

为什么要冷待我,无视我?

他像是在问一个答案,又像是在问很多个答案。他更想问的是,为什么不喜欢我?

是的,不喜欢。从他来到这个家开始,就没人欢迎他。

不管是把他带来这个家里,让他衣食无忧,却态度漠然,不怎么关心他的大伯和大伯母,还是这个家里喜欢捉弄他的哥哥和弟弟,他们都不喜欢许淮这个外来者。

小许淮对他人的情绪相当敏感,害怕得又哭又闹要回爷爷家,但是没有人理他,只是任他在客厅里哭,其余人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小许星好奇地探头看一眼,被大伯母温柔地扯回去:“宝贝,别看,等他哭累了就好了。”

小许淮泪眼花花,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肉乎乎的小手抹抹眼泪。

小孩子年纪小,却也懂些什么。

他知道这里没有他可以撒娇的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