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昭野弥弥
宁初:“……”真的挺好吗?
白色T恤加牛仔裤,很大众的穿搭,如果去参加同学聚会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出席宴会就很不合适了。
司砚松开司诺的手,绕到宁初这一边,牵住了宁初的左手,轻声道:“放心,不是正式的宴会,你今天也很累吧,这身衣服比西装要舒服点。”
大夏天,司砚的手却很冰,被司砚碰触之后,宁初立马就感觉到了两人明显的温度差,奇怪的是,司砚的体温明明比他低,他却莫名觉得司砚的掌心很温暖。
宁初隐约明白了司砚的意思,司砚是不想让他被束缚住吗?
宋贺拍了下司砚和宁初的肩膀,帮司砚解读了意思:“嫂子,司砚是心疼你了,不想让你折腾来折腾去,放心吧,都是认识的朋友,不会笑话你的,他们要敢笑话你,我第一个揍他们。”
司砚给了宋贺一个眼神,宋贺接收到了却装作没读懂,不怕死地继续煽风点火:“我从没见过司砚对谁这么上心,嫂子,司砚对你一直这么好吗?”
司砚很想堵住宋贺的嘴,让宋贺再也开不了口,担心宁初会被宋贺的玩笑话给惹怒,他紧张地去看宁初,却见宁初浮起了浅笑,杏眼弯出了月牙弧度:“嗯,司先生对我一直都很好。”
司砚从很早以前就知道,宁初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每次见到宁初的笑,心弦就会被拨动一次。
宋贺:“我看了你和诺诺的那档综艺节目,很有意思,我现在每期都追呢。”
宁初微笑:“你能喜欢就好。”
宋贺:“司砚为你洗手作羹汤是真的吗?”
宁初:“……”
反应过来自己用词不当,宋贺又换了更为直白的话:“司砚为你学做饭,给你准备一日三餐外加甜品是真的吗?”
宁初:“……”
司砚轻咳了声,欲打断宋贺。
司诺代替宁初回答了:“当然是真的呀。”
小团子乌黑的眼里满是单纯:“管家爷爷说,大爸爸是特地为了小爸学的哦,大爸爸现在做饭可好吃了。”
司砚:“……”王叔到底跟司诺说了多少他的事情?
从司砚那得不到有效信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会开口的,宋贺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拉着司诺的小手,强行将司诺带离了宁初身边,他冲宁初和司砚摆摆手,笑道:“你们先去吧,放心,我会照顾好诺诺的。”
放心,我会好好盘问司诺,争取挖出更多细节的。
宁初:“……”
司诺难得不去缠着宁初了,他想给他的大爸爸和小爸腾出单独相处的空间,反握住宋贺的手,学着宋贺,冲两位爸爸挥挥手:“爸爸,小爸,我想跟宋贺叔叔玩一会。”
宁初:“……”
宋贺欣慰司诺的机灵,摸摸司诺的小脑袋,对两位家长说:“等玩够了,我会送诺诺回房间的,我用我的生命担保,一定不会让他出事的。”
宁初:“……”倒也不用说的这么严重。
宋贺生怕两位家长反悔,抱着司诺先行一步,转眼就消失了,走廊内只剩下宁初和司砚。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手还被司砚握着,宁初这时才反应过来,他轻轻挣脱了下,没能抽出手,刚想开口,握着他手的力道却紧了些。
司砚再次望了过来,轻声道:“我没有谈过恋爱,宋贺对我的感情事一直很上心,突然得知我结婚了,他对你很好奇,他没有恶意,就是话多了点,他如果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你不要记在心里,你可以直接跟他说,或者跟我说,我会让他注意点的。”
宁初笑道:“他挺有趣的,我没觉得被冒犯到。”
司砚有一瞬的晃神,在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之后,越来越想靠近宁初,他现在很想触碰宁初的眼睛,想去描绘那双笑眼的弧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知道,为什么这双眼睛能如此的拨动他的心跳。
“你刚才其实不用回答宋贺的问题的。”司砚说,“你那样回答,他反而会追着你问更多的问题。”
宁初头一次觉得司砚的目光很烫人,还带着侵略,让他忽然有点无法直视司砚,眼睫垂下,隔绝了司砚看过来的视线,低声道:“你说的是哪个问题?”
