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喜秋风
应有初整理着书籍,“罗兄还未和我说过你家在何处?是否顺路。”
“家住青玉街,和应弟倒是顺一段的路。”
青玉街是府县的富人街,那里住的人家非富即贵,不过应有初才来府县,并不了解。
应有初收拾好书包点头道:“那走吧。”
两人同行一起出了书院,应有初才发现罗平说的一起走是坐他的马车走。
看来罗平家的家境还是比较殷实,古代马贵,不是一般的家庭是买不起马车的。
应有初一只脚都踏上罗平的马车了,突然看到马车后面蹲着个十分熟悉的小人儿,正低着头颅拿着小棍儿戳着土。
应有初好笑的收回脚,悄悄的来到俞安旁边,从后边连着俞安整个身体都包裹住。
“在干嘛?”应有初低声在俞安耳边询问着。
俞安被吓得一激灵,听到是应有初的声音后,又放松下来,“在等你呀。”俞安甜甜的回答道。
应有初挂着笑容,“爹呢?没和你一起?”
俞安摇头,“爹在家整理院子,他想搭个亭子,我帮不上忙,然后又想你了,就出来接你放学。”
应有初担心他一个人出来怕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但听到俞安带着委屈的语气说想他的时候心都要化了。
“我也想你了宝宝。”应有初在大街上不顾旁人的说道。
俞安面上发烫,轻推了一下应有初,“在外面呢,相公你收敛一点。”
应有初起身拉着俞安起来,听到俞安皱着眉头的“唔”了声,“怎么了?”
“没事,蹲太久了,脚有点麻。”俞安揉着大腿说。
“我背你回家吧。”说着,应有初就蹲下身子。
“不用,我缓一缓就好了。”俞安拍着应有初的背,示意他快起来。
“咳咳。”罗平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于是尴尬的咳了两下。
应有初恍然,差点忘了还有个人在旁边呢。
“罗兄久等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郎,俞安。”应有初笑着转头对着俞安说道:“安安,这是我今天结交的好朋友,罗平。”
俞安尬到扣脚,自己怎么没早点看到旁边有人呢?让人家在旁边等这么久,还看他们打情骂俏,真是难为情。
罗平礼貌的对着俞安微微点头作揖道:“弟媳好,初次见面没有准备见面礼,下次补上。”
俞安红着脸说:“兄…长好。”
“马车宽裕,我送你们一起回去吧。”罗平提议道。
应有初也没有跟罗平客气,“好呀,正好安安脚麻了。”他搀着俞安上了马车。
马车内空间大,装潢低调中透着奢华,罗平坐在正中央的主位,应有初两夫夫坐在侧边,等三人都坐稳了,马夫才仰起鞭子启程。
罗平将两人送到家门口后才离去,下了马车的俞安,看着远去的马车,问道:“相公,他就是我们之前听说过的那个罗平吗?”
应有初点头:“是,罗兄是一个难得的奇才,可惜却因为相貌误了仕途。”
“我觉得他长得还好,若是能治好面疮肯定会好很多的。”俞安说。
“要治好这面疮也不易,先慢慢来吧,我看有没有办法帮到罗兄。”应有初说。
痤疮在现代也是一个高发的病,想要根除很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应有初还得好好琢磨一下该怎么帮罗平治。
两人进了家门,应有初将书包放下,“今天都做了什么?”
“就收拾了一下,中午和周红珠出去添置了一些家用的东西,”俞安拿过应有初的书包放好,又说“相公,我想买一台织布机。”
应有初点头,“想买就买,书院十日一休,还有三天就能休了,即时我陪你去买?”
俞安点头,“今日我们去秀坊,府县的织布机都换成改良版的织布机了,布匹的价格也便宜了不少,平均便宜了五十文呢。”
生产力提高,布匹价格下降是必然的,这是件好事,至少有更多的寻常百姓能穿得起衣了。
俞安在灶房里做菜,应有初在灶前烧火,两人就这么闲聊着,夕阳西下,岁月静好。
“相公,府县的物价好贵哦,一斤猪肉要二十文,家里现在银两虽然富裕,但坐吃山空也不是个办法,”俞安边做饭边和应有初商量着,“我想做个什么营生。”
本来他是想重操旧业织布赚钱的,可现在布匹价格下跌,利润没以前高了,而且府县物价又贵,今天去接应有初放学时,看到别人都有马车坐,家里别说是马车了,一头驴子都没有。
应有初还要科举,用到钱的地方还很多,他得未雨绸缪起来。
第42章
“安安,你想做生意?”应有初抿嘴。
他内心不太想俞安做生意的,毕竟在这个朝代商人地位又低又累,他舍不得,可劝诫的话都到嘴边了,看到俞安那双清澈充满期待的眼睛,他又改口道:“想好卖什么了吗?”
