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晚星
顾行野牵住他的手,偏头说话声音更低柔了些:“这位是常跟我们企业有合作的商业伙伴,杨芮。”
杨芮回他一个笑,客气道:“我在微博上有看到你的作品,很厉害,可算是让顾总给赚到了。”
乐清时更不好意思了,因为微博上一定不全是夸赞自己的,别人肯定也能看到关于他的恶评。但杨小姐却一点也没表露出来不自在,语气十分真诚,这让他更为自己刚刚萌生的微微酸意而羞愧了。
少年客气地朝她笑,清润的声音不骄不躁:“小小爱好不足挂齿,还需沉淀,杨小姐谬赞了。”
寒暄了几句,杨芮才带着签好的合同离开了办公室。
关了门,顾行野工作了一会,倏地觉得耳边过于安静,似乎很久都没响起少年小声看剧的动静了。
男人停下手中的工作,侧头望去。
只见少年清透的眸子凝在空中一点,落不到实处,长而卷翘的睫毛半天也不扑闪一下,似乎是在发呆。
“宝宝?”顾行野奇怪,低声唤他。
乐清时却好似没有听见,依旧是傻乎乎地出着神,手中的平板都息屏了。
男人眉心微蹙,声音稍高些再次唤道:“老公的宝贝乐乐呢?”
“嗯?”乐清时总算听见了,愣愣地应了一声就连忙站了起来,乖乖走过去:“老公你叫我?”
男人声音低低哑哑,听得乐清时耳朵发烫。他轻轻揉了揉耳朵,装作是自己搓红的,小声嘟哝:“老公你真不害臊……”
顾行野把人拉近眼前,顺势一扯就搂了个满怀,闻言脸不红心不跳道:“这里又没别人,夫妻之间关上门来说话,还要讲究上不上得台面吗?”
男人一边说着,还低头去啃咬少年薄软的耳尖。
小作精偶尔会这样,表现得矜持又保守,神情羞怯闪躲的,像话本里写的那种大家闺秀般。这作作的小模样很是拿人,欲擒故纵得要命。
乐清时不知道,他越是这样,顾行野就越想要欺负他,越是想要故意说一些过分、甚至于下流的话去招惹他。
果然,少年被堵得说不出话,支吾了半晌只得软乎乎的自己揭过话题:“老公你叫我来干嘛呀,口渴吗?”
说着就有点想从男人怀里脱身出来,去给他倒水。
顾行野按住他,深灰色的眸子微眯:“乐乐刚刚在想什么呢,发呆了半天,老公喊你都听不见。”
男人不说这个还好,一说,乐清时胸口又升起了那种闷闷的感觉。
他别开头,抿唇:“没有啊,没什么。”
话音刚落,乐清时的嘴唇就被人捏了一下。
“嘴巴已经翘到可以顶一瓶汽水了,还说没有?”男人打趣。
乐清时慌忙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神情有些窘迫,嗔怒地瞪了男人一眼。
“到底怎么了?”顾行野抱着他闷笑,胸腔的震动传到少年的脊背,他从后面把少年的手握在掌心轻揉,耐心地诱哄道:“是老公工作太长时间了不陪你,宝宝无聊了吗?再等一会好不好,马上就忙完了,今天早点下班。”
乐清时一听,那点羞愧莫名化成了黏糊糊的委屈。
他抠着男人掌心里的锻炼出来的薄茧,声音发闷:“老公,我真的没有什么……你别问了嘛,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很作的。”
绿泡泡视频号里的妙招姐说了,幸福婚姻最忌讳作天作地的表现。一次两次可以哄,次数多了就会让哄人的一方失去耐心,变得疲惫。
乐清时看到这条视频号的时候都快被吓哭了,因为他仔细想想,自己确实生气了好多次了!而且也的确每次都要老公来哄他,自己竟是不知不觉犯下了婚姻大忌。
顾行野一怔,悄咪咪的升起了几分心虚。
他托着少年脸颊朝向自己,亲昵地在乐清时柔软的唇瓣上磨蹭片刻,哄小孩般温柔,边亲边含糊道:“老公就喜欢作的。”
乐清时被亲害羞了,干巴巴道:“好特别的爱好。”
顾行野低笑,没说话,眼底爱欲浮沉。
他没说的是,他只喜欢乐清时跟他作。不过他老婆其实很乖,与其说他作……倒不如说是撒娇。
老公都追问成这样了,乐清时垂着脑袋,也瞒不住了:“老公,你喜不喜欢小孩啊?”
顾行野一愣:“嗯?”
乐清时怯怯地看他一眼,紧张道:“就是你喜欢宝宝吗,小宝宝。”
察觉出怀中的少年身子有些不自然的紧绷,顾行野伸出手从他的后颈往下捋,拍抚他的脊背,纳闷:“怎么好端端的会问这个问题?”
