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 第109章

作者:折桃问酒 标签: 近水楼台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轻松 穿越重生

问泽遗喜欢“兰山远”,可他还没彻底学好怎么做“兰山远”。

等到学会,他可以一直做“兰山远”,名正言顺待在问泽遗身边。

可现在,要是问泽遗现在知道他原本是什么样子,一定不能接受。

问泽遗确定兰山远真的醉了。

他见过醉鬼发疯,多数醉鬼宣泄情绪时或生气或难过,很少见到委屈巴巴又安静的醉鬼。

尤其这醉鬼还是平时温和正经的兰山远。

“我不会。”他心软了一瞬,“你从哪觉得我会走?”

兰山远轻轻摇了摇头,在问泽遗惊讶的目光中站起身,径直走到他跟前。

他的动作就如同没醉,可行为却反常得吓人。

喝醉的兰山远脸上全然没笑意,连刚才那点委屈也被收了回去。

他面上无悲无喜,像是失了活人气。分明与平时不同,却让问泽遗感到熟悉。

他垂眸看向问泽遗,没来由地道。

“都会走的。”

说着话时,兰山远一点也不悲伤,只是浑身透出堪称麻木的平静。

问泽遗怔愣。

他不知道兰山远经历过什么,才会从他的试探中,得出他会远离他的结论。

莫非是担心拒绝他后他因爱生恨,从此离经叛道,两人兄弟阋墙?

无论是这个结论,还是兰山远肯定的语气,让他感觉到不快。

不光他不了解兰山远,兰山远也还是不够了解他。

“兰山远,我不会走。”他仰头看向兰山远,“你是不信我?”

“我信你。”兰山远几乎是迅速回答。

他永远相信问泽遗。

“你要是信我,怎能问出这种问题。”

想到在市集时兰山远的表现,问泽遗头脑一热,冷着脸站起身来。

他的唇线下压,分明也是副冷淡表情,和兰山远的木然不同,暗含着怒意。

“兰山远,持明宗是我的家,你们是我的家人。”

兰山远定定看着他,眼中的光略微亮了些。

问泽遗闭了闭眼,压低声音:“就算给不出我想听的答案,我也不会远离你,更不可能离开持明宗。”

他苦笑,声音大了些:“你要是醉了更好,如果没醉,明早醒后大可以当今晚是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相处这么久,我也不清楚你真正的好恶,我们可以互相揣着明白,装作糊涂。”

毕竟兰山远惯会隐藏,他理当也很擅长处理这些事。

他问一句,不过求个无愧于心。

猝不及防地,他被紧紧抱住。

问泽遗睁大眼,看向兰山远的肩膀。

他确定自己没在发抖。

是兰山远在发抖。

“我没有瞒着你。”兰山远的呼吸急促。

“对不起。”

他想告诉问泽遗他是怎样的人。

可他没有喜好,哪怕装作对某样事物有兴趣,也很快会被敏感的问泽遗拆穿。

问泽遗如果想知道,他可以想办法去找一个。

问泽遗缓缓回抱住他,放软了语气:“是我不好,我太急了。”

这些天他心里确实压着气,可的确也不该和喝醉的兰山远赌气。

“可是师兄,你这不是拒绝我的意思。”他看着兰山远紧绷的手臂。

问泽遗头次知道,两个人拥抱能抱得这么紧。

兰山远瞧着斯文,可到底是和他体型相差不大的男子,和弱柳扶风搭不上边。

他的胸腔甚至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提问兰山远对他的态度,已经是在明示兰山远了。

就算是醉酒着,也不该在拒绝他时上演这一出。

“我不会拒绝你。”

兰山远像是真的醉死了,只能听懂一句话里的几个字。

问泽遗同他说话,像是在和深山中藏了千年的妖说话般,两人鸡同鸭讲。

“师兄,你听得懂我的话吗?”

问泽遗哭笑不得,拍了拍兰山远的背。

“松开些,我要喘不上气了。”

他话音未落,身后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

一个术修,手劲是真大。

兰山远不依不挠,一声不吭地耍起了酒疯,但是力道却恰到好处,堪堪只伤了一层外罩。

“你再这样,我真要亲你了。”

他不好丢开和兰山远,只得黑着脸威胁。

这话成效显著。

兰山远听闻,立刻松开手,还和他分开几寸距离。

问泽遗重重呼吸着新鲜空气,却有些失落。

兰山远果然还是接受不了.....

他还没开口,兰山远突然凑了过来。

两人唇瓣紧贴。

真是乱套了。

问泽遗的头脑一片空白,现实中的场景和曾经的梦境毫无分别。

兰山远喝得酒比他多得多,连带着他的唇齿充斥满醇厚的酒香,直直连着神经,通入本就晕沉的大脑之中。

他的手一颤,碰倒旁侧的酒盏。

酒盏中的茶与酒早已相融得难舍难分,倾倒在古朴的木桌上,晕染出一片潮湿。

酒精作祟,理智本就比平日溃散。

头昏脑胀之下,问泽遗随着梦中记忆,从本能地抗拒,到迎合起兰山远的动作。

甚至在兰山远手抓得太紧时,轻咬他的唇角以示警告。

反正以兰山远的修为,等到他醒酒,什么痕迹也留不下。

兰山远瞧着凶狠,实际上亲吻得非常小心,甚至可以算是乖巧,没什么激烈的舔咬动作。

只是他全程紧紧抱着问泽遗,仿佛一松手,眼前一个大活人就会消失不见。

等到他的动作不再似开始那般急躁,问泽遗也觉得略有些喘不过气。

两个没经过人事的连换气也不会,要不是修为高,怕是早都撑不住了。

兰山远亲的安分,可手上动作一点也不安分。

那双手巴不得当场撕开他的外衫,往里面探。

他将手横在两人中间,喘着气,尾音还带着餍足的暧昧。

“兰山远,你是疯了么?”

他不用看都知道背后衣料都被拽烂,要是就这般出去,怕是免不了惹人注意。

清楚自己也是共犯,问泽遗的语调很松快。

这话不是质问,说出来倒像是懒散的调情。

问泽遗半眯着星眸,随手脱掉穿不了的罩衣,将碎发别到耳后。

他并不打算要到兰山远的回答。

破了口的罩衣落在他手上,昏黄的光线照出兰山远深浅不一的瞳孔。

他的手指嵌入掌心,周身气场比两人亲吻前冷静得多。

像抓坏了东西低着头,却还是锲而不舍黏人的猫。

疯子?

兰山远抬起头,温和地看着问泽遗:“是。”

问泽遗噎住了。

遇到是不是变态这种问题,其实就不必有问必答了。

他边扎着凌乱的银色长发,边板着脸,试图同满脸坦荡的兰山远沟通:“你不是。”

疯子又不是个好词,不能安在兰山远身上。

“好。”兰山远点点头,乖乖地应了,“我不是。”

他会好好藏住的。

兰山远安静看着问泽遗,眼神看似平静,实则就如同探入里衣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