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荣小轩
“但是突然有一天，我们星球的海洋开始无故降温，最后彻底冰封，生活在海洋中的我们自然也被一并封印，虽然被封在冰里，但我们依旧保持着清醒，我们看到那冰仿佛有自己的智慧一样挑挑拣拣，剔除了没有智慧的生灵，单单在冰里留下了我们，之后，寒冰不断萃取浓缩，到了一定大小后，它便带着我们飞出了星球。”
如此离谱的事听得卢智差点绷不住表情，就差扯着对方的脖子大喊你编瞎话也编个靠谱点的啊！不过看着夏禾章认真聆听的模样，卢智只能暂时压下自己的情绪。
“后来呢？”千秋好奇追问。
“后来我们就随着那颗彗星不停进入一个一个的新世界，而在这过程中，我们发现彗星对我们的身体也有良性的改良作用，我们的寿命越来越长，体魄越来越健壮，而彗星本身好似也在进化，它懂得了提前降落部分陨冰去探查新世界的情况，也开始慢慢挑选什么样的星球更利于入侵，我们无法摆脱彗星，成了它手中越来越锋利的刀。”
“那天我们遇见的蛟蛇是入侵派的吗？”想想那蛟蛇的言行，明显不是友好派。
“或许是，或许不是，因为一旦进入新的星球，即使不是入侵派，第一反应也是保证蛟族整个族群的安全。我们曾经不断尝试摆脱彗星，却从未成功，而且一旦我们摆脱了彗星，它下一次挑选的共生对象恐怕会更凶残，毕竟对于它来讲，换刀肯定是要越换越锋利。”
卢智撇撇嘴，有些不敢苟同。
废铁却继续讲述自己种族的过往，“在知道自己无法摆脱彗星之后，我们也曾尝试与被入侵星球的生物共存，毕竟我们种族本身并不崇尚杀戮，但是无论我们怎么尝试，迎接我们的只有对立，仇恨，欺骗，甚至是屠杀，最严重的一次，我们族群规模缩减了一半。数万年的时间里，我们用生命和鲜血验证了一个真理，两个智慧种族是无法在一颗星球上和平共存的，尤其是在有灭族仇恨的情况下，所以后来，主张和平共处的蛟蛇越来越少，最终，在入侵与和平之间，我们选择了沉默，也就是进入到新的星球后沉入海底，避免与本土智慧生命相遇，直到本土智慧生命全部消失，或者彗星再一次带我们离开。”
这就是蛟蛇族入侵的全部真相，废铁的言语描述虽然简单，但那数万年的时间却是他们族群一步步走来的血泪史，他们从反抗到接受，从无数次尝试到最终放弃，无法挣脱，也无法结束。
“数万年？废铁已经这么老了吗？”千秋震惊的点显然有些奇怪，毕竟在雀的认知当中，数万年生命的都是大妖了。
废铁低头连忙开口，“我们种族是传承记忆的，平均寿命在五千年左右，我今年才三百岁。”
“三百岁啊！”千秋掐指一算，算上自己快穿的时间，自己活了快两千年了，顿时挺胸抬头，重拾自信，拍了拍废铁的腹肌，“以后跟哥混，不会饿着你的，以后每个月多给你开两条鱼！”
夏蕴晨，“……”，他还不想莫名其妙多个如此恐怖的弟弟。
卢智看了一眼废铁，思索这么大一条蛇，吃的竟然不多，真是蛇不可貌相。
“彗星从入侵到离开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它离开后那星球又会怎么样？”夏蕴晨显然靠谱得多，如果蛟蛇族入侵后只是潜伏在海底而不会与人类为敌，那人类面临的问题就只剩下彗星了。
“时间从几千年到几万年都有，离开时彗星会带走大量海水，十之一二到十之八九都有可能，我们也不知道它是以什么作为评判依据的。”废铁觉得无需隐瞒，将情况如实告知。
“那周星海实验室那只，还有禾章遇见的那只，为什么攻击性都那么强？”夏蕴晨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只是他还想确认一下。
“因为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一旦本土智慧生命发现我们的存在，接下来双方势必要有一战，而双方都不可能自我了断，所以最终的结果都是大量智慧生命体的死亡，为了避免大量生命体的死亡，只能选择清理掉发现蛟族的少量智慧生命。”蛟蛇族经历过太多次的这样的轮回了，只能选择将这种大量伤亡扼杀在摇篮里。
