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媚骨
除此之外,那年去福建他还从福建水师队里挖了不少的水兵来,当然,这些水兵一起来的还有他们的家人们。不过也有一些他们家里人不愿意跟着来北地的,就还留在他们当地生活了。
“相信有江师傅和各位师傅们在,我们的造船坊一定能越做越好的。”韩凛敬了江师傅还有严俊和工学院的老刘院长。
说来这位老刘院长还是后面他从便宜哥哥的手上要来的人,这位老刘院长在他便宜爹没死那会当过工部尚书,后来在党派之争中被人斗了下来。到他哥当皇帝后,他哥用了自己手底下的人替了工部尚书的位置,这位老刘院长就还在家中闲坐打蚊子,所以这才便宜了他。
这几年韩凛陆陆续续的从皇帝哥哥的手上要了不少的人来他手底下干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北地这里人才实在是太少了,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的。所以他们当年秘密去京城见他哥的时候,韩凛就开口问他哥要人,钱你可以不给我,人你总不能也不给我吧?到底还是为了支持他这个弟弟在边关搞好防线,便宜哥哥这些年陆陆续续给他送了不少真材实料的人才过来。
为了报答便宜哥哥对他提供人才的支持,这些年韩凛也没少支持边关的将士,给严家军送钱送粮食和送军需物资,他们都是为了守护大召出了力气和汗水的人,是最该团结一致的人。正是因为他们拧成了一股绳,这几年胡人那边虽然有所试探,但是并不敢真的起兵攻打他们。
这几年胡人没有来闹事,也给了他们一个喘息和发展内部的时间和机会。正是明白这个时间和机会难得,韩凛才会这么拼命的在北地经营这么多东西了,因为万一真的有一天和胡人打起来,这些作坊和人员能在大后方为在前边打战的将士们提供粮食和兵器,绝对不能让胡人南下一步!
大家举杯共饮,庆祝他们的造船坊造出了大召最大的船只,庆祝他们的大船下水试航成功。
顾荣和几个兄弟过来跟他们王爷敬酒。
顾荣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他是这么跟他们的两位主子说的,“王爷、王妃,我们兄弟几个代替兄弟们敬您和王妃一杯,没有您和王妃,也就没有我们今天的日子。”
“王爷您没来的时候,我们过的都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多亏了王爷和王妃您们来了,兄弟们才能吃上一顿饱饭了。”
“是啊,我还记得我跟着我爹妈吃糟糠菜的日子,没想到转眼就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了。”
这些海边长大的汉子们一个个皮肤都晒得黝黑,说起他们以前的日子,那是说起来就是一把心酸一把泪,但是自从他们王爷和王妃过来他们这里建码头、建造船坊和建各种作坊之后,他们这些人的日子都跟着过得好了起来。
特别是他们加入了渔民队之后,每年就能拿好几十两银子回家,让家里人也跟着过上了好日子。
韩凛看着几个感性的兄弟们,他拍了拍顾荣和旁边那位大兄弟的肩膀,端起桌子上的酒跟几人说道:“你们也不用都谢我,你们有今日,还是靠你们大家的努力得来的。”
“不不,还是要谢谢王爷和王妃的,我们几个代替其他的兄弟们,敬王爷您和王妃一杯。”顾荣举起手上的酒。
余口惜口蠹口珈!
跟着他来的几个兄弟们也都举起了酒。
韩凛和傅秋白也举起他们手上的酒。韩凛转头跟身后的其他兄弟们示意,“希望咱们的渔队越来越好,也祝愿咱们的明天越来越好。”
“好!”一声齐声的好字,穿越云霄,声音传到很远的地方去。
有了这帮人来敬酒后,其他的人也都跟着过来跟他们敬酒,韩凛是来者不拒,都跟这帮下属们碰杯喝一杯。见到青年也端着酒杯陪他喝,他凑到青年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你不要跟他们来,我来跟他们喝就好。”
“你也少喝一点,吃点菜吧。”傅秋白看着眼神都有点迷离的小夫君,劝韩凛少喝一点。
只是这也由不得韩凛不喝,底下的那帮下属们好久没和他喝酒了,一个个都找机会来跟他喝酒,再顺便从他们这一桌的水壶上顺点酒走,他有权利怀疑这帮人就是借机来蹭他们这一桌的酒喝的!
