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 第18章

作者:不早夭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种田文 轻松 穿越重生

“你倒是运气好。”赵砚稹轻笑,扭头看向萧寒锦,“萧秀才我认识,今后有何打算?听说是因为你夫郎才做这些?”

萧寒锦微微点头:“劳大人费心,学生才疏学浅,从前无能,不忍让父兄们因我继续操劳,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夫郎年岁小,更是得多照顾些。”

“你有此心最好,只是年逾花甲之人都尚在努力,你若想继续求学也未尝不可。”赵砚稹轻声说着。

像是要为他安排似的。

萧寒锦却是无奈自嘲:“大人这般说便是高看学生了,学生意志不坚,心态亦是不稳,这般求学实在是浪费光阴与钱财。”

赵砚稹没再继续劝,他甚为满意的点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很聪明。”

“是。”萧寒锦端庄点头。

“说这些作甚,我酒楼的饭菜可都是美味珍馐,凉了是要变滋味的。”蒋亦疏见他们聊的差不多,不动声色的开口转换了话题。

听他这般说话,萧寒锦眼眸微闪,察觉到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他就说呢,蒋亦疏为人端庄谨慎,来到这县令府后却莫名有些稚气,这是在熟人面前才会暴露的本性。

赵砚稹哼笑一声:“你倒是会弄这些好东西,早便说让你随我做事,非要推三阻四,弄什么酒楼。”

“当着外人面,您就别数落我了。”蒋亦疏无奈苦笑。

赵砚稹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自觉失言,只好找补道:“我们陵阳县的学生,自然都是自己人,罢了,你们吃完快些回吧。”

虽说是赶人的话,但言语间带着调笑和揶揄,倒是不曾让人觉得难堪。

萧寒锦亦是微微陪着笑,这顿饭虽然没怎么吃,但却让他心里有了底,至少县令如今对他改观,若日后真有事,想来会秉公处理。

临走时,赵砚稹特意找了本书给他,宛若长辈一般拍拍他肩膀:“即便不欲走原路,书本知识亦不能忘,你的食谱合我胃口,偶尔我也会去酒楼瞧瞧的。”

“多谢大人。”

萧寒锦倒是没想到县令居然还会与他说这番话。

上了马车,蒋亦疏笑道:“舅父比想象中还要满意你,你可别让他失望。”

“这是自然。”萧寒锦点头。

回到酒楼,萧寒锦与他打过招呼就忙去楼上雅间了,也不知那小瞎子吃的如何了,保不齐又在窗前愣着呢。

他敲了敲门:“宁哥儿?”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

萧寒锦瞬间冷下脸,猛的推开雅间门,刚走进两步,就瞧见了趴在桌上熟睡的小哥儿,许是觉得热,面部朝着门口,额头脸上都是汗珠。

头发那样吸热,也不怕烤焦了。

他无声轻笑,视线落在桌面上,饭菜都被□□光,他这才将人抱起来放到屋内屏风后的床上,小瞎子看不到,之前也没睡过雅间的床,就他自己时,怕也不会随意走动。

“谁、是谁?”

人刚沾床就醒了,小瞎子慌得抬着手就开始乱挥,试图把身边的人赶走。

萧寒锦忙扣住他手腕,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是我。”

“抱歉!我有打到你吗?”小瞎子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变苍白,伸手想去触碰萧寒锦,但他看不到。

“没有,困就继续睡,我还要下去做事,无聊就躺着休息。”萧寒锦语调温柔,眼底却闪过一丝冷凝。

小瞎子刚刚的惊恐可做不得假,分明是从前受过这样的惊吓。

第23章 讨厌(万字肥章)

