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锅烧鸭
裴野满鼻子都是茶味,“怎么妄自菲薄呢,身为皇子,朝堂才是你的归处。”
柳怀风眸色一动,心头好像掠过了什么思绪。
他还没说什么,管家正巧也找来,过问裴野几日后柳怀风及冠之礼要如何操办。
按理说,皇子及冠,是宫中该操心的,但很明显柳怀风不受重用,又被养在侯府,一切自然都要裴野决定。
裴野明显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时代弱冠这么早,也就意味着再过几天,柳怀风成年了。
难怪最近他老感觉不对劲,敢情柳怀风在这等着他。
连屁股下的板凳都像长刺了。
裴野下意识慈祥地看向柳怀风,“这么大的事,也没跟我说?”
“我没打算过的。”柳怀风垂头,好像这件事无关紧要,但真不想说,管家也就不可能意外得到消息,找上裴野来。
裴野已经看穿他的套路,默默叹了叹气,又有些期待和紧张,“你在侯府,生辰就该大操大办,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柳怀风呼吸都慢了一拍,全然因为裴野那最后几个字,叫他久久无法回神。
“你第一次在侯府过生,到时给你备礼。”裴野别有深意地笑着,“会让你终身难忘。”
柳怀风压不下动荡的心跳,只是呆呆地望着裴野嘴角的笑意,那一瞬,就成了他的永恒。
“哥哥送的,我都会喜欢。”
柳怀风听到自己这样说着,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无时无刻都在期待着生辰的那一天。
从前不曾记得,如今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他费心去等待。
分明不到十天的时间,却好像过了大半辈子。
直到生辰当晚,临近子时,裴野敲响了柳怀风的门,给他送去了一大碗面。
同样没睡的柳怀风难得愣怔,就看到裴野嘴角含笑地望着他,让他吃下那碗长寿面。
在这酷寒冬日,一碗面,暖暖的,很贴心。
一向冷酷无情的柳怀风沉默无言地吃完了面,就听到裴野说道,“我打听你母亲家乡,特意请了那处的厨子给你做的,也不知有没有你母亲的味道?”
柳怀风放下碗,平静道,“她不曾做过。”
裴野丝毫不尴尬,打趣地掩盖,“那你记住这味道就好。”
柳怀风应了一声,只要与裴野有关的,他都不会忘记。
见他吃完,裴野又把人带出房外,还没等柳怀风问些什么,就见裴野微微颔首,示意看向天际。
柳怀风下意识看去,却见夜空骤然有烟花绽放,那瞬间,光与影交织,与繁星相衬,成了世间最华美艳丽的画卷。
明光倒映在少年脸上,照出他愣怔的神色。
裴野很有成就感,小样,这还不得被我迷死了。
而柳怀风却猛然回头,紧紧地盯着裴野,他的眼神越发如野兽那般,要将裴野生吞活剥,他嘴唇轻颤,好似有什么东西快要压制不住,“哥哥……”
但裴野没来得及去注意,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了对方,“看看。”
柳怀风眼神无法从他身上移开,只能强忍着欲丨望,接过那锦盒,借着烛光,便见到一块晶莹剔透,价值连城的玉石。
可那并不算什么,叫柳怀风愕然的是那玉石的形状,分明是不常见的心形。
但不知为何,柳怀风第一眼见到时,就觉得无比的熟稔,好似在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个人也送给他这样的东西。
红绳穿透玉石,每晃动一下,都叫他心脏揪疼。
见柳怀风表情古怪,裴野挑眉,别有深意,“怎么,不喜欢?”
“喜欢。”柳怀风喉咙干涩,“哥哥怎么会想送我这样的?”
“见到它时,想的便是你,特意找来给你的。”
多么熟悉的回答,从上个世界到现在就几乎不变过,裴野完全只是图省事,要不是怕翻车,他还真想给谢慕白也来一块。
可柳怀风听了,只是静默了一下,随即握紧了玉石,他勾起嘴角,望着裴野,笑意意味不明,“我真的,很喜欢。”
裴野心头一跳,莫名觉得不安。
“真好,原来哥哥一直都记得我。”
第53章 我与将军解战袍19
裴野听得眼皮直跳,连忙问系统柳怀风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觉得不对劲。
系统好一会才上线,却只让裴野别想太多,它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裴野被柳怀风的笑容晃得心神荡漾,又听系统这么保证,什么古怪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伸出手,勾着柳怀风的下颚,轻笑着,“那你听话些,多笑笑,我就能一直都记着你。”
柳怀风觉得下颚好像被点了火,灼烧感蔓延全身,他垂眸盯着裴野那修长的手指,嘴角笑意不减,当真顺从着朝着那人笑着。
“哥哥喜欢,那我只笑给你看。”
裴野被美色迷惑,觉得心眼都要跳出来了,指不定柳怀风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想办法去摘。
可不是色令智昏吗。
裴野这般想着,指尖不小心摩挲着柳怀风的唇,叫那人身子微微一紧,看向他的眼神霎时无比危险。
裴野面色不变地收回手,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了,早些歇息,明日生辰你还有得忙。”
烛火照得柳怀风双眼发红,像是在克制什么,只能沙哑着声音,“那我送哥哥回房。”
但裴野却没让他送,让他看完烟花就可以回去睡觉。
当然他有大半的把握确信柳怀风一定会寻机找来,在这个美妙的夜晚与他发生点什么。
如此想着,裴野脚步轻快,直到走远都能感觉到柳怀风盯着他的目光无比炽热可怖,好像真的要当场将他撕碎入腹。
回房时,裴野特意挥退了下人,刚关上房门,还没转身,身后有劲风袭来,不等他反应,整个人就被挡在了门板上。
可身前却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拦着,挡住了袭来的力量。
裴野心头一跳,丝毫没半点挣扎,“将军?”
