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霸总梦境里逃生 第48章

作者:商御 标签: 强强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楚湛又拉着他的手,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给涂抹了洗手液,洗完擦干净。

然后扶着他回到床上。

楚湛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然而顾谨言却睡不着了,他看着椅子上的人,手背撑着腮,脑袋一磕一磕。

他不习惯楚湛这副模样的同时,心里也莫名冉起了难以形容的心情。

他大多时间认识的楚湛,都是性格暴戾乖张,几乎跟温柔搭不上边。可今天的楚湛,令他感到陌生。

难道人真的会因为岁月流逝而性格改变吗?顾谨言沉思着,如果以后都是这个性格的楚湛…….

八年来,他第一次仔细端详着椅子上的男人,即便是普通的睡衣,也难以遮掩他的风采。

睫毛很长,随着平缓的呼吸而不经意地颤动。薄唇微微张启,隐约能看见一点洁白的牙。

顾谨言的目光投落到白皙的脖颈处,停留在凸起的喉结上。这么一个睡容恬静,毫无攻击力的男人。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只需要张开手指,狠狠地按在对方的脖颈上,就能轻而易举地掌控这个八年来不断羞辱他,逼迫他的男人了。

然而,楚湛睁开眼睛,桃花眼里蒙着一层雾气,面容清冷却无害地看向他:“是不是背上的伤口疼,所以睡不着?”

顾谨言收回一瞬即逝的冷意,眼神恢复平淡,“你可以去睡觉,让佣人过来。”

楚湛轻轻地笑了:“还是我看着你吧,我怕别人偷懒。而且你上厕所什么的,别人也不方便照顾。”

顾谨言漆黑的眼瞳动了动。

“不管怎么说,你发烧也是我造成的………”

“为什么突然对我好?”顾谨言打断他,目光凝聚在他的脸上,仿佛在揣测某种阴谋诡计。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关系到今天晚上的好感度能不能剧增。

所以楚湛得想好了慎重回答,他回顾之前那些破碎的剧情片段。

这个豪门金丝雀的走向可以确定为:八年来,楚湛为了前途勾搭顾谨言,虚情假意却没有真正爱上顾谨言。等到洛予出现,楚湛忘恩负义,抛弃顾谨言不成,被顾谨言强制。

但是现在身份反转,楚湛不能从金丝雀角度出发。他得从顾金主的角色出发。

从之前剧情里,楚湛接触顾谨言判断出,顾谨言应该属于那种爱不自知,又或者隐忍着不善于表达感情的那种人,所以八年来楚金丝雀丝毫感受不到顾金主的爱,只体验到了强制的苦恼。

而现在楚湛占据了顾金主的身份,他要做的就是令面前的顾谨言金丝雀感受到自己的爱,彻底编撰出顾金主八年来的心声。

顾谨言看着楚湛低下头沉沉地叹息了一声,少顷后,他慢慢地抬起头,嘴角若有似无一丝苦笑:“不是突然才对你好。”

楚湛眼里有化不开的情绪,浓重的,在他浅色的瞳孔中萦绕不去。

“是八年来一直都在对你好。大概是你不在乎,所以不会留意。也或许是我不会表达,才会一直做出伤害你的事。”

楚湛又疲惫似的叹息了一声:“你可能以为我是不甘心你喜欢洛予,才强留你在我的身边。可那是八年不是八天,怎么可能仅仅只是因为不甘心。”

“所以我纵容你欺骗我,戏耍我,但这些都不会只是因为不甘心……..算了,以后我不会再折腾你了。”

顾谨言敛着呼吸,他听着楚湛沉重又无奈地轻述着,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他问:“为什么?”