天气越来越热, 木工们虽然都避开中午,但做起事也有些没干劲,萧永福自己都有些难受, 自然也不会苛责工人们, 何况他也不是这样的性子。

眼看着房屋都快要建好,却这样停滞了,萧永福急得没办法,只能趁萧寒锦回来后和他商量。

“天热确实没办法,且还得趁下雨前尽早盖好, 让娘先别去田里,每日都煮些绿豆汤给他们, 银子别省着,该用就用, 我想办法弄些冰。”萧寒锦说, “酒楼最近生意好,家里就辛苦大哥了。”

萧永福皱眉:“说这些干啥,银子你都出了, 那我跟他们说说,尽早弄完, 也好多晒晒房子。”

“好。”

天热得很,都没什么胃口吃饭, 小瞎子从前在山上的小土房时,背阴又潮湿, 冬天冷,夏天却没这么热, 猛的感受这些,饭都吃不下了, 脸上的肉眼看着就要没有了。

且不止是为江以宁,家里哪个都被这样折磨着,建筑工们也是如此,萧寒锦想着若能弄到冰,也就能吃的凉快点。

“冰?”

“对,不知酒楼的冰是从何处来?家里的建筑工们都有些疲乏,我想用冰可能会好些。”萧寒锦说。

酒楼的冰也是冬日里找工人去河边凿的,然后保存起来,用时再取,不止酒楼,约莫所有大量用冰的府上都是如此。

蒋亦疏也没瞒着他,更没跟他客气,大方道:“你若是用的不多,便拿些去用,不过你要做什么避暑的东西?酒楼可能用?我可好奇的很!”

“只是做些寻常避暑的吃食,需要用到冰,你若好奇,我回头告诉厨子就是。”萧寒锦不甚在意的说着。

“当真愿意白送我?我只当你掉进钱眼中,不肯让我白占便宜,到时候没想到会这般大方!”蒋亦疏摇着折扇打趣他,温润的面容带着清浅的笑,“那你现下就写单子,我这就让他们做来尝尝。”

萧寒锦点头:“这时节热得很,你也可多做些给客人食用,一碗卖上二十文都有人要。”

这话说的蒋亦疏真不知如何接了,他其实是有这意思的,毕竟凡是从萧寒锦手中得到的吃食方子,都是他从前未曾见过的美味,尽管此时还没拿到方子,他都已经预想到客人们会竞相争抢了。

萧寒锦写着单子,偶尔还要添加几味自己觉得会增添味道的小配料。

他将单子放到对方面前,提醒道:“冰一定要碎,碎成渣,熬煮果浆的水果一定要新鲜,果肉也是如此——怎么了?”

“你突然这般大方,我一时有些不适应……”蒋亦疏啧啧称奇,“我还以为你又要捏着单子与我讲条件了。”

“事从紧急,不得不那般做,你要打趣我到何时?快些拿走。”萧寒锦无奈失笑。

只是若无前几日之事,想必他会与对方商谈,但他是明白人,自然知道以原主的名声,县令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

可那日去时,对方虽不热络,却也不曾为难苛责他,可见是蒋亦疏从中劝和的功劳,带他拜了县令山头,他自然也得给对方送些好,礼要送的合适,彼此才会满意。

一张食谱的事,他着实不用放在心上,只要他想,这样的东西还会有很多,只是会优先考虑蒋亦疏罢了。

蒋亦疏也明白,是那日的事起了作用,虽说有利益牵绊,可人与人之间本就是互相成就的,彼此都能得了想要的,岂不美哉?

他轻笑:“既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这东西也确实是我想要的,这阵子客人们总是心烦气躁,偶尔要拌几句嘴,可得有些东西给他们败火。”

“有用就成。”萧寒锦说。

蒋亦疏看着他,莫名想到了他夫郎,他皱眉:“你先前同我说,你夫郎从未来过镇上?”

萧寒锦皱眉沉吟片刻,思索半晌后说道:“是如此,他从未与我说过,那应当是不曾来过的,为何这般问?”

