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特
岳起沉眉头一皱:“确定吗,没有认错?”
“应该,大概……错不了。”老岳闻言就有点迟疑,毕竟年代太过久远,那小强盗长什么样他早忘了,跟现在的风干橘子皮对不上号。
“我再去一趟。”老岳消失在阳台上。
夜里,岳起沉感应到他爹的气息,便给小仓鼠拉好被子,起床去客厅。
“确定了。”老岳瘫在沙发里。
岳起沉若有所思。
“爹攻击人类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就是有意识的时候。没意识的时候不算。老岳说,“所以好确认,我偷偷对了抓痕,是我的。”
老岳搓搓手:“哎,不是爹欺负小孩,是他太欠,他侮辱跟他差不多大的小丫头。”
岳起沉睨他一眼:“那你怎么没把人打死,挖开脑子吃掉?”
老岳嫌弃道:“能干出那种事的,脑子都坏了,爹可不吃。”
岳起沉点头,他也不吃。
老岳又提了个物证:“对了,当年我用了邱家一管事的壳子,图新鲜当了两个季节的差,送了邱家小丫头一枚玉石,在那老不死的脖子上挂着。玉石底下有我瞎刻的小鸡啄米,不管过多久都找不到第二枚。”
那个时候儿子在沉睡,不知道他闯荡江湖的这些事。
“照你的发现,”岳起沉慢声,“小强盗改头换面做了邱家的女婿?”
“不是没可能。”老岳欣慰儿子没有被恋爱失智,还能捋出个问题来,“我也在咂摸。”
他们僵尸没心机没城府,不像人类那么复杂狡诈,很多行为都没法分析揣摩。
父子俩半天连个屁都没咂摸出来。
岳起沉说:“爹,这件事我们后天再讨论。”
“为什么要后天,这么明确的时间,难道儿媳就做两天仓鼠,两天后变回来?”老岳从儿子的表情中拿到了答案,他瘫在沙发上蹭蹭后背。
儿媳的家世他不满意,小强盗的后代。
可他不满意算个鸟蛋,他看了眼回房的儿子,唉声叹气地摇摇头,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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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结束惩罚的陈子轻洗了个燥,冲掉身上的仓鼠味道。他见岳起沉进浴室,下意识捂上捂下。
岳起沉喉头动了动:“别捂了,你哪儿我没看过。”都舔过不知多少遍了。
陈子轻默默放下手,脸被热气熏得泛粉。
岳起沉盯他胸:“快点穿好衣服出来,有个正事要说。”
陈子轻擦身上水的动作不停:“什么?”
岳起沉大步进隔间,拿走他毛巾替他擦拭:“你感兴趣的,腿站开点,里面也要擦。”
陈子轻立刻就想到是人脸有关,他抓住岳起沉的胳膊:“不擦了不擦了,就这样吧,现在说事情。”
“出去说。”岳起沉把他转个边,毛巾顺着他背脊一路擦下来,掰开擦擦。
陈子轻将手伸到后面,抽他几下,把他抽兴奋了,不停流口水。
但岳起沉也就这样了,没就此让小和尚疼疼自己。
因为有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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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带着一身水汽去客厅,端起岳起沉给他倒好晾着的水喝几口。
岳起沉先是说起他爹,之后才提到老爹告诉他的信息。
陈子轻忙看他指的虚空:“叔叔你好。”
老岳笑容和蔼可亲:“儿媳你好。”
岳起沉原封不动地传话,陈子轻脸一红,接了这个称呼。
接下来,陈子轻通过岳起沉的口传,了解到了他从没设想过的事情,他起初没太把多少情绪投入进去。
毕竟老太爷的出身再怎样龌龊不堪,都跟任务没关系不是吗。
直到岳起沉转述他爹的话,说的是老太爷背上有个脸。
别说陈子轻,连转述的岳起沉也一愣,他问他爹:“这事你之前怎么没说?”
“没想起来。”老岳被儿子质问,委屈道,“你爹的脑子又不像你那么灵活,跟人类没两样。”
岳起沉握住小和尚抠起来的手:“什么样的脸?”
老岳说:“带辫子的。”
“是个接近正面的脸,有鼻子有眼的,我瞧着好想见过,又好像没见过。”老僵尸神神叨叨。
陈子轻嗓子眼发干,所以牵扯进这场局的不是五个人,是六个。
第六个是邱老太爷!
