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魔方 第37章

作者:炭烤竹筒饭 标签: 强强 快穿 直播 轻松 穿越重生

属于他的那条绿蟒赢了,但赢得并不轻松,鹊舟看见它脱力般从高空坠下,像一具尸体。

鹊舟在因失血过多而昏厥过去之前把绿蟒收回了自己的空间里,而后他眼前一黑,意识丧失前最后能感觉到的就是小狗将锋利的牙齿从他的皮肉之下抽离了出来,紧接着濡湿的舌舔了上去。

鹊舟的昏迷让小狗感到不安,它着急的踩在绕在鹊舟腰间的那圈触手上围着鹊舟转圈,转到一半的时候它忽然停住,体内一阵接一阵的发烫,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着。

小狗钻进鹊舟怀里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眼睛痛苦的闭着,周遭全是蛇类嘶嘶的吐杏声,有一只绿蟒更是已经攀上了缠绕着鹊舟的这根触手。

不行,不能现在倒下。

小狗努力的睁开眼,四条腿挣扎着要站起来。

“交给我吧。”一个声音忽然在小狗脑海深处响起。

小狗来不及答应或是拒绝,它的意识已经被挤到了一旁,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绿蟒顺着结实的触手向上蜿蜒爬行,它已经听见了,前方等待着它的是两道心跳声,它可以饱餐一……

绿蟒被切成了两半,从头到尾,裂开来成了两条长蛇肉,一左一右自空中落下,啪叽一声摔烂在地底。

与蛇肉一同坠下的还有一截黄色的断肢。那是触手的一部分。

失去触手捆绑与支撑的鹊舟以自由落地的形式向下方坠去,但在他的脑袋与地面相撞之前,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让他得以和那人一起悬浮在半空。

“天啊,那是什么?!”

“神?是神吗!神听见我的祷告了吗!神来救我们了吗?”

“是神,那一定是神!”

离得近的人们纷纷惊呼起来,不少人更是愣愣的望着那抹拥有雪白羽翼的银色的身影,眼角渗出泪来。

是神吗?是神吧。

只有神才会生得如此圣洁不可侵,银发银眸,身上裹着雪白绸布做的衣,背生双翅,扇动间有点点荧光洒落在空气里,像一只只银色的蝴蝶,或是一只只活泼灵动的小精灵。

“精灵……”有学识渊博的遇难老者湿了眼眶,嘴唇轻颤着喃喃自语:“精灵,这不是神,这是精灵……精灵啊……”

精灵族是否真的存在一直是学术界热衷于讨论的话题之一,可除了远古神话与一些乡野间不靠谱的谣传以外,谁都找不到更多的有关于精灵存在的线索和痕迹。

哪怕是那位被坊间谣传是精灵族一员的大魔法师自己也都澄清过,说他能永葆青春只是因为他会驻颜的魔法,并非因为他是精灵。

可银发银眸,背生双翼……这、这这就是神话传说里精灵一族该有的模样啊!

银发青年的出现激怒了黄色的怪物与蛇群。

一瞬之间,所有尚且空着的触手都朝着空中的青年袭去,所有还活着的奥斯特绿蟒也都调转了方向把青年作为了目标。

暂且从蛇口下偷来一线生机的遇难者们并没有感到欣喜,所有人都在为那道银色的身影祈福,因为他们知道,那是唯一能救他们的人了。

一定要从怪物们的围攻下活下来啊。

是神的话,一定能做到的吧?

