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长生
郁恒章:“……”
郁恒章:“不是这句。”
如果不是医生再三确认过舒琬头部没有受到重击,思维逻辑也很清晰,不像是失忆……
既然脑子没问题,那眼前的一切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舒琬在装。
装作忘记他们的合约,故意靠近他;装作什么都不会,让他忍不住主动出手照顾……
舒琬的演技原来有这么好吗?
一直装傻,又会是为了什么?
无非是想要名和利。
在浴室时郁恒章问自己,如果舒琬真的在欺骗他,想要利用他,他会怎么做。
刚才的郁恒章没能想清楚的答案,现在的他给了自己答案。
“算了……你记不记得,也不重要。”
舒琬亲向郁恒章时,手撑在了他的膝盖上。郁恒章抓过放在他腿上的手,将人拉向前,发狠般咬.住了白天浅尝辄止的唇。
洗去了黏.腻的唇釉,柔软乖顺,一动不动任他叼.住.厮.磨。
这次舒琬记得闭眼了,呼.吸.交.缠,不知什么时候,被拉着坐在了郁恒章的腿上。
郁恒章停了停,一只手揽住舒琬的腰,另一只手蹭了蹭被亲得水.润.嫣.红的唇,他低声道:“张嘴。”
舒琬轻轻喘.息,乖乖将嘴唇张开。
郁恒章再次仰头靠近,呢喃道:“牙齿,也别咬着。”
空气凝滞了一瞬,舒琬的口.腔被攻城略地,他眉心微蹙,不由向后退去,却被轻轻松松探.进睡衣后摆的大手拦住了去路。
呼吸被尽数掠.夺,热.意.蔓.延,舒琬拍了拍郁恒章的肩膀,男人给了他一线喘.息的机会,便又吻了上来。
“抓好。”
身后的手一用力,舒琬觉得自己腾空了,他闭眼搂紧郁恒章的肩膀,身后陷入一片柔软,被放在了床上。
深色的床褥将本就晃眼的白衬的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让人不由就想在上面留下些什么。
郁恒章一改惯常的温和,带着些惩.罚意味,咬在舒琬的锁.骨上,留下一圈牙印。
房间内的热意向着失.控的边缘蔓延。
搭在郁恒章的肩膀上的胳膊轻轻发抖。
郁恒章很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撑起身,陷在凌.乱床铺中的舒琬眸光朦朦,唇珠被吮的红.艳,大片雪白的胸.膛.敞.露,上面被人恶.意留下了几点红.痕。
该是春.光.无限,可身.下的人却在一阵阵发颤。
他似乎疑惑郁恒章怎么不动了,睫毛迟缓地眨了眨,小声问:“……怎么了。”
“舒琬,你在发抖。”郁恒章握住肩侧的手,温度很凉,他将那只手捉下来,肯定道,“你在害怕。”
舒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体不受他的控制,就好像留下了不好的记忆,便会忍不住怕接下来发生的事。
他及时地回握住郁恒章的手,苍白地笑了笑,说:“没关系的,我只是有点怕疼,继续吧……”
“可你的表情不像是没关系。”郁恒章皱着眉,蹭掉舒琬眼尾的一片湿润。
房间里只开着床前灯,光线不好,却足以照清舒琬身上一些褪不掉的陈年旧疤。
……医生说过,都是遭受暴力殴打所致。
舒琬必然有着他不愿提及的过去,为了改变那样的生活,他愿意放弃些什么去获得想要的未来也无可厚非。
一如他当初找上寰宇,提出要协议结婚。
或许婚姻换取的东西不够,舒琬现在想用别的途径获得更多的帮助,为此甚至愿意强迫自己做一些根本不想做的事。
……哪怕他在害怕地发抖。
卧室里安静了片刻,郁恒章翻坐起身,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舒琬身上。
“既然害怕,就不要做不愿意的事。”男人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舒琬的脸颊,“能给你的我不会少给,不必勉强。”
“你休息吧。”
他关了灯,没一会儿,轮椅“咕噜、咕噜”出了卧室。
黑暗的确给了舒琬不少安全感,他一个人躺在热度渐散的床上,慢慢不再抖了。
那些强行在他眼前反复上映的前尘旧事,也被重新封回记忆深处。
温暖轻薄的蚕丝被上充斥着熟悉的草木香,舒琬缓缓缩进被子里,意识到自己大概是搞砸了这个夜晚。
第15章 第十五章
第二日一早,郁恒章被一阵食物的馨香唤醒。他没去给舒琬准备的房间休息,就在沙发上凑合睡了一晚。
睁开眼,舒琬坐在地上,离他很近,背靠沙发边,头枕在膝盖上,正盯着他的脸发呆。
郁恒章:“……”
见他醒了,舒琬将身子转了过来,趴在沙发边,小声道:“早安。我做了早餐。”
郁恒章看过去,不远处的岛台上放着三明治和咖啡,是他平时习惯吃的。
“爷爷那边的阿姨教我做的,我看家里有食材,就做了。”舒琬解释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如果不想吃这些,我再去做其它的。”
郁恒章捏了捏眉心,取过桌边的眼镜戴上,起身道:“不用了,这样就可以,辛苦。”
“地上冷,起来吧。”郁恒章拉了舒琬一把,见他站好了,很快抽手。
舒琬的手顿在半空,神情落寞了一瞬。
郁恒章换到轮椅上,去卧室洗漱。
床铺得很整齐,也不知道舒琬几点就起来了。
结婚第一天,他们两个人谁也不方便再出门工作。
郁恒章有意放手让郁家二叔趁机管几日公司。二叔郁镇全和三叔郁方存向来站在一处,就不知当二人中的一人真的站在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位置上,另一个人还会不会甘心只当一个辅佐。
坐在岛台,热压三明治烤得正好,咖啡也正适口,宿醉后的胃得到了安慰。
清晨头脑恢复清醒,昨晚的事自不必再提。
舒琬看出郁恒章的态度,抿了抿唇,低头咬了口三明治,咽下后说:“徐哥说我过几天就可以进剧组了。”
郁恒章点点头:“公司应该会给你安排助理,要是还有什么事,可以联系陈助理。”
舒琬顿了顿,轻声道:“……不可以直接联系您吗?”
