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早夭
江以宁略吃了一些便不肯再吃了,他拿帕子擦了擦手,似有不满道:“小秋说我身上有肉了,特别特别肉的肉!”
“不好吗?从前不是还说,养得白白胖胖最漂亮了?”萧寒锦可还记得他先前那副得意的样子。
“不好,过胖容易生病的。”江以宁说着,抬手摸上他胳膊,颇为艳羡道,“我也想像你这样,结实有劲儿……”
他边说边顺着胸膛往下抚摸,直到腹部。
虽然被包裹严实,可他还是知道里面是何风景,结实的肌理那样有力道。
偶尔迷乱时,他还会在上面抓挠两下。
他刚要松手,萧寒锦便按住了他的手,眉宇间尽是笑意和得意:“想摸就大大方方的摸,我是你夫君,任你采颉,绝无怨言。”
“青天白日有什么好摸的。”这种时候的江以宁总是格外大胆,甚至都敢说挑逗之言。
这并不稀奇,但总是格外诱人。
萧寒锦被他吃得死死的,颇为无力地拢着他腰身,青天白日确实没有什么好摸的,哪如夜间舒适呢?
他不由得笑出声,拽着江以宁,发狠尝了尝他嘴里的红豆味儿。
这边还未温存多久,在前院的阿祥就来通报了:“东家,苏老爷带苏秀才苏姑娘来了。”
“楼上雅间可有余出来的?”萧寒锦问。
“是有一间,已经让其他人去打理,奴才特意过来知会您一声。”阿祥恭敬说着。
他做事细心,也深知萧寒锦脾性。
后院是亲近之人才能来的地方,若是蒋严两家,他自然直接就回请进来,但先前苏家的事闹成这样,且不说是不是来赔礼道歉,单是关系亲疏上都不能进后院。
“先请他们进去,我们片刻就过去。”
“是。”
江以宁和他对视一眼,隐隐有些不解:“事情都发生好几日了,这会过来做什么?”
很快,江以宁就知道做什么了。
他和萧寒锦同去了雅间,屋内苏老爷苏良新端庄而坐,连苏妙玲脸上都没有之前的鲜活灵动。
江以宁隐约察觉到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想着,苏妙玲大概是被逼迫来的。
“苏老爷有事不妨直说。”萧寒锦懒得和他多扯皮,直接便问他来意。
苏良新是听说过萧寒锦的,年纪轻轻便极有手段,能哄得县令这样上赶着护他,若是没本事,说出去都叫人笑话。
也正因如此,他才看得上对方。
他哈哈一笑:“萧贤侄当真是直爽,今日来确实有两件事,一来我儿前些日子冒犯,也已经被县令大人管教,特意来赔罪,二来听闻贤侄身侧只有夫郎相伴,怕贤侄与正君烦闷,便想让妙玲去陪陪你们。”
这话说得委婉,却又叫人一听就明白其中的深意。
这老东西竟是要舍弃他的嫡女,来他们宅院里做妾?
可即便是他们苏家愿意,却是连他的意思都不过问,直接就将人带来,要塞到他宅院里,可是瞧不见半分尊重的。
这话连江以宁都听出不妥,他震惊地看向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的苏妙玲,便觉得更不对劲了,她心高气傲,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不愤怒呢?
苏妙玲对上他的视线,眼底瞬间模糊,她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出口。
她是被下了药带来的!
江以宁愤怒又惊惶,还不等他说什么,便被身侧的萧寒锦攥紧了手,后者淡声道:“既然县令大人已经斥责,晚辈自然没有再过问的道理,苏老爷不必介怀。”
“只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于心不安,我听闻正君与我家妙玲关系好,想来来日妙玲去了萧家,应当是能和睦相处的。”苏良新自顾自说着,全然不顾已经沉下脸的萧寒锦。
江以宁心疼地看向苏妙玲,在这样令人窒息厌恶的家里,她还能成日里保持笑容,究竟还要委屈自己多少,才能不叫这些人把她当做能随意对待的物件?
