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假酒喝了头疼
晏云澈没叫他起来,敲打了几句,“这位置,能不能坐稳,就看今年的年底大考核了。”
他就给了翁植这大半年的时间,如果不能胜任,到时候再换人就是了。
“是,下官必然不会让王爷失望。”翁植心潮澎湃,他都已经四十多了。
没想到,命运的齿轮居然在这一刻开始转动了起来。
翁植当天就收拾东西去银鱼县上任了。
而晏云澈和祁秋年之前送到肃北太守张宿手里的信,也在肃北州府,引起了轩然大波,百姓们议论纷纷。
“一个月一两银子?真的假的?”
“修路?这苦力活儿啊,一两银子也不算多。”
“你没听清吗?还包了一日三餐,每天都会有荤腥,一月可休息三天,还不扣工钱,就这条件,再加上一两银子的工钱,要不是我媳妇儿不让,我都想去了。”
“啧,不是说,还给出钱修房子吗?北宜的新太守,这么大方?”
“人家说了,是出资部分,另外一部分从你的工钱里抵扣,每个月二百文到四百文,看你自己的意愿,还清之后,这房子的房产证就属于你了,你以后可以自由买卖支配。”
“哟,这条件,可真不错,老子孤家寡人,在肃北也每个住所,准备去看看情况了。”
“这位大哥,一起去吧,反正肃北离北宜也不远。”
“诶,还招女人呢,说是做饭,做杂活儿,一个月也有八百文钱。”
......
这一两银子,在京城,完全不起眼,从前只能买一刀最基础的黄麻纸,可是在贫苦的北方,却是不小的数目了,一个月一两银子,能养活一家老小了。
而这个时代大多有讲究多子多福,每个家庭都有好几个孩子,如果孩子大了还没分家的话,往往都是兄弟好几个,娶了媳妇儿也住在一起。
而且祁秋年还招收女工,但凡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他都收。
修路也不全是体力活儿,还有一些杂活儿,这些杂活儿呢,女人也可以做。
这时代,虽然讲究个男主外女主内,可是那个穷人家的女子不干活儿的?
除了修路,他的肥皂厂,香皂厂,香水儿作坊,也要陆陆续续增加生产线了。
分销商都定好了,工厂选址也做好了,前面的现在已经开工了,但是产量还远远达不到要求呢?
本地人能出来干活儿的,前面几个工厂已经招收得差不多了。
就等着肃北这边来人呢。
一家人好几个人一起过来,如此一算下来,家里赚钱的人就多了。
再扣掉一部分房贷,剩下的钱也不算少了,完全足够支撑他们在城市里的生活。
再说了,祁秋年这不还包吃吗?一日三餐,都管饱吃,不至于吃得太丰盛,但总归是不会饿肚子的。
至于有人在好奇,他们刚过去的时候住在哪里?
祁秋年也已经在想办法解决了。
首先来说,肯定是有一部分不乐意住在城里的,只愿意家里的青壮年留在城里打个工,家里的老小,他们还是更宁愿住在村里的,还得要有自己的土地。
这一批人,祁秋年就打算分散到各个村子里去,村子里基本上都有不少的空房,到时候可以花一点小钱,把空房买过来,然后再分配给这些百姓。
至于买房子钱,还是从工钱里抵扣。
村子里的房价那可就低了,基本上都是最普通的泥坯房,还带着小院儿的话,造价顶多几两银子,还是旧房子呢,价格只会更低,要不了多久就能把款项扣清了。
家里老小安排到村子里,青壮年过来打工的,祁秋年也想了办法。
北宜城,其实还是有不少空房子的,大多是有主的,但他可以先租用过来,或者价格低的话也能买,这一点倒是可以灵活调整,反正是房产嘛。
到时候全部改成员工宿舍。几个人住一间房那种,也总能安排出来。
就是条件稍微艰苦一点而已。
至于那种愿意生活在城市里的,也就是说愿意在新城建房的,先来的一批,同样也是只有先住在宿舍,那房子修一栋就分配一户人家。
在二层小砖瓦房,在材料不缺,工人不缺的情况下,其实几天就能盖好一栋,而且人多的话,可以好几栋同时进行修建,这慢慢的不就分配出来了?