楚湛仿佛释然道:“也许你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我,可我偏偏又无法放手。那么像从前那样僵持着生活也没意思。现在我想通了,与其两个人都不开心,不如让其中一个人开心。”

楚湛朝他笑了笑,“那么我希望那个开心的人是你。”

在顾谨言的记忆中,这是他们八年来第一次安静的,认真的谈话。虽然是楚湛单方面的,可却如同一条小小的溪流,缓慢地流进了顾谨言的内心。

楚湛说完后,换了个坐姿平靠在椅背上,他侧过头望着落地窗,细细地回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这些话。

这也是这个世界里顾谨言八年来想要同楚湛说的吗?如果是顾谨言本人,他会以什么表情什么语气去说这番话呢?

然而楚湛又觉得哪怕给了这么一个好机会,以他的性格,他也不会说。他只会苦闷地把自己逼疯,他只会等到情绪到达崩溃点的时候拉着楚湛一起跳海。

那么骄傲又倔强的人。

恍惚间,楚湛似乎看见了顾谨言独自一人站在那面宽大的落地窗后。

外边是漆黑的夜,勾勒着他寂寥的身影。他就那样不断地抽着烟,一动不动。忍受着被谎言和欺骗交织的漫漫长夜。

楚湛看着床上的顾谨言倒映在光洁的落地窗中,他哑声说:“好好休息。”

心中却没来由地一阵酸涩。

第43章

楚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情绪, 也许是他换位思考以顾谨言的口吻说出这番话,又或许是他现在替代了顾谨言的身份,从而导致某种电波的感应。

就如同先前的他能够感应到少年楚湛的情绪一样, 来的莫名其妙。

毕竟这是个催眠世界, 一切都无法用科学去解释。毕竟这是个扯淡的催眠,哪怕此刻顾谨言有尿意, 结果反倒是他自己憋不住跑去上厕所, 也都不奇怪。

顾谨言的高烧不退, 楚湛就接连照顾了几天。

这些天, 顾谨言的气色逐渐在好转,可楚湛却仿佛被吸了阳气似的,他的皮肤白,于是眼睛下方的黑眼圈更加明显。

顾谨言尽管面对楚湛没什么笑脸,但是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 在某一天晚上, 他忽然说:“你去睡吧。”

不过就算顾谨言不开口, 楚湛也撑不住了, 他回到客房后便倒头大睡,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才缓过精神。

顾谨言身体好转后,他便让林霏接他去工作了,而楚湛就只能去公司处理一堆完全不在行的事情。

刘询说:“几天照顾下来, 好像有点儿效果。我看顾总对你没那么冷冰冰了, 不过进度还是慢了,楚医生,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再加点速啊?”

楚湛被办公桌上一堆文件搞得头昏脑胀,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催眠世界里顾谨言的公司都能被他搞破产。

“还能怎么加速?再让他生一次病?”楚湛头也没抬地说, “我可吃不消了。我总不能跟他说,顾谨言,接下来不管我怎么逼迫强制你,你都不许自杀吧?”

刘询急道:“那你就多带他出去吃什么烛光晚餐,看个什么电影啊?”

“他现在在片场拍戏,哪有时间?”

刘询思索了半晌,开口道:“我觉得现在是个关键点,趁着顾总对你的态度有所软化,你得趁热打铁。”

楚湛从满桌的文件中抬起头,表情若有所思。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紧紧地蹙眉闭眼集中注意力。

“你干嘛呢?”

楚湛睁开眼,虽看不见刘询的人,但他还是朝着声音来源轻挑了下眉:“你不是让我想主意加快进程吗?”

“对对,所以你有主意了?”

楚湛“嗯”了一声,然后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拿起手机准备离开座位。

“你去哪?”

“探班。”

“楚医生,你还没跟我说你刚想的什么主意呢?”刘询急道。

楚湛问他:“你刚不是说现在是关键点吗?那你说我照顾了顾谨言那么多天,生病了会怎么样?”

刘询顿时叫道:“可以啊楚医生!你照顾顾总生病,然后带病去探班!我要是顾总,我不得感动死!哎,那你刚刚是在给自己安排剧情了?”

