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八今
他们卧室是整栋别墅里最大的房间,有单独的卫生间、淋浴室,还有一个像是泳池,又像是浴池的储水池,可以在里面游泳。
他们都不化妆,所以有个像是化妆台改造的书桌,不是很宽阔,但也够两个人都坐那里。
方臻进来就不想出去了。
此时此刻,他完全领悟到了钞能力的诱人,许风酿的形象在他心里一再拔高,几乎成了个巨人。
他不禁谴责自己,以前到底在清高什么?居然还看不上许风酿!
他可太看得上了!
许风酿晚上下班回来时,一桌子人都静静地等着他吃饭。
以前也不是没被等过,只不过当一桌子人——都用一种发光的眼神盯着他看时,感觉到的不是幸福,而是心底发毛。
好像被什么豺狼虎豹盯上的感觉。
阿姨主动上前给他拉开了椅子。
方臻大手一挥,“罗姐,斟茶!”
罗姐像是什么拍马屁的小喽啰,特别殷勤地给许风酿倒茶,茶杯也亲手端在了他的面前。
许风酿清咳:“怎么了?”
方臻“啧啧”了两声。
许风酿问:“是哪里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房子装修的时候我让设计师留了一点余地,很多地方等住进来后都可以改,你哪里不喜欢?”
“哪里不喜欢?”方臻摇摇头,“许风酿,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许风酿一头雾水。
方臻道:“我可太喜欢了!”
罗姐和阿姨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机关,也在一旁连连点头,“小许,你们两口子真够可以的啊,一个健身练肌肉,一个不显山不露水买别墅,小小年纪怎么这么……”
“这么棒!”
许风酿原以为他已经对别人的夸奖免疫了。
从小到大,他身边不乏溜须拍马之辈,有的确实真心实意,有的硬夸,各种他都经历过。
但是亲近的人的夸奖,原来会让人飘飘然。
他笑着道:“你们的房间还满意吗?”
虽然是工作,但工作环境变好,也是变相的福利提升,她们自然高兴,而且她们的房间也被用心装过。
要说许风酿这个雇主,市面上也很少见,她们当然满意。
许风酿被夸了都不知道多长时间,他们才想起来吃晚饭。
他今天的待遇也升了好几级。
桌子上的好吃的都进了他的碗里,就连方臻也在给他夹菜,许风酿没有抗拒,全都接纳了,吃得肚子撑,最后扶墙上楼。
晚上躺在新床上,方臻还在兴奋。
他趴在了许风酿的身上,捧着他的脸,像是逼问,“我们卧室里的泳池什么时候供水?”
这泳池还干着。
许风酿被压得要吐了,但是又不舍得把方臻挪下去。
他喜欢方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你居然喜欢那个泳池?”许风酿道,“那个是房子设计时遗留的东西,我还想着敲掉换成别的。”
怪不得没供水。
方臻道:“不行,不许敲。”
而且他看着瓷砖都是新的,花样都设计过,许风酿居然想着敲?
许风酿凑近他的唇,浅笑着:“想供水的话也容易,我们等供水的那天,一起洗鸳鸯浴怎么样?”
方臻的视线飘忽,看向不远处的泳池。
他勉为其难道:“好吧。”
许风酿笑容更深。
“说起来,你恢复的差不多了……”许风酿的手向上,搭在方臻的腰上,充满暗示的意味。
方臻就知道,捏着他的脸,“你本性暴露的也太快了。”
“我是想说,”许风酿一脸无辜,“你马上也要开学了,我们什么时候把证领了?”
方臻微怔。
他把这事也忘了。
他们这个世界,同性之间也是能领证的,各种政策也都成熟。
最重要的是,满十八就能登记,不需要等到二十二。
许风酿试图诱哄他,“你要是不和我领证,这个别墅怎么算你的?领证了大学里也能加学分,等你军训完,和导师说搬出来住也更方便。”
方臻陷入沉思。
其实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他和许风酿的状态算是有事实婚姻了,只不过人生大事,不想想算什么?
许风酿却以为他犹豫了,想起来什么,“我知道了。”
方臻抬眸看他,“什么?”
许风酿红唇轻启,慢慢吐出三个字:“仪式感。”
方臻:“……”
他这次手没经过大脑,直接锤了上去。
许风酿闷哼一声,眉头紧皱,捂住他的胸口,“你再给我一下,我就真的要吐了。”
“你少放……”方臻扫视他,“我又没打你肚子。”
许风酿视线向下,看向他的身体,“但你身体的支点在我肚子上。”
方臻轻哼,从他身上翻了下去,和他并肩躺在床上。
许风酿道:“这件事其实也没那么着急,只要有一个早晨的时间,去民政局就是了,我就是怕某些人,开学之后左右逢源,忙得连我这个老公都忘了,连一个上午的时间都腾不出来。”
不得不说,他还是了解方臻。
方臻被他说得心虚,连连道:“哎呀,那挑个时间去呗,再说我哪有那么爱交朋友?到了这个世界后我身边根本没几个朋友好不好?空闲时间全陪你了。”
许风酿当然知道。
他这是以退为进。
许风酿道:“你是交朋友没那么多,但保不齐谁又看上你,主动凑近你呢?”
他阴阳怪气:“一群水灵灵的大学生,青春确实好。”
方臻道:“你挑日子吧,反正我干什么你都知道,别挑我忙的时候。”
“真的?”许风酿眼睛都亮了。
方臻本来还觉得自己没出息,看见许风酿这样,觉得他更没出息。
一个证件而已,就能高兴成这样?
而且说实话,他俩结婚,吃亏的不定是谁,反正他现在一穷二白,大学都没上完,许风酿所有财产都得分他一半。
“假的假的,”方臻敷衍着,“睡觉了。”
许风酿一把把他搂了过去。
*
方臻知道许风酿急,但是没想到他这么急。
第二天一大早,许风酿就把所有证件都准备好了,连领证时要穿的衣服都摆在了床上,一共好几套,等着方臻挑。
方臻一件件浏览过去,简直汗颜。
“你这是图谋已久吧?”
许风酿道:“如果我不想这些,说明我根本就没想和你认真,那岂不是不负责任?”
方臻还真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迷惑了,早晨本来也不清醒,他点了点头,“好吧,就这套了。”
下楼时,罗姐正带着方澄辉各个角落里溜达。
看见两人,惊呼了一声:“这是干什么去?穿这么好看。”
方臻刚想透底。
许风酿揽住他的肩膀,不动声色道:“出去办点事。”
方臻心里默默想,闷声干大事。
他也被许风酿的沉稳传染到,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嗯嗯。”
罗姐略有狐疑,不过也没放心上,拿起方澄辉的小手,冲着他们朝了朝,“那爸爸们快回来哦,我们小澄辉会想你们的。”
方臻不慌不忙,还有心情逗孩子,捏了捏方澄辉的小脸。
“才不会呢,我们方澄辉最没良心了,谁都不会想的。”
谁知道,方澄辉像是听懂了他的话。
接着张大嘴巴,仰头哭了起来。
方臻:“……”
许风酿:“……”
罗姐手忙脚乱,拍了方臻一巴掌,要说他们家里最欠的是谁,肯定非方臻莫属。
方臻懵了,“不是吧,你能听懂?这个阶段的小孩不是最笨了吗?”
方澄辉听见他说笨,哭得更大声了。
最后还是许风酿出手哄,把方澄辉举起来晃了晃。
期间许风酿频频抬手腕看手表,眉心蹙起,无声地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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