老太爷不在同月同日的出身日期里,估计是后来改过,他真正的八字被藏起来了,林疵没查到。
说明是有意为之。
就算邱家不知情,老太爷也不会一无所知。
接近正面的话,那老太爷背上的脸是转得最大的,超过了冯姜河。现在就他还没死。
老岳说:“儿媳,你太爷死喽,前个晚上断气的,我就是在那时候看到的那人脸,眨个眼的功夫,人脸就变得乌漆抹黑。”
岳起沉转给他听。
太爷死了,邱家到现在都没有通知他这个小辈。
陈子轻的心跳快死了,他有很多想问的,也思虑了很多,却都堵在一起掰扯不开。
还是岳起沉提醒他说:“把你留着的人脸照拿出来给我爹看看。”
他刷地站起来:“好,好,我这就去拿。”
老岳见儿媳又慌又急,他摸不着头脑:“咋啦?”
岳起沉抿唇:“看了照片再说。”
老岳看了儿媳拿出来的照片,是六个不同的头像,不同的角度,有男有女。
“这能瞧出什么,除了你太爷背上的脸,其他都……”老岳“咦”了一声,他靠近一张照片,半天没蹦出下文。
陈子轻通过岳起沉得知他爹观察的是,林父背着的人脸,长发过肩的女人。
“我想想,我想一想。”老岳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就差那么点了,他仔细打量那照片上的人头,左上方像不像戴根……鸟尾巴的钗?
“爹先回乱葬岗了,等爹想到了再来。”
老岳说完就消失无影。
客厅静谧无声。岳起沉圈住魂不守舍的小和尚,无言地将脑袋搭在他肩头。
“我回邱家大半年,连老太爷的面都没见到,现在回去,老人家只怕是已经烧成灰了。”陈子轻嚷了声。
岳起沉没言语,只是带着安抚意味地亲亲他脸颊跟耳朵。
“陈子轻一张张地拿起照片,一张张地放下来,他给林疵打电话,说了最新发现。
林疵在那头说:“老太爷死了,线索就断了,不太可能还有隐藏的第七个。”
“没断。”陈子轻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你查邱家。”
电话里静了片刻,响起林疵的声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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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没干等,他从苍蝇柜里调出四大世家的发家史,这次专门审视邱家的那份。
资料是图文并茂的PPT模式,随着他所想往后翻,图放大缩小。
没有阅读模式,只能看。
陈自强看着看着,眼睛就难受起来,塞了小石子一般,他感觉自己要看瞎了,双眼通红,只能闭上眼睛缓一会再继续。
三更半夜,陈子轻失心疯似的无声呢喃:“太坑了,真的太坑了……2哥,你……我都……”
重要信息就一句话,八个字,硬是被拆成两段,藏在巨长的资料里。
陈子轻没心情抱怨,他的所有心神都被惊天动地的线索震住了。
这晚陈子轻一夜没睡,他跟岳起沉撒谎说自己的眼睛得了眼疾才那么红,还导致他睡不着觉。
岳起沉带他去医院,医生给他开了一板眼药水让他滴,下个月去复查。他随口说说,竟然成了真。
果然,不吉利的话不能乱说,一不留神就灵验。
陈子轻在家滴了一周多眼药水,眼睛没那么红了,老岳现身在他面前:“儿媳,本来我没认出你太爷背上的人是谁,我到棺材里打了个盹,记起来了。”
“那是邱家小丫头。”
而林父背上是邱家二小姐,冯姜河背的是邱家大公子。
剩下几个人脸都看不清,老岳可以照着这个方向去猜,邱家好像有四个女儿两个儿子,数量上能对起来。
岳起沉一一告诉小和尚。
陈子轻自言自语:“所以是,十有八九是他们六个人,背着邱家六个子女?也就是我的……祖辈?”
“是这么回事吧,岳起沉。”他脑子乱糟糟的。
“是。”岳起沉道。
老岳背着手飘来飘去,他那时离开邱家管事的壳子就走了,后来邱家怎么样了他不清楚,他四海为家,不贪恋做人。
不过,虽然他不了解邱家的后续,但如今的邱家,没哪个让他觉得眼熟。
按理说不应该,隔代遗传的相貌可不罕见。
怎么邱家集体大变样,找不出一个向祖辈那一代的。
“儿子,爹不懂这里面的名堂。”老岳说,“爹帮不上儿媳了,尽力了。”
岳起沉颔首:“他不会怪你。”
老岳抓抓头,叹口气道:“你哄你儿媳吧,爹随便逛逛去,天黑前回你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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