***
等到客人走的时候,自家小夫君坐在椅子上都不动弹了,傅秋白让管事去送客人们出去,对留下来住在他们这里的严长安和严俊说道:“你们到客院去休息吧,我就不送你们过去了。”
“需要我们帮你送他回去吗?”严长安说完之后看了喝醉的人一眼,脸上的笑不要太明显,问傅秋白道:“怎么这么多年他的酒量都没点进步啊?”
“我才没醉!”被说酒量没进步的人听到了,端起桌子上的空杯子就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声“喝!”
只是醉鬼并不知道他两只脚都站不稳了。
还是傅秋白眼疾手快的伸出手去把差点倒下来的小夫君给扶住了,对严长安叔侄三个说:“我送他回去就行了,你们回去休息吧。要是不急着走的话,在这边多玩两日。”
“行。”严长安点头,让傅秋白先送韩凛回去,就不用招待他们了。
傅秋白急着把喝醉了的小夫君带走,跟严长安点了点头,就用一只手揽着喝醉的小夫君往主院的小楼回去了。
几个护卫队的队长们不放心,还亲自送了他们王爷和王妃回了小楼。
今日来他们这里的人多混杂,担心楼上会藏了人,他们还跟着进了小楼检查了一遍里头,确定小楼里没有藏什么人之后,一行人才从小楼里出来,走的时候还把小楼一楼的大门给关上了。
听到楼下脚步离去的声音,傅秋白看着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小夫君,脸上才露出无奈的笑容,转身往浴室进去,端了一盆水出来。
把水盆放在地上,拧了毛巾去给睡着了的小夫君擦脸。
看着呼呼大睡的小夫君,气得他用手去捏了捏小夫君的鼻子道:“你啊,明明自己的酒量不好,每次人家一来跟你敬酒你就喝,也不知道少喝一点的。”
“唔……”就在这个时候,被捏了鼻子教训的醉鬼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好看的媳妇儿,一脸傻笑。
“笑什么呢你?还笑。”看着在傻笑的小夫君,傅秋白又捏了小夫君的鼻子一下,只是这一次没舍得再用力了。韩凛抓住捏他鼻子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媳妇儿你真好,我最喜欢媳妇儿你了。”
“现在才知道说我好话是不是迟了一点啊?”傅秋白看着说他好的小夫君,忍不住的有觉得好笑,把旁边放着的醒酒汤端了过来:“正好你醒了,起来把醒酒汤喝了吧。”
“我不要喝醒酒汤,我要喝酒,我没醉……”
“……”傅秋白:就你这样的还没醉?
“好好好,咱们不喝醒酒汤,咱们喝酒!”傅秋白没有办法,为了哄小醉鬼夫君把醒酒汤喝进去,只能骗小醉鬼夫君说碗里装的是酒了。只可惜喝醉了的人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喝了一口不对就不肯喝了,“你骗我,这里头的明明是醒酒汤,好难喝,我不要喝……”
傅秋白看着喝醉了酒变成三岁的小夫君,很是无奈的端着碗哄人喝醒酒汤:“你再喝一口,这里头的明明是酒,我真没骗你。”
“唔……不是……”喝了一口,发现不对味的小醉鬼就不肯喝了。
“真的是酒。”见骗不了小醉鬼夫君,傅秋白只能自己喝了一口后,堵住了小夫君的嘴,把口里的醒酒汤给渡了过去。
这一次小醉鬼没有再拒绝了……
第234章 叔侄谈话
夜里,码头这里干活的身影三五成群的减少,到最后空无一人,只有灯火还在亮着。
远处的巡防员过来码头巡视了一遍,又到别处巡视去了。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码头这里响起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卖包子的小贩推着车子到码头这里来摆摊做生意了。就见小贩把摊子摆好后,把底下的炉火点燃起来,又把蒸笼放到炉子上面去,一层一层的叠放好。
过了没一会,做贩鱼买卖的小贩们也一早也来码头这里守着等渔船回来。住在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们都赶往码头做买卖,老妇人的手上挎着一篮子鸡蛋摆在地上卖,大爷从家里挑着一担子的新鲜蔬菜出来摆摊,很快的就把码头两侧的位置都摆满了。
住在船上的人下了船,跟摆摊的这些小贩们买东西。
早上的这个时候会有打鱼的渔船回来,一些从外地来的马车骡车停在不远处,从车上下来的大多是做酒楼生意的掌柜管事,或是富贵人家中负责采买的管事,他们都是一早来码头等着买最新鲜的海货的。
码头上的人从一个到两个,又从两个到无数个,这个地方从安静到热闹起来。