千秋想了想却是如此，自己遇到蛟蛇那次是因为潜入了寻常人难以进入的深海，周星海虽然没有具体说自己是在哪抓到的蛟蛇，但想来也知道不是寻常可见的地方，恐怕只有废铁这条傻蛇才会主动现身，送礼搭讪。
说起这个，千秋业忍不住好奇询问，“废铁，你当初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突然跑来给我打工的？”
废铁的尾巴尖忍不住轻微地摇了摇，随后有些不好意地开口，“我出生时就有缺陷，无论是智力还是身体相比较正常的蛟蛇差了很多，彗星虽然有智慧，但它还不会细致到去检查每个蛟蛇个体，所以我就成了第一批进入星球的人，然后也没一直在深海里呆着，后来遇到千秋我就跟了上去，我喜欢千秋，特别喜欢，就好像某种本能一样！”
这话在夏蕴晨几人听来就像是告白，夏蕴晨立刻戒备，他虽然不介意弟弟未来的伴侣是个男性，但前提是对方得是个人吧！
不过这话在千秋耳朵里就成了另外一种意思，蛇的本能是什么？当然是吃雀了，所以废铁这家伙最开始肯定就是奔着吃掉自己去的！幸好后来雀用个人魅力征服了对方，并且成了朋友！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我们要慎重规划一下未来，首先就是应对第二次大洪水，还有就是后续如何在海上生存的问题，至于蛟族，我觉得不露面确实是对双方最好的保护。”黎元陆没有立刻就信了废铁的话，他还需要后续好好琢磨一下，至于彗星离开时对星球造成二次伤害的问题暂时还不用考虑，毕竟那太遥远了，人类能不能存续到那个时候都是个问题。
夏蕴晨点头同意了黎元陆的话，至少蛟蛇不会主动与人类为敌就已经大大减轻了他们的生存压力，不过就像黎元陆一样，相不相信是一方面，而且就算一切真如废铁所说，如果人类存续时间太久，蛟蛇等不及要从海底转移到海面生活怎么办。智慧生物的最大特点就是会幻想各种可能，而幻想就会产生猜疑，这是智慧生物无法避免的本性，所以蛟族尝试了那么多次，却没有一次能与本土智慧生命和平共存的。
与废铁的对话至此也就告一段落了，夏蕴晨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很快就协同黎元陆几人离开了。而千秋这个撒手掌柜终于找到借口留在船上休息了，夏蕴晨也看出了弟弟想偷懒的心思，默认了他口中与蛟族好好沟通感情，争取了解更多信息的说辞。
离开荷叶船后，陶礼开口询问，“队长，你相信那条蛟蛇说的吗？”如果这是对方的缓兵之计，那他们的试错成本可太高了！
“如果禾章相信他的朋友，那我也会选择相信。”夏蕴晨想了想给了这样一个答案，废铁讲述的内容听上去很是离谱，但这阵子他经历的离谱还少吗？而且他也发现了，自家弟弟那神鬼莫测的能力，所以如果禾章相信那些是真的，必然是有原因的。
出人意料的，这一次夏蕴晨的答案竟然被其余几人默认了，就连黎元陆也是一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夏禾章在他们眼中已经变成了相当靠谱甚至是奇迹的代名词。
夏蕴晨几人商量对策去了，千秋则抓住机会开始仔细检查废铁的情况，之前受的伤全部好了，就连脱落的鳞片都重新长了出来，一番检查之后，千秋摸着下巴询问，“蛟族中纯金色的蛟蛇多吗？”
废铁摇摇头，“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屈指可数，蛟族普遍都是淡金色的，有缺陷的则是银色，千秋，谢谢你！”废铁郑重向千秋道谢，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能摆脱那种��昧状态，都是因为千秋。
说实话，如果是刚认识的时候喂废铁吃掉那么多存货雀肯定会心痛死，但雀对亲近之人向来大方，摆摆手表示不用谢，“那废铁同我讲讲你过去的事吧，我们聊聊天。”
