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雩玖
小翠还想劝他家夫郎这外面的吃食不干净,当心吃坏了肚子,结果就见安云已经拿着一块红薯干放进嘴巴里,嚼吧嚼吧的就吃下去了。
安云吃完之后,还点评道:“挺好吃,若不是我是吃了出来的,怕是都要多吃两份。”
安云这话一出,小翠张了张口,还是没有继续开口了。罢了,既然夫郎自己觉得愿意就好。
说完,安云同那少年道了别,径直朝着里面走了去。
本来还在围观的众人眼看着刚刚那穿着不显眼,却明显是富贵人家的小哥儿竟然也买了这种吃食,不由也生出了几分好奇。问了价格,讨价还价了一番之后,也跟着买了几份。
眼看着刚刚还无人问津,现在竟然有那么多人买了,少年非常高兴,忙不迭的收钱找零,心里对刚刚那位漂亮的哥儿更是感激异常。
安云虽然穿着普通,但那只是料子看着不惹眼,它的质感还是不错的,让人一看就知道不便宜,再加上他那张引人瞩目的脸,以及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纵容是不认识他的人也猜到他该是某个富贵人家的哥儿。
因此在安云往前去听讲的时候,其余人并没有挤他,甚至还主动给他让出一条道来,让他顺利到了前面。
*
安云来到前面,又过了一刻钟,负责审理的官员就上来了,接着是一个个苦主,最后便是被衙役们押送上来的尤家人。
苦主们神色各异,有畅快的、痛恨的、高兴的、不屑的、骄傲的,各种年龄、身份和家世的都有。
反观尤家这边,原先衣着靓丽的众人,现在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低垂着眉目、脸色惨白、浑身脏乱的等在那里,等候这听着自己的审判。
审判流程并不复杂,苦主上前述说自己在尤家手下遭受的罪,同告那人的苦主也站出来,尤家相应的人站出来接受审判,最后官员定罪。
若是寻常,这些被状告的人还会为自己辩驳一下,还是到了如今,似乎是知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开罪了,这些人吩咐都老实了起来,不再接嘴,只是安静的接受刑罚。
因为这人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所以进展很快。
前面一个进行完,又一个老妇在家里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用那不算高亢的嗓子嘶哑着出了声,声声泣血。
“大人,老妇我今年五十有二,在三十六岁那年老蚌生珠得了一个女儿,如珠如宝的养到十六,马上就要说人家了。
结果,某次上街遇到了尤家尤明堂,被这丧心病狂的东西看上,非要强要了去,我女儿不从,他兄长尤明华跟着谋划让人打伤了我家里人,直接将人抢了去。
可怜我那女儿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再次见到人时已经淹死在了池塘里。可怜我儿年幼丧命,可怜老身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丧女。
当时老妇想要为自己女儿求个公道,只可惜求到无门,还被这畜生家里打了一顿,这命都差点生生的磋磨了进去。
如今民妇在此,只求大人给我家里人一个公道,处罚这该天大雷劈的畜生!”
周围的人听着这话,皆是跟着议论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尤家兄弟畜生,人家这把年纪好不容易生了一个这样的女儿,竟然就这般弄死了。
在这个老妇之后,又有几人上前来控告,其中最为恶性的一件事便是尤家兄弟两人,为了抢夺人家的生意竟然派人放了火,结果导致人家的几个小孩和一个大人给烧死了。
此事一出,全场哗然。
安云听着周围的议论,没滋没味的咀嚼着嘴里的红薯干,抬头看向上座的官员,想要看看他如何判。
那官员在听到这番罪状之后,手里的惊堂木一拍,在周围人安静下来之后,大声斥道:“带人犯上来。”
很快,站在尤家人里的尤明华和尤明堂便站了出来。
安云这才看到往日里光鲜亮丽的两人此时浑身脏乱,看起来像是许久没有洗过澡,和街边的乞丐没有多少区别了。
安云也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只见他们被带出来的时候,还打了一个哆嗦。
“犯人尤明华、尤明堂,这罪,你们是认还是不认?”
尤明堂抬起头来,似乎是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索性道:“就算是不认,你还会判我无罪吗?你分明就是臧亚手下的走狗,这一出也就是走个过场,你就是来治我们罪的!”
“大胆人犯,在公堂之上也敢口出狂言。来人,带下去先打二十大板,让他长长记性!”
说完,周围衙役不顾尤明堂的挣扎,直接拖着人去了旁边受刑。
那板子打在身上可是结结实实的,尤明堂刚开始还能嘴硬,可是几板子下去见了血,他就闭上了嘴,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安云看着那刚开始还在咒骂,后来惨叫求饶,最后什么都哼不出来的尤明堂,突然想到了当时臧亚被尤夫人打板子的时候。
当时,尤明堂就是站在旁边,目光讽刺的看着被打的臧亚,脸上皆是得意的神色。
时光轮转,物是人非。
如今,站在这里看戏的人变成了他,而被打得痛呼出声的人则是尤明堂了。
安云面目表情的看着,默默的记下来尤明堂这时的丑态,准备回去同臧亚说说,也让他高兴高兴。
随着最后一板子落下,尤明堂的后背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他自己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衙役们像是拖死猪一样将他从条凳上拖下来,丢在了旁边的地上,朝着上面的官员回禀道:“大人,犯人尤明堂,行刑完毕。”
官员点了点头很满意,视线略过已经说不话来尤明堂,看向了旁边的尤明华,继续道:“人犯尤明华,刚刚的指控,你可认罪?”
