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被阴鸷帝王标记了 第23章

作者:糖块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ABO 轻松 穿越重生

只要有人骑上白马,针头便会深深扎入白马身体,使得白马因痛发疯。

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对于白马来说,只是一场无妄之灾。

季冠灼神色骤然变得冰冷。

他自认穿越到沧月之后,除了以费章明为首的那些人外,便并未得罪他人。

如今费章明被关入天牢,傅君几人也早已离开京城,余下的,大概只有被剥夺参与科举权力的乔益清。

以那人心性,会下此黑手也不奇怪。

虽然心中有所怀疑,但没有掌握确切证据,他并不打算将此事直接说出。

季冠灼艰难起身,朝着来的方向走去。

师从烨被李公公扶上銮驾。

他于銮驾上坐定,忍不住抬手放在口鼻前。

浅淡的木樨香气沾染在袖口,被体温烘烤得越发强烈,抚平血肉中躁动不安的情绪。

但他随即又想到方才后背传来的,略显轻佻狎昵的抚触感。

年轻的帝王耳根可疑地红了一些,又震惊于北狄探子居然甘心做到这一步。

难道他想凭借入主后宫,以此来降低他的戒心吗?

实在是……无耻至极!

宋海成从方才开始便眼睁睁目睹这一幕。此刻瞧见师从烨坐在銮驾上,非但没有震怒,反而神奇古怪,心情格外复杂。

他重重咳嗽一声,确定师从烨回过神来,这才恭敬行礼道:“皇上,此次惊马之事太过蹊跷。此次马场送来的马匹,皆脾气温顺,少有烈马。又怎会探花郎一上马,马就受惊了呢?请皇上立刻下令派人调查。”

师从烨收敛心神,微微眯了眯眼。

祭天大典刚刚结束便发生此事,哪怕的确是个意外,但难免会有人在此事上做文章。

他张口,刚要吩咐身边人去调查白马,便见季冠灼提着染血的马鞍走了过来。

季冠灼双膝跪地,深深磕头,才语气恳切地道:“启禀皇上,学生方才觉得惊马之事太过蹊跷,便去查看了白马的情况。免得人多眼杂,有人损毁证据。”

他脸上还沾了点血痕,一双眼却显得尤为明亮:“学生仔细观察,发现是有人在马鞍内侧放置了钢针。学生上马后,钢针刺入马背,白马痛极才会挣扎狂奔。此事白马无辜,还请皇上免去白马责罚!”

这一件事,是马受他累。

宋海成一时神色有些复杂。

他不知该说这位探花郎仁慈还是天真。

倘若此事真如季冠灼所说,不仅照看白马的宫人要受到处罚,便是他这个探花郎也要受到牵连。

他此刻不替自己开脱,反倒替白马求情?

“可。”师从烨点头,淡淡地道,“宫人照看不力,带下去听候发落。白马无辜,命人将其带回宫中,好好安置。”

“至于探花郎,倘若今日不是你眼疾手快,随机应变。非但你要受伤,连朕也要受此无妄之灾。回宫后朕会另行封赏。来人,仔细调查清楚白马鞍下究竟为何会出现钢针。倘若今日不查清此事,乌纱帽便不要戴了!”

季冠灼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出他的猜测。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身侧,就地跪下,俯身行礼。

文鸢声音清亮,语气镇定道:“皇上,学生有事起奏。学生昨夜难以入眠,便在寺中四处走走。无意中行至马厩,瞧见有人在马厩中,不知在做什么。”

“学生一开始还以为是宫人去照看马匹,如今仔细想来,却觉得那人身影有些眼熟。”

“继续。”师从烨不耐烦听他打哑谜,皱着眉道。

“那人应当便是乔益清。”

“乔益清?此话当真?”师从烨神情骤然冷了下来。

“探花郎平日鲜少与人结仇,但前几日在客栈中,他曾因观念不同,和乔益清发生口角。”文鸢语气恭敬道,“那日学生也在客栈中,探花郎是替学生说话,才会受此难。学生不能不站出来。”

此话一出,师从烨捏紧一旁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声音森冷,令人遍体生寒:“拾一,去拿人,不论死活。”

诸位大臣便见着那位禁军统领不知何时出现在师从烨身侧,单膝跪地道:“属下遵旨。”

第21章 调查

宫人仔细检查了所有车架与马匹,这才启程回宫。

经此一事,再也无人敢让三位新科及第的进士上马,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几位大臣挤了挤,给他们空出一辆马车。

肾上腺素的水平逐渐恢复平稳,季冠灼没忍住抬手,轻轻嗅了嗅衣袖上沾染的气息。

他刚才和师从烨在地上滚了一圈,衣袖上难免沾染了师从烨时常熏染的龙涎香味道,应当也有一部分他的信息素随着汗液沾染在师从烨身上。

这种事说出来有点像耍流氓,但好在他不谙世事的老祖宗不知道他有多流氓。

“你们两个,方才真是吓死我了。”魏喑轻拍胸口,“泽明,你怎么会想到替马求情?还有云雀,你忽然出面,也属实太过冲动。倘若此事与乔益清无关,难道就不怕皇上因此责怪你吗?”

他是真心替他们忧虑。

“责怪又有什么用?但凡今日惊马之事发生在你我身上,你当真以为以你三脚猫的功夫,能安然无恙?”文鸢冷哼一声,“况且我也没说过此事一定是乔益清所为,只是说我在寺中见过此人。不过以乔益清的秉性,他能出现在这里,必不可能什么都没做。”

魏喑有些憨直地摸了摸头:“云雀,你别生气嘛。我只是担心你们。”

文鸢白眼几乎翻到天上:“我跟你这傻子生气做什么。”

季冠灼瞧得有些有趣,忍不住笑出声。

但腹部肌肉牵连身体,好似每一处都在疼,使得他忍不住“嘶”得倒吸凉气。

omega素来敏感,对于痛觉亦是如此。身上小伤口又实在太过,牵一发而动全身,连笑都不敢太过放肆。

“也不知是谁把他带入寺中的。”他神情有些冷。

想到师从烨身旁那些暗潮涌动,季冠灼便觉得心中有气。

传胪大典如此重要之事,承天寺中根本不允许有外人出现。

因此这两日寺中都有武僧把守,虽然做不到面面俱到,却也不是乔益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够混进来的。

除非有人将他带进来。

车外忽然传来敲击之声。

季冠灼掀开门帘,便瞧见李公公出现在车外,两只手上还都提着东西。

他瞧见季冠灼,老脸上挤出个笑。

“探花郎,皇上关心您,担心方才惊马之事致您受伤,特地让咱家给您送来了金疮药。您方便自己拿去清理包扎吗?”

季冠灼倒吸一口凉气,一副忍痛到极致的模样:“哎呀,李公公,你怎么现在才过来……”

李公公