俞安摇头,“没有,想再观察观察。”
“嗯,这件事急不得,慢慢来,等我三日后沐休和你一起考察怎么样?”应有初问道。
俞安笑得两眼弯弯的点头,他还以为应有初不想他出去做生意呢,结果应有初没有反对还愿意陪他一起考察,他心里很是开心。
夜幕降临,屋外的风呼啸而过,风声跟鬼哭狼嚎似的,屋内却是一片祥和宁静。
应有初穿着雪白的里衣半躺在床上,右手揽着俞安,左手捏着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看着。
俞安今日有些疲倦,府县的风格外的大,他今日在学校门口等应有初的时候一直被风吹,现在头有点昏昏沉沉的。
当时他不想应有初担心他,所以就说没在学校门口等多久,其实他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
俞安环住应有初的精壮的腰身,靠在他胸膛上,无意识的蹭了蹭,嘴里嘟囔着:“相公,我困了,睡觉吧。”
应有初随即将书抛在桌上,双手搂住俞安,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好,我去熄灯,你先躺下。”
俞安像个无骨的鱼,从应有初的身上滑进被窝里,他起身吹灭蜡烛,四周顿时陷入无尽的黑暗中,他凭着记忆摸到床上,刚躺下,俞安就缠了上来。
应有初顺势搂着,两人严丝合缝的抱在一起。
“夜安,宝宝。”应有初在俞安的额头轻轻一吻。
俞安头昏昏的,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都没力气开口回应有初“夜安”了。
半夜,俞安起烧了。
应有初搂着俞安睡觉,摸到俞安发烫的身子,脑中倏然闪过不对劲,他立刻清醒过来,先是摸了摸俞安的手心,又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俞安的额头。
温度有点烫。
他立马掀开被子,点上蜡烛,淡黄色的暖光一下充盈整个房间。
俞安侧身躺在被褥里,眉头轻蹙,脸上泛起不正常的酡红,他凝眉,轻声喊着:“安安,安安,你醒醒…”他轻轻拍着俞安脸颊急切的唤着。
俞安难受的“唔”了声,应有初心中一下慌了神,拿起外衣披在肩上就要出门去找柳南来看病。
这时,“相公…”俞安闭着眼喃喃道。
应有初上前握住俞安的手,“我在,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请柳南来一下。”
“不要,你不要去,相公,你就在这里陪着我。”俞安睁开眼睛,双眼带着水汽,湿漉漉的看着应有初。
应有初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晚,现在大概是凌晨一两点,他现在脑子也清醒了。
当务之急是要将烧退下来。
“好,我不走,但现在得把烧退下来,你乖些,我去打水。”应有初柔声对着俞安说道。
生病后俞安脑子反应不过来,半天才听懂应有初说的话,“嗯,我乖。”
等应有初打好冷水来时,俞安撑起身子穿着单薄的里衣坐在床沿上,脚上圾着鞋子,一副要下床的样子。
应有初赶忙放下铜盆,还有一瓶烈酒,上前搀扶住俞安,“怎么起来了?不是说好乖乖等着我吗?”
俞安瘪嘴,鼻子一酸,“不知道,看不见相公,我害怕。”他委屈巴巴的哭诉着。
应有初将人重新塞回被窝,轻声安慰着:“没有怪你,别哭,我在呢。”
他熟练的解开俞安的衣襟,准备为他物理降温,但俞安却会错了意,以为应有初想要了,心下挣扎了几番还是顺从道:“相公,我难受,你轻点……”
应有初解扣子的手一顿,有些哭笑不得,“我在你心中就这么禽兽吗?你发烧了还要折腾你?我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俞安无辜的用杏眼看着应有初,“没有,相公最好了。”
解开俞安所有的衣裳,应有初打湿帕子,拧干后敷在俞安的额上,接着又拿了一块帕子,倒上烈酒,在俞安的腋下,手臂,腿弯处轻轻擦拭着。
俞安一开始被冰冷的帕子冻得一激灵,随后觉着凉凉的很舒服,逐渐躺平任应有初在他身上擦拭。
应有初时刻关注俞安的状态,看着他再次入眠,拿下已经温热的帕子,重新浸湿拧干替他敷上。
终于俞安的温度渐渐降下来,但他还是不敢入睡,就怕俞安会反复发烧,他就在床前守了一夜未眠。
天色微亮,幸好俞安没有再次发烧,应有初也松了口气,整理好房间后,到了上学的时间,他很想请假来着,但想到他才上学不久就请假也不太好,于是他换上校服,最后替俞安掖好被角才出门。
他先是和应财说了一声,俞安生病发烧了,让爹多注意着点俞安,出门后,他又去了一趟柳南的医馆。
这时天色尚早,医馆还未开门,他还是敲响了医馆的大门,来开门的是柳南的学徒。
“应公子,您有什么事?”小学徒认得应有初。
“柳南他们起了吗?”应有初问道。
“师父和师娘还没起,有什么事我可以代您转告他们。”
“等他们起了,你就说,俞安夜间发烧了,劳请周红珠帮忙照顾一下俞安,我下学后就回来。”应有初说道。
小学徒点头应好。
应有初来到学校,心不在焉的坐在教室里,罗平来了他也没注意到。
“应弟这是怎么了?脸色看起来这么差。”罗平的开口询问道。
应有初轻叹一口气,“俞安昨夜起烧,我现在很是担心。”
“可有请大夫?需要我帮忙吗?”
应有初摇头,“已经退烧了,还叫了他的朋友去看他,应该没事,我就是心里放不下。”
“今日早上这个夫子比较严厉,他不允许学生迟到或者请假,若有违反,可能会影响到岁试成绩,你还是上完早上的课再找夫子告假吧。”罗平提议着。
应有初点头,坐在教室里忽然想起一事来,“抱歉,早上太匆忙,忘带你的早点了。”他才想起昨天答应了给罗平带早点这回事,早上他满心满眼的都是俞安,根本没想起来。
罗平表示没什么,下次补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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