到时候就抽签,先抽到的,就先住新房。
这就是各凭运气的问题了,百姓也不会有怨言。
肃北的新太守张宿,当时收到晏云澈的信件的时候,其实几乎可以说是欣喜若狂。
肃北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已经超过肃北的负荷了。
而绝大多数都还是外来人口,不是肃北本地的。
他们现在所住的房屋,也都是之前赵育给他们分配的,也都是用的那些老屋旧屋危房。
甚至是从前逃难出去,没有回来的那些房子。
好几户人,才能分一间小院儿,要不然都住不下。
但一个院子里人多了,时间久了也难免有摩擦。
而且,也十分的不方便。
至于村子里,住宿的情况会好一些,他们自己也能掏钱盖几间泥坯房呢。
可是土地才是最大的问题。
虽然开荒前三年都不需要交付税,但是大伙儿心里也清楚,才开垦出来的田地,缺少肥力,种植庄稼的产量也不会高,他们当然更愿意要那些熟田。
可本地人又怎么会同意?他们还想多一些田地,多种一些庄稼呢。
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田分给外人?
这双方已经明里暗里较劲好几次了,若是时间长了还不能解决,迟早是要生事端的。
这可以说,是晏云澈解决了肃北的燃眉之急。
至于祁秋年写下的宣传规划,也确实是足够煽动人心。
张宿也不是个傻子,又暗中派了人,偷偷的在人群中煽动。
说什么与其在肃北留着,急着分房子还没田地,就勉强混个温饱,还不如去北宜,至少说,去路北宜,只要一上工,那一日三餐都是管饱吃的。
至于家里没办法上工的老人和小孩儿,他们手里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一点家底的。
那城里不都是有吃的卖吗?还怕养不活老人和小孩儿了?
再不济,家里条件差一些的,先苦一苦,等到第一个月工钱发下来,那日子不就慢慢顺当了。
可以说,祁秋年把他们几乎会遇到的所有的情况都给考虑到了。
张宿的人,还在煽动。
“我听一个从北宜来的商人说的,先过去的,可以先选宿舍,虽然那宿舍跟咱们现在情况差不多,都是几户人住一起,但是有先选择的机会呢,可别去晚了,分个破破烂烂的。”
“说的对,我家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张太守说了,先统计人数,后日一起在城门口集合,他们会派人送我们过去的。”
“这也不远啊,还不到百里路呢。”
“害!这就是张太守负责呗,要看着咱们分到房子,开始做工,才能放心。”
“张太守虽然年轻了一点,做事比不上赵太守老成,但责任心还是很强的。”
“老子不管了,在肃北一年多了,房子是别人的,低也没有,老子要带着媳妇儿一起去打工。”
“我等再等等,先看看情况再说。”
“我大哥先过去,说等过段时间给我来个口信,看情况,再要不要我过去。”
“我家也是。”
......
不确定的因素还是有很多的,不少人都还在观望。
这是祁秋年意料之中的情况,他也不急。
总归,先来的,看到他们的实际福利之后,这事情传开,还怕招不到更多的人嘛?
三日之后,肃北州府外,乌泱泱站了一大群人,都是拖家带口,锅碗瓢盆都带上了。
但细看名册上的登记,其实也只有一千多户过去。
是了,因为要分房子,是以户为单位的,但人数却是有三千多人。
再细看,几乎都是年轻人,老人和小孩儿,只占了一少部分。
也就意味着,这三千多人,基本上都是过去之后,可以立马上工的。
张宿派了衙役,一路护送。
不远,不到百里的路程,但百姓们的行李带得多,足足走了三天才到北宜。
北宜城外,祁秋年已经提前找人搭好棚子了,几乎可以容纳这三千多人。
条件是艰苦了一些,毕竟还要分批次呢。
而且人多,一次性涌入城内,还是不合适的。
祁秋年又把整个北宜的大夫都找了过来,挨个的给他们见查身体,也就是做个基础筛查。
人太多了,可别有什么传染性的病症进去了,这也是要为城内的百姓负责。
但索性结果都是好的。
过来的三千多百姓,见他们被安排在棚子里,虽然有人给他们送吃食和热水,但心中到底是忐忑不安的。
不是说好了要分房子吗?不是说好了做工就有宿舍的吗?
怎的就把他们安排在棚子里了?难不成要让他们住在棚子里?
那还不如在肃北呢,至少能遮风挡雨。
等到有大夫给他们检查身体情况,确认了情况良好,祁秋年才正式出场。
先前写信去肃北的那些招工条件,他又如数的,与过来的这些老百姓们说了个清楚,一字不差,也绝对不会是什么阴阳合同。
这其中,有不少人都是曾经在京城外,住过的难民,是见过祁秋年这位心善的小侯爷的。
对于祁秋年,他们是信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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