“苏老爷,这事妙玲是如何想的?”江以宁淡声询问,“她自坐下便不曾与我说过半句话,我们也得问问她的意思。”
“她自然是愿意的,否则也不会跟着过来,何况她是姑娘,嫁娶都得听父母安排,无需过分在意。”苏良新笑说,对苏妙玲的不屑溢于言表。
难道仅仅因为她是女子,便能毫无尊严的被随意对待吗?
“我要听她亲口说。”江以宁死死盯着苏良新,“还是说她被迫而来,根本无法言语?”
苏良新彻底拉下脸,看向江以宁的视线有些不耐,一个小哥儿居然还敢对男人的事指手画脚了?
他并不理会,只看向萧寒锦:“贤侄,你这夫郎倒是伶牙俐齿啊?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哪里有妻室说话的道理?”
萧寒锦扬唇:“晚辈惧内,事事都得听夫郎的,夫郎不允自然不应。”
苏良新神情骤变,但依旧强撑着脸皮,试图再劝说萧寒锦几句,都被他三言两句给拨回去,全然不理会他说的话。
苏折身为读书人,心高气傲,见萧寒锦这般不给面子,当即便有些按耐不住,颇为倨傲道:“萧东家可不要不识抬举,我们苏家在陵阳县可是有些底蕴的,我妹妹自愿到你家伺候,该感恩才是!”
“既然这么有底蕴,怎么不去找蒋家,严家,你们苏家的女儿在你们眼里就是可以随意交易的物件吗?”萧寒锦嗤笑,眉宇间的不屑溢于表面,“少在这里欺软怕硬。”
“你——”
“苏秀才为什么不将心思放在读书上?秀才的功名于你而言应该很难考吧?不知道珍惜吗?”江以宁打断他的话说着。
他说着站起身,走到苏妙玲身边将她搀扶起来,他淡声道:“我现在要带她去医馆,顺便报官,就算清官难断家务事,下毒害人都不是小事。”
“这、这怎么能……”苏良新瞬间急了,他咬牙看向苏妙玲,“你可别忘了你是谁家的女儿!”
苏妙玲当然没忘,可就是因为没忘,所以才觉得格外心寒。
父兄为了自身利益,给她下药,逼迫她来这里给别人家做小妾,多可笑?
可惜她现在不能说话,否则真是恨不得要呕血怒骂,从前种种她都可以不怨,享受着家中带给她的利益,她也愿意做个能拿出手的端庄小姐。
可她与江以宁关系甚笃,陵阳县有眼睛的人都知晓,若她转身成了萧寒锦妾室,旁人要如何看她?
“既如此,那便直接报官吧。”萧寒锦扬声喊,“阿祥进来!即刻去报官,就说有人要强硬将自家女儿给塞给我做妾!言语间对我和夫郎尽是威胁!”
“你!你别得寸进尺!”苏折一拍桌面,不苟言笑地脸上带着愠怒和怯意。
萧寒锦不说话,苏良新也是死死盯着他,片刻后终于败下阵,许是知晓萧寒锦说到做到,他也不敢多逼迫了。
他面笑心不笑道:“今日是我们唐突了,先告辞了!”
说罢还不忘给苏折使眼色,叫他把苏妙玲也带上,三人便匆匆来,匆匆离开了。
江以宁神色紧张:“妙玲怎么办?”
萧寒锦微微摇头:“书院的事由你们牵头,已经得到县令允准,他们不会过分苛待她,但总归不会叫她好过,你稍后便去趟县令府。”
“好好好。”江以宁连连点头,突然反应过来,“我自己去呀?”
“她是你朋友,救她于水火是你的责任,我若是去,万一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你吃不吃心?”萧寒锦剑眉微挑,捏着他脸颊晃了晃。
江以宁点点头,自然是要吃心的。
他挺挺胸膛:“那我去,你在家等着我吧?等着我吗?”