“有船回来了!”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这些在码头等着买鱼的人都往码头围了过来,站在岸上等捕鱼的渔船回来。
住在客院里的严长安早上被码头的声音吵醒,他和二侄子严臻一起往外出来,就见到这么一副热闹的景象。
至于为什么还少了一个,则是严俊这会儿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并没有醒来。
“没想到这里早上这么热闹了。”严长安这几年被韩凛困在了医学院里,不是在药房里研究药物,就是在讲堂上跟学生讲学,还要抽时间去看看自己的医馆和回去忻州城看看自己的老父母,一个人恨不得掰成四个人来用。
老父母一把年纪了,经常会有个头疼脑热的,几个哥哥都在军营里头,只有他的时间是相对比较自由,可以安排回去看望老父母的。而且他自己就是一个大夫,把父母交给别的大夫他也不放心,所以还是要自己亲自回去看看二老。
这么一忙严长安都没有时间再像从前一样到处跑了,这一次要不是韩凛邀请他来看船,估计他也没有机会到这边来。等到了这里来之后,他才知道韩凛把这一片地方经营得有多好,一眼看去最醒目的就是他们昨天才乘坐过的那两艘大船了。
严长安还以为蓟县城的变化已经够大的了,当来了这里后,才发现他从前看到的只不过是韩凛和傅秋白在北地铺下的摊子中的冰山一角而已,“韩凛和傅秋白他们两个,还真不容小觑了。”
严臻的目光看着繁华的码头,回答叔叔的话道:“我知道,我从来没有看小过他们。你看他们来北地干的事情,土改,开作坊,开书院,开造船坊,更别提其他的那些,哪一件是简单的事情了?他们不仅做成了,还做得这么好。”
“嗯,都不简单啊。好在他和我们国公府没什么利益上到冲突,如果能一直保持着这个局面,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了。”这几年的相处下来,严长安多少还是了解韩凛这个人的。除非这个人一直在他们所有人的面前都装得很好,能骗过他们所有的人。
“就怕他俩有什么私心。”严臻也不是真的没脑子,让康王府在北地的势利大起来,万一韩凛和傅秋白有什么私心,对他们大召并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秋白应是不会的。”严长安自认对傅秋白这个人还算是了解,他认识傅秋白的时间比认识韩凛的时间要稍微长一点。当初外甥把傅秋白这个人放到韩凛的身边来,他多少还是能猜到一点原因,“有秋白在的话,康王这边,就算他真的有什么心思,也会顾忌到秋白一点的。”
“秋白这几年也不是宅在康王府的后院里头,蓟县那边的事情都是他一手在抓。如果没有秋白在后面的帮忙和支持,康王也很难在这边铺下这么大的一个摊子。”
“而且,你别忘记了,秋白是谁派来的人。”最后这一点才是重点了。
“小叔,你说表兄那里是什么想法呢?”这个问题是严臻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想明白的。
严长安看了一眼这个脑子不太聪明的侄子一眼,纠正道:“跟你说了多少回了,要喊陛下。”
“这里就小叔和我两个人,又没别人在。”严臻满不在乎的说道。
严臻还记得表兄从前带他去骑马打猎,在他干了坏事父亲要揍他的时候,表兄会站出来维护他,才不像是他长兄还会亲手收拾他了。所以在他的心里看来,表兄是比他亲兄长还要亲的长兄。
自从表兄当了皇帝之后,所有人都不许他再喊表兄做表兄了,要他称呼表兄为皇帝,一下子距离就跟他那么远了,他的心里还觉得有些委屈了。不是他不知道表兄当了皇帝,但是难道表兄当了皇帝就不是他的兄长了吗?
最后这一点,才是严臻最没法接受的一点。
“没人在也不行。叔叔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你要知道,他是皇帝,是天子,就已经注定跟我们不一样了。”严长安知道侄子的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以前跟这个表兄亲,接受不了表兄当了皇帝的事情。
“你以后在外头别仗着陛下宠信我们严家,仗着他是你表兄,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你要知道,现在我们站得有多高,以后万一摔下来了,就有多疼。北地这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咱们的一言一行都会有人传回京城那边去的。现在陛下是信任我们,重用我们,但是以后呢?谁说得准了?”
