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汤包不是糖包
他迟疑的晃了晃豆浆:“这是英国的?”
秦深:“嗯。”
宋知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宋知声这句话一语双关,他依旧对秦深设计他的事耿耿于怀。
秦深没指望这事儿这么轻易翻篇,昨天他们都冲动了,秦深坚信只要他好好回答宋知声是可以原谅他的。
“那张照片没留备份,我删了,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好,我可以补偿你。”
宋知声神色淡漠地把空瓶子丢进垃圾桶里:“那就先离个婚吧。”
秦深目光暗下去:“如果我不同意呢。”
宋知声:“你不想去我可以单方面去民政局提,一年后如果我还坚持这婚就可以离,只不过费些时间罢了。”
“你就这么想摆脱我?”
秦深猛然抓住他的肩膀,力气大的宋知声忍不住吸气。
这回他退了烧,吃了东西,不像昨天那样弱得任人宰割,所以宋知声下一秒就甩开了秦深的手。
宋知声语气嘲讽:“怎么,秦总爱上我了?不想和我分开?”
秦深绷着脸不说话,他不愿意承认这件事,从小到大他都没追过人,只有别人对他摇尾乞怜的份。
他怎么可能承认。
他见过母亲把自己的真心剖出来,去追逐她的爱情,结果呢,不过是被人践踏到泥里罢了。
起码,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在宋知声用冷漠讽刺的目光望向他的时候承认这件事。
秦深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四个字:“怎么可能。”
“宋知声,再等一年就有三千万了,你舍得吗?”
秦深的否认在他意料之中,可听到这个答案时心脏还是控制不住抽痛。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缓解眼眶的酸涩。
醒醒吧,别再一头栽进去了。
趁现在陷的还不深,及时止损才是正道。
宋知声僵硬地转动脖子:“您的钱哪有这么好拿,您大人有大量行行好,放过我吧。”
放过我吧,求你了。
秦深被他的话刺痛,宋知声说一个字,都能让他难受。
你可真厉害,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秦深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留下他,只要把人留下总有机会可以改变他的。
“好啊,结婚协议你不要,那就继续包养协议吧。”
宋知声见秦深松口,忽然多了几分希望,迫不及待地说:“我可以把你的钱都还给你,包养协议也作废吧!”
秦深阴沉着脸一步一步逼近,宋知声下意识后退,直到退到墙角避无可避。
秦深:“你也知道,我的钱不是这么好拿的,要么继续协议,要么我现在就把你绑回去,让你每天都和我朝夕相对,怎么样?知知。”
宋知声浑身发抖,手指冰凉,不是被吓的,是被气的。
“你敢!”
秦深寒声道:“你试一试我敢不敢。”
第81章
秦深:“知知,别想着跑,你是个明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我找你比找一个普通人简单多了。”
我怎么就惹到他了呢!
宋知声内心咆哮。
眼见宋知声眼里有了退意,秦深适时缓下声音:“现在你还要和我离婚吗?”
离个屁!一时半会儿跑又跑不掉,还不如按照协议拿了钱再离。
但他真是怕了,不敢再喜欢秦深了。
人家把他当什么,他再委屈自己贴上去,那就太贱了,而且秦深这个狗东西根本不值得,宋知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连火发不出来。
“不离了。”
秦深听到这个答案欣喜若狂,真好。
宋知声是他此生拥有的最干净美好的东西,现在他又回到自己身边了。
秦深像一个饱受风霜的动物,忍不住靠近光源,抱住宋知声取暖。
他小心翼翼地摩擦着宋知声的发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声说:“知知,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说得很动听,但宋知声用僵硬的身体表达了他的态度。
他不信。
在他心里秦深的话只有标点符号有可信度。
秦深知道宋知声一时之间可能不会原谅他。
所以他没有操之过急,将他送回了剧组的酒店。
路上他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秦深看了一眼后直接挂断,没过几秒来电铃声又坚持不懈地响起来。
仿佛在说今天秦深要是不接这通电话,它就要打到地老天荒。
宋知声缩在车子角落,头靠在车窗上,微卷的头发被挤得在窗上打圈。
他本来不想管,但是那铃声吵得他心烦。
宋知声:“你不接?”
开车的秦深笑了,“你在关心我啊?”
宋知声面无表情:“你的理解能力仿佛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秦深:“我的九年义务教育各科都是优秀,除了一科不及格。”
秦深还有不及格的时候?
宋知声坐正了身体忍不住问他:“是哪科?”
秦深淡声道:“思想品德。”
宋知声无语凝噎,他就多余问。
这不很明显吗,要是秦深的思政老师看到他歪成这样,估计得连夜以头抢地。
送宋知声回到酒店后秦深也在他们酒店开了一间房。
拿到房卡后秦深才终于大发慈悲接了那通电话。
电话里是一个情绪稳定到极点的男音:“秦先生,我院的监测数据显示你昨晚的精神数值异常,请告诉我昨晚您做了什么。”
时隔多年听到熟悉的声音,秦深的身体一瞬间紧绷,精神高度警戒,随时都能攻击状态,这不是他能控制的反应,完全是出自本能的保护机制。
但他必须竭尽全力抑制这种本能,因为他必须是个没有危险性的正常人。
他坐在车里缓了一会儿,下意识抚摸被衣服包住的手臂。
在他手臂内测,有一个四方形的凸起,肉眼很难看出来,但如果按压就会发现。
秦深声音平稳冷漠:“我爱人昨晚生病了,我在照顾他。”
男音声线终于有了起伏:“爱人?”
秦深很不喜欢男音的语调,“怎么,我不能有爱人吗?我又不是真的疯子。”
男音:“恕我直言秦先生,您这样的人的确不适合有爱人。”
秦深对这种话嗤之以鼻:“你是法律吗?”
男音:“不是。”
秦深:“法律有规定我这样的人不能结婚吗?”
男音无奈地说:“的确没有。”
秦深竭力压制把他撕碎的欲望,咬着牙对他说:“那你在这对‘我这样的人’说什么屁话。”
男音沉默一瞬:“是我的措辞让您不舒服了,请别见怪。”
秦深不客气道:“我见怪。”
男音被噎,立刻转移话题:“秦先生,您的爱人生病,您为什么精神值这么高?”
秦深语气淡淡甚至夹杂了一层鄙视:“你猜他为什么是我的爱人,爱人这两字对你来说很陌生吗?”
男音这回停顿的更久,就,非常冒犯。
让他觉得自己是只青蛙。
只会呱(孤寡)呱(孤寡)叫。
他发现和秦深对话是他职业生涯中一种挑战,只能偃旗息鼓。
“话都被您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呢秦先生,我只想重申您出院时我对您的提醒。”
“鉴于您有涉嫌谋杀和自毁的前科,一旦我院监测到您的精神达到濒危阈值,您的直系亲属有权将您送回我院治疗。”
最后一句男音仿佛是报复秦深,愉悦地对他说。
“宜京市精神疾病控制研究院欢迎您再次光临。”
说完屏幕熄灭。
秦深眼里迸射出寒光。
他掀开扶手箱,里面东西很少,除了充电线只有两三盒高浓度薄荷糖。
他挑开一盒薄荷糖盖子,吃糖豆般倒进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