“等你。”
江以宁便紧赶着去找县令了。
待他离开,萧寒锦也略收拾一番在他后脚出门了,他本是算着时辰回来的,却不想江以宁比他想象中回来的还要快。
“我们不是说好,要在家等我吗?”
第121章 普众
萧寒锦扭头就对上江以宁狐疑的视线, 他刚欲上前解释,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
江以宁看他的眼神很平静,但平静之下隐隐藏着疯狂, 好似哪怕他呼吸不对、迈脚的顺序不对, 都会扯破平静的假象,促使他疯狂。
这种病态感他并非不知晓,他只是惊诧江以宁怎么会这样,再联想到他之前在酒楼碎茶杯那件事,萧寒锦顿时就明白, 江以宁恐怕不单单是吃醋,大概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抱歉, 事情有些突然,你当时已经离开了, 我这样说你能接受吗?”萧寒锦轻声询问, 边说着边慢慢靠近他。
“不太能,因为你在撒谎呢。”江以宁微微歪头看他,“我想听实话二寒。”
萧寒锦只好将实情告诉他, 今日是他和蒋亦疏几人约定好的日子,因为先前江以宁撞马车的事迟迟没有着落, 当时的肇事者已经被他们扣下。
今天,就是最后的期限。
当然, 他也已经知道是谁指使。
将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他仔细打量着江以宁的神色, 对方好似又恢复了平常模样,略有些不满道:“那你应该直接告诉我, 白白让我担心的。”
萧寒锦扬眉看他:“担心自家夫君,怎么能是白白?我日日都担心你, 也没觉得是无用功,我们江以宁好像不太喜欢我了?”
“没有的没有的,我最喜欢你了。”江以宁说着还用手指头跟他比心,只是天气有些冷,他的手都有些僵僵的。
“还记得呢?”萧寒锦失笑,本就是无聊教他的,没想到反倒是成了对方拿捏自己的小把戏。
真是。
他拢住对方的手指攥在掌心里,自从江以宁眼睛能看见后,他就不再像之前那样不怕冷不怕热的了,这会摸着,手指僵硬冰凉,还泛着红。
两人进了屋里,萧寒锦轻声道:“回来时已经和他们说过了,晚上就将炭盆先烧起来,省的挨冻。”
“也不用烧这么早的,别家都是要十一月才开始烧,我也不是特别冷。”江以宁难得有些心疼,家里每年冬日用碳的都是一大笔开销,大到连他都有些无法说服自己。
“别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萧寒锦只丢下这么一句,带着不容置疑,便牵着他回了屋里。
分明是会令人讨厌的语气,却听得江以宁心脏狂跳,他就是喜欢这样的二寒,在为他骄好的这件事上,谁劝说都没有用。
他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抱着他臂弯,亲亲腻腻的不肯松开。
门一关,便将屋外的凉意全都隔绝。
萧寒锦将热茶杯塞进他手里,轻声询问:“怎么回来这么快,县令那边怎么说?”
江以宁微微摇头:“我将情况如实告知,县令也只是说会去查问,想来应该不是在说好听话打发我,如你所说,妙玲也在为书院出力呢。”
“那只等着就是了。”萧寒锦不甚在意什么苏家,若不是江以宁和苏妙玲交好,今日苏家上门逼迫,他早就直接将人打出去了,哪里还能等到他们说那些?
“你好像很不喜欢我聊这些……”江以宁放轻声线询问,面上也带了些小心,“为什么?”
萧寒锦只偏头看他:“或许你希望我也跟你一样字句都不离他们吗?”
“不是!没有!不希望!你不许说!”江以宁微微皱眉捂住他嘴巴,生怕他会不顾自己的意愿提起来。
他抬头,就撞进萧寒锦似笑非笑的视线里,就知道自己又被打趣了。
同样,他觉得自己也有些讨厌,他不该那样对朋友的,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就像酒楼里那只碎掉的茶杯。
赵砚稹到底还是派人去苏家询问了,如今苏妙玲几人正筹备着新书院,他于情于理都要稍稍护着对方一些,最起码都要等书院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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