“等以后陛下的儿子当了太子,当了这个天下的主人的时候,他们难道还想见到咱们严家势大吗?”一朝天子一朝臣,是一句许多人都听过的一句话,实际上这句话里不知道含有多少家族的没落和多少人命的死去。他们严家现在是站得高,但是他们能保证自己一直站在这个位置上吗?严长安看问题要比这个年少的通透许多,本来这些话是要兄长跟儿子说的,今日他借了这个话来点醒一番侄子,希望侄子能明白这个道理。
严臻仔细的想了想叔叔说的话,越想越心惊。
“想明白了是吧?”
“叔叔,我明白了。”
严长安看侄子的表情,就知道侄子是想明白了,“你能想明白就好,以后自己低调一点,也要约束好手底下的人。你看你兄长,你父亲,还有你五叔,他们哪一个人是高调的吗?你能有今日,很大程度上仗的不过是你姓严这个姓而已。”
“严臻,韩凛不过是比你年长一岁而已。但是你拿自己跟韩凛比一比,你没发现你跟他现在的差距大了很多吗?你在这里还有父亲兄长叔叔爷爷伯伯们维护你,但是他和傅秋白两个人呢?他们当年不过是赤手空拳来的北地,现在他们俩个却在燕地这里打下了这么大的一片基业。严臻,你从前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人生忧患死于安乐,你要想想怎么进步,怎么做得比你的兄长、比你的父亲,甚至是比你的爷爷更优秀才行。”
“我们生在这一片土地上,就注定了不可能过上安逸的日子。严臻,你是北地的狼,不是北地的狗崽子,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严长安很少对子侄辈说这么多的话,说这么重的话,但是当他看到他们严家子弟和韩凛傅秋白两个的差距之后,他的心里开始了深深的害怕。
其实有一点严长安没说的是,一旦韩凛起了什么心思,他们国公府必然是第一个跟康王府对上的。外面还有群狼环饲,一旦他们内部发生了争夺,外面的狼定然是要进来的,到时候带兵上战场的,也是他们严家的子弟,所以可以说他们国公府夹在中间的,无论哪一边出了问题,他们国公府都必然是充当其冲的。
若是京城的外甥多信任他们国公府,也不竟然,若不然当初也不会把韩凛和傅秋白两个人安插进这北地了,无非就是怕他们严家持兵自重,自立为王,才放了一个人在这里牵制他们。正是因为看得明白,严长安才更是觉得心寒,外人不知,难道那个外甥还不知道他们严家在西北的处境吗?
现在严长安唯一希望的就是,韩凛和傅秋白那里不会出什么事,两个人和他们严家一起守护好这北境,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若不然,内忧外患,第一个牺牲的就是他们严家子弟了,后面这一点,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叔叔,我知道了!”严臻握紧了拳头,告诉他的叔叔,“叔叔,我不是狗崽子,我是狼崽子!”
听到这话的严长安并没有打击侄子,还鼓励道:“那叔叔等着看你长大成新一代的狼王。”
第235章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在外面的码头从热闹到声音渐渐平息的时候,在小楼上睡觉的人才从沉睡中慢慢的转醒过来。
韩凛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已经起来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没坚持两秒又倒回床上去了,还用被子捂着脑袋,唔,头好痛……
等傅秋白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个卷成虾米的小夫君。
听到脚步声的韩凛才拉开捂住脑袋的被子,睁开眼睛看向进来的媳妇儿,对媳妇儿伸出一只手求抱抱。
傅秋白走过来坐在床沿上,一只手握住了小夫君伸来的时候,另一只手去摸小夫君的脸,问道:“睡醒了吗?要不要起来了?”
“不想起来,你再陪我躺一会吧。”韩凛自己不想起床,还想拉已经换好衣裳的青年陪他一起睡。
“头还痛?”
“唔……有一点晕晕的。”
往常傅秋白还会由着这个小夫君赖床,不过今日他并没有陪着小夫君一起躺床上去,“你昨日不是说要带严臻和小七舅他们出海捕鱼吗?怎么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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