楚湛边走出办公室边同刘询讲:“我给自己安排了身体不舒服,至于什么时候发作,暂时不清楚。所以我得马上开车去探班,要不然开车的时候发作,我怕撑不到片场。”

“不叫司机开?”刘询问。

“不叫。”楚湛笑了笑,“这样才显得用心。”

顾谨言今天出外景,在某个偏远的山区。楚湛开车至少四小时,现在是下午一点多,抵达那里差不多五点左右,正好吃晚饭的点。

于是出发前,他让人保温盒里准备了精致菜肴,放在后车座上便开着一辆大G出发了。

幸好一路上还有刘询这个上帝视角的陪他聊天,倒也不无聊。

楚湛没有事先通知顾谨言,这种事情出场必须得带点惊喜又带点深情再带点凄惨,效果才突出。

刘询在路上问他:“你到那五点多,然后等顾总吃完饭拍完戏一起回来吗?”

“不,等他吃完饭我就自己先回来,要不然晚上山路不好开车,而且据我所知在先前的剧情里,我…….就是曾经那个楚湛,他是不希望跟顾谨言的关系暴露在大众面前。而现在我跟顾谨言换了身份,我觉得他应该同那个楚湛的想法一样,所以我得悄悄去悄悄回,省的给他造成困扰,免得到时不但没效果不说,还坏事。”楚湛认真分析着。

刘询笑着揶揄:“那你还真跟小说里头写的那样了。”

“哪样?”

“贱攻。”

楚湛:“……….”

刘询懒洋洋地调侃道:“看来你这一趟真的是苦情buff叠满了,生病悄悄去探班,带病悄悄回,来回八个小时,就为了送一顿晚饭。”

楚湛也开起玩笑,他摇摇头:“赚钱哪有轻松的。”

在办公室里时,楚湛安排自己最好到了片场后才身体不适,结果没料到车子只开了一个多小时,便发作了。

四肢无力加头晕恶心,楚湛好几次要停下来休息,但一看时间,要是在路上耽误,等到天暗下来,这边的山路更不好驾驶。

更何况,总不能过了饭点再到那边,毕竟他这趟探班准备的借口是送饭。

于是,他几乎是忍着一身的冷汗,咬着牙按照导航路线行驶,万幸的是地方偏远,一路上没碰着几辆车,他勉强在五点超出抵达片场。

车子一熄火,楚湛当即就靠在驾驶位缓了好一会儿,力气才慢慢恢复。

刘询瞧着他脸色白得跟张纸一样,哭笑不得:“我说你给自己设计个差不多的病就行了,现在搞得像要进icu一样。”

楚湛喘了口气,心里也格外郁闷:“你以为我乐意?我计划只是个普通的身体不舒服,哪知道这么来势汹涌,好了,先不跟你说了,让我先休息会儿。”

他有气无力地摆了下手,瞅了眼车窗外的远处,那边还在拍戏,一部古装戏,高悬的摇臂上挂着威亚,吊着个黑衣服的男演员。

底下一群人,有工作人员也有群演们,倒是没看见顾谨言。

楚湛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车窗被人叩响了,他睁开眼觑了眼,再降下车窗,林霏的一张脸出现,她满眼不敢置信地盯着车内人。

“楚,楚总!?您怎么来了?”

楚湛揉着额角,疲惫道:“他人呢?”

“哦,顾哥还在那边跟导演说事呢,我马上去喊他过来!”

楚湛叫住林霏:“不用了,让他先谈完事。后座有吃的,你拿到房车里去。”

“哎。”林霏赶紧去后座取了装着食盒的袋子,接着关上车门。

她领着楚湛朝顾谨言的房车走去,又见楚湛走路带着虚,便担心问:“楚总,您身体不舒服吗?”

楚湛确实难受得很,从自己车到房车就那么几步路,就跟腾云驾雾似的。

来到房车后,他便整个人脸色苍白地瘫在了餐桌边,气息也格外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