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忘
“我最近录了好多专辑哲哥,再加把劲就有足够的作品量,我就可以开个唱了,到时候给你留前排的票哦。”他没什么条理的说这碎语:“感觉后面会好忙,可我也很喜欢这种忙碌的感觉,你知道吗?我以前就是这样的,最厉害的时候,一个星期就出一首歌,开全球巡演的时候,每天都像飘在云端一样,沈顷哲,谢谢你让我重返乐坛,晚安,祝你在梦里跟你外公重逢。”
他说着说着就没声儿了,呼吸绵长,沈顷哲动了动薄唇,似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摸了摸青年柔软的发丝,在头顶落下一吻,抬手按灭了床头的灯。
小夜灯熄灭,屋内陷入黑暗。
沈顷哲放在床头的手机倏地亮屏,但在勿扰模式下并未震动和发出响声。
“您有一封新的邮件等待查收”。
第86章
盛临意到天亮前就开始有点发烧。
他本来感冒就没完全好, 回家后又被使劲折腾过,半夜有点发烧的苗头,五六点时温度就飙了上去。
在自己家里他就少了许多克制, 哼哼唧唧的厉害。
沈顷哲本没睡一会儿,被他踢了两脚踢醒,下意识的去抚摸他的额头, 然后被烫清醒了,当即起身去拿体温计。
一量三十八度九。
盛临意带回来的包里还揣着吕凌凌写好吃法的药, 看来之前就早有征兆, 但他一个字都没说, 还包容自己胡乱发泄,并陪自己深夜剖析畅聊, 沈顷哲心绪翻涌, 他照顾青年吃完药, 便也不睡了,坐在一旁等着盛临意烧退。
等待的过程中, 他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按亮屏幕,发现邮箱里有新邮件。
经常会有合作方将企划案和合同以邮件的形式发送过来, 不过发送时间这么阴间的属实少见,沈顷哲寻思着近来也没有跟什么有时差的海外党合作, 随手戳开了邮件。
里面是个压缩包, 文件名是一段日期,正文是一句话。
“我知道你跟他在一起。”
手机自带解压缩功能,解压缩后, 一张张照片填满了文件库。
缩略图就已经足够清晰,将照片想要表达的内容曝光的淋漓尽致, 沈顷哲点开大图,一张一张划过,他目光淡淡,一张雕塑般的脸孔上看起来甚至没什么表情,更谈不上什么情绪波澜。
而后,他回了一封邮件过去。
“感谢告知,封口费价格见面详谈,地址:XXX”。
邮件发送成功,沈顷哲看了眼时间,从床头柜上拿了体温计给盛临意量体温。
他的手触着青年柔软的皮肤,体温计“滴”一声,显示三十七度六。
沈顷哲随手将体温计抛到一边,远远的,上床抱住了盛临意。
这种时候连体温计的触碰都显得多余。
更何况是人。
-
深夜时分,裴艺南坐在电脑面前抽烟。
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屁股,自打他退圈之后,他试过酒吧驻唱,试过当直播网红,但都干不长久,大概是因为心里有意难平,所以他情绪总是不稳定,跟合作方发过好几次火,被说摆架子,而仅存的那些粉丝也禁不起消磨,纷纷离他而去了,最终他投资失败,亏得血本无归,沦落成为了素人中的素人,靠干些体力活维生。
从公司宿舍搬出来,他就一直住着出租屋,在看见光鲜亮丽的薛梓初时,他不知怎么的,心里含着冷笑,倒也没什么留恋,只因为有个声音在跟他说“这厮本来也不可能陪你住出租屋的”。
全盛时期产生的感情居然如此薄弱,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对薛梓初就没什么期待和要求。
盛临意却不一样,那个陪他走过学生时代的“糟糠之妻”,如果还在的话,应该会陪他度过人生中最低谷的时期,予他鼓励和安慰,而毫无怨言吧?
毕竟那可是盛临意。
为着这样的心思,在后台看见那漂亮的旧情人时,裴艺南才会心动。
可没想到他的突然袭击给了盛临意莫大的惊吓,居然喊保安把他叉了出去。
说没有心理落差是假的,而这股心理落差也在得知盛临意跟沈顷哲在一起之后达到了巅峰。
薛梓初的撺掇其背后用意他何尝不知道,薛梓初嫉妒盛临意,想借他的手让盛临意塌台。
但裴艺南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在。
他想过这么做以后会有什么后果。
若是沈顷哲嫌弃了盛临意,那他就可以程乘虚而入的跟盛临意重修旧好,以盛临意目前的地位身价,就算没有沈顷哲的力捧,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没准他还能从盛临意的资源里分到一杯羹。
如若沈顷哲没有嫌弃盛临意,为了盛临意的名誉,必然会想要他封口,那他能从这位大佬身上赚得一笔丰厚的封口费。
左右他都不亏。
至于照片的真假又有什么说法,现在的AI技术发达,换个头不是轻而易举?
裴艺南在心里盘算着,略显焦灼的等待着沈顷哲的回应。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他不免都有些佩服沈顷哲的气度,居然能耐得住性子,直到他把身上的烟都抽完了,沈顷哲才姗姗来迟的回应。
沈顷哲感谢他?!
裴艺南瞄了一眼,就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还主动提封口费的事,这说明什么?!
说明沈顷哲想要将自己摘出去了,他不仅能得到盛临意,还能得到钱!
这两全其美的妙事,真是他时来运转了!
