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于歌
宁颂高兴地在床上打滚。
濮喻还问他:“高兴么?”
“当然那高兴了!”他听濮喻说话,似乎有点醉意,问说:“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我酒量太差。”濮喻说。
“你现在在哪?”
“车上。”
“那回家说,我们打视频。”
濮喻笑了一下,说:“好。”
半小时后,濮喻打了个视频过来。
“躺下了?”濮喻问。
“我都躺下一个多小时了。”宁颂声音压得很低,“我家隔音不太好,我妈他们已经睡下了。”
都快十点了。
濮喻还没躺下,在喝水。
宁颂又跟他聊了一会游戏,越聊越兴奋,毕竟是他第一个游戏,他又紧张又期待。
问濮喻:“你紧张么?”
“有一点。”濮喻说。
宁颂看着濮喻,说:“辛苦了。”
濮喻笑了一下。
他开了床头灯,人在床头靠下来,目光看起来很专注。四周都很安静,宁颂问说:“你要不要睡觉?”
濮喻问:“困了?”
宁颂摇头,头在枕头上晃动,头发都乱了起来:“我怕你困了。”
濮喻轻笑了一声。
宁颂问:“你笑什么?”
濮喻说:“怎么只露半张脸,手机往后一点。”
不知道怎么,宁颂就觉得气氛变了。他将手机往后放,一整脸都出现在镜头里。濮喻很专注地看他。
宁颂一这么想,人就有点沉默了,他们之间的聊天一直都是他做主导,他一沉默,显得濮喻那边也有点沉默,这么沉默地看了对方一会,气氛就真的变了。
又回到了他们没分开时候的那种温热的别扭。
宁颂说:“对了,今天群里约了个饭局,周六大家要一起吃饭。”
濮喻“嗯”了一声。
“元哥组的局,焱哥也在,我跟你说一声。”
濮喻就“哦”了一声。
这回轮到宁颂笑了。
这种死亡角度也这么漂亮动人。
宁颂伸手关了灯,他的画面就忽然变成了一片漆黑。
他说:“不要吃醋,我从头到尾都只喜欢你一个人的。”
濮喻问:“为什么关灯?”
“没有为什么,想关了。”
濮喻坐在床头,微微垂着眼看着镜头,过了一会说:“打开。”
“我要看你。”濮喻说。
宁颂说:“看哪里?我可不像某些人,哪里都给人看。”
濮喻就知道他关了灯就要浪,他很喜欢,又不太高兴,觉得他太不老实,叫他觉得不安稳。
濮喻就说:“不是你一直要看?”
宁颂立马反驳说:“我没说过这种话!”
声调都高了,好像这是很严重的指控。
“你是没说。手一直想摸,要不是我拦着你……”
濮喻就不说话了。
宁颂自己躲在黑暗中,勇气很大,笑着看着镜头里的濮喻,说:“那我问问你,为什么总拦着,摸一下怎么了?”
濮喻就把摄像头给关了。
只留下一个秋刀鱼的头像。
“我不要看你这个头像,你给我开开。”宁颂立马说。
濮喻说:“睡觉。”
宁颂在黑暗中笑出声来,很得意的样子,说:“喻哥昨天真的叫我大开眼界,谁能想到啊,我们品学兼优的喻哥居然也能干出这种事!你是出于什么心理,炫耀么?”
