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O手撕修罗场剧本 第130章

作者:花不渡 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星际 ABO 穿越重生

在看见这句话的一瞬间,黎珀的心忽然安定下来。也许他就是那个万里挑一的幸运儿呢,黎珀想。毕竟他上辈子买了几百张彩票,没一张中的,连个五块钱都没有,这辈子不撞点什么大运,属实说不过去。

这么一想,黎珀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他又给江誉发了个“晚安”,然后才关掉通讯器,沉沉睡了过去。

可这一觉却不太安稳。

一开始,数道尖锐的摩擦声刮过他的耳膜,机器的轰隆声震耳欲聋,折磨得他头晕目眩,一阵耳鸣。梦里的他被绑在一张白色的床上,浑身颤抖,就像被电流击过一样,疼痛逼得他快要发疯。不仅如此,身上各处还时不时传来针扎般的触感,冰冰凉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注入体内,他恐惧地挣扎,却被束缚带牢牢地绑着,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惶恐无助。那股恐惧深入骨髓,他像是第一次经历,也像是经历了成百上千次。

梦境一转,他又梦到了那只污染物。腥臭的黏液将他口鼻淹没,恶心的肉块蠕动着,爬到他身上,死死地卷着他,快要把他闷到窒息。紫黑色的黏液渗透进他的肌肤,白皙慢慢染上污浊的颜色,精神腔内忽然多了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让他崩溃、发狂,最终失去理智。

再一转,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模样变了。那张熟悉的脸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长满了肉瘤的脸。那些肉瘤慢慢蠕动着,挤在那张原本漂亮精致的脸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他变得丑陋不堪,丑到他甚至想拿小刀剌了自己的脸。梦里的他泪流满面,想捂住脸,不让对面的人看到,却怎么都抬不起手,只能无助又绝望地看着那道黑洞洞的枪口——

在他对面,江誉正一脸厌恶地拿枪指着他,食指即将扣动扳机。

“……!!!”

黎珀猛地惊醒,过于真实的梦境让他心悸不止,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他浑身上下都是冷汗,整个人就像被水捞出来一样,衬衫全湿了。

意识到这只是个梦时,黎珀涣散的瞳孔终于聚了焦。他抬起手,想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手背却碰到了一抹灼热——

额头很烫。

他发烧了。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他身体乏力,头脑昏沉,手脚使不上力。黎珀撩起沉重的眼皮,瞥了一眼挂钟,却在看清时间时猛地一顿。

中午十二点。

他居然睡到了中午十二点!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自从来到S区后,他就养成了良好的作息。除非前一天熬大夜,否则他第二天都准时七点起床,而且昨天他也没怎么熬夜,给江誉发完消息后就睡了。

没想到这个噩梦持续了十几个小时,黎珀茫然地想。

他伸出手,从枕头底下摸出通讯器。点开看了眼。

黎珀本以为里面没有消息,出乎意料,居然有,还都是江誉发来的。

一共三条:

早上六点:【明天跟我出S区一趟。】

早上九点:【还没醒?】

中午十一点:【回话。】

“……”黎珀揉了揉眉心,有点头疼。他又缓了缓,才回:【不去了。】

他手提不起劲,打字也很慢。说完后,他刚要解释原因,消息就来了:【怎么了?】

黎珀:【病了。】

这病来势汹汹,他才刚盯了光屏一会儿,眼睛就疼得受不了了。既然原因已经解释明白了,他索性扔掉通讯器,躺在床上休息。

躺着躺着,他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是很少生病的,连感冒也很少,更别提大病了。自从来S区之后,他也只生过两场病,奇怪的是,这两场病的严重程度几乎一样,没什么打喷嚏流鼻涕之类的症状,只有发烧和头疼。

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来着?