千秋之所以这么说，不仅仅是要打探具体情况，还因为他觉得那颗成精的彗星大概率是某种天地元素，宇宙运行的基础载体是木火土金水五大元素，这五大元素后又衍生出其他一些特别的元素，例如风，雷，冰，光，暗等等。
这大千世界里，可不止是生灵能成精，不论什么东西得了机缘都是有可能产生灵智成精的，千秋就遇到过石头精，梳子精，甚至还遇到过一个键盘精，当时千秋还非常好奇的上前搭讪，然后劈头盖脸被对方一顿骂，最后被千秋啄得满地找键帽。
而且根据废铁的说法，那彗星明显有智慧成长，而且只入侵有高等智慧生命的星球，要知道在大千世界中，智慧的诞生是十分稀有的，都说万物有灵，这个灵指的既是灵魂，也是灵智，越是高等的智慧孕育的条件就越苛刻，换句话说，有高等智慧生命的星球往往都蕴含着大量的灵力。
不过像天地元素这种天材地宝，别说成精的，就是没成精的千秋都没见过，所以有了怀疑后难免好奇，同时也想找找有没有解决冰元素的办法，千秋当然还没有自大到觉得可以凭一雀之力收伏天地冰元素，但只要能对人类和蛟蛇族有一点点帮助，他还是愿意尝试的。
废铁当然不会对千秋设防，在千秋说明自己的想法后更是深信不疑，于是便与千秋讲述自己知道的事。
除了彗星一事，千秋还好奇了解了废铁过去的生活，得知废铁虽然智力存在缺陷，但却有疼爱自己的父母，生活倒也没吃太多苦头。只是父母能保护他，填补他的亲情，却无法填补友情，废铁一直没什么朋友，蛟蛇族虽然不存在什么霸凌，但是它们却懂得趋利避害，所以并不会与废铁交什么朋友。
巨大的荷叶船上，千秋靠坐在纯金的蛇尾上，面前是一张他刚刚搬过来的小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美味水鬼，还有千秋之前特意找机器人厨师做的菜。
“我跟你说，这些菜我都吃过了，这些都是我觉得最好吃的菜，特意留着给你的，唉唉，别把盘子吃了……”
温热阳光下，两道身影愉快地边吃边聊，画面看上去非常和谐，和谐到让水里悄悄观察的那条蛟蛇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它本来是老老实实呆在深海睡觉的，结果被一声恐怖的吼声惊醒，那声音让它心惊肉跳，本能感觉到了威胁，秉承着以防万一的想法，它悄悄浮到海面查看情况，以免这星球存在什么它们蛟蛇族应付不了的东西，结果没想到一浮上来就看到一个人类投喂蛟蛇的画面，实在是有些懵。等他辨识出被投喂蛟蛇的身份就更懵了，那个家伙不是个有缺陷吗？怎么化形的？而且鳞片怎么变成纯金色了？
第39章 老老实实一只雀
吃完饭后，千秋就告别废铁，转头投入工作当中，雀一向说话算话，虽然对手是有了自我灵识的天地元素，听上去就毫无胜算的样子，但试一试总是不亏的，毕竟他不是孤军奋战，“6161，武器系统还没好吗？”
“马上就好了，不过我提醒你，我们资源有限，我能改造的也只是些中小型武器，对付蛟蛇尚且可以，但是想拿它对付一颗彗星是不可能的。”6161毕竟不是主神系统，还没有那么强大的能力。
“什么？6161你居然想拿武器去攻击彗星？你也太敢想了！”千秋不禁啧啧两声，不知该不该夸赞系统的胆量。
“不是你问我的吗？这不是你想的吗？”6161觉得自己很冤枉，它又不是人类，跑去攻击彗星干嘛。
千秋无语地啾了一声，“我只是想问你还有多长时间可以改造完，等武器改造完成，能不能改造宇宙飞船技术，不用大型的，小型，中型的就行，时间也不着急，下一次大洪水来临之后就行，也就是十四年之后。”
6161，“什么？宇宙飞船技术？还十四年，你也太敢想了！”6161将刚刚听到的话还给了千秋，“你知道宇宙飞船技术有多少前置科技吗？从最简单的材料到核心动力源，一步一步都是坎，而且以人类的身体素质，目前是无法长时间在太空生存的，这颗星球附近，也没有人类寿命范围内能抵达的可移居星球。”
