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的早死白月光复活后 第52章

作者:十七汀 标签: 情有独钟 系统 成长 白月光 穿越重生

“然后我会问你,你可不可以嫁给我?”

宋磬声彻底呆住。

他愣愣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姚湛空,看着他明明在告白,却一脸心碎的表情,甚至忘了反应。

姚湛空的眼眶已经红了,俊美的五官染着一层薄薄的哀戚,看上去有种令人心碎的脆弱。憋回心底的眼泪,又顺着剖白的心意,全部糅杂进了他颤抖的声音里。

“但是,即便知道你会拒绝,我还是想着,万一,万一有千分之一的机会呢?毕竟,我是你第一个遇见的人啊。”

宋磬声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不触动是假的。

这是少年时的他最期待的一幕,也是最能触动他心弦的话语。他渴望被爱,渴望被拥有,渴望有人能永远陪在他身边。

如果这一幕发生在六年前就好了。

如果是六年前,他或许会笑着飞扑进姚湛空的怀里,在另两个人的见证下戴上属于他的戒指,缔结属于他的永恒关系。

可惜,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他了。

明明心口也涌动着热意,明明他也被姚湛空的真挚打动,可他的大脑却是清明的。比起“愿不愿意”,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有没有利”。

姚湛空的心意或许还没变,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他了。

孤身一人在坟前的那几年,他过得实在太苦了,他太痛了,痛到已经开始怕了。这股惧怕挖空了他的心肺,掏尽了他的爱恨,让他只有“活下去”这一个愿望。

比起活下去,爱恨的重量,实在是太轻了。

他的沉默使房间陷入一片死寂,姚湛空深深地凝望着他,脸上的表情从哀戚逐渐变为祈求。

宋磬声从未在姚湛空脸上见过如此卑微的表情。卑微到,他明明什么也没说,宋磬声却觉得他已经在自己面前跪下了。

一瞬间,一股钻心剧痛击中了他的心脏。

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就已经俯身用颤抖的手掌遮住了姚湛空的眼睛。

不要看他……

不要期待他。

因为,他连命都不是自己的了。

第059章

姚湛空睁着眼, 可宋磬声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眼前只剩一片漆黑。

即便宋磬声没有明着拒绝他,但他的动作和沉默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姚湛空并没有因此而崩溃, 他熟稔地克制着心口的痛苦, 意识甚至比平时更清明。

即便宋磬声捂他眼睛的动作很快,但他也不是什么都没看到。至少, 在宋磬声的手掌盖上来的瞬间,他看到了他眼里的泪水与痛苦。

这说明, 宋磬声是意动的。

而以他过往容易心软的性格来说, 这一瞬的意动足够让他犹豫。

但他没有,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这种拒绝也从侧面证明了一件事:宋磬声的心里一定有一个目的。

一个万分坚定, 坚定到足以让他忽视情绪带来的一切干扰,只要影响到他的计划,他就会想也不想就拒绝的目的。

自重逢以来, 宋磬声的眼睛里就一直有一层挥散不去的忧郁和疲惫, 偶尔笑了也只有短短几瞬是轻松的。

他像是背负着巨大的负累,在夜里踽踽独行的旅人, 没人能依靠,也没人能信任,却有着自己必须完成的使命。

他知道宋磬声身上有秘密,而这种非自然的秘密并不是靠人力能挖出来的, 他只能不去问, 只能等宋磬声卸下防备后, 亲口告诉他。

而在这之前,他也已经掌握了不少信息。

宋磬声没有呼吸, 但有心跳和温度。他虽然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吃饭,可他不会消化, 哪怕刚吃完饭,挨近他的腹部时,那里也是安静的。

这样的人,说他活着,其实并不贴切。

再凭借他们数十年的相处,他可以确定少年时的宋磬声是个非常正常的普通人,绝对没有接触过什么非自然力量。

这也从侧面说明,将他变成这样的,一定是他自己也不了解的力量,更有甚者,他或许依然活在这股力量的控制之下。

哪怕他已经确定了宋磬声的身份,但他从未怀疑过自己过去二十七年的认知,他可以确定,水蓝星绝没有超自然的力量存在。

即便他自己不曾仔细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但裴野鹤曾深陷其中数年,如果水蓝星真有鬼魂,那以裴野鹤的手段,他早该发现这一切了,但从他疯疯癫癫的现状来看,他应当早明白这条路走不通了。

但,即便水蓝星上没有超自然之力,那水蓝星之外的更大的宇宙呢?

无论如何,他都可以确定一点,宋磬声的复活一定有超自然之力的干预,而这样的复活,或许并不是简单的馈赠或幸运。

以宋磬声这段时间的行为来看,这股力量对他的控制非同一般,而这种控制所指向的目的……

很有可能与自己相关。

而且,除了自己之外,或许还和江凛他们扯不开关系。

会是什么呢?

钱权可以排除,宋磬声自和他接触以来,从未在这方面表现过超乎寻常的兴趣,但他对自己的关注程度也远非从前可比。

从一开始的试探到后来的亲近,他关注的重点似乎都在自己的情感身上,他表现出的情感越深厚,宋磬声在他面前就越放松。

这说明,他越爱他,就越有利于他实现自己的目的,所以他才能从这份感情里汲取到安全感。

可是,拿到他的感情,能做什么呢?

