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酥牛排
宿主作为当事马都不知道自己会感孕,他作为一串冰冷的程序,他怎么能知道,主系统可没教他怎么识别宿主体质啊!
9484死活不回应。
林逸终于安静了下来,就算气绝身亡又能怎么样,他死了还能带走一条生命不成?
他死了倒也好啊,一劳永逸,一尸两命,横竖眼不见为净,可是现在他活的好好的,他就要为肚子里的这个崽子负责。
赤兔被他凶了一顿之后,委屈巴巴的站在一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林逸的怒气消了之后,他唤赤兔:“徒弟,过来。”
赤兔走到他身边:“怎么了,师父?”
林逸出口长气:“卧下,我有话跟你说。”
赤兔在他面前前腿一跪,趴卧下来:“师父你说。”
林逸缓了缓情绪,开口:“我要是真生了这个小马驹,那也算是你的弟弟了,如果我哪天出事,你要帮我照顾他,看着他长大知道吗?”
赤兔神色凝重:“我会帮师父照顾的,只是师父还年轻,不会那么轻易出事,再者说,现在师父有我,不用一直奔波在战场上,我会替师父上战场的。”
林逸心里好受了些:“还是你好啊,还是你疼师父,不愧是我的好徒弟,烈焰。”
烈焰心里也不爽,可是师父到底是师父,不管师父发生什么,他都会无条件选择支持师父,宠爱师父,不让他受委屈。
师父要是真生了小马驹,那他也一定会当自己的孩子看待的。
对于师父怀孕这件事,属实是赤兔没想到的,疾影可八卦了,特别想知道银枪怎么了。
可是赤兔的态度却很消极,疾影问:“你俩感情出问题了?银枪怎么怀孕了?他不是公马吗?”
赤兔也不知道,他只是看着远方,眼神迷茫:“我也不能明白公马为什么会怀孕,但很明显师父的那孩子不是我的,我压根没进去。”
疾影:“……”
赤兔眼神愤恨:“肯定是我趁着我不在师父的视线里,哪个不要脸的东西把我师父给……那样了。”
此时正是暮春冰雪消融,春回大地之时,战马们都在马场里啃着并不茂盛的青草。
可是春天的太阳却极好。
银枪正躺在僻静的一隅晒肚皮。
疾影看了看这一马场的战马,目光瞄准了太子的一群名马和洛仓:“想来这战马里面,有生崽功能的战马只有一群比较贵重的马种,当然那些杂种战马里面也有一些年纪比较小的没有绝育的,但他们和你师父不熟。”
赤兔一愣:“你什么意思?”
疾影看向了正在朝银枪走去的洛仓:“看,罪魁祸首出现了!”
赤兔猛地看向师父休息的一处,便见洛仓贱兮兮的朝着他师父走去了。
赤兔愤怒,赤兔忍无可忍!
“就这种马也配让我师父怀孕?我今天就干|死|他!”
赤兔嘶鸣一声,开始在马场狂奔,吓到了一群啃草的战马。
洛仓很久没和银枪叙旧了,他看到银枪那肚子和他媳妇怀孕的状态一样,就想过去问候一声,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还没走到银枪面前,就被战马飞奔而来的声音吓到,他一回头,见赤兔抿着耳朵,火红的鬃毛在风中狂舞,那眼神看起来可怕极了。
洛仓还在想要怎么办,便见赤兔朝他冲过来就想撕咬他,洛仓瞬间落荒而逃。
赤兔马追着洛仓满马场跑,要不是霍起路过听到马场里的动静,或许洛仓今天的毛都得让赤兔给薅下来!
霍起大喊一声:“烈焰,你发什么疯?”
随着这一声,林逸也从草地上爬起来了,他跑过去找赤兔,问赤兔怎么了,赤兔指着洛仓指认道:“师父,是洛仓让你怀孕的,我要弄死他。”
林逸看向洛仓:“……”
洛仓一脸无辜被打,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他真的什么都没干,怎么大家都那样奇怪的看着他?