被众人寄托了所有希望的银发青年抱着昏迷的少年悬浮于半空,面对袭来的触手与蛇,他不躲不避,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那些所谓的危险。

青年手抚上了怀中人的脖颈,指拇指腹在两个小小的牙印上摩挲着。

“抱歉,喝了你那么多血。”青年低喃着,“作为补偿,我会让它们死。”

分明是柔声的细语,但随着青年话音的落下,半空中所有尚可自由活动的触手全部爆裂成齑粉,地下拥挤堆叠着不断升高的蛇群也全都在同一时间被看不见的刀从中间劈开成了一堆被血液浸染的肉条。

鹊舟是被浓到刺鼻的血腥味给生生刺激醒的。

他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银色。

这样的银色瞬间让鹊舟会想起某个晚上他看见的画面,而很快的,那天晚上他看见的那张侧脸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只不过这一次是正脸了。

“你醒了?”银发青年看着怀中人,唇角仰着一抹浅淡笑意。

鹊舟有些出神的看着眼前这张脸,良久,他才不确定地开口唤:“文……砚?”

银发青年愣了愣,重复了一遍鹊舟唤的那个名字,摇头说:“这个人和我长得很像吗?可我并不叫这个名字。”

何止是像。鹊舟盯着银发青年的脸。这眉毛、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除了瞳色不太一样,整体肤色也白了些以外,这根本就是戴了个银色长假发的文砚嘛。

他就说为什么上次那个侧脸让他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你真不叫文砚?”鹊舟问。

青年答:“确实不叫。”

青年有些生气,“你和那个叫文砚的是什么关系?”

鹊舟眼睛眨了眨,唇角一牵,“关你屁事,我又不认识你,你谁啊?”

青年更生气了,气得忘记了他还没有彻底把那个爱吃土石的黄色怪物给杀死,气得让那些源源不断生长出来的触手有了可趁之机,一下子卷上来把他和鹊舟严严实实裹在了一起。

这姿势着实算不上美妙。

青年原本就是揽着鹊舟的腰把人固定在半空的,算是个互相依偎的姿态,这会儿被触手大力捆住,两人从腰腹部开始更是贴得密不可分。

鹊舟起了坏心,尚且还能自由活动的腿屈起蹭上青年的腿,语气暧昧:“不过你不说你是谁也没关系,就冲你这张脸我也会对你死心塌地的。你不是想知道我和那个叫文砚的是什么关系么?我可以告诉……”

“我不想知道了。”青年板着脸说。他手在腰间触手上按了按,触手再次碎成齑粉。

“我要先去把还活着的人救下来,然后再把那噬土兽给杀掉。你……要一起吗?”青年再一次揽住鹊舟的腰,红着耳根严肃邀请道。

鹊舟头一歪枕上了青年肩头,不说要也不说不要,而是用一副耍赖皮的嘴脸道:“我先前被我养的吸血小狗咬了,失血过多,你不带着我的话,我路都走不动。”

知道鹊舟这具身体拥有很强的造血能力的青年:“……”

第44章

-匿名:咦?这张脸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匿名:啊,这是文砚吧!就是上个世界和小叫花子亲过嘴儿的那个!

-匿名:哎亲嘴多粗俗,那叫谈恋爱好吧!

-匿名:不是谈恋爱亲嘴的事儿!是这张脸怎么又出现在小叫花子的游戏里了?

-匿名:虽然但是,这也不是什么bug,只能说是巧合。

-匿名:可是各位这是不是太巧了?我记得魔晶集团说过的,他们当时收集人脸数据的时候全世界有1亿多人参与了投稿,1亿多个人1亿多张脸哎,连续两次遇到同一张脸的概率有多低你们知道吗?

-匿名:那只能说这是一个很巧的巧合。

-匿名:可是这么巧的事儿怎么偏偏就被小叫花子遇到了?

-匿名:我发现有些弹幕很奇怪哎,什么叫这么巧的事儿怎么就被小叫花子遇见了?那要是换一个其他主播遇到,你们是不是也要说这么巧的事儿怎么就被那个主播遇到了?

-匿名:哈哈哈哈不知道大家在吵什么,反正我从上个世界开始就嗑小叫花子x文砚的这对CP了,本来我以为没有后续了,谁知道这么巧,嘻嘻我的CP一定HE!

