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昭野弥弥
宁初问:“棠棠,你知道诺诺和小回在哪里吗?”
陆棠果断摇头:“不知道诶,我们没有在一起,是分开躲起来的。”
那只能自己去找了。
宁初又问:“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陆棠虽然很想跟宁初待在一起,但她还没有玩够,可惜地拒绝了宁初的邀约:“小宁哥哥,你们先走吧,我要留在这里吓我爸爸。”
宁初:“……”可真是好闺女啊。
转念一想,其他三个小孩不也一样吗?
宁初突然开始期待起,司诺会扮成什么样的小鬼来吓唬他们呢?
工作人员提醒宁初等人,这条路走到底是死路,不能弯别的地方去,宁初他们只能调转方向,去别的路寻找小孩。
山洞里七通八绕,一条路可以通往不同条路,宁初他们没能与其他嘉宾撞上,走了将近十分钟,他们在一条路上遇见了顾回。有了陆棠的提醒,叶栩这次没被吓到,苏虞仍旧被吓得不轻,差点将宁初的胳膊给扯下来。
顾回扮得正尽兴,看到苏虞的反应,他立马朝苏虞扑去,抓住苏虞的手,试图分开苏虞和宁初。
“阿虞你不要用力拉小初哥哥,小初哥哥的手臂会被你给扯坏的。”
声音还是顾回的声音,但顾回还戴着面目狰狞的头套,他的靠近反而刺激到了苏虞,一人一‘鬼’绕着宁初扯上了,宁初被夹在中间痛苦难言,还是叶栩看不下去,使出雷霆手段,将宁初拯救出来。
“阿虞,你也太没用了,这个一点都不恐怖,瞧你吓成什么样子了。”顾回摘下了恐怖头套,把头套塞进苏虞手里。
“是,我就是很没用,你明知道我胆小,你还故意吓我!”苏虞反手就将那吓人的东西给丢了,顾回又去捡了回来,擦干净放进自己的小背包里。
苏虞问:“你把这个捡回来干什么?”
“老师教育我们,不可以乱丢垃圾的。”顾回一本正经道,“这个很有纪念意义,我第一次扮鬼吓到了阿虞,我得带回去好好珍藏,阿虞要是不听话的话,我就把它拿出来吓唬你。”
苏虞:“……你饶了我吧。”
【小回和他那没用的漂亮父亲,苏虞要感谢自己还有一张脸可以被称之为优点。】
【哈哈哈让老父亲听话的办法是吓唬老父亲,可真有你的。】
【你俩闹就闹吧,能不能在意一下宁初的感受,没有被‘鬼’吓到,反倒被队友给折腾得精疲力尽。】
苏虞和叶栩找到了顾回,理应可以返程出山洞了,叶栩却执意要陪着宁初一起去找司诺,宁初照顾了苏虞一路,她又怎么能抛下宁初,让宁初单独去找司诺呢。
苏虞原本也想陪着他们,被叶栩好言好语给劝退了,苏虞被吓了两次都没能缓过劲来,再遇到裴跃或司诺,肯定还会被吓到,他被吓到无所谓,宁初却是要再受一次苏虞的‘伤害’。
顾回听了叶栩的命令,领着他没用的漂亮父亲先出去了。
“谢谢。”等苏虞他们离开后,宁初才送上了迟来的道谢。
叶栩摆摆手,语气透着满满的无奈:“是我要感谢你才对,你帮了苏虞很多。”
宁初:“都是举手之劳而已。”
客套似乎就在这里停止了,两人突然没了声音,安静了大约一分钟,叶栩忽然出声:“宁初,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宁初走在前面,闻言停下脚步,看向叶栩。
灯光打在叶栩身侧的石壁上,依稀能看见叶栩尴尬又羞愧的面色,叶栩轻声道:“这次是苏虞主动邀请我来参加节目的,我原本不打算来的,但苏虞跟我说了些话。”
宁初没出声,耐心等着叶栩接下来的话。
叶栩:“苏虞跟我说,我应该跟你道歉。”
宁初静静看着叶栩,仍然一言未发,周身散发的温和气息消减了叶栩的忐忑不安,叶栩缓缓道:“第一期时,苏虞对你的态度很反常,他之所以针对你,全是因我而起……”
宁初终于有了反应,看了眼对面的摄像机,打断了叶栩的话:“之后再说吧,我们先完成任务。”
两人的跟拍摄像还在,叶栩作为金牌经纪人,不可能想不到这种事情,叶栩很感谢宁初为她考虑这件事,更加确定了,宁初是个非常体贴的人。
她没有走下宁初的台阶,执意要在这时候跟宁初道歉,就没想过要避开摄像机。
“我在没有跟你接触过,不了解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的情况下,擅自做了决断,我让苏虞离你远一点,担心他会被你缠上……”叶栩将当初对苏虞说的话,原封不动说给了宁初听。
她原先压根没想过要跟宁初道歉,是苏虞特意找到她,跟她说:“我跟你都误会宁初了,他是好人,我跟宁初道歉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了?”
