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早夭
宁彩月俏脸一红:“说什么呢?我身体无事,你别听阿娘乱说。”
“那是我记岔了,我的错。”宁舟温声道歉,看向她的视线依旧温和,但却多了些隐晦的情愫。
江以宁不动声色挑眉,他就说哪里不对劲,这宁舟竟是连宁彩月的私事都记得清清楚楚,若说没些意思,他是不信的。
但从宁彩月的话中,宁舟是格外偏向常愉的,甚至是两情相悦,这又是哪般?
饭菜很快重新上桌,宁舟开始帮宁彩月添菜,别的不说,至少她爱吃的没夹空,不爱吃的半点没碰,分明就是得放在心尖儿才知晓的。
“舟哥哥,我也想吃那辣虾丸子。”常愉甜声说着,很是期待的看着他,她是不爱吃辣的,但只要她要,宁舟就绝对会给!
一枚辣虾丸子落到她面前的碟子里。
常愉分外得意的看向宁彩月,却见对方的视线压根没瞧自己,她自觉占了上风,也懒得理会她,便安心用饭了,再没有提要宁舟给她夹菜的事,只是那枚辣虾丸子,她也只小小咬了一口便不再碰了。
宁舟看到了,但并未说什么,也不曾关切她是不是不合胃口,他只是做了常愉想让他做得事,他没做错。
作为看客,江以宁算是瞧明白了,这宁舟压根不在意常愉,不在意她爱吃不爱吃,只是对方要求,他便那样做了,完全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但在常愉和宁彩月眼中,那就是宁舟对常愉事事顺着,有求必应。
“是不是!”
离开酒楼,宁彩月还很是不满地和他抱怨着,她就说常愉很会示弱,在她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在宁舟面前就格外做作!
江以宁失笑:“或许你继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瞧他对常姑娘也没有多在意,只是许多事都是举手之劳,他做也就做了。”
宁彩月微微皱眉:“为何这样说?”
江以宁:“你继兄可有给你夹错菜?”
宁彩月:“自然没有,我喜欢和讨厌的,他都十分清楚!”
江以宁:“那你可知晓常姑娘不爱吃什么?”
宁彩月哼了一声:“她不爱吃辣,每次还偏要——”
“可明白了?”江以宁温声说,“连我只是和常姑娘相识几日,就能瞧出来她不爱吃辣,你继兄又怎会不知呢?但他不在意。”
这番话就像是拨开云雾,叫宁彩月心底亮堂堂的,后知后觉间,她脸颊飘起两坨云霞,继兄待谁最好,仅凭这一顿饭,就让江以宁戳破告诉她了。
许是被戳破,先前的一切便都有迹可循了,宁彩月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想的那样。
她猛的看向江以宁,轻声道:“我就说我最喜欢你了,你比我们看得都清楚。”
江以宁亦是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由远及近地身影,弯起眼眸:“我也不是突然就懂的。”
只是那被那样浓烈的在意着。
所以最能感同身受了。
“我得先走了。”江以宁笑说。
“怎么——”宁彩月狐疑,却在看到不远处那道身影时明白过来,她扬起笑,“好吧,那我先告辞了。”
说罢,她便抬脚离开了。
已经借用人家夫郎这么久,也是时候还回去了,否则萧东家可是要不高兴的。
一把伞落到头顶,将晒人的日光稍稍遮挡。
江以宁偏头看他:“特意出来寻我吗?”
萧寒锦扯着嘴角笑:“不,我来找我家走丢的小狗儿,被别人一顿饭叫走,差点就不回来了。”
“我哪有……”江以宁嬉笑着撞撞他手臂,见头顶的伞晃了晃,他赶紧讨好道,“小狗儿来撑伞吧!”
“傻不傻。”萧寒锦捏捏他脸蛋,伞到底没给他。
不怪他说江以宁是小狗儿,回回都瞪着湿漉漉圆润润的眼睛看着他,那副虔诚认真的模样,像是忠诚的信徒,总是格外吸引人的。
回到家中,江以宁就褪掉外衣,一骨碌躺上床,拍拍身侧的位置,后者便立刻走了过来,陪着他躺下。
两人轻声说着悄悄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现下江以宁也开始怕热了,萧寒锦没睡意,就感受着对方热得从他怀里滚出去,不消片刻又蹭进他怀里,格外缠人。
烦得很。
他稍稍用力捏捏江以宁脸颊,将他抱得紧紧的,再滚不出去,这才闭上眼。
午后,萧寒锦将他送回书院。
刚欲离开时,就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他扭头看去,就见张怀安正站在不远处,那崽子正满脸愤慨地看着他。
大概是看不上他,觉得江以宁被他蛊惑了。
“我会超越你的。”张怀安说。
“那是好事。”萧寒锦忍不住笑,只觉得他到底还是孩子,“你有向上的心最好,但你还是不够成熟,否则你就该知道,就算你成为状元,他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在这件事上,他总是格外自信。
他们江以宁给的自信。
第138章 跑腿
傍晚。
江以宁跟着他们一起出了书院, 姑娘小哥儿们不用考取功名,自然也不用像男子那般日日都学习到很晚,但江以宁鲜少同他们一起走, 都是早早就出去找萧寒锦。
“今日倒是稀奇了, 你怎么不着急了?”苏妙玲打趣他,“换做平常,早就跑了。”
江以宁勾勾唇,笑声道:“他先前跟我说过,今日有事要忙不能来接我。”
“真是叫人羡慕, 真说起来,整个陵阳县过得最滋润幸福的小哥儿, 恐怕就是你了,有这样的好郎婿守着你, 这可是别人没有的福气!”苏妙玲不无艳羡的说着, 瞧得她们这些人真是眼热。
江以宁略有些羞涩的捻了捻指腹,比起恶意,善意的打趣总是叫他更无所适从, 一时竟难以接话。
好在陆相容瞧出他的不妥,笑道:“阿宁脸皮薄, 反倒是衬得咱们几个厚脸皮了,羡慕他作甚, 你想嫁人了?”