郁恒章:“……”
郁恒章:“可以。”
舒琬问过徐才茂,以郁恒章的身份,不会没事跑去剧组探班,更别说第一天送他去拍戏。就这么送一趟,是个人都会觉得舒琬在耍大牌。
徐才茂再次劝舒琬不要太恋爱脑。
舒琬也只好偃旗息鼓,没拿这件事问郁恒章。
吃过早饭,郁恒章要去处理些工作,舒琬一个人参观这座布置简单的公寓。
可能是为了方便轮椅行动,屋子里摆放的家具不多,空间很大。室内一处宽敞的平台上,放着一架三角钢琴,舒琬走过去好奇地摸了摸。
他试着掀开琴盖,手指掠过黑白的琴键,轻轻按了一下,毕竟是在室内,声音比昨天在草坪上听到的大多了。
舒琬像只将玻璃杯推下桌的猫,手悬在半空中,第一时间抬头看向郁恒章。
男人坐在窗边打电话,视线没什么意义地瞥过来了一眼,又转回了窗外。
小猫悬着的心缓缓落下,不敢再乱碰。舒琬把钢琴盖盖回去,轻手轻脚地参观完其它房间,大差不差,都是简约的风格,很难判断郁恒章平时喜欢什么。
感觉家里除了书就是工作文件。
舒琬从老宅送来的一些日用品,郁恒章都没动,就放在另一间卧室的墙角。他找了剪刀拆开纸箱,将东西一一收拾好,拿着剧本,坐在正在看电脑的郁恒章身边。
阳台上放着一个懒人沙发,舒琬就陷在那张沙发里,捏着一支笔,在剧本上写写画画。
郁恒章抽空看了他一眼,厚厚一摞剧本上满满的都是批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写了这么多字的剧本。
男生低着头,时而眉头微皱,时而又露出点笑意,全神贯注沉浸在剧本的世界里,都没发现郁恒章盯着他看了有一会儿了。
窗外的阳光不烈,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两个人安静地坐在窗边各忙各的,竟也意外的和谐。
到了中午,又是舒琬去做饭,他积极地从冰箱里取出按时更新的新鲜蔬菜,拒绝郁恒章的帮忙。
等菜做好,摆了一桌,全是郁恒章的偏好。郁恒章看出端倪:“你向老宅的阿姨问了我的口味?”
舒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小声道:“……和她们学了一阵,不是有意打探你的喜好的。”
只是他都嫁过来了,总要知道夫君喜欢吃什么呀。
郁恒章:“晚上我来做吧。”
舒琬顿时露出一副无措又受伤的表情。
郁恒章:“……”
他补充:“你做的菜很好,只是我们住一起,不用你事事迁就我。”
舒琬的思路又跑偏了,以为郁恒章在说他的腿,不想舒琬把他当作残疾人对待。
虽然舒琬也不是为了这个才给郁恒章做饭的。
不过他很理解有些身体有异的人,会对外人的举动会格外敏感。
比如刘傲仁,有时舒琬很正常地从他眼前走过,刘傲仁都觉得舒琬是在故意炫耀。
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舒琬不说话了,小心地照顾着郁恒章的自尊心。
郁恒章微妙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我看你前面碰了钢琴,想弹的话就弹,这里的隔音不错。”郁恒章开玩笑道,“以你的水平,只要不是从早弹到晚,应该也不会有人上门投诉。”
却见舒琬顿时一脸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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