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不像蛟蛇族，被冰封后也不受影响，更不受各种宇宙射线的伤害，所以那彗星能裹一块冰就带着蛟蛇族在宇宙中穿梭，而越是脆弱的个体，需要的宇宙飞船技术就越高，6161觉得宿主是在难为统。
“我又没说是给人类用。”
“不给人类用，难不成还给蛟蛇用啊？”6161还是觉得宿主在忽悠自己。
“是啊！”
谁知宿主听后却斩钉截铁地如此回应，这倒是把6161整不会了，“什么？为什么？”
“因为人类无法在冰里生活，也无法在宇宙中存活，因为蛟蛇族真正的作用恐怕并不只是刀，最重要的，蛟蛇是彗星的人质。”千秋敢在废铁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想帮助蛟蛇族，自然是因为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成算，雀虽然运气一向不错，但他从来不单单只相信运气。
“人质？一颗冰要什么人质？”6161显然没有理解宿主的意思。
“因为法则啊，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每个世界都有运行法则，我们妖精习惯称呼其为天道，只要是这个世界的生灵，就要接受天道约束，而觉醒灵智的生灵，越是罕见强大的，受到的束缚就越强，这是最基础的平衡法则，科学上讲是因果论，我们讲是因果循环，那么多的生灵因它而亡，你猜它要因此付出什么代价，它又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付出代价？”
千秋通过废铁详细了解了彗星的入侵经过，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就比如这颗星球，其实毁灭人类的并不是蛟蛇族，而是难以抵抗的大洪水，所以彗星本身其实并不那么需要蛟蛇族的武力值，否则它也不会默许蛟蛇族海底躺平的行为。如果蛟蛇族的主要作用不是刀，那它大费周章带着蛟蛇族一起在宇宙穿梭就是有其他重要原因。
“结合周星海无法通过监测系统检测到星球上空的彗星，以及经过强化的虎鲸和海豚都无法被雷达检测到，千秋猜测这颗冰元素精灵拥有超强的隐匿天赋，它隐匿了自己，用蛟蛇族当作幌子和盾牌，甚至是人质来欺骗天道。”
“宿主是想在彗星主体降落融化后把蛟蛇全部送走，没了蛟蛇族遮掩，它就失去了遮掩，而人类既无法在冰中生存，也无法在水中生存，所以不能成为它的第二个挡箭牌？”6161觉得宿主的脑回路一如既往的与众不同，不过若猜测是真的，这确实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法。
“是啊，这叫釜底抽薪！不然我老老实实一只雀，怎么去与这样的天材地宝斗。”千秋依旧一脸乖巧。
6161，“……”它可见证过太多宿主不走寻常路的鬼点子了，老实这俩字怎么看都与宿主不沾边。暗地里悄悄吐槽了一番，6161还是计算了一下蛟蛇族宇宙飞船改造的时间，最终点头应下了千秋的要求，不过它同时也表示，即使是给蛟蛇族用的，改造起来时间也很紧迫，所以一旦开始，就没时间改造其他的科技了。
千秋表示没问题，现在的他其实已经什么都不缺了。
千秋这边进展顺利，夏蕴晨几人的商讨也很快有了结果，他们觉得可以尝试与少部分蛟蛇族建立联系，但也仅仅是极少一部分，并且不对外公布，让蛟蛇族的存在对于人类而言依旧维持保密状态。
之所以这么做，一是因为废铁毕竟只是一个个体，他们不能武断以此来判断蛟蛇种族，二是建立沟通，甚至是建立友谊，这样即使日后蛟蛇族有什么大动作，人类也是有可能获取到消息的。最后，说白了夏蕴晨自然也是有私心的，谁叫他现在有这个条件呢，自家弟弟海里人脉这么广，不能白白浪费，拿来提升下安全指数也是好的。
至于建立联系的方法，当然还要通过废铁达成，由废铁传达人类的想法，寻找愿意尝试与人类沟通的蛟蛇。
