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花七两
“嗯?”屏风后传来冷淡的声音。
“你还好吗?”贺果知心虚,声音也小几分。
边问,贺果知边猜测,这么冷,霍闻星是把自己泡在冰水里面了?
短暂的沉默后,贺果知听到霍闻星淡漠压抑的声音。
“不太好。”霍闻星道。
贺果知的心揪起来,忙说:“那、那你自己那什么,那样就没事了。”
“我出去了。”贺果知说。
“……等一等。”霍闻星问,“可以过来,让我看你一眼吗?”
贺果知:“一会儿等你出来再看?”
“……好。”
霍闻星听到,他说了“好”字之后,剑灵逃似的走了,飞快把门关上。
贺果知想的没错,霍闻星的确泡在冰水中。他的五官深刻俊美,眉眼清正冷淡,看似高冷出尘。
他在泡澡,墨发用一根玉簪束起。靠在浴桶的边缘,肩背到手臂舒展,肌肉的线条也随之舒展。水到他胸口的位置,部分强悍的身躯在水面外。
他的神色极为冷淡,好似什么事都没有。
贺果知当然也不知道,刚才同他说话的男人,早在他进门的时候,一只手沉入水中。
和往常一样,冷淡地同他说话。
那几声询问,也只是为了让贺果知停留,听到贺果知的声音。
贺果知在外间,用传音符给林樊吟传音。
“林师姐,你说的是对的。”贺果知低声。
林樊吟:“我说的是对的,你竟然还能现在给我传音?他们就不行。”
“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贺果知:“……”
林樊吟:“开个玩笑,自读也可以缓解,你放心。”
林樊吟:“对了,你既然见到他们了,他们怎么样?”
林樊吟说了两个在绿江会被屏蔽掉的字。
贺果知的脸一下红透。
林樊吟像是早就预料到,并不放过他:“我那位师伯,后续还想把药升级一下,用那处反应的程度,来判断服药之人的心动程度。”
贺果知:“师姐,我好困啊,要睡了。”
“师姐晚安。”
贺果知说完,连忙结束传音,生怕再听到林樊吟的惊人之语。
这么折腾一圈,贺果知身心俱疲,本来想理一理纷乱的现状,可还没理清楚,贺果知裹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醒过来,贺果知半眯着眼,在床上醒盹。
有些口渴,贺果知撩开床帐下床,看清周围的摆设,不由得怔住。
这不是他睡的外间,而是里间。他是在外间睡着的,但是醒来却是在里间。
贺果知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果然,他在窗边的茶几上看到准备好的点心果脯等物。
等他出去,裴连卿正把做好的早饭端到院内石桌上,看到他,弯了眼轻笑:“来吃饭。”
“熬了小米南瓜粥。”
裴连卿熬的小米南瓜粥,南瓜和小米都熬烂了,浓稠清甜,贺果知很喜欢喝。而半个月前,仅是朋友后,裴连卿就没有做过,减少做饭的次数,并且也不准备贺果知喜欢的,偏甜口的美食。
“来、来了。”贺果知说。
贺果知吃得慢,裴连卿和霍闻星离开,他才慢吞吞把南瓜粥喝完。
早上,裴连卿煮的南瓜粥,又做了两个清炒的小菜,搭配葱油饼吃。
这时,程相烽竹舍的门打开,贺果知看到眼底带着倦意的程相烽。
贺果知吃完了,打个招呼准备走,程相烽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来,拉住他的手腕,很是不讲道理:“等会儿。”
“再吃点,陪我一起。”
剑修还没睡醒,说话懒洋洋的,带着困劲儿,却松松圈着他的手腕,放在掌心里。
很困。
但粘人。
这是……一点都不装了。
贺果知意识到他们的态度改变。
既然贺果知发现了,那他们还装什么,不用藏着掖着对贺果知好。
包括感情也是。
通常面对这种情况,贺果知惹不起但他可以躲,他会跑。要命的是他现在是霍闻星的剑灵,跑不了。
这天白天贺果知没看话本,一直在思索怎么处理。
林樊吟得知后,亲自来到他的面前,认真询问:“听说你也是那位的徒弟,但是,我还是想问你,愿意来我们合欢宗吗?”
“那日在今朝城,宗主也就是我的师父见到你,她很想收你为徒。”
贺果知婉拒了。
林樊吟遗憾,走的时候,塞给贺果知话本,压低声音。
“有图的。”
贺果知翻开看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将话本合上了,并且找到衣柜,塞到被褥的最下面,不准备让这本书有再见天日的一天。
因为那本书画的图,有好几人。
贺果知想了想,准备谈谈,傍晚把四个剑修都叫到竹舍。
贺果知坐在靠窗的矮塌,托着脸,手肘撑在茶几,思索着。
裴连卿进来,手里端着酥山。他将酥山的小碟放到茶几上:“荔枝的。”
纵然在思考比较严肃的事情,可美食不可辜负,贺果知结束思索,拿了小勺子舀酥山吃。
程相烽也在屋子里,裴连卿做的酥山有他的一份。程相烽单手端着酥山的碟子,用个法术,阻绝窗外的雨。
今日在下小雨,淅淅沥沥的,刚才风向改变,细密的小雨斜向屋内。
谢振涛是此时来的,裴连卿也留酥山给他,他道谢,内敛沉默的视线,落在贺果知身上。
霍闻星在谢振涛之后进门,刚好看到屋内发生的事。
从裴连卿递给贺果知酥山,程相烽用法术,到谢振涛看贺果知。
贺果知抬眸,对上霍闻星的视线。
只有霍闻星自己知道,他这个时候在想什么。
贺果知吃着酥山,内心安慰自己。前两天晚上都过来了,眼前他们不捉他,也都没被药物影响是清醒的,不用怕什么。
可还是有点怕呜呜。
贺果知是怕,他没办法面对他们的感情。
“找我们来要说什么?”裴连卿温和的话语,打断贺果知的思绪。
贺果知放下盛酥山的碟子。
今日和那天晚上差不多,不大的竹舍里,一共四个剑修。
贺果知看他们,心中微微叹气,说:“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我明白你们的感情,但我无法回以同样的感情,也不能离开……”
贺果知垂着眼说着,说到“离开”两个字,忽然一顿。
寒毛都要炸起来了。
他感受到了四个剑修注视的变化。
贺果知心里一慌,赶快把这句话带过去:“也不能装作看不到。你们是怎么想的?”
程相烽轻笑一声,看向贺果知:“其实算起来,我们都算是你的追求者。我们喜欢你,是我们的事,而你,只需要让你自己过得舒服就行了。”
“你支使我,随便让我做什么。”程相烽勾着笑,说得随意,可莫名又让人觉得认真。
“明白吗?”
“我很听话的。”
贺果知:“……”
“听话”两个字能和程相烽有关系?
这时,他听到了程相烽的传音。
低低的嗓音,在他耳边“汪”了一声。
贺果知瞬间明白了程相烽问他的“明白了”这句话,到底在问他明白什么没有。
谢振涛忽然出声。
“程师兄。”
程相烽投去一个眼神。
谢振涛:“你说完了?”
程相烽:“说完了。”
两个剑修目光在半空交汇,程相烽还是勾着笑,但笑是淡淡的冷意。谢振涛没有笑,平直淡漠地看向程相烽。
谢振涛收回视线,问:“我有哪里要你厌烦吗?”
贺果知:“不是,没有,谢师兄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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