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应律
本来只想搞一下情趣,玩一次制服play,却不曾料想演变成了事故,伤害到了温初。
她没有来过这种场合,独自一人,心里该是多么不安啊。
贺易深放轻动作,走过去一步,轻柔地环住了温初。
而后,他侧眼看向事故的另一个当事人。
他还没过来就看到了,又是俞觉。
果然对温初有什么想法吧。
贺易深这么想着,脸色不虞地扫过去,视线甫一触及对方,就顿住了。
事故还有第三人,
第三人还是他的表叔,何秩。
两人西装上都有一大片酒渍,而且何秩衣服上那片酒渍还在不断地向周围晕染开来。
贺易深眼底的不悦被困惑替代:“表叔,你怎么也弄了一身?”
何秩神色无波,语气平静:“意外。”
贺易深旁边的人小声开口:“哪里是意外啊,明明是俞觉故意泼到何董身上去的。”
贺易深眉心一拧。
这俞觉怎么这么顽劣不堪啊,还总是招惹他表叔,是想故意引起何秩的注意吗?
表叔也是让人迷惑,俞觉这么作死,他还要包庇着对方。
这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引起了正在不远处会客的俞天图的注意,他走过来,率先看向俞觉,见他衣服都弄脏了,威严的脸顿时板了起来。
他又依次扫过何秩、贺易深和贺易深一旁的温初,见何秩、温初都和俞觉一样,衣服上留着大片的深色痕迹,已经完全不能穿了。
俞天图走到俞觉身边,低头问:“怎么搞成这样?”
俞觉淡定承认,“是我把酒泼到何先生身上的。”
他这句话说得很刻板,也没有注明究竟是主观做的还是意外事件。
俞天图磨了磨牙根,再次压低声音:“何秩前几天才帮了你,你就算不是故意的,让人家在我们俞家的宴会上这么出丑也说不过去吧?”
俞觉仿佛现在才明白情况,询问:“爸,那你说该怎么办啊?”
俞天图把他推到何秩身边,音量恢复了正常,“做事毛毛躁躁,还不赶紧带何先生去房间换个衣服?”
俞觉在心底给俞天图竖了个大拇指,眸子往侧边一移,无声询问俞天图,旁边那两人该怎么办。
俞天图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赶紧带何秩离开,一副剩下的都包在他身上的表情。
两人根本没有对话,却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完全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俞天图抵唇咳了咳,让人看不出他对自己孩子的偏护,公正道:“好好跟何先生赔礼道歉。”
俞觉乖巧应下:“一定。”
他客客气气地对何秩开口:“何先生,我陪你去换件衣服吧。”
何秩吐出两个珍贵的字眼:“可以。”
俞天图看着两人走出视线之外,才将目光转移到还未处理的贺易深和温初身上。
事实上,他和俞觉刚刚用眼神交流无障碍,完全是歪打正着的结果,他们的脑回路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俞觉想的是,他不能和这两人一路去换衣服,一定要和这两人分开,决不能处在一个空间内。
而俞天图却是注意到贺易深和温初之间旁若无人的亲密氛围,马上就猜到两人的关系,想着这两人放一起由他来解决是没问题的。
而何秩帮过俞觉,俞觉却在这个时候做了让对方脸上不好看的事,他得让两人独处一阵,说清楚这件事。
俞觉如今懂事,俞天图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做。
而且,围观的人明显更在意何秩这边的事态,他需要让他们先行离开人们的视线。
因此,分开这四人是最好的。
俞天图和煦道:“小深,你看她的手都受伤了,我领你带她去处理一下吧。”
俞天图到底是长辈,贺易深是不会像置喙俞觉一样随意点评俞天图的,他客气道:“多谢俞伯伯了。”
他轻揽住温初,无声安抚着。
俞天图往前走了一步,沉笑着看向围观的众人:“怎么,大家还想凑这个热闹呢?”
