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手捧一大碗排骨
在林园,祁遇詹教过时未卿怎么屏息,闻言他立即换了呼吸方式。
祁遇詹抱着时未卿,纪二跟在后面悄悄落在了院中侍卫视线的死角,房内的声音在纪二耳中瞬间清晰了起来。
时未卿没有内力,五感不灵敏听不到房内的声音,但他能看出来祁遇詹察觉到了什么,被放下之后什么也没做,只依偎在了眼前人的怀里。
夜间越来越凉,祁遇詹怕时未卿冷着,一心二用将披风拢了拢,不漏一丝缝隙,在他唇上碰了碰表示安抚后,随后将人拢到了怀里,视线看向了投在窗棂上的剪影。
刚才在屋顶,祁遇詹便发现了说话之人是何楼和林观,看了一下周围守卫,想着这个院子应该是林观住的地方。
此时,窗户上的剪影拿起一旁的东西,正向下弯下腰。
祁遇詹猜的没错,这个院子确实是林观住的端礼院,弯腰的正是何楼,他拿着药在给林观后背涂药。
上次也是如此,如果他不来,林观就不会让人给他涂药,何楼怎么可能会任由他这样下去,看着后背的伤,他没忍住说道:“你说你这又是何苦。”
林观看着帐幔的花纹,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何叔,我总要让他消气。”
何楼叹了一口气,没再劝,该说的早就说过,要有用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想起时未卿被阻拦的事,问道:“少爷不能去后院,是大人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林观回道:“不让少爷见夫人是我的意思,主子只是不想让夫人插手进来。何叔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在时府这么多年,何楼知道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好,我不问了,正好你借口养伤,这两天也别到少爷面前去了,大人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剩下事交给我,免得再惹得少爷生气,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林观头侧向里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何楼看着他这姿势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不觉又叹了一口气,一边涂药,一边嘱咐他养伤注意事项。
奇怪的是林观也没有打断,任凭一个侍从对他絮絮叨叨。
没过多时,房门声响起,何楼离开后房内也没了动静,再留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消息,祁遇詹打了个手势,抱着时未卿跃上了屋顶。
离开时府范围后,祁遇詹对时未卿说明了刚才的事情,问道:“何楼和林观很亲近?”
时未卿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我常在府外居住,十四岁那年,林观才到我身边,我不清楚他和何楼何时亲近,等我察觉时已经是现在这样了。”
为此时未卿曾经问过两人原因,他们只说合眼缘,当时时未卿怔了一下,不可否认,他每次见林观时也觉得如此,若不是他长着这张脸,时未卿早将处理干净了,绝不会放任到现在。
但如今事关重要,若是林观再挡着路,时未卿不会再手软。
听着这话祁遇詹若有所思,刚才林观提到时未卿态度,并不像一个曾经背叛的下属,甚至语气间有着不易察觉的亲近,祁遇詹还记得那双清澈的眼睛,他总觉得有这样眼睛的人不应该是个背叛者。
时仁杰势力庞大,主角攻受背后有魏帝支持还险些栽在梧州,林观跟在时仁杰身边多年,想必应该知道很多书中没有提到的细节。
大多时候都是细节决定成败,若林观可以撬过来,即便不能帮他们找到被时仁杰提前转移的最有利罪证,也能为他们省很多时间和风险。
但零星几句话还判断不出什么,还需要在接近才能确定怎么回事,他打定主意找时间试探试探林观。
到达目的地,祁遇詹收回心神落到了一旁昏暗的巷子里,将时未卿放下后,一边给他整理披风,一边摸着他被风吹的有些凉的脸,低声问道:“冷不冷?”