尤明华唇瓣翕动,看了看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最终低声道:“我认。”
说完,尤明华像是被抽干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垮了下去。
“好,你既然认罪,那本官现在宣布,尤明华、尤明堂两兄弟,狼狈为奸、危害乡邻、草菅人命,今日判处死刑,秋后问斩!”
“好!!!”
在判决下来的瞬间,全场响起了热烈的叫好声,格外的震人心魄。
安云听着这判决,耳边皆是百姓们的欢呼声,看着已经没有了生气的尤明堂两兄弟,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了。“走吧,我们回去。”
原先小翠是觉得安云不该来这里,怕他出个什么事,可是在人堆里听着听着,她自己也跟着来了几分兴致。
此时安云突然叫她离开,她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还是很快点了头,应了一声,“是!”
*
臧家自从那日失火之后,家里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没有停歇的时候,城中的众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好不容易有了几分空闲又出了新的事情了,臧家的继承人,如今的臧家家主臧亚宣布大婚,日期定在初冬时节。
到时候不仅臧府自己跟着庆祝会举办盛大的庆典,也会在臧家附近摆上三日的流水宴,挨家挨户的送出一千份请柬,让全城的百姓跟着乐呵。
这消息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城里的百姓们都盼着能够收到那请柬,去吃吃那贵人们的喜宴,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接到请柬的富户却是想到了上次臧科寿宴时的惨状,心有余悸的同时,还有几分纠结,既害怕去了丢命,又怕不去被记恨。
可是不管如何,这场喜宴都受到了不少人关注,消息也流传得格外的广。
第121章 晋江独发
由于这次的婚礼不仅是一城之主的, 还是臧亚接任之后的第一场喜事,为了办好、办得漂亮,自从宣布了这事之后起, 臧府的管事以及臧家的下属就开始忙碌的准备了起来。
用了三个月的功夫,这所需的所有流程才紧赶慢赶的布置完, 光是新婚夫夫的礼服就足足赶了两个月,不分昼夜的赶工, 这才缝制好。
*
成婚前五日。
臧家下属的兵士拿着请柬前往全城各地派发。
有那一打开门的中年妇人, 还揉着惺忪睡眼正打开家门,扭头回身去责骂还在疯跑的孩子, 结果一开门就被站在门口的兵士给吓了一跳。
直到兵士递过来一张喜帖, 朝她问‘可否有空去参加城主的婚宴’时,女人才猛然的瞪大了眼睛, 忙不迭的接过了那请柬。
在再三邀请士兵留下吃早饭, 却还是被断然拒绝之后, 女人这才目送着兵士离开前往下一家。
女人拿着请柬, 脸上的神色尽是恍惚, 直到孩子过来打闹, 不停的询问着这是什么东西时,她才猛然的回过神来, 盯着那请柬像是做梦一眼, 脚底下都是轻飘飘的,她原本以为这请柬只是一个玩笑, 没想到自己真的收到了。
女人心里开始盘算起那日去吃席时,她得穿什么去, 最后还是决定穿上她嫁人的那一身新衣服, 那是她最好的衣服, 穿上之后一定格外光彩体面。
想到这,女人脸上也浮现出了几分红晕,眼里尽是对那天的期盼。
邀请的事发生在各地,接到请柬的人各有不同,流露出来的神色也各有不同,但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皆是准备前往赴宴,共同去奔赴这一场盛宴。
*
成亲前三日。
那些接到请柬的名门望族、富豪商贾们,犹犹豫豫间还是来了,只是同行都是护卫。
在他们到达臧家附近,直接被安排进庄园或者承包下来的酒楼之后,他们才发现这次臧家对于婚宴的重视程度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从臧府延伸出来的侍卫就是十步一个,还有拿着新式武器到处巡逻的兵士,更有隔着百米就有一个的哨亭。
这些武力加起来,不说那想要行凶的刺客,即便是一只蚊子想跑,怕是都在一瞬息之间被拍成肉酱。
那些贵人们看着这架势,对这些婚礼规格咂舌的同时,心里也对臧亚对这次婚礼的重视程度有了估量,同时也对那位即将晋升为臧家主君的哥儿有了判断。
*
成亲前一日。
安云在配合着进行最后的检查。
婚服是前几日就试过了的,确保合身之后就一直放着,只等明日穿上。
他自己身上是没有问题的,不存在意外的情况。
周围的丫鬟也是培训过了的,明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们都演练了无数遍,也不会出现纰漏。
所有都检查过了之后,安云这才坐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小翠过来看着累惨了的安云,小声道:“夫郎今日早些睡,明日可是天不亮就要起来上妆了。”
安云点了点头,他知道婚礼累人,可是不知道如此累人。
就在安云准备睡一会儿,明日早些起来准备成亲流程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惊呼声。
安云好奇的循着声音看过去,想看看谁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敢擅闯进来,结果就看见臧亚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见到臧亚过来,安云还有些诧异,为了这婚事,他们已经五日未见了。
臧亚却是不说话,径直来到了安云的面前,见他面露诧异,只是弯下腰去,手掌搂住安云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他一口,然后道:“别怕,我明日便来接你。”
安云原本有些忙乱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两人吻了好一会儿,臧亚又像来时那般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在臧亚离开之后,原本一直守着安云的喜婆还一个劲的嘀咕,“这怎么能这般猴急呢?明日就能见到了。今日这般做可是坏了规矩了。真是的,真是的,实在是太不守规矩了!”
安云听着喜婆的嘀咕,心情却是极好的,他觉得臧亚一定是知道他面对明日还有几分彷徨,这才特地走了这一遭。
*
成亲那日。
安云起了一个大早,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洗了澡,上了香膏,穿上了喜服,又梳了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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