废铁接到任务后觉得想要达成有些困难，因为在他的传承记忆里，曾经不止一个星球进行过这种尝试，甚至还有以此为借口诱惑蛟蛇上钩然后再进行猎杀的，总之没有哪一个能真的长久和平相处的，即使有和平，那也只是昙花一现。不过在得知千秋会跟着自己一起出任务后，废铁便觉得成功率这三个字不重要了。
研究院正式关闭的那天，千秋和废铁准备出发了，他们要在附近海域的深海转一转，看看周围有没有蛟族，夏蕴晨一行人则在虎鲸群和海豚群的陪同下前往白沙湾群岛和其两大附属岛屿，那岛上还有少量海盗需要清理，清理结束后，他们就要正式接管白鲨湾海盗的财产了，从此夏家也将是有自己海岛的人了，这在如今这个世界，说是一夜暴富也不为过。
等夏蕴晨他们把海岛接手的差不多了，千秋和废铁也差不多能将附近海域粗略检查一遍了，到时候千秋正好回去在大鱼塘里养鱼。
约定好无线电台联络，双方就分头行动了，千秋开着荷叶船先一步离开，废铁绿色能源2.0版本显然速度更快，行驶更稳，没多久他们就驶出了很远，天空上只有沙雕在跟着荷叶船飞，它的老婆孩子被安置在夏家船上，打算一同转移到白沙湾群岛，根据海岛头子洪老大交代，群岛中有一座岛屿上也是高山，虽然肯定比不上这里，但也有二三百米。
离开一定距离后，千秋难的没有享乐，而是掏出周星海打造的潜水服准备立即开工。说实话，想想这东西的原材料千秋还是挺抗拒的，但夏禾章的身体只是一个凡人，不可能扛得住深海水压，所以千秋还是咬牙穿上了，穿好之后，千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废铁还在旁边，所以自己当着一只蛟蛇的面，穿上了它同类的皮和鳞片制成的潜水服？这个画面想想都觉得不太对劲。
“废铁，我这样穿你是不是不太能接受？要说实话。”
废铁本来还有些迟疑，听千秋如此说便狠狠点了点头，“是的，你为什么不穿我的皮做成的衣服？”虽然它蜕下的皮还是银白色的，但在深海畅游是绝对没问题的！而且蛟族是会定期蜕皮的，自己以后的蛇蜕就都是纯金色的了。
千秋？？？蛇类的思维方式还真是让雀无法理解。
最终，在废铁一双真诚而巨大眼睛的注视下，千秋不得不屈服表示等回白沙湾群岛就用废铁蜕下的皮重新打造一身潜水服。废铁至此总算心满意足，等千秋吃完龟息果，便开始带着千秋下潜。
不用潜水器的好处和坏处也有在这时候体验了出来，好处是视野开阔，自由度非常高，坏处则是好像少了一层保护壳，便少了几分安全感，握紧废铁脑袋上的角，千秋这才敢凝视前方越来越黑暗的深渊。
周星海打造的潜水服非常实用，手腕处自带一块小显示屏，上面是一些基本参数，潜水服不止能抵抗水压，而且恒温，还具有强大的防御能力，如今配合上龟息果，千秋觉得自己像一条鲛人。
潜入深海之后，潜水服头灯的光芒范围就十分有限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废铁蜕变后更强了关系，这一次敢上前挑衅的鱼变少了，有些老远就跑开了。因为这里不是城市废墟，这次的海底视野好了很多，两人在海底游荡了一阵子，没有发现蛟族的踪迹。
入海之前千秋也曾询问过蛟族有没有特殊的联络方式，废铁摇摇头，除非是特别亲近的人会记住彼此的气息，否则蛟蛇大部分时间更愿意独来独往，不过当某一件事在蛟族中认知人数达到半数以上就会被整个族群获知，并以记忆传承的方式一代代传承下去。
千秋当时听的一脸羡慕，传承记忆就是好啊，似乎很多上古血脉的神兽都有传承，不像雀，一加一等于几都学了好几天，把老父亲气得当场挖坑自闭。
第40章 我弟弟
在海底没什么收获，千秋和废铁也没有继续耽搁时间，很快便浮了上来，只是就在两人快要接近水面的时候，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充满威压的龙吼，声音极具穿透力，纵使在海洋里也丝毫不损那震慑力。千秋拍了拍废铁的脑袋，示意他加快速度，经过这几天的培养，龙吟草已经习惯了废铁的气息，所以它不可能是因为废铁带着他回船发出了龙吟，有别的蛟蛇靠近荷叶船了！