虽然奇怪,但男人还是回答他:“说实话,不太喜欢。”
这回轮到乐清时怔住了,随即诧异道:“为什么啊?小宝宝明明那么可爱。”
乐清时小时候还一直很遗憾自己是家中的幺子,没有比他更小的弟弟妹妹可以玩呢,只有被长辈玩的份儿。
男人动作轻柔地顺了顺他有些凌乱的发丝:“乐乐这么好奇这个问题啊,那老公得好好回答才行。我想想,怎么说呢……”
说到宝宝的话题,男人的声音都变得温柔了起来,似乎怕吓到怀里的少年一般,又像是把他当成了宝宝在哄。
“可能因为我并没有在一个完整健康的家庭中长大吧,我的童年几乎是没有父母亲的参与的,我不知道如何养育一个在幸福里长大的小孩。所以我或许不会成为一个好的父亲,这个念头在没有遇见你以前就成型了。”顾行野抱着他,低声说道。
“你也能感觉到吧?”顾行野道:“别说小孩子了,就连老婆我都养得不是很好。”
“老公很坏,之前对你很凶,还总是把你弄哭。”
男人的语气带着些许苦恼:“家庭里的沟通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我至今还在学习中。”
他曾在某个刊志中看过一项研究,大意是说一个人如果在童年表现得过分早熟与懂事,那么往往长大后会迎来迟来的叛逆期、亦或者变得高敏、掩藏在早熟面具下的幼稚。
顾行野曾经不屑一顾。
因为他就是过分早慧,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小孩的存在,像一株无需园丁悉心照料的苗子,只要随便找一处肥沃的泥土一扎,他自己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但他现在不得不承认那批学心理的确实有两下子。
自结婚以后,他似乎真的渐渐变得幼稚了,会做开玩笑、耍赖、睁眼说瞎话等等一系列曾经不可能做出来的举动。
不知不觉中,他的老婆已经成为了他的爱人、朋友、亲人。
“而且小孩的话,养一个就够了,多了也烦。”顾行野淡声。
乐清时听他前面说的还挺感动的,眼神湿漉漉,正要说老公很好,结果听到这句就慌神了,怔然:“啊?可是我不能生……”
乐清时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难过地蹙起眉头。
顾行野无奈,敲了敲他老婆的额头,没用力,但声儿挺清脆。
乐清时摸着被敲的地方,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他老公发愣。
“笨。”顾行野嫌弃道。
乐清时:……QwQ?
“你不就是吗,老公不要别的宝宝了。”顾行野说得直白,自己的脸皮也有些发烫。
小作精故意的吧,懂装不懂,非要人把话说得透透的才开心。
乐清时哦了一声,脸颊红起来,有点高兴,又觉得老公可能是在哄自己,什么不要脸的肉麻话都敢说出来了。
他挠挠脸蛋,用清澈的眼眸看他:“老公,我都二十二啦。”
这么大的人了,这岁数在嘉和王朝的话孩子都有了,怎么好意思装嫩?
男人淡定道:“在喜欢的人面前就是会变小的。”
顾行野揉揉他的脸蛋,又嘬了一口少年的唇:“如果你很成熟的话,那就是我的失职。”
男人现在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乐清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早就听得埋进他的怀里去了。
顾行野捏他耳垂:“现在还不高兴吗?”
乐清时抬起头,前额发丝微乱,眼神亮晶晶的:“高兴!”
少年哼哼唧唧,像被撸舒服了就把小肚皮给露出来的猫:“老公你真好,你怎么这么好呀。”
“那老公这么好,乐乐有没有什么奖励?”顾行野好了没一会,又开始显露商人的贪婪本色。
结果少年真的垂下小脑袋掰手指算了起来,声音软软的:“我可以给老公做饭吃,我都好久没给你做饭了。我还很会整理内务哦,我可以把老公的衣服叠得很漂亮,每天睡前就给你准备好,放在床头。我还会推拿哦,老公你上班累了,回来我可以给你按摩放松一下,效果很好的。我、我还会插花,雕瓜果……对了,老公你想吃水果吗,我给你雕朵苹果花吃。”
乐清时绞尽脑汁,细细道来自己在现代里用得上的优点。
想搞点涩涩顾行野:“……”
给气笑了。
但他家宝宝这么乖,他也不忍扫兴,于是点点头,道:“乐乐很棒。”
“不过这些活还是不用你干,我还没穷到要让老婆做家务的地步。”顾行野把他的手抵在唇前亲了亲:“小画家还是专心搞艺术去吧。”
为了哄下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闷闷不乐的小作精,和为了身体力行的证明自己真的把乐清时当他唯一的宝宝,顾行野下了班就带着乐清时逛超市去了。
买了一堆他平时不让乐清时吃太多的垃圾食品。
回去的路上,乐清时就没忍住尝了一袋草莓味的吸吸乐果冻,还要再开第二袋的时候被顾行野拦住了。
“别吃那么多甜的,下午已经喝过果汁了。”顾行野把零食都收好:“要有节制的吃,还没吃完饭呢。吃太多甜的牙齿会坏掉的,你就这一口小白牙,要是坏了就得用小钻头钻了,给你挖空,再拿大石头往空掉的坑里填,怕不怕?”
顾行野故意往可怕里说。
因为他发现了小作精的确很爱吃甜食,虽然少年早晚都有好好的认真刷牙。但牙齿这个东西,决定性因素其实是基因,而基因不可改变,那只能尽量在习惯上保持得好一些了。
钻头?
乐清时怕了。
不过男人这个“你就这一口小白牙”的说辞听起来很耳熟,他记得顾行野在骗他套子是口香糖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想起来就有点气。
于是乐清时漂亮的眸子睨向他,清声道:“老公你别总是吓唬我好不好?你今天才跟我说了,要学习好好沟通的。”
顾行野一噎:“……”
男人讪讪地换了另一种说辞,更委婉一些的吓唬少年:“老公是为你好,这种甜食热量高,容易胖的。”
虽然他巴不得再把小作精喂胖点。
乐清时狐疑地看向男人,又摸了摸吸空了的果冻袋子,声音清脆:“老公胡说,明明是冷的,没有热量。”
顾行野:“……”
坏了,他老婆叛逆期真到了。
……
顾行野以为被小作精噎得说不出话已经是他调皮的极限,然而等到了晚上,他才真的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不听话。
男人头疼地看着抱着枕头说要去侧卧睡的少年,脸色沉郁:“不行。”
顾行野眉眼阴沉沉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为什么又要分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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