-匿名:前边别做梦好吧,下个世界铁定BE。

-匿名:哎哟怎么有人什么都嗑啊?

-匿名:只有我一个人在意的是文砚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吗?这外观一看就不简单。

同样在意文砚身份的还有鹊舟。

杀人容易救人难。被噬土兽用触手捆住的人都被悬在了距离地面很高的地方,这招就是为了防止有些人挣脱触手,毕竟挣脱以后人掉下去也就没命了,所以没点本事的人根本不敢挣扎。

鹊舟被文砚搂着满天飞,一会儿救这个人,一会儿救那个人。文砚救人很讲究,他不动手,但只要他靠近了要救的那个人,那个人身上的触手就会被粉碎掉,同时也会有一个水元素气泡生成包裹住往下坠落的人,让那人可以平安落地。

鹊舟在此过程中就一直盯着文砚的一举一动,脑子里不断猜测着这人的身份,同时也猜测着他和文砚第二次相遇的原因。

前一个问题可能不好猜,但后一个问题……鹊舟反正是不会相信他和文砚第二次碰上是巧合的。

文砚此人……有问题。

“我是这样想的,有些玩家玩游戏是为了各种新奇的玩法,有些玩家却可能只是想要体验一段别人的人生。一款好的游戏应该尽可能的去满足玩家们的所有需求。”

“所以你们决定加入沉浸式体验NPC生活的模块?”

“是的,在扮演NPC时,玩家可以自行选择是要屏蔽自己的记忆还是保留自己的记忆,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期待起来了?”

“嗯!不过是我的话我会选择保留自己的记忆吧,我不放心那个没有记忆的我自己。”

“哈哈哈,我倒是觉得如果不屏蔽记忆的话,就不算真的沉浸式体验了。”

“所以我肯定不会玩这个模块的,当NPC太无聊了,我还是想做任务通关。”

沉睡在记忆长河中的一段对话于此时苏醒,鹊舟有些悲哀的发现他已经快记不得和自己说这些话的那个人的样子了。

时间才是最天然的记忆屏蔽器,他走过了这漫长的时光与岁月,他用力的想要去留下记忆的碎片,所以他永远也不会选择让外物屏蔽他的记忆。

可文砚或许会。

如果这真的不是巧合,那只能说在200位公开面向大众的测试员之外,还有一批隐藏起来的测试员,他们要测试的就是《世界魔方》的另一种玩法:沉浸式扮演NPC。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鹊舟轻笑出声。

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你在笑什么?”文砚的声音在鹊舟耳畔响起。

鹊舟说:“我高兴不可以吗?”

文砚又释放了一个水泡将坠落的人包裹住,抿唇说:“为什么高兴?”

鹊舟张嘴就来,“因为我得救了啊。还有这好多好多人,大家全部都得救了,真好,谢谢你。”

文砚被鹊舟谢得又一次红了耳朵,匆匆说了句不用谢后,便什么都不说,只专心救人了。

文砚不是凡人,救人速度极快,不出十分钟,所有的被噬土兽捆住的还活着的人都被他平安送到了下边的地面上。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噬土兽斩杀了。

文砚打算把这个机会留给鹊舟,因为他读了小狗的记忆,发现鹊舟好像还不太会使用自身的力量,甚至一度自认为是个弱鸡。

他得让鹊舟知道自己很强才行。

“你来……”

文砚把鹊舟带到了噬土兽的主体面前,落地后他松开了鹊舟的腰,想要鹊舟去杀死这团黄色的黏液球,可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一支箭便嗖的一声破空飞来,直直的扎进了黏液球中。

文砚与鹊舟几乎是同时回头朝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数十米高的还未崩塌的地表边缘处,一人保持着拉弓的姿势,搭好了的第二支箭的箭头在阳光照射下闪着白色的寒光。

鹊舟一动不动,张嘴问文砚:“他靶子端吗?会不会射偏了扎到我们?”

文砚刚要回答,眼前却忽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