他气势威严,不威自怒,更何况语气中已有隐怒。
众人讪讪赔笑,散开。
俞酥这边,则是截然相反的热闹氛围。
年轻的少女们将俞酥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叽叽喳喳地交谈笑闹着。
俞酥的视线却不自觉飘远,落在正走到楼梯口打算上楼的两人身上,久久驻足着。
明艳的五官被一层浓重的阴影覆盖。
俞觉将何秩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何秩落后一步走进去,不着痕迹地扫过色调极为简洁的居室。
俞觉主动开口:“何先生,你把外套脱掉吧,我再去给你找一件穿。”
何秩唇角翘起一个细小的弧度,他并没有丝毫避讳,当着俞觉的面从容地将西装上衣脱了下来。
他内穿的衬衣颜色稍浅,因而那晕进面料的酒水的印记就更加鲜明。
俞觉表情空白,没想到他那半杯酒还把何秩里面的衣服也给弄脏了。
而且他这件衬衣还很薄,估计已经浸到了内侧面。
他犹豫片刻,吐字有些磕绊起来:“要不把里面这件也脱掉,何先生可以去浴室里冲洗一下,我再找一件睡衣先凑合着。”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小心而客气:“何先生,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何秩低笑了一声,目光沉沉:“当然可以,借用你的浴室,还是我冒犯了。”
俞觉顿时摇头:“没有这回事,何先生快把衣服脱掉吧,穿着湿衣服容易着凉,我去开一下空调。”
这完全是他泼的酒,本该就由他为此负责。
俞觉慌不择步地走开,何秩看着他的背影,神色略有些遗憾。
俞觉把空调打开走回来时,何秩已经进了浴室,浴室的玻璃隔音效果极佳,俞觉听不到一点水声。
但正是这样落针声都清晰可闻的安静之下,他也就越发无法忽视何秩正在他的浴室里洗澡的事实。
呼吸的频率有些不正常,俞觉目不斜视,慌乱却欲盖弥彰。
他想到要去给何秩找衣服,这才终于像是找到什么逃避的理由一样,往衣帽间的方向逃也似地快步走去。
由于过于心不在焉,中途膝盖还撞到了沙发棱。
俞觉踉跄了两步,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缓了一会儿才在衣柜前站定,一件一件翻找起来。
但翻到一半,俞觉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何秩的尺码比他大了很多,而他的衣服大多是量身定制的,何秩穿一定不合身。
退一步讲,何秩就算穿得合身,他也不能穿着出去继续参加宴会。
因为这些衣服,都是俞觉自己穿过的。
倒是有现成的服装师,但这么短的时间,也做不出一身衣服来。
想不出合适的解决方法,俞觉有些焦头烂额,只能找一件睡衣让何秩先穿着待在他房间里。
他翻找起对他来说宽大一点的睡衣,半个身子都埋在衣柜里,没有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何秩斜倚在衣帽间门挺上,漆黑的眸子里隐约映着俞觉精瘦的腰身,幅度过大的动作让他的衬衣向上滑去,露出白皙漂亮的后腰。
俞觉无知无觉。
何秩终于看清了那片红痕的真面目,颜色似乎比那日淡了些,可一路蔓延向上,隐入衬衣之下,旁边另一道痕迹也隐约露出一角。
何秩收紧了掌心,眸光逐渐变得深重,唇线抿成一道直线。
随着痕迹的拉长,他心底已然有了判断。
这是鞭子留下的尚未痊愈的伤痕。
会用鞭子打人的,何秩已知的,只有俞天图一人。
何秩定定看着俞觉,似乎在尽力压抑着什么,直到聚起的眉峰重新舒展,他才开口:“还没有找好吗?”
俞觉身体一僵,他往后一退,站起来转过身,张唇正要开口,刚刚被撞伤的膝盖突兀地刺痛了一下。
痛感猝不及防,并在未及他反应的一刻剥夺了他腿部的支撑力。
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折,俞觉顿时失去重心,往正前方何秩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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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利用
何秩往前一步,稳稳当当地把他接了个满怀。
但是,俞觉却没有很好地配合到他,他在倾倒的一瞬间,手臂就条件反射性地用力去抓任何可以接住他的东西。
何秩接住他时,他的手腕还在发力中,直接抓住了何秩披在身上的浴袍。
不巧的是,固定浴袍的带子系得不紧,俞觉稍一用力,就把它给扯开了。
因此,他被何秩接住时,何秩的浴袍已经滑落下去,他落进的怀抱,是全然赤.裸的,他的脸埋进何秩的胸前,感受到的,是毫无阻拦的,力量感隐隐勃发的,何秩的肌肤。
因为刚刚冲洗过,何秩的体表温度还有些凉,俞觉却仿佛被烫到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他偏开头,磕磕巴巴地道歉。
他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被一层极为明显的红晕覆盖,为他略有些冷清的外表增添了一分生动,桃花眼也扑闪着,不知道该往那里放置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