苏虞用跟顾回一样的语气,认真的稚气:“做错事了就得改,不然会被讨厌的。”
会被谁讨厌呢?
苏虞没说,但叶栩知道,如果她不反省道歉的话,苏虞会慢慢讨厌她。
在跟宁初接触后,这声道歉也终于没那么难以说出口,也是真心实意的。
“没事,这不是什么大事,我原谅你了。”宁初口吻轻松,轻描淡写将这一话题给带过了。
叶栩:“谢谢。”
话已经说完,宁初继续往前走,背对着叶栩后就没再转过身。
不管是苏虞,还是苏虞身边的人,都异常认真,认真到了较真的地步,却很可爱。
宁初没想过会收到如此认真的道歉,说不开心是假的,耳廓发热,在消下去前,不想让人发现他的欣喜。
【阿虞虽然胆小没用,但待人真诚这方面我是真的爱了。】
【宁初是不是害羞了呀,套路什么的对他都不管用,原来用真诚就可以打动他!】
-
宁初和叶栩走了两条路,花了20分钟,才在一个满是钟乳石的洞内找到了藏起来的司诺,他们花的时间太久,司诺等的睡着了,宁初上前将他摇醒,他泛着迷糊,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抓起一边的南瓜头套往自己脑袋上一套,冲宁初“哇”了声。
比起陆棠和顾回,这只南瓜小鬼可爱的过了头,宁初迎合司诺,装作被吓到的样子,高声“啊”了声。
司诺要是清醒状态的话,一定能看出他小爸在敷衍他,但他正泛着困,脑袋不清醒,看不出来宁初的配合,以为宁初真的被他吓到了,他沾沾自喜地抱住宁初的大腿,拿南瓜脑袋一下下撞击宁初,不时发出‘恐怖’的哇声。
宁初差点被这南瓜小鬼给萌化了。
【导演我希望你聪明一点,我想要这只南瓜小手办!】
【啊啊啊啊是想可爱死我吗!心都化成了一汪水了。】
【哪有人扮鬼也这么可爱的,这是犯规呀!!!】
司诺还是被睡意给打败了,在吓唬够了宁初后,他抱着宁初的大腿睡了过去,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他在睡梦中落入了小爸温暖又香甜的怀抱中。
宁初是最后一个找到司诺的,他们出来时,其他三组嘉宾早就出溶洞了,确定人员都从溶洞内出来了,导演才宣布各自解散。
……
宁初的心思都在司诺身上,将司诺送回住处,才察觉江厘的异样。
江厘是被司澄搀扶着回来的,宁初询问缘由后才得知两人在溶洞里发生了什么。
跟宁初分道扬镳之后,两人毫无意外地吵了一路,江厘只顾着逗弄司澄,没有看脚下的路,左脚踩进了一个小坑里,拔出来的时候扭伤了。跟拍摄像只负责拍摄,有司澄在,江厘自然轮不到他们来照顾。
见江厘伤得走不了路,司澄放下了过往和刚才的仇恨,背着江厘出了溶洞,回来的路上,江厘不肯再让司澄背了,司澄也无法扔下江厘不管,态度强硬地搀扶着江厘回来。
这一路,两人又因为一些小事吵了起来,回到住处后,两人的面色都很不好,各自占据了一个单人沙发,面对面,却谁也不看谁。
宁初坐在中间的沙发里,揉了揉眉心,原以为让两人独处,能让他们把话说开,没想到这两人不对付到了这种程度。按照电视情节,江厘受伤后,不更能拉近与司澄的关系吗?