洛仓吓得往他媳妇身边跑,白雪和一群名马听到动静,都朝那边望去。
见洛仓灰头土脸的过来找他,白雪问他怎么了,洛仓委屈极了:“谁知道赤兔发什么疯,我刚要去找银枪,他就发疯,太可怕了。”
白雪哦了一声,看向银枪和赤兔的方向,发现很长时间没见,银枪那肚子比她的还大啊。
白雪疑惑道:“银枪肚子怎么了?”
洛仓回答:“谁知道,总不能是怀孕了吧?他是公的。”
白雪一听,也是,公的怎么可能怀孕,银枪一定是一个冬天吃的太多了。
霍起要牵赤兔离开,但赤兔死活不肯走,林逸见赤兔又闹脾气,只得自己跟上霍起的脚步。
赤兔果然跟上了他,霍起在前面走着,没有牵林逸,林逸也跟着。
霍起便说:“最近子和心情不好,趁着今天天气好,带他出去散散心,他最喜欢骑银枪了。”
林逸叹息一声,他真是劳碌命啊,都怀孕肚子这么大了,还要驮小祖宗。
不过生气过后,仔细想想,这一世比上一世好点,最起码他没有受那种疼痛,要知道马的那玩意可和狮子不一样。
狮子虽然有倒刺,但狮子时间少,不大。
可马的那是又大又长。
他要是真和哪个畜生发生那种事,他不被捅个对穿都算好的。
想想都觉得恶寒,这样一想,他觉得感孕也不算什么坏事了。
他安慰自己:【没事的,等到时候跟统子兑换个药丸,一样轻轻松松生下来,没受配种的疼痛已经算是好事了,要往好处想。】
他是会安慰自己的。
去了太子营帐外,霍起把周潋抱出来了,看得出来周潋的状态很不好,本来皮肤冷白皮,这下好了,完全像个病秧子。
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霍起扶他上马,他也乖乖顺从着,霍起把缰绳递到他的手中,吩咐林逸:“银枪,你带着太子到处走走,别弄伤他了。我和赤兔去校场。”
林逸看了一眼赤兔,见赤兔心情依旧不好,他还反过来安慰赤兔:“没事的徒弟,你去和将军训练,我带这个小孩子到处走走,我已经想通了,不就一个崽崽吗,没事。”
赤兔显然不悦:“师父给谁都能生吗?”
林逸呸了一声:“这不是没办法了吗,我总不能把他给打了,况且也没有人给我做手术,就生呗。”
赤兔生气了,赤兔不理林逸了,载着霍起去了校场。
林逸带着周潋去散心。
周潋见霍起和赤兔走了,这才小心翼翼驱着林逸离开军营。
见太子骑着将军的战马,那些守卫也不敢拦了,这也意味着将军终于肯让太子出去活动了,关了一个冬天,给孩子都关废了。
林逸悠哉悠哉的走着,也不着急,可是刚出军营没多久,周潋就心急如焚,他开始驱赶林逸:“驾,银枪,送我出城,霍起已经疯了,他要造反,他要反了大周,他想利用我,我已经成了他的棋子,我得逃走,银枪,帮帮我。”
林逸一听就知道这孩子这一个冬天被霍起折磨的不轻,可是皇帝都那样对霍起了,霍起就算反了也是正常的啊。
只不过周潋作为大周的太子,虽然名存实亡,可终究是周乾的亲儿子,作为儿子,自然也不会看着父亲的基业被毁。
林逸想劝他,可他始终只是一匹马,没有和人沟通的能力。
看得出来周潋很想逃,可是他都不想想霍起为什么会放他出去吗?这水秀城虽然还未曾全面建设起来,可到处都是霍起的人,他能逃到哪里去?
林逸只能带他去周围散心。
周潋越说越害怕:“早知道他会反,我就不该来找他,我以为他会把我当回事,可我错了,他只想推翻大周的朝政,并不会半分怜悯于我,我待在他身边,只有死路一条。我以为他侥幸活下来之后,会低调行事,进而保全我,可我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只是想利用我对付我父皇。”
“大家都说他是个愚忠的人,我才会放弃宫廷的锦衣玉食来投奔他,可他却这样对我,银枪,你帮帮我。你是最通人性的,你一定不忍心看着我死在这里对吧?”
