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鸿羽
与其让顾阳一直陪在她身边,还不让他赶紧回家看看小金毛的状况,让小金毛别担心她。
顾阳这回仍然拗不过程婉,不过他还是为自己争取了一些时间。
“那我先陪你一会儿,等确认你的状态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后,我就回家看看小金毛,行了吧!”
知道这是顾阳的极限,程婉只能点头。
“对了,刚才是谁帮你打电话叫的救护车?”陪程婉干坐了一会儿,程望突然开口问。
“要不是突然收到你手机号发来的短信,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出事,还进了医院。”
“我也是收到了短信。”顾阳才终于想起这回事。
“要不是因为这人,恐怕……”顾阳没有把剩下的那半句话说出口,“我们实在是该好好谢谢对方。”
面对两人的询问,程婉却为难地皱起眉头。
程婉思索了好一会儿,压根就想不出明确的答案来。
“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身边根本没有人,就只有小金毛一直陪在我身边啊!”程婉越想越古怪。
难道在她意识模糊之后,终于有人经过,还热心地帮她喊了救护车?
“等等!”程婉突然瞪大双眼,非常迟疑地接着开口:“我、我被抬上救护车之后,好像看到了顾真的身影。”
“顾真?”
“顾真!你说的是真的?”
顾阳和程望两人齐刷刷地露出惊疑的神色,对这话有些难以置信。
面对两人的怀疑,程婉紧接着又说:“当时的我已经看不太清东西,意识也模模糊糊的,如果看错了也很有可能。”
顾阳扭头看了眼大舅子,脸色不太好看。
自从之前从程望嘴里听到顾真竟然被盯丢了的消息后,顾阳心里就总是会时不时担心这个混蛋会不会某一天又突然冒出来,继续骚扰程婉,打扰他俩的正常生活。
虽然顾阳有足够的手段能对付这个混蛋,但这个混蛋一旦出现在程婉面前,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这个消息本身就是一种膈应。
不过,也不知道顾真这个混蛋是放弃程婉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总之,他始终没有再出现,顾阳也就很久没有想起顾真这个混蛋了。
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程婉口中,再次听到“顾真”这个恼人的名字。
“或许是你看错了吧!”程望思考片刻就回应,“如果真是他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不跟着你一起到医院呢?”
以顾真从前对程婉的那股偏执劲儿,真要是他出手帮了程婉,他肯定恨不得挟恩图报,借此机会一直赖在她身边,又怎么可能悄默默就溜走,连个名字都没留下呢?
这可不符合顾真这个混蛋的性子!
被程望这么一说,程婉的眉头很快松开,并说:“可能真的就是我看错了,当时另有其人吧!”
顾阳却还是不敢完全否定那人是顾真的可能性,没有找到程婉确实是认错人的证据,他这心里就不能彻底安稳下来。
趁着程望陪程婉聊天的功夫,顾阳再次拿起手机,离开病房,在外边给保卫处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顾阳回到病房,主动开口和兄妹俩告别,声称要回家看看小金毛,完成程婉刚才的提议。
程婉巴不得顾阳赶紧回家安抚小金毛,自然是点头同意,程望也没有意见。
留程望在医院陪着程婉,顾阳独自开车赶回家。
顾阳先是回家一趟。
顾阳还没进屋,屋里的小金毛就听到外头传来的动静,主动跑到院子里迎接他。
顾阳伸手摸了摸小金毛的小脑袋瓜,看它状态还不错,就带着它进了屋子。
自顾阳出现之后,向来对他不像程婉那么热情的小金毛,这回竟然一直围着他打转,尾巴急切地摇晃,甚至喉咙里还发生焦急的嘤嘤声。
无论是从神情还是动作中,都能看出小金毛此刻的急切。
顾阳这回没有故意拖延时间逗弄小金毛,一进屋子,他就蹲在它面前,真的把它当成能听懂人话的小孩似的,主动开口:“你放心,小婉她已经被好心人送进医院,现在身体已经没事,人也醒过来了,接下来在医院好好休养几天,就能回家继续陪着你。”
“小婉一醒来就提到你,怕你在家里太担心她,特地吩咐我回家一趟,让我把情况都向你交代清楚,让你别太担心她。”
“小婉她可真是把你当孩子了!”顾阳伸手摸了摸狗头,最后这么感叹道。
随着顾阳这番话落下,小金毛终于变得不再像刚才那么焦躁担忧,眉头都松了不少。
顾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想到:“家里没人,你刚才是怎么回来的呢?”
小金毛身上又没有钥匙,以他的身高也根本够不着密码锁,它是怎么进来的呢?
当然,也有可能程婉出门的时候,一时忘了锁门,小金毛最后才能顺利地回到家,顾阳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结。
不过,顾阳瞥了眼眼神好像有些不自在的小金毛,又注意到它光秃秃的脖子,接着说:“你的牵引绳呢?路上挣脱了吗?”
