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椰子白
林永辉话音刚落,李承铣就拎着一桶水进来了。
林楠绩连忙上前,却被李承铣用眼神制止。
林楠绩乖乖站着不动:【我的天哪,我居然让皇上拎水干活!】
见李承铣打好了水,方氏还说道:“小陈啊,打完水去把牛喂了吧。”
林楠绩连忙道:“我来,我来喂牛!”
林楠绩用力拎起盛着草料的桶,拎到一半却被李承铣接了个过去:“给我。”
林楠绩看向李承铣,用口型道:皇上去歇息吧。
李承铣背对着众人轻轻在林楠绩额头上落下一吻,趁林楠绩愣神间提起草料,便朝外走去。
林楠绩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还是林永山道:“三弟,你脸红什么?”
林楠绩这才回过神来:“我,我先去吃早饭。”
吃完早饭,林永辉朝几人道:“娘,三弟,我和二弟去城里头找大夫,估计要明天才能回来。”
方氏点点头:“去吧,路上小心着点。”
林楠绩道:“大哥二哥,可要我一同前去?”
林永山摆了摆手:“不用了,三弟,你留在家里陪爹娘说说话。”
林楠绩点头答应。
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下午。
林永辉和林永山领着大夫进院子的时候,林楠绩和李承铣齐齐愣住了。
柏章那厮穿着仙风道骨,手里拿着拂尘,嘴上还黏着一撮小胡子,进门便问:“一路上把我拽过来,半点都不尊重医者,我倒要看看谁病了,这么胆大包天,竟敢冲撞仙人。”
柏章一边满嘴胡话,一边朝林楠绩和李承铣疯狂眨眼。
李承铣唇角轻扯:“医者?穿着道袍?自称仙人?”
柏章将拂尘一甩,瞪着眼睛道:“医道不分家,道行越深,医术越好!”
林楠绩看着柏章这幅不靠谱地模样,捧场地“哇”了一声。
柏章顿时顺着杆子往上爬:“还是这位小兄弟慧眼如炬。”
林永山跟在柏章后面进来:“这位可是黔州城的柏神医,医术精湛,说不定能治好咱爹的瘴气之毒。”
柏章摸着小胡子:“病人在哪儿呢,快带我去看看。”
林永辉在前头,领着柏章进了林父的屋子。
柏章一手甩着拂尘,一手搭在林父的手腕上。
林楠绩看着他堪称专业的手势,不禁看向李承铣。
【柏章大人不会真懂医术吧?】
李承铣抬手按了按额角,看着自家臣子在这里装模作样,有种丢脸的感觉。
第七十五章
林楠绩看着柏章将手搭在林父手腕上,凝神注视。虽然李承铣说不太像中瘴气,但毕竟身体有损,就算是原主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父亲出事。
片刻后,柏章将手拿下来,将林父的手放好,看向林永辉,神色略有迟疑:“我们还是到外面说吧。”
柏章此话一出,屋子里静了一瞬。
难道真是真是不治之症,竟然到了避开病人的地步。
方氏率先慌了:“到底是什么病,你倒是说呀?”
床上的林父也一副神情紧张的模样。
但柏章坚持出去说。
几人出来,柏章还细心地关上屋子,弄得更加人心惶惶。
到了院子里,众人催促之下,柏章长长叹了口气:“难,难啊!恐怕无力回天啊!”
方氏顿时急了:“你个庸医!怎么就无力回天了!你不要咒我家老头子。”
林永辉林永辉三也急了,林父只是装病,怎么就变成不治之症了!
林楠绩乐了:【本来是装病,这下倒好,成了绝症了。】
看到柏章的反应就知道是假的了,林楠绩目光落在林永辉三人身上:【这次分明是借病骗我回来,我倒要看看你们想怎么骗。】
林楠绩顿时如丧考妣,一行清泪挂在白皙的脸蛋上,桃花眼瞬间红了。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我才刚见到爹,他就要去了!”
房中躺着的林父顿时坐起身来,脸色苍白地扒着窗框听外头动静。
老天爷!
他怎么就要去了?
他这病不是装的吗!
李承铣看着两人演戏,对柏章的做法鄙视一秒,然后瞬间入戏,拍了拍林楠绩的肩膀,语气沉痛:“伯父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就这样撒手人寰的,别哭坏了身子。”
柏章掐指一算,摇了摇头:“什么吉人自有天相啊,我看就是做了亏心事,上天来索命了。我看啊,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
林父扒着窗框摇摇欲坠。
他们怎么知道他做过亏心事?