司砚:“司砚对你一直这么好吗?”
宁初抿了下唇,和刚才一样,也快速回答了:“嗯,你对我一直都很好。”
司砚:“不是一直,跟你结婚了半个月,我就无视了你半个月,那段期间,我对你很不好。”
宁初:“没关系的。”
因为,那时候他还没有过来,司砚对‘宁初’不好,但对他很好。
刚穿来的当天,接收了‘宁初’的记忆后,在见到司砚之前都是忐忑不安的,以为自己会被司砚冷待,一想到‘宁初’最后的结局,就总是惴惴不安。然而,从初见司砚到现在,司砚就再也没有给到他不安感,反而带来了无尽的安全感。
“有关系的,”司砚唇角向上一扯,笑容里带着点苦涩,“我无视了你那么久,才导致你对我失望……”
才让宁初不喜欢他了。
可是,宁初在节目里的种种表现又让他生出了些希望来。
宁初总是把他挂在嘴边,总是以‘我是有夫之夫’自居,让他不得不相信,宁初还是对他有感情的。
即使说着已经不喜欢他了,可在他的朋友面前,还是会极力替他说话,维护他的颜面。
宁初还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吧!
宁初仿佛有读心术,听到了他的心声,在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司先生,真的没关系的,因为,我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
宁初想,要失望,也是‘宁初’对司砚失望,他得到了司砚那么多帮助与关怀,他应该感谢司砚,哪会任性的对司砚失望呢?
司砚握紧了宁初的手,呼吸沉重,本就过快的心率又奔向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
所以,他得努力抓住这点剩余的感情,尽力去弥补宁初。
手上的力道收得越来越紧了,宁初抬眼就撞入了司砚眼中,司砚一直在看他,眸中滚动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宁初忽然抓住了些什么,可还是不明白,司砚的反常是因为什么。
不待他想明白,就被司砚牵着往前走。
……
宁初经常陪着他的雇主们出席各种宴会,临时被司砚带入这场宴会中,他一点都不紧张,更加不会怯场。
这场宴会的主办人不是司砚,但不管在哪里,司砚都是人群的焦点,从被司砚牵着进入宴会厅后,宁初就被迫受到了各种各样的目光。
司砚直接带着宁初去见了他的朋友们,这几位朋友比宋贺矜持许多,没问宁初太刁钻的问题,礼貌客套了几句,宁初都一一应付下来了。
只见了司砚的几个朋友,对宁初来说毫无压力,从进门到现在也就过了十分钟而已,宁初就被司砚带着来到落地窗边的沙发坐下。
宁初有些懵,问司砚:“这就完了吗?”
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司砚一想,明白了宁初的意思,笑道:“那几个客户不用见,我只是想将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们。”
宁初:“……”
宁初以为司砚想带他来宴会,是有用得着他这个伴侣身份的地方,就像司砚在苏虞面前帮他解围一样,但事实是他想多了。
可他又疑惑起来,司砚为什么要把他介绍给司砚的朋友们?
“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大概半个小时就能结束,你在这里休息会,我一结束就来找你。”司砚将桌上的巧克力制品全都拿到宁初桌前,“不够的话那边的桌上还有,想吃就去拿。”
宁初点点头,这幅模样十分乖巧,司砚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很想拿手机将这一幕记录下来,忍了又忍才没那样做。临走前,他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下宁初的头发,和看上去的一样柔软。
陡然被摸,宁初疑惑地抬起头,司砚迅速收回了手,不给他说什么的机会,转身离开了。
宁初盯着司砚的背影,疑惑越来越多。
司砚突然摸他的脑袋做什么?还用这么温柔的声线跟他说话?