小金毛僵在原地,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就是没有直视顾阳的视线。
顾阳对小金毛的牵引绳更不在意,刚才之所以会提到这个,也只是随口一说,心里最多想着等有空的时候,得重新给小金毛再买一根质量更好点的。
程婉不在家,顾阳和小金毛之间的氛围总感觉有些怪怪的,而且顾阳心里还惦记着别的事。
“这两天你先自己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我也会尽快安排阿姨过来,小婉那边还需要我的陪伴,我等会儿就得赶回医院去。”顾阳略带歉意地对小金毛开口。
“汪!”小金毛依旧表现得仿佛能听懂人话,能猜透顾阳意思一样,立刻就发出叫声回应他。
小金毛不仅对顾阳的决定毫无怨言,甚至还反过来用脑袋把他往大门方向推去。
小金毛的动作,似乎是在催促着顾阳赶紧回医院陪着程婉,而不是继续留在家里和它大眼瞪小眼地浪费时间。
顾阳非常轻松就明白了小金毛的想法。
小金毛表现得越是善解人意,顾阳对它的的歉意就更多了几分。
顾阳相信这么聪明的小金毛这两天肯定能照顾好它自己,何况他也不是完全就不回家了,所以他并不太担心。
顾阳顺着小金毛的意思离开家,留它独自在家里等着程婉过两天从医院平安回来。
离开家之后,顾阳并没有第一时间就重新赶回医院,而是跑到别墅区的保卫处,调取中午时候的监控录像。
快到傍晚的时候,医院里的程婉兄妹俩才终于等到顾阳回来。
赶回医院的顾阳主动将小金毛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程婉,以免她担心。
安抚好程婉的情绪后,顾阳让一旁的护工好好照顾她,他借着要去给她带饭回来的借口,拉着程望一块儿出了病房。
“说吧,你突然拉我出来,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突然被顾阳拉出门的程望显然没有程婉那么单纯,他可不信顾阳说的带饭这个借口。
这小子肯定是有事要避开程婉,单独和他说。
程望猜测的没错,顾阳果然是有事要说,而且还要专门避开单纯善良的程婉才说。
医院人来人往的不太方便,两人找了家附近的饮品店,坐下说。
“下午回家的时候,我顺便把别墅那块儿的监控给仔细看了几遍,又专门查了用小婉手机打的那个急救电话。”
顾阳喝了一大口柠檬水,接着一脸焦躁地说:“小婉中午没看错,替她打电话喊救护车的那位‘好心人’,竟然真的是顾真这个混蛋!”
在看监控之前,顾阳怎么都没想到,这竟然就是真相!
中午的时候,程婉突然出事,意识不清,周围又没有人路过,她身边只有一只不会说话的小金毛,可谓是求救无门。
顾阳原本还很感激有人能及时发现程婉的意外状况,替她拨打急救电话,将她送上救护车。
若是没有这位“好心人”在,顾阳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发展会怎样。
可是,现在突然告诉顾阳,这位“好心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顾真这个混蛋,这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
顾阳心情复杂,一时都不知道该感激顾真刚好出现在程婉身边,还是气愤对方竟然还不死心,仍然对程婉抱有妄念。
一开始,顾阳还不愿意相信这个真相,他是既查遍了当时的监控,又专门查了那通用程婉的手机播出去的电话,反复听这通电话的录音。
顾阳查来查去,结果却始终只有一个——那位“好心人”真的就是顾真这个混蛋!
就连他和程望分别收到的那条短信,想必也是顾真写下并发送的!
怪不得这位“好心人”知道程婉出意外这件事首先要通知的,就是他们两人;怪不得这位“好心人”没有直接打电话,而是用更麻烦的短信来通知;怪不得这位“好心人”做好事却不留名,根本没有出现在他们眼前。
现在想想,顾真压根就是怕被他们两个找麻烦吧!
之前,程望可是直接将顾真这个混蛋揍了一顿后打包送到千里之外的外地,让他狠狠吃了一顿苦头,想必他还忌惮着程望的雷霆手段,不敢再像从前那么张扬。
从顾阳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程望,也有些意外。
距离上一次听到顾真的消息,已经过去好几个月的时间,程望还以为这人吃到苦头后终于选择放弃,倒是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有重新出现的一天。
程望一直没忘记安排人寻找顾真踪迹的事,不过那些人却始终没有传来任何有用的消息,顾真仿佛真的人间蒸发,彻底消失了一样。
结果,顾真这人今天竟然突然就出现在程婉身边!
若不是程婉模糊间好像看到了顾真的身影,顾阳事后又专门调取了别墅那块的监控,恐怕他还能继续不被他们发现、继续悄悄跟踪程婉。
想到这里,程望就一点都不感激中午是顾真替程婉喊来的救护车了。
“那顾真现在呢?”程望保持冷静地问。
顾阳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
程望反问:“不知道?”
“我看遍了监控,怎么都找不到在小婉上了救护车之后,顾真这混蛋又跑哪儿去了,他就像是突然消失在某个角落一样,监控里就再也没出现过他的身影。”
顾阳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顾阳这一下午翻遍了保卫处的监控,既找不到顾真是从哪个角落突然冒出来的,又找不到对方现在又躲哪儿去了。
顾真就像是凭空出现或消失一样,监控总是没办法将他的行踪拍全,总在某一时刻就突然失去他的任何消息,再也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别墅区大部分地方都被监控所覆盖,不巧的是,程婉发生意外的那一小段石板路,就是其中一个监控死角。
翻遍监控的顾阳既找不到顾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个监控死角的,也找不到他又是怎么在这个监控死角里悄悄溜走的。
顾阳让保安们找遍了那一小片监控死角,最后并没有发现顾真藏匿其中,所以这个混蛋只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了。
顾阳很难想象顾真这个混蛋,是怎么躲过这么多的摄像头,在监控死角处成功“人间蒸发”的。
提到“人间蒸发”,顾阳就很难不联想到之前程望主动告诉他的那个消息。
那回,程望派去盯着顾真的那伙人,也是突然盯丢顾真,之后查遍了监控,怎么也找不到顾真“人间蒸发”的具体方法。
这两件事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关联呢?
顾阳能联想到这里,同样脑筋灵活的程望自然不可能想不到。
难不成,顾真这个无赖,真有什么奇特的本事,能避开这么多的摄像头,突然出现或者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却不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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