难道这大夫真的神机妙算,
竟能勘破十六年前的那桩事?
林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可不想死啊!
方氏脸色铁青,抬手就在柏章身上一阵捶打:“你这个招摇撞骗的骗子,我看你是想骗钱!我家老头子怎么可能会死!他明明就什么病也没……”
林永辉林永山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打断方氏的话。
“大夫,您是不是看错了?我爹这瘴气之毒当真没有解法?”
柏章叹了口气:“难啊,中毒太深太久,恐怕已经深入五脏六腑,现在再想清毒,除非老天开眼啊!”
林楠绩声音哽咽,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咱爹,怎么这么苦命……”
方氏脸色青青白白,目光惊疑不定,难道他们老爷子真的中了瘴气毒?
林永辉和林永山脸上神情僵硬:“不可能吧。”
他明明找了镇上大夫看过的,哪有中过什么瘴气。
这人别是胡说八道。本来在黔州城想找个医术平平的大夫,将那几百两昧下,谁知道贪小便宜吃大亏,竟然找来这货。
柏章又道:“其实,这瘴气之毒,也不是最近才中的,他常年在山里打猎,瘴气在体内日积月累,加上最近用过清毒的药材,里面误用一味千金藤,还服用了不少补药,正和瘴气冲撞,这才加重了瘴气之毒。如今深入肺腑,无力回天啊!”
柏章说的言之凿凿,这下不仅方氏,就连林永辉和林永山神情都变了。
林楠绩听罢,直接抬起袖子抹眼泪:“爹,你可不能舍下儿子去了啊!”
屋子里的林父刚爬回床上,听见这一句,顿时摔了个底朝天。
李承铣暗中瞪了柏章一眼,做什么说的这么可怕。
又顺了顺林楠绩的背,悄悄拭了拭他的眼下。
咦?干的。
因为林父的病情,林家上上下下陷入凄惨低迷的气氛,林楠绩更是时不时偷偷擦眼泪,看人就欲言又止,神情摇摇欲坠,最后林永辉实在受不了了,硬是把林楠绩请回房去休息。
就在全家还是一筹莫展之际,到了晚上,林永辉突然神神秘秘地将林楠绩单独叫到院外。
山村月朗星稀,院子外头月色如辉,牛圈里时不时传来老黄牛“哞哞”的声音。李承铣正在以一种极其难以描述地姿势蹲在牛棚一角,偷听两人对话。
要不是某个装神弄鬼的人将此事说的如此严重,他堂堂九五之尊又岂能自降身份蹲牛棚?
林楠绩神情伤感,开口就是一声哽咽:“爹他……”
含着哽咽的声音让林永辉自愧弗如。谁能想到林楠绩三岁离家,一去十六年,竟然对林父有着如此深沉的孝心!
林楠绩被送走时,林永辉已经七岁了,他还能记得当时父母的计算,看向林楠绩的目光便有些闪躲。
要是林楠绩知道,三岁的那年在他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他绝对不会还这样掏心掏肺地对林家。
“大哥?”
林楠绩的声音将林永辉拉回现实,一回神,就看见林楠绩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那双眼睛干净极了,正满是信任地看着他。林永辉压下内心的心虚,换上一副焦急难为情的神情:“三弟,我有个办法,能救爹。”
林楠绩双眼一亮:“真的?”
林永辉点了点头:“但这个法子,还得看三弟愿不愿意。”
李承铣听着顿时心头一紧,林永辉不安好心,万一林楠绩上当怎么办?看来柏章的担心是必要的,回去赏他!
林楠绩不假思索:“只要能救爹,我什么都愿意。”
李承铣扒着牛棚的手顿时抓紧。
就这么答应了?
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怎么防备心还是这么低。
李承铣正想冲出去,忽然被林楠绩的心声按在原地。
【我倒要看看林永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承铣伸出去的脚顿时收了回来。
很好,林楠绩比他想象的还要有防范心。
甚至还会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当赏,当赏!
林永辉悬起的心稍稍放下,没想到林楠绩这么好骗。还以为升到皇上面前的太监,会心机深沉,难以把控。现在看来,真是多虑了。
林永辉继续说道:“我们这一带深山里,有一个叫莲华教的神教,听说莲华教的教主能医死人,肉白骨,要是能请动教主,爹就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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