“时间不早了,小澄,你去洗澡吧。”
宁初发话,司澄自然是要听的,他起身就朝楼上走,走到拐角处时放缓了速度,看了江厘几眼,才收回视线,消失在了楼梯处。
宁初将司澄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担忧少了几分。
司澄对江厘也不是全然不关心。
摄像机到点自动关闭了,随行医生替江厘检查了伤势,情况不严重,这两天尽可能不要走路,将养几天就能够自然康复。医生帮江厘做了包扎,送走医生后,宁初绕去厨房热了杯牛奶,回到客厅时,江厘没精打采地靠在沙发里,宁初看过来时,虚弱感猛然增加了几倍,一看就是装出来的。
宁初按捺住笑意,将牛奶塞进江厘手中:“别装了。”
江厘撇了撇嘴,委屈道:“我没有装,伤口真的很痛。”
宁初:“痛也没有办法,忍忍吧,医生也说了,过几天就会好了。”
江厘紧盯着宁初,说道:“你不按套路出牌。”
“什么套路?”
江厘:“这时候你不应该说,我帮你揉揉,或者帮你吹吹,伤口就不痛了吗?”
宁初:“……”
宁初笑道:“你脚扭伤了我还帮你揉,不是让你的伤口更痛吗?吹这个方法只能安慰小孩子,成年人才不会相信这个。”
“那你当我是小孩子吧。”江厘眨巴眨巴眼睛,渴望地看着宁初,“我想让你帮我吹吹。”
江厘的心理年龄远不如实际年龄,或许是从小没得到足够的关爱,他对能得到喜欢的人的关心十分执着,哪怕这些关心的方法在别人看来很幼稚,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拥有。
从管家那听说江厘的事情,宁初非常心疼江厘的遭遇,虽然与司砚有名无实,过不久就会离婚,但宁初是真心将江厘当成自己的弟弟来看待的,也愿意多多照顾江厘。
江厘的要求不过分,他可以满足,但……
“我可以帮你吹吹,但你得告诉我……”宁初斟酌着问,“你跟司澄曾经有过什么矛盾?”
宁初以为江厘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或者纠结许久才向他妥协,但在他问完之后,江厘毫不犹豫回答了:“司澄他不喜欢我,我也没必要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宁初错愕。
司澄不喜欢江厘这件事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两人互看对方不顺眼,不喜欢彼此才是正常,但这份不喜欢只是小打小闹,江厘说的不喜欢含着厌恶,江厘认为,司澄是厌恶他的。
江厘扯唇一笑,提起了过往——
江厘被亲生父亲接回来后,没有在父亲的家庭里得到渴求的关爱,因为他尴尬的身份遭受诸多冷眼与嘲讽,那时他的精神状况很不好,被人起了许多难听的外号,其中一个便是小神经病。
江厘跟司澄没差多少岁,一开始是司澄主动接近的江厘,断断续续接触了几次,彼此都很开心,江厘也一次都没有发病过。
江厘将司澄当成了自己第一个朋友。
某次,在家族聚会上,他看到司澄跟欺负过他的一群人凑在一起,言笑晏晏,似乎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更加高兴。
他是那时候才知道,司澄跟他不一样,有真心关爱他的父母,被家人看重,是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就算性格跳脱了点,也能被所有人理解包容,就连司家未来的继承人司砚也愿意迁就他。
他就算与司澄有血缘关系,但司家子孙众多,一个不受待见的小神经病是不配与司澄这样的天之骄子成为朋友的,连牵扯都没必要,他只会影响司澄的未来。
那次聚会,江厘没能跟司澄说上一句话,他远远看着司澄站在中心位置,被许多人簇拥着。
他想,司澄是看不到他的。
司澄是个性格外向,喜欢结交朋友的人,会找他玩,不过是一时兴起。
他只有司澄一个朋友,而他不过是司澄众多朋友中的一个。
那次聚会后,江厘就很少见到司澄了,他从某位同龄的小孩那听说,司澄知道他的病情,知道他父母的事情了。
“司澄一有时间就去找司砚哥哥玩了,谁会跟你这个小神经病玩啊,跟你待在一起一点好处都没有,说不定还会被你弄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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