心口撕裂般的痛意让他的意识更清明,他静静躺在床上,听着宋磬声不明显地啜泣,心底的推断已经无限接近于真相。

眼睛还被遮着,但他已经能想象宋磬声沾着泪的委屈的脸了,明明他才是拒绝求爱的那一个,但现在,哭到打嗝的人也是他。

姚湛空抬手,在一片黑暗中准确环住宋磬声的腰,没怎么用力就将人搂在了怀里。

宋磬声慌慌张张地去捂他眼睛,他却已经主动闭上了,声音低得像叹息,“知道我舍不得还哭,是觉得我还不够伤心吗。”

“阿湛……”

宋磬声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乱糟糟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这几日相处时被照顾的一幕幕也浮现在他眼前,再想到自己最终的目的,眼泪就自己涌出来了。

“嘘,”姚湛空闭着眼,轻轻吻他的脸,将他脸颊上咸湿的眼泪一一啄吻入口,他心里的痛苦在宋磬声的眼泪面前都不算什么,他只想安慰他,“不哭,不用解释,我都明白。没关系,怎样都没关系,你能活着,已经很好了。”

这话是真心的。

即便他还不知道宋磬声的目的是什么,又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但他能确定一点:他什么都愿意给他。

底线摆在这里,宋磬声想做什么,他都只会配合。

他抱着宋磬声,两个人的身体无限贴近,交融的气息也越来越暧昧。

姚湛空对自己自我意识强烈的身体格外无奈。无论他是什么心情,无论现状有多复杂,他的身体一直简单又直白,一和宋磬声相贴就诚实地表露着两个字:想要。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忍着欲I望哄人入睡,他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揉捏着宋磬声的脊背,揉着揉着就听见怀里的人鼻音颇重地打了个呵欠。

等人慢慢睡着,他又起身去了浴室,洗了条热毛巾给宋磬声擦脸,将他被眼泪沾湿的头发别到了耳后。

没了他的安抚,睡着的宋磬声又将自己缩成了一只虾米,露着招人怜爱的半张脸,嘴巴微张,深深浅浅地呼吸着,显然睡得不太安稳。

等姚湛空第二次从浴室回来的时候,被他揽进怀里的宋磬声这才松开了微皱的眉,渐渐睡沉了。

姚湛空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抚着他的背,清明的眼神毫无困意,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他望着宋磬声的眼神里,是系统都能辨识出的爱意。

它翻了翻关于姚湛空的情报线,再次确定了一下他对叶颂桦动情的时间。

他确实是在被叶颂桦救了之后才喜欢上他的,可在这之前,叶颂桦就已经凭借特殊的向导之力在他身边有了一席之地。

可按它观测到的情报来看,之前几次接触时,姚湛空对叶颂桦的态度,好像并没有情报里那么特殊啊……

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这一夜,系统一直在忙着核对资料,检查到数据出现乱码了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而姚湛空也直到后半夜才睡去,那些本就极富条理的线索经过这一夜的串联,无形间为宋磬声拉拢了一个强有力的助手。

翌日,宋磬声醒来的时候,姚湛空正好将餐车推进来。

他笑容和煦,像是彻底忘了昨天发生的一切一样,这让宋磬声忍不住松了口气,和他说话时也自然多了,“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刚起不久。”姚湛空越过他拉开窗帘,动手前还温声提示道:“侧一下脸,别往这边看,今天太阳很大。”

宋磬声乖乖转头,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睡袍,索性起来洗漱。

今天天气不错,他们也按原计划在德莫小镇逛了一圈,将宋磬声旅行计划里标出来的细节全都实践了一遍。

毕竟是自己少年时的愿望,哪怕迟了这么多年才实现,宋磬声也是开心的。

他们在夕阳下牵着手踏浪,身后就是巍峨到足以遮蔽另一半蓝天的大山。

天气渐渐凉了,姚湛空不许他光着脚在水里走,又看他实在喜欢,索性背着他往前走。

姚湛空宽厚的背十分有安全感,宋磬声趴在他背上,本想顺手去搂他脖子,可想起昨夜的告白,习惯成自然的动作到底还是滞了一下,趴在他背上的身体也直了起来,想拉开点距离。

片刻后,直起的腰背重新软了下去,僵硬的手臂也环上了姚湛空的脖子。

昨天被一层层的情绪冲乱了脑子,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可此时一想,答应他好像也没什么。

答应不代表立即就要结婚,结婚也不意味着两个人就绑在了一起,而且,有了实实在在的身份,起码能让他借助姚湛空的身份获取到实实在在的权力。

有了权力,调查江凛的事情或许就会简单一点。

宋磬声趴在姚湛空背上思考着利弊,背着他的姚湛空也没闲着。

宋磬声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眼里,他自然也感受到了他想拉开距离,最终却又环上他脖颈的动作。

他微垂眼眸,觉得宋磬声的这一行为彻底印证了他昨晚的猜想:他即便不愿意嫁给他,但也不能离不开他。

姚湛空并不介意自己被利用,他只是想到宋磬声离不得他,就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这一日过得安适又甜蜜,宋磬声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去的。他闭眼的时候还在海边,再睁眼,就已经是来小镇的第三日了。

酒店里厚重的窗帘遮去了一切光线,唯独姚湛空所在的地方被拉开了一道一米宽的光隙。

他拉了把摇椅坐在窗边,手上捧着本精装版的小说集,昏暗的房间里,唯他所在的那一线是有光的。

他刚洗完澡,头发半湿着,偶尔滚下颗浑圆的水珠,顺着他饱满而赤I裸的胸膛滚入围着浴巾的下I身。

浅色的晨光落在他金色的眼眸里,像是金子和金子融到了一起,耀眼而迷人。

宋磬声只是睁开了眼,并没有起身,可姚湛空却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的动作,缩成一线的瞳仁敏锐而冷漠,却在与宋磬声对视的那一瞬,轻易软成了一汪醉人的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