濮喻觉得他很会倒打一耙,明明他昨晚上突然来找自己要衣服,一脸不高兴地看他。
濮喻被他撩的没有办法,想说他怎么这么浪,又不敢说,只能沉默。
宁颂变本加厉,说:“不过喻哥,你真的好大。”
濮喻就把视频给挂了。
宁颂又打过去,濮喻切成语音通话,接了。
宁颂趴在枕头上笑,都出汗了。
濮喻一直没说话,宁颂趴在枕头上,他房间的空调有点旧了,有点响。
“好了好了,睡觉了。”宁颂说。
他扳回一局,就不会再别扭不好意思了。
他很满意。
濮喻忽然来一句:“ 下次见面,我不拦着你。”
濮喻一来是被宁颂撩到了,克制力没有那么强了,二是有危机感,想方设法也要钓住宁颂,三又有一种恨恨的心理,觉得这样的宁颂,实在该教训一下。
他对他生出了除了怜爱之外的新的心理,类似于施虐欲,疼他的心理之外,又想让他疼。
因为是语音,宁颂都看不到他眉眼有多阴翳。
但宁颂被他这句很婉约的话吊了起来,吊在半空上晃晃荡荡。他发现濮喻说话都是很克制的,他不太会说很过分的话,也因此他昨天发的视频就格外割裂,就如同睡裤扒下去几乎弹到腹肌上的那一下,“啪”地一声拍在他心脏上。
因为不是这个人平时会做的事,所以丝毫不会叫人觉得过分。
因为平时的濮喻给人的感觉太克制静默了。
宁颂觉得自己正在往下沉,第二天早晨醒来,出了一身的汗。
他洗完澡去刷牙,伸手抹去镜子上的水雾,精神状态对外貌的影响也非常大,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容光焕发,心情无法言喻的轻盈欢快。
原来谈恋爱是这么快乐的事,而且他知道后面会更快乐,觉得生活真是叫人期待向往。
人生得意须尽欢,濮喻不拦着,他反倒有点客气,伸出手看了看,他的手白白细细的,匀称而光泽。
不够大,但是很好看。
第74章 校花降临
周五晚上,他们一群人约在了康越区的一家餐厅。
这边距离盛焱他们录制的影视基地比较近,盛焱要请假出来,只有半天时间。
宁颂听说李猷在下港湾,就去找他,到了麻将馆,见李猷拿了个水桶,正在路边洗脸。他好像又黑了一点,黑T黑短裤,穿着个白色的凉拖,直接用肥皂打了手,刷刷几下很用力搓了两下脸,然后用桶里的水一洗,完事。
洗完脸兜里摸出烟来点上,看到他,又把嘴里的烟拿出来了。
他真的很糙很直男,宁颂为自己当初怀疑对方也喜欢他感到羞愧。
“猷哥。”
李猷点头,目光在他脸上滞了一下。
虽然乔侨没少在群里说宁颂现在有多好看,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真见到了,李猷都觉得自己神魂都被定在了原地。
他清泠泠往那一站,笑起来让人移不开眼,明明穿的是最普通不过的短袖衬衫和小牛仔,整个人却似乎都洋气了很多。
李猷也快两个月没见他了,盛夏炎热漫长,他的日子和以往并没有任何不同,久不去学校,好像离青春也很遥远。
宁颂一来,他的十八岁又回来了。
李猷本来就想这一身衣服去的,临了了改变了主意,要换一身衣服。
他这衣服一身汗臭味,没办法和宁颂骑一辆摩托车。
这还是宁颂第一次去他家。
是很老的房子了,比他们家那边还要破,旁边很多房子都写了个拆字,但依旧家家户户都住着人,街道逼仄潮湿,夏天的时候像个蒸笼。
“这边几年前就说要拆了,后来又没音讯了。”李猷说。
他也不长住这边了,他在新湾区有一套公寓,比这边环境好很多,因为暑假几乎都在下港湾,临时搬到这边来的。
到了家,李猷立马开了空调,说:“你坐一会,冰箱有喝的,我去冲一下。”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的格局,但估计只有四五十平,客厅很小,也有点乱。他在沙发上坐了两分钟,实在看不下去,就帮李猷把茶几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李猷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宁颂在阳台上站着。
他家里重要的家具都搬走了,家里没剩下什么,房子也很老旧了,采光很差,透着点腐朽,宁颂站在阳台的白光里,像一幅画,青春的有些不和谐。
这是宁颂唯一来他这个家的一次,在它消亡之前。
他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的时候还拿了块毛巾,将他的摩托车擦了一下才让宁颂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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