裴艺南激动的记下了地址和时间。
他心里还存了份警惕,找人咨询了一下这个地址,得知那是一处私人别墅区,不是什么废弃工厂之类可能会给他弄出人身事故的危险地带,想来对方是真的要跟他好好洽谈,便也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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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临意一觉睡到快十二点才醒,醒来后精神抖擞,属于是百病全消的状态。
他被沈顷哲抱得有点热,便屈膝顶了一下男人的小腹,听到男人不爽的吸气声,眼睛仍然紧紧闭着。
“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累!”盛临意乐道:“哲哥你是不是老啦!”
这番话换来的就是男人把他按在怀里狠狠地亲了一通。
“没良心的小东西,知道我年纪大了还让我伺候你。”
“那你年纪大了我也伺候你,有来有回。”盛临意被他弄着痒痒肉直笑,挣脱了他的动作,急匆匆起身去洗漱。
“老夫少妻是吧?”沈顷哲懒懒的翻了个身,枕上他枕过的枕头,“行啊,还没怎么着就开始嫌弃我老了。”
“乱讲,我不背这个锅。”青年一面叼着牙刷一面套着裤子,忙得热火朝天。
“今天有通告?”沈顷哲问。
“嗯,你没有吗?”盛临意诧异道。
“本来有。”沈顷哲说。
“推掉了啊。”盛临意撇撇嘴说:“也是,你心情不好,歇两天就歇两天吧。待会儿我就先走了,要去拍专辑封面,那个我冰箱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吃,水吧里的水你也可以随便喝,不要苦着自己哈!”
他话说的太多,牙膏沫儿直往下掉,他着急忙慌的又冲进洗手间,活力四射的样子逗笑了沈顷哲。
男人一手托腮,侧躺着欣赏他充满生活气息的模样,眼底有锋锐的光一闪而过。
“走了。”盛临意给他抛了个飞吻,“有事给我打电话,爱你。”
他就这么水灵灵的窜出去了,门关上的一刻,沈顷哲舒了一口气,将手机从床头柜上摸回来。
他懒懒的倚在床头,睡衣松垮垮露出一小片胸肌,全然将这里当成了自己家,眉间眼梢都是倨傲。
“喂?于照。”他电话拨出去道:“车跟人都备好了吗?”
“都备好了,老六叔亲自找的人,有一半都是道上的,嘴肯定严。”于照说。
“行,一小时后见。”沈顷哲说。
“还要等一个小时?”于照诧异道:“我现在就可以派车来接你。”
“我得把我家意宝的窝收拾收拾。”沈顷哲打了个呵欠,道:“不然他觉得我又老又奸懒馋滑,下次不让我来了。”
于照:“?”
于照:“都是中国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不太懂。”
“你听不懂很正常。”沈顷哲说:“等你不孤寡了就懂了。”
于照:“......”
于照:“你妹的,臭显摆啥呀!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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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艺南拎着一个网球包,全副武装的抵达了目的地。
这片小区虽然价贵,但入住率并不高,多是许多富人买来闲置的不动产,偶尔来度个假之类的,裴艺南站在门口,看着里面辉煌的绿化和布置,就酸的直冒泡。
门口保安似乎早料到他会来,丝滑的替他开了门禁,给他指了路,裴艺南很快找到了院门,面对那扇欧式雕花的大门,他自言自语道:“姓沈的居然有钱成这样......我只敲他一百来万也太下手太轻了。”
他抬起手,还不等敲门,门居然“嗡”一声自己朝里开了,裴艺南愣了两秒,就被里面伸出的几双有力的手给狠狠地拽了进去!
“我草!”他大骂一声,脚下的大理石地面光滑无比,他被扔在地上打着滑出溜出去好远,直滚到地毯上,滚到一张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红木龙首太师椅跟前。
裴艺南傻了,他抬起头,正对着一双黑亮的尖头皮鞋,沈顷哲翘腿坐在太师椅里,双手交叠搁在小腹处,两旁站了十来个人,无一不是魁梧又面目森然的大汉,手里拿上长棍都能学旧时公堂上喊“威武”。
这阵仗是怎么看怎么不合法,裴艺南头皮发麻,手脚发软,他费了好大劲才爬起来,勉力坐直,听沈顷哲慢条斯理道:“P图好玩儿吧?”
“什么P图?”裴艺南说,他吊着眼梢与沈顷哲对视,对方深邃透亮的瞳孔深处,自己蜷缩萎靡的像一条狗,他忽的从心底生出不甘和怨憎。
“没P!都他妈是真的!老子跟盛临意谈过好几年!还是他最纯最嫩的时候!老子给他开的苞!他给老子口的时候连怎么舔都不会,都是老子一点一点教他的!”他恶狠狠笑道:“沈影帝,沈大导演,你用的是我给你调试好的货色,给我交点学费手工费,不过分吧!!”
他言辞极尽猥琐之能,并时刻观察着男人的表情,沈顷哲的眉峰轻轻挑了一下,带着一点儿恶劣的美感,下一刻,他被皮鞋踹倒在地。
上好的皮革磨破了裴艺南的额角,干净无尘的鞋跟抵着他的太阳穴,用力碾着,他的脑袋几乎要陷进地毯里面去,大脑充血到几乎要炸裂的地步。
他眼珠子艰难的挪移,看见男人招了招手,一旁有人拖了箱子过来。
“哟,还带了网球包啊。”沈顷哲笑道:“我不给够你现金还真不好放你走。”
说完,一捆崭新的粉票子迎头砸下。
这些粉票子无一不是新票子,捆扎起来重量能跟砖块媲美,砸下来时散落,每一张的边缘都削薄平整堪比刀片。
裴艺南很快就被砸的满脸冒血,惨叫挣扎,但他脑袋还被踩着,动弹不得。
沈顷哲笑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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