“说起来,我前几年曾遇到过一个哥儿,沿街叫卖东西,但被人欺负,我瞧不过去,便让底下人管了一把,后来是听说有眼疾,不过琐事一多变忘记了。”蒋亦疏这般说,心里大致明白,那恐怕就是对方的夫郎。

那时候小瞎子被欺负的有些惨,若不是他那时出手,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多谢。”萧寒锦郑重道谢。

“无妨,换做是旁人我也会那般做,县令可是我舅父,若他管辖之地出了人命,我也无法安心做事。”

他这是实话。

难怪小瞎子那次在牛车上战战兢兢,难怪在街道上都得拽着他衣袖,难怪在雅间睡不踏实。

蒋亦疏说到做到,不仅命人给他取了冰,还让他征用酒楼的牛车回去,还不忘叮嘱:“你回去按照我说的存放,这些够你用月余,话说回来,你也该买辆马车了……”

“我会考虑的。”萧寒锦将这件事列上行程。

“行,走吧。”

萧寒锦每日都坐牛车回,这自然不是了不起的大事,但牛车上放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就很吸引人了,加之此时日落,村口坐着不少人,看到他就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他最烦这种,哪里都有说闲话的,若此时过去条狗,恐怕都得被议论哪个爪子先着地。

“寒小子回来了,你在镇上到底干啥呀?这成天大鱼大肉的吃着!”

“干啥能告诉你?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就烧高香吧!”

“吴达家的,你还敢嘴上没把门的喷粪,不怕你家吴贵吃苦受罪啊!”

一群妇人夫郎说着就笑了起来,显然也是看不惯孙英平时的为人,逮着机会就要奚落她。

因为有冰,牛车特意将他送到了家门口,有些好事的就想看看里面是什么,车刚停下就要伸手去上面的干草,露出了下面一层的棉被。

“下面是什么,凉乎乎的?”

萧寒锦眼底骤然闪过寒光,他微笑:“若是碰坏了,可要赔的。”

“啥东西啊,凉得嘞,包这么严实还这么凉!”

“那是棉被吧?”

“哎哟!造孽的哟!那可是棉被啊!都是棉花,居然这样糟蹋,里面是啥啊?”

萧寒锦自然不会理她们,唬退她们就招呼萧大山,连车夫也跟着一起搬,这样一来,里面的东西自然都藏不住了。

惊呼声不绝于耳,萧寒锦心烦的厉害,所以他才会强烈要求一定要做高墙,一定要把这些人的视线全都遮挡严实。

只是这里是二叔家,院墙不高不说,周围的邻居也多,所以稍微做些什么就格外引人注目,好在这时候家家户户都有地窖,冰块很快就全都放进去了,只留了一块小的,他准备一会用。

车夫抹了把汗,恭敬道:“萧先生,我就先回了,您忙。”

“辛苦。”萧寒锦说着从袖口掏出银子递给对方。

车夫憨厚笑着道谢,却没拒绝,人这么多,推来推去反而更不好。

待车夫走后,院外的人就全都想往里面挤,冰块可是镇上县里老爷们才能用的东西,他们这些农户,就只有冬日里拿铜板去给人家凿冰的份。

萧寒锦站在门前挡住他们,他淡声:“时辰不早了,诸位婶子也该回去了,在我这里探头探脑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寒小子,不是婶子们说你,银子也不是这么花的,还特意买冰回来用,你这多浪费啊!”

萧寒锦皱眉,刚要说什么,李桂兰就快步走到他面前挡住,直接开始冷笑:“银子不花干啥?下崽啊?管天管地还管别人拉屎放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里都没人了,天天来我们这打秋风!”

“大山家的,你说话别别太难听了,看看也不行?”

李桂兰:“有什么好看的,要是眼馋我们家,万一和吴贵一样咋办?你们都想给我家干农活?”

“……”

李桂兰凭一己之力就把那些看热闹的都糊弄走了,萧寒锦叹为观止,但若换他,还真说不出这些话来。

维护归维护,但该问的也得问,但她问的显然没有之前理直气壮。

“这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