不过才几天不见,人设就已经崩成这样了?!
司砚刚回到几个朋友身边,立马就被人给围住了。
一个朋友伸手要来摸司砚的右手,被司砚给避开了。
万余笑容里满是玩味:“不是吧,现在连碰一下手都不行了?这手摸了你老婆,今晚是不是都不准备洗了?”
司砚没搭理万余的玩笑话,接过侍应生递来的酒杯,是用左手接的。
在场几人都知道,司砚惯常用右手拿酒杯,其实换成左手也没问题,但刚才那句打趣的话之后,司砚就换了左手拿杯子,这举动就太有问题了。
万余啧了声:“闷骚。”
司砚扫了万余一眼,没有反驳,还十分客气地说道:“以后麻烦你多多照顾下小初了。”
万余家里是开娱乐公司的,司家不涉及娱乐产业,司砚无法在事业上处处照顾到宁初,今晚带宁初过来,也是为了让万余认认宁初,以后宁初再遇到什么事情,可以让万余多多照应一下。
认识司砚这么多年,万余从没得到司砚一句客气的话,他惊了:“我还以为你们是假结婚,结果是来真的啊?”
宋贺问起的时候,司砚没有正面回应,现在也同样没有回应万余的问题。
他是来真的,却不知道宁初现在对他是什么态度。
等一切尘埃落定,在宁初那得到了确切的名分之后,他才有底气同众人说:“是的,我跟宁初就是真的,我喜欢宁初,宁初也喜欢我。”
在此之前,说再多都是空谈,还容易打自己的脸。
“没想到,我们这群人中,你是进展最快的。”
司砚的朋友大多都谈了对象,有没谈的,曾经也谈过恋爱,他们都觉得,司砚会是他们中最后一个找到对象的,谁能想到,司砚直接结婚了,且娶到了真爱。
进展最快吗?
司砚心情才好,又开始乌云密布起来。
心里复杂难言,举杯抿了口酒,清爽的果酒,明明是微甜的,回味却有些苦涩。
他才刚明白自己的心意,才开始决定追宁初呢。
第51章
司澄说这家酒店的甜品很好吃, 这话不是骗人的。
宁初尝了一口黑森林蛋糕,只一口就被惊艳到了,蛋糕湿软, 奶油顺滑,樱桃酒和微苦的巧克力融合,既降低了酸度, 又中和了苦味, 这绝对是宁初吃过的最美味的一款蛋糕。
宁初又拿起了巧克力蛋挞品尝, 有过一次惊艳, 还是被这独特的口感给惊艳到了。
刚吃过黑森林蛋糕,现在又吃巧克力味的蛋挞,宁初一点都不觉得腻,他是巧克力脑袋, 这件事在上辈子没人知道,来到这里反而被很多人看穿了,他明明没有说过自己的喜好,但不管是司诺还是司砚, 都看出了他喜欢吃巧克力。
轻轻一抿, 蛋挞就在嘴里化开, 宁初心不在焉地咀嚼蛋挞,目光飘远, 落到了人群中心的司砚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司砚工作时的模样,宴会厅的大灯全部开着, 就算是角落也被明亮的灯光照射, 但司砚头顶仿佛有聚光灯, 是全场最明亮的存在,只扫去一眼, 就能发现他在哪里,目光不自觉被他吸引。
在商场周旋多年,他的气质早已沉淀,面对比自己年长的人,依旧能做到从容沉稳,主导权被他牢牢掌握在手心里,跟面对自己时的温和模样不同。
宁初没来由一阵恍惚,不知不觉盯着司砚看了许久,直到一抹身影闯入视线内,阻隔了他的目光,他才回过神来。
来人身材纤细,面相非常稚嫩,剪裁适宜的白西装穿在他身上仍旧像小孩穿大人的衣服,宁初只看了他一眼,就得到了一个不加掩饰的敌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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