“小侯爷,我回来了。”谢慕白的声音从身后上方响起,带着风尘仆仆,却是无尽的温柔缱绻。
按照计划,他是要明天才能抵达,却为了早些见到这人,不分日夜赶路,连疲惫也顾不上。
直到抱住裴野时,那多日的思念全然被对方填满,“我给你带了礼物。”
裴野整个人都被谢慕白的气息包裹,晕沉沉的,那人剧烈的心跳声隔着胸膛传来,仿佛也同化了他的心。
他还没说话,又听谢慕白藏着紧张和期待,小心翼翼地问着,“小侯爷想看吗?”
奇妙的,裴野那一瞬竟然听懂了谢慕白的言外之意,他摩挲着对方的手臂,而后缓缓转过身,仰着头望入了黑暗中男人的眼眸。
“想啊。”裴野踮起脚尖,主动将吻落在了谢慕白的唇上,“可我更想将军啊。”
话音刚落,裴野就感觉抱他的力度骤然加紧。
他都怀疑谢慕白的耳朵得红透了。
裴野带着笑声,手指在男人脸上轻抚,“那将军想我了吗?”
谢慕白脸烫得厉害,干涩着声音应了一声,却没等到裴野说话,他又顿了顿,低低开了口,“我很想你。”
从前他毫无牵挂,却在说出这句话时,像是漂泊多年的游魂,找到了属于他的归属。
“小侯爷,我想亲你,好吗?”
谢慕白礼貌地问着,却没有等裴野回答,便已经弯身去寻对方的唇,他应当浅尝辄止,却在碰到那抹熟稔的温度时,又无法克制。
最初只是一个简单的触碰,而后却又觉得不满足,贪图索取更多。
也不知是谁先失了理智,或许气氛刚刚好,等再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然倒在了榻上。
裴野脑子空荡荡的,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而谢慕白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压制着失神,他刚想起来,裴野脑子一抽,不小心勾住了他。
谢慕白额头青筋尽显,一开口就要暴露什么,“小侯爷,我……”
裴野目光满是深情倾慕,偏头亲了亲谢慕白的指尖,“我喜欢将军,最喜欢了。”
谢慕白好似觉得脑子一阵轰隆,所有的理智和君子之礼全然被淹没,如果此时他还能再隐忍,他就不是男人。
他紧紧咬着牙,抚摸着裴野的眉眼,终究还是亮了枪。
大将军在沙场征战多年,红缨长枪挥舞,是敌军最大的噩梦,如今却展示在裴野面前,给养尊处优的小侯爷一场无比盛大的演练。
哪怕是不曾涉及的兵法,只要落在谢慕白手中,便能极快悟懂,并且熟练运用,带着裴野训练起来。
可怜小侯爷半生吃喝玩乐,哪里实操过,娇贵的身子扛不住,还不时被谢慕白抓着,手把手规范教导练习枪法。
屋中一派温馨。
可谁也不知,就在不久前,等烟花散去的柳怀风站在院中摩挲着那块玉石,心中是挥散不去的荡漾。
他终究没能再等下去,提脚朝着裴野住所找来。
心中迫不及待,连脚走起来都不再像从前那般一深一浅,如少年恣意,奔向了心上人。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藏不住笑意。
等柳怀风到了房外,紧张得手指都轻颤着,他还笑自己不够出息,却又紧张地抬起头,刚想敲门,却听到有细碎的声音隔着房门传了出来。
那是极尽的压抑,却溢满欢喜,在这黑夜中回荡,昭示着那人无尽的爱意和信任。
分明是快乐满足,却像是一把锋利的长刀,一点点凌迟着柳怀风的每一寸神经。
他僵在原处,无法动弹,只能隔着门板,像是卑微肮脏的小人,偷听着心上人惬意的口申口今。
他自虐般地听着,闭上眼,好像听到裴野的求救,喊着将军,喊着哥哥,又好似喊着柳怀风的名字。
如同撕开了他的心口,露出血淋淋的一片。
柳怀风伸出手,几乎在一瞬间就想要推开门,去救他痛苦的爱人,可手指却只堪堪碰到冰冷的门板,就再也无法往前。
只能站在门前,艰难地听着,每一声都要将他折磨致死。
分明开了春,雪又无声落下,刺骨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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