废铁显然也明白其中原委，以极快的速度带着千秋迅速冲出了水面，破水的一刹那，千秋便看到一条同样纯金色的巨大蛟蛇，正与荷叶船已经茁壮成长了不少的红棘刺藤缠斗，红棘刺藤如今只有手腕粗细，最长的藤蔓也不足三十米，但却生生舞动出了三百米的气势！
“废铁，你不是说纯金色的蛟蛇不多吗？”怎么眼前就出现了一只。
废铁也有些诧异，纯金色的蛟蛇确实不多，他们族群现在约五十万人，纯金色蛟蛇诞生的几率不足万分之一，所以他也没想到转头就能碰上一只。
那金色蛟蛇被抓了个现行，立刻无比警觉，毕竟蛟蛇族深刻进记忆里的一条准则，就是如果被本土智慧生命发现，要进行抹杀来保全大局，只是那本土生命体下面还有一条它的同族，还同样是一条纯金色的蛟族，这让它没有必胜的把握。
千秋见对方完全张开的耳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生怕对方一言不合就冲上来开打，连忙率先开口，“你好，不要误会，我没有攻击意图，如果你现在正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场景，不如给彼此两分钟时间交流一下，就算要开战，想必也不差这两分钟，你觉得如何呢？”
金色蛟蛇现在确实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有效处理眼前场景，想了想它自己也有未解开的疑问，于是便接受了对方的建议，不过它还是小心谨慎远离了荷叶船，避免那张牙舞爪的红色植物抽到自己。
千秋也没有制止，直到金色蛟蛇退到了一个有安全感的位置，双方才开始交流。千秋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截了当地传达了个别人类想要与个别蛟蛇建交的想法，当然说完之后千秋不忘补充，人类并不奢望蛟蛇族能立即相信人类，所以现在只是在寻求一个互相了解的机会。说完之后千秋自己才觉得奇怪，怎么听上去像是追求人的惯用术语？
金色蛟蛇本能觉得不靠谱，他与废铁还不一样，从未与人类接触过，但他作为先头兵，职责所在也暗中观察过人类，发现人类自己本身就是个矛盾体，就算是本种族内部都有互相厮杀，与这样的种族交流，能和平相处的可能性实在不高。不过对方提出的个体交流倒是很有意思，不涉及双方种族，只是单纯从个体入手，再加上到现在它也没弄明白那恐怖的兽吼来源是谁，还有那船上抽在身上奇痛无比的奇怪植物，以及最重要的，眼前这只银色蛟蛇蜕变的原因……
“好，我同意。”金色蛟蛇最终还是应了下来，谁叫它太好奇了呢，毕竟蛟族历史上，还没出现过鳞片颜色彻底改变的历史。
这下轮到千秋有些意外了，蛟族的戒备心明明很强，他还打算让废铁一会做下说客呢，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此时的千秋显然不知道，自己荷叶船上千奇百怪的东西对蛟蛇族的吸引力有多大，“那好吧，附近海域还有其他蛟蛇吗？”
“没有了。”金色蛟蛇肯定回答，蛟蛇都喜欢独来独往，所以也是有一定领地意识的。
“那我们去其他地方转转，你是跟我们一起，还是呆在这，过两天我们还会回到这附近，然后再去带你见其他的人类。”
“我只想和你建交，其他人类……”金色蛟蛇话说一半就顿住了，因为废铁的耳鳍一瞬间就张开了，此时正充满攻击性地看着他，金色蛟蛇沉默片刻后继续开口，“你告诉我方向，我自己先去观察一下，如果有满意的，我自己会挑选目标。”
千秋，“……”这话说的，好像他是什么中介公司一样，不过最终他还是将白沙湾群岛的位置告诉给了金色蛟蛇。
金色蛟蛇很爽快地离开了，走之前还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千秋的荷叶船，思索里面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