“不冷,你看,我的手很热。”时未卿伸出披风里的手,握住祁遇詹的大手,“这个时候了,不用再管我。”
“什么都没有你重要。”祁遇詹给时未卿带上兜帽后,顺势把修长白皙的手握在掌心,“今晚干活的是纪二,我就是陪你出来玩的。”
纪二:……
他知道自己是过来做什么的,但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避开他,别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祁遇詹眼神扫过去,一眼就能看出来纪二在想什么,好心的没再说什么打击他,而是看向巷口偷偷摸过来的王大根。
王大根没用祁遇詹问,便把情况直接说了出来,“三哥计划顺利,白日确实有冯码头的人潜了进来,现在正正被我们的人盯着,三哥猜的没错,他们要在今晚动手,按照计划我们已经套出来用得是什么毒,提前调换成了症状相似不致命的药,等一会儿他们行动之后就能借机把人带出来了。”
未免李雄听怀疑他们是时仁杰的人不跟着走,或是露出马脚,药里还混了迷药。
为保稳妥,祁遇詹还是进去看了一圈,确认计划确实万无一失后才放下心来,让王大根留下,他自己回了巷子里。
祁遇詹对纪二道:“一会儿人会从大牢后门送到乱葬岗,你跟上去等人走了之后,把人带到这来。”
不说时未卿曾经说过,祁遇詹的命令等同与他,而且现在时未卿在一旁也拦着,就说祁遇詹对待时未卿的态度,也让纪二没有异议,“是,属下领命。”
说完,纪二便离开了。
祁遇詹靠近时未卿,掌心贴到他后腰上,问道:“想不想去看星星?”
今晚夜幕上繁星万点,确实是个看星星的好时候,时未卿听见了祁遇詹的安排,便知现在确实闲暇,点头应允了,“去哪看?”
第064章
祁遇詹选了一个能看清布政司大牢后门的屋顶, 时未卿刚要在他身旁坐下,他拍了拍自己的腿,嘴角勾起笑意, “这么见外, 这不是有比屋脊更舒服的地方。”
时未卿顺着祁遇詹的牵力顺势坐下, 有了夜间的冰凉做对比,臀□□温尤显灼热,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撑着祁遇詹的肩膀便要站起来,“这个位置容易挡到你,正事要紧,我还是坐到旁边好些。”
“害羞了?”祁遇詹摸着他变热的耳垂,低头故作惊讶笑道:“亲也亲过,抱也抱过,还在一个床上睡着, 这个时候害羞是不是有点晚了?”
时未卿一想祁遇詹说的也不无道理, 再坚持离开就显得做作, 但看祁遇詹笑就止不住的羞恼, “你不许笑。”
“啧啧啧,未卿真凶。”祁遇詹立马闭上嘴忍住笑意, 低头凑到时未卿耳边轻声指控。
时未卿已经摸透了对方的恶趣味和不正经,闻言睨了他一眼,反问:“很凶?”
“不凶。”这个冷傲的模样直接戳到了祁遇詹, 在时未卿柔软红唇上亲了一下,“凶也关系, 我喜欢。”
时未卿枕靠在祁遇詹肩上,小声嘟囔:“就会说好话哄我。”
祁遇詹低声笑了一下, 把披风拢得更严实,没再说话。
过了大约半炷香时间,布政司大牢后门隐约出现几个人影,祁遇詹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后门灯笼照映下能看出他们正把草席裹着的人放在板车上。
板车拉动起来,行驶的是乱葬岗的方向,一道黑影随后跟了上去,祁遇詹认出来,那是纪二,那被拉走的就是李雄听。
不多时后,王大根再次出现在了那个暗巷里。
纪二没回来,还要等一等他,没想让时未卿跟着他飞上飞下来回折腾,把他放到一旁后道:“我下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时未卿握了一下祁遇詹的手,随即放开,仰头道:“我在这等你。”
给他整了整兜帽后,祁遇詹回到了暗巷,“如何?”
王大根回道:“三哥一切顺利,那人他已经被带走了。”
说着他又从胸口取出一个瓷瓶,双手呈给了祁遇詹,“三哥,这是迷药的解药。”
祁遇詹收了起来,嘱咐道:“你们在这多停留一段时间,一个一个离开,记得,这段时间也要谨言慎行,免得被人察觉出异常。”
王大根应声:“是,三哥,小人谨记。”
王大根走后,祁遇詹跃上了屋顶,又把时未卿抱在了怀里,说道:“事成了,等纪二回来,我们就走。”
时未卿点了点头,靠在宽阔的胸膛,仰头看着星星若隐若现忽明忽暗的夜空,和身旁之人享受着难得的静谧。
从前他只觉得这是一件既浪费时间又无趣的事情,但现在时未卿发现只要和对的人,做什么都不会无聊,尤其是今晚的繁星和皎月,异常的吸引人,不由感叹出了声,“真美。”
祁遇詹在一旁应道:“嗯,确实很美。”
时未卿察觉到落在脸侧犹如实质的目光,侧头看过去,对上了深邃的双眼,“你不抬头看着我,怎么能知道美不美?”