黎珀记起来了,是从083号建筑群回来之后,他就立刻病了。病的不算严重,但也很难受,还好身边有江誉照顾,有了他的信息素,他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想到这里,黎珀轻轻叹了口气。江誉明天就要出去,这次肯定没有他了,得靠自己扛过去。

好在黎珀是个独立的性子,他的多愁善感只维持了一秒,就被别的取代了。他开始细细回想起083号建筑群那次任务,不放过每个细节。

猝然间,他想起什么——

在中心大楼,他与变异种搏斗时,右手食指好像蹭上了一点东西。

当时的他压根没注意,只在后来洗澡时发现指甲盖缺了一块,至于为什么缺的,他没多想,只当不小心磕到了。现在想想,万一那次和这次一样,沾到的都是变异种的分泌物呢?

上次他并没有被感染,只发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烧,这次也是。

思及此处,黎珀的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刚要细想,空气中却忽然传来了一道开门的声音。

他立刻抬眸一瞥,却在看见来人的瞬间愣住了:“……长官?”

下一秒,他猛地住了嘴。果然,他的声音像上次一样沙哑难听,就跟被砂纸磨了一样,辣耳朵。

在黎珀的注视下,江誉几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怎么又病了?”

这问题好心酸,黎珀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动了动唇,刚要说些什么,就听江誉又问:“是因为我吗?”

“……”说实话,那一瞬间,黎珀是想过让江誉背锅的。既能让对方心疼他,又能让他下次节制一点,为什么不?

但一想起梦里对准他额头的枪口,黎珀就又沉默了。半晌后,他摇摇头,低声道:“不是,和你无关。”

江誉不知信还是没信,只揉了揉他的头。与上次相比,他照顾人明显熟练了许多,在黎珀难受时,他还会适量释放出信息素安抚,堪称耐心又温柔。

黎珀被他照顾的很舒服,虽然身体还是难受,但精神上却很满足。在又一次喂水时,他盯着江誉,忽然提出要求:“我要你像上次那样喂我。”

江誉淡淡蹙眉:“上次?”

下一瞬,他反应过来什么,握着水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黎珀歪了歪头,故意问道:“不可以吗?”

江誉没应,只淡淡地陈述事实:“你下面会疼。”

“……”草。

行吧,他也没那么想亲嘴。

就这样,两人相安无事地渡过了喂水这一阶段。

渐渐地,黎珀困了。他上次就嗜睡,这次也是。可他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距离他起床才过去了两个小时。

于是他强忍困意,硬撑着和江誉说话,说的嗓子更哑了。江誉话少,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江誉面前他这么能叭叭,明明面对着别人,他很高冷的。

江誉察觉到黎珀很困,主动出声:“困就睡吧。”

黎珀一边摇头一边说:“不行,你明天就走了,我……”

话音戛然而止,黎珀嘴一闭,眼前一黑。完了,嘴太快,脑子没追上,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闻言,江誉半晌没说话。他静静地看着黎珀,直到快把黎珀看毛了,才问:“希望我留下?”

这种时候矫情就没必要了,所以黎珀不但没否认,还大大方方地看了回去:“那你留下吗?”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江誉,自然也没忽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暖意。下一秒,他听到对方开口:

“嗯。”

第146章

也许只有在生病的时候,黎珀才会老实一会儿,可这个“老实”是有限度的,没一会儿,他就慢慢挪到床尾,凑到江誉跟前,和他一起浏览星脑。

江誉:“怎么不睡觉?”

黎珀微阖双眼,声线满是困倦:“没事,还不算太困。”

……没有丝毫说服力。

江誉没说什么,他任由黎珀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还时不时帮他托一下快要垂下去的脑袋。

眼前的光屏上有一大坨字,枯燥又乏味,黎珀本来就困,盯了几分钟后更困了。这些字就像成精了一样,在他眼前乱晃,他定定地盯着一句话看,一分钟后,他竟然没看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终于,五分钟后,他彻底阖上了眼。

靠在肩膀上的脑袋“咚——”一下摔进了怀里,江誉垂下眸,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半晌后,他摸摸黎珀的头发,关掉星脑,把他轻轻抱回了床中央。