可林逸却想,只有留在霍起身边你才是安全的啊,就算你回去了,即使你把这件事告诉你父皇,又能怎么样?
搞不好霍家被诛九族,连你也不例外,一起死。
林逸也不确定了,统子说霍起是个十分忠诚的人,这代表他以后不会自己当皇帝。
林逸便又敲了统子:“9484,霍起和周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给孩子折磨疯了?”
9484回答:“太子想回大周宫廷,霍起不让回,两个人便起了冲突,在周潋心中,固然还是皇帝比较重要,霍起只在他身边待了五年,可父皇却是养大他的人,你说他向着谁?”
林逸理解了:“他向着父亲,所以即使和霍起有了那种关系,他的心还是向着大周。”
9484回答:“对,这就是矛盾的起源,到底是年纪小,不懂其中利害,霍起这一切都是为他谋划的,他却以为霍起要谋权篡位,把他当成傀儡,其实不然,霍起已经看透了本质。”
林逸说:“所以他压根不能回大周啊,他这一回去,把霍起的事情抖出来,那九族都别想存在了。”
9484同意:“说他傻吧,其实他很聪明,他知道明哲保身,在霍起兵权被削了之后,他还是知道要跟着舅舅才安全。可当霍起逼不得已谋逆时,他又知道霍起的兵力无法对抗整个大周,万一失败他也必受牵连,所以他提前回去,跟父皇请罪,可能还能活下来。”
林逸问:“那霍起怎么办啊?”
9484叹息:“还能怎么办,万一事情败露,首先受牵连的是边城众将士的家人,包括霍家,全部都得死。”
林逸心惊了:“这孩子不懂事,压根不明白舅舅的良苦用心。”
9484说:“放心吧,霍起这样的权臣,有勇有谋,压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如果连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都控制不了,他做什么权臣。”
林逸啧了一声:“这霍起当真是个人物,都被逼到这种绝境了,还能翻身。”
9484甚是同意:“要不是他这个人愚忠,他自己当皇帝都不在话下,他为了保住霍家一门忠烈的名声,可真是把自己往绝路上赶,不过这次只要他撑到边城建设起来,和其他城池开始进行经济上的贸易,加大人口的引进,那他就势在必得。”
林逸点头:“城内的情况好了很多,百姓们也都安稳了许多,已经有陆陆续续回来的百姓,去年种的麦子也都长得很好,看来夏天又是个丰收的季节。”
9484应着:“哄好了就给孩子带回去吧。”
林逸奔跑起来,带着周潋在军营附近转了一圈,又回去找霍起了。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让将军的心肝受点什么委屈,有事让将军自己去解决吧。
可是意识到他要回去的时候,周潋直接翻身下马,死活不肯回,他朝着南门而去,只要出了南门,那他就逃脱了霍起的控制。
林逸心想,霍起应该不会那么疏忽吧,太子不会轻易出城门吧?
林逸也不敢怠慢,在后面跟上周潋,时不时呼唤他一声。
可周潋当没听见,他一边跑一边哭,看起来也是伤心极了。
林逸有恻隐之心,但他更知道周潋逃离后的后果,所以一直跟着。
霍起和赤兔在校场较量了一天,霍起担心周潋,赤兔担心师父,一人一马没有用心,总是出问题。
终于到晚饭的点时,霍起发现周潋和银枪还没回来,他只能让将士们先吃,他骑马去找周潋和银枪。
而林逸一直尾随周潋到了南门,守门的将士死活不让周潋出去,他们的语气冷冽,态度坚硬:“将军吩咐过,绝不可以放太子殿下出城,不然以军法处置,还请太子不要为难小的们才好!”
周潋也不敢跟其他人说霍起要造反的事情,只能哭,他绝望的坐在城门前,直到太阳下山,城南门关闭。
明明只一城门之隔,他就可以摆脱霍起的控制,可这一城门之隔,却犹如天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