月光皎洁,祁遇詹看着时未卿眼中闪烁的星光,抬手摸向那颗眼尾暗红孕痣,“我当然也在看星星。”
时未卿脑中灵光一闪,他坐直身体,突然问道:“你在王府有几个妻妾?”
这么会哄人,只怕没有几个妻妾练不出这样的会说话。
祁遇詹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失笑:“没有。”
他心道现在才想起来问,是不是有点晚了。
时未卿问:“你怎么这么会哄人。”
现代网络信息繁多,听看的多了说还不会说几句情话,但这事很难解释,现在不是说的时候。
“不会哄人怎么做你的面首,何况这并不是为了哄你,而是我无时无刻不想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
经历过一次死亡,祁遇詹明白了一个道理,意外和明天不一定哪一个先到,所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想做便做,喜欢便也从不会藏掖,免得哪一天遭逢意外心有遗憾。
而且,看过那么多狗血剧,深知有多少是因为主角没长嘴产生的误会和波折,对此祁遇詹更不会缄言。
对于祁遇詹,时未卿一直都有着前所未有的信任,在他脸上碰了一下,而后双臂搂紧他的肩颈,埋进了怀里,“我也喜欢你。”
祁遇詹轻轻捏了捏时未卿后颈,“我知道,我想对你说,并不代表你一定要有回应,知道就好。”
时未卿知道祁遇詹今晚带他出来是为了哄他开心,“不只你想让我开心,我也想让你开心。”
“好。”这是时未卿想做的,既然如此,祁遇詹不会拒绝。
这一隅又恢复了安静,知道纪二带着李雄听回来,才被打破。
纪二站在几步开外的距离,道:“我检查了一下,确实是只中迷药,用解药解开便可,具体的还需稍后细细诊脉。”
祁遇詹抱着时未卿起身,走近后看见了李雄听浑身的伤就知道在大牢里没少受罪,身体相比也好不了哪去,大抵还需要将养一番才行。
“走吧,先把人送我那去,到时你再仔细给他检查。”
说完提气跃向了他买的宅院,纪二立马把人扛到肩上,跟了上去。
祁遇詹提前吩咐过,柳管事早早便收拾出来了一个院子给新客人居住,又在宅院中提前留了灯,此时他正带着侍从在院门口候着。
柳管事是个识时务的人,明里暗里没少给祁遇詹表忠心,多番试探后见他确实没有异心,宅院里的事情便全都交给他打理了。
现在时未卿手下的人被监视,樊魁又去了应天府,祁遇詹身边无人可用自然就想起了柳管事。
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柳管事曾在都城待过,那个被抄家的官员也是御史,这个御史和李雄听都是清流,他可能会认出李雄听。
不过认不认得没什么大碍,祁遇詹不会对李雄听做什么,李雄听知道的还没有时未卿多,在他手中只能一个人证,留在宅院里也是为了给他找一个容身的地方,等时机何时之后再把人交给凌非何处理。
若柳管事认得李雄听,他就会知道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为了李雄听也不会把此事张扬出去,若不认得,只会把他当做一个客人好生招待着。
纪二在祁遇詹的示意下,跟着柳管事进了正房。
祁遇詹前者时未卿的手慢悠悠地跟在了后面,进到房间时却也没错过,柳管事看清李雄听脸时面上的表情,那是见到熟人的模样。
他手里揉捏着掌心的修长手指,确认了,柳管事确实认出了李雄听,见他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焦急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似乎不错。
祁遇詹拉着时未卿走出内间,做到了榻上,在柳管事过来请示时,只当做不知道,道:“这是我的贵客,他若需要什么药材补品,尽管差人去买,莫要怠慢了,只是外面比较乱,还是不要让他出府了。”
听出了言下之意,柳管事躬身回道:“是,三爷,小人必回好生招待着,不让贵客乱走。”
李雄听身为御史性格中少不了固执,他如果醒了一定会想方设法给都城传信,未免他惹出乱子,祁遇詹想了想,还是要给他留一封信。
正好这时纪二诊断完出来了,祁遇詹指着柳管事道:“你和他说吧。”
柳管事没觉得纪二是个哥儿生出什么轻视之意,他拎得清能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院子里,不会是寻常的哥儿,笑脸迎了上去。
两人一边说这一边回了内间。
祁遇詹则走向了一旁的书案,案上又现成的纸笔,只是墨还需要现磨。
不待他拿起,被跟过来的时未卿截了过去,“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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