黎珀睡得并不安稳,他眉心紧皱,呼吸时急时缓,还频繁翻身,差点滚下床。江誉为他盖上被子,他也不领情,一脚把被子蹬下去,反反复复,像是故意折腾人一样。

虽然江誉没有不耐烦,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会替黎珀一次次捡被子。事不过三,第三次后,江誉用被子把黎珀紧紧裹起来,裹成了一个大白蚕蛹。

挣扎不得,动弹不能,黎珀彻底不乐意了。可惜身体不能咕涌,他只能嘴上抗议。

黎珀没醒,嘴里发出的声音就像蚊子哼哼,不,比蚊子哼哼还小,根本听不清,更别提引起别人注意了。江誉也没管,他只坐在黎珀身边,一只手搭在卷起来的被子上,另一只手继续操纵光屏,眼底倒映出的是和黎珀刚刚看见的完全不同的画面。

忽然,黎珀不哼哼了。他紧闭着眼,睫毛颤动,额头渐渐渗出冷汗,脸色不知何时变得无比苍白。察觉不对劲后,江誉脸色微变,立刻用手背去碰黎珀的额头,发现温度有些高,推测可能是低烧了。思忖几秒,他站起身,准备去白楼给黎珀拿药。

可就在他站起身的下一瞬,衣摆忽然被一只手拽住了。那只手有些湿凉,掌心微微冒汗,正紧紧地抓着他,不让他走。江誉以为黎珀醒了,他侧过头,却发现黎珀眼睛依旧闭着,似乎刚刚只是一个下意识动作。

江誉心下一软,微俯下身,哄着他松手。可黎珀没有半点反应,只牢牢拉着他,嘴里还在嘀咕些什么。凑近些许,他终于听清了那道微弱的声音:“好疼……”

他眉心蹙起,追问:“哪里疼?”

黎珀断断续续道:“……腿,小腿疼……”

小腿疼?

一般来说,小腿疼都是抽筋导致的,或者是有什么外伤,思忖几秒,江誉拧起眉心,解开把黎珀裹成蚕蛹的被子,然后抓住他脚踝,把裤腿往上撩。

谁知,还没等把裤腿撩上去,黎珀就剧烈挣扎起来,他乱踹乱踢,在江誉手碰到他皮肤时动作尤为激烈,仿佛生怕别人看见些什么。见他这幅模样,江誉以为他是害怕,于是停下动作,沉默地直起身,替他盖好被子。

盖完被子后,他转过身,走出了房门。

……

待黎珀醒来后,房间内空无一人。

他有些茫然地找了一圈,又垂下眼,揉了揉眼睛。待睁开眼睛后,他终于确认了,房间内就是没有人。

江誉去哪儿了?

黎珀大脑还有些混乱,他艰难地移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迈下床。临下床时,他又反手一摸,揣上了通讯器。

脚尖触地的那一刻,小腿处传来尖锐的痛感,疼得他差点站不起身。他一愣,立刻撩起裤腿,看了一下痛感源头,发现那里就是被污染物黏液触碰的地方。

与之前相比,它好像小了。原本有一指长、两指宽,现在却缩水了一半,变得更加不起眼了。

好兆头,黎珀晕乎乎地想。他忍着痛走到浴室,打开门看了眼,江誉不在里面。

又走到卫生间,还是不在。

黎珀彻底怔住了,他盯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困惑地想:

江誉不是说要留下来吗?这才几个小时,他怎么就走了?难道是他故意的,就是想把我哄睡,然后再去干自己的事?

但凡清醒一点,黎珀都不会冒出这种荒诞的想法。他看别人谈恋爱,最讨厌那种黏黏糊糊的相处模式了,就好像世界上没了对方不能活一样,幼稚死了。可如今轮到缺乏安全感的他身上,又忽然觉得这种相处模式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像江誉一样,说不见就不见,好像在把他当猴耍。

黎珀越想越生气,他一巴掌拍上卫生间的门,转身朝外走。

走着走着,他的目光忽然落到了面前的衣柜上。

也许……在这里呢?毕竟这衣柜空间十分宽敞,里面也没几件衣服,藏个人完全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