话题轻松便转到了别处,江以宁稍稍松了口气。
青天白日就说起婚嫁之事, 苏妙玲脸色微变,哪里会由着他继续说, 很快就聊起其他事了。
今日来接他的果然是小夏和阿义,虽说早就知晓, 但还是不免有些失落,和她们打过招呼便上了马车,即便如此,晚饭他也没想着在外面吃。
且他知晓二寒最近是在忙什么,府城一行两月,就将手头能用的银子花光了,他自然得再多赚些,还得和颜随州联系着,凡是要叫他帮忙做事,那银子自然是流水似的就出去了。
夜晚。
江以宁洗漱过后穿着里衣安静看书,他脑袋转的有些慢,还不太适应别人对他的夸赞,还是得多学着些,不能回回都叫身边人帮他解围的。
“在想什么?”
萧寒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以宁扭头看去,就见对方面色疲惫,发丝微微有些乱,再走近,便闻到了酒味儿。
江以宁皱眉:“还好已经准备好醒酒汤了,你喝了去躺着,我打水给你擦洗。”
眼下真是疲累,回到熟悉的地方,身侧有熟悉的人,醉意便在顷刻间控制了理智,只会跟着对方的指示行动了。
他喝过汤药便躺上床榻,江以宁便端来盆子给他擦脸,手脚都没放过。
从前二寒也是这样顾着他的,后来眼睛好了,两人经常同洗,他反倒鲜少帮自己擦洗了。
他长舒一口气,轻悄将盆递出去,吹过蜡烛也跟着躺下了,刚躺下就被身侧的人抱了满怀。
江以宁轻轻笑:“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萧寒锦紧紧箍着他腰身的手臂,在他额头重重亲了一口,瞬息间,呼吸便均匀起来。
虽然并未多说,但动作却是将情意表现的淋漓尽致。
翌日。
难得萧寒锦醒来没有瞧见江以宁,他将帷幔掀开,就被刺眼的阳光晃了眼睛,这才恍然,小瞎子怕是早就去书院了。
“宁哥儿,想什么呢?”
“想赚银子。”江以宁略有些愁苦,二寒总是那样辛苦,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说,平时还总是要累着他,这可不行。
苏妙玲闻言笑出声:“你家萧东家哪里会舍得让你操心这些,你只管花银子就是了。”
“是啊,你将自己顾好,不给他添烦恼,那也是为其分忧,一样的。”陆相容也跟了一句,“或是你家有急需银子的地方?我帮你想办法。”
江以宁摇头:“是也不是,我确实想为他分担些,但几两碎银压根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那便不是小事了。
几人当下便开始帮他想,只是思来想去都没有什么头绪,他们虽然是富户人家的千金贵君,但生意上的事都是家中男子解决,并不曾教授他们,知道的自然也不多。
真说起来,他们反倒是没有江以宁懂得多。
见他们这样苦恼,江以宁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赶紧劝说道:“不好叫你们跟我一起苦恼的,一时片刻想不出来也正常,还是不想了。”
几人都很识趣地点点头,眼下还是学习要紧的,说不准就能在书中学到知识!
江以宁现在能想到的,也只是在眼下有的铺子里做文章,但他不是萧寒锦,没有那样的好脑袋瓜……
他伏案唉声叹息:“什么时候才能长出聪明脑袋!”
“怎么了?夫子留的课业很难吗?”萧寒锦将垂到他面颊的发丝撩到一边,“头发都乱了。”
江以宁全然不知“隐瞒”为何物,直白道:“我是想帮忙赚银子补贴家用,若我也能赚银子,你就不能成日都往外跑了。”
白白连相处的时间都变少了。
萧寒锦挑眉,他倒是想说无所谓,毕竟赚银子这种事还有他在,但看对方这样纠结为难,他自然不能说那种话打消他的兴致,反倒是真的认真思索起在书院能做的小生意。
书院内的饭堂是和酒楼有联系的,书院内是没有前世那种校园超市的,再者有些距离家远的都是在书院住,若是要买东西,只能趁休沐时才能外出。
不比江以宁他们这些日日回家的方便。
他瞬间想到什么,笑道:“或许可以找人跑腿。”
“跑腿?怎么做?”江以宁狐疑,他只知道他们会让底下人跑趟儿做事,只是这要怎么赚银子呢?
“书院没有书斋,也没有文房四宝铺,住宅书院的人寻常时间是不能外出的,若突然需要什么东西总归是不方便的,这时便能叫人帮他们去买,买了直接送来。”萧寒锦说。
江以宁仔细思索着,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可我们需要人去送,人从哪来?买人还是聘用?如何给银钱儿?跑一趟又能赚多少?”
听他一股脑问这些,萧寒锦着实有些惊讶,恨不得打开他小脑袋瓜瞧瞧,怎么一瞬间就变这么机敏了?
见他不说话,江以宁以为他也没有想到这些,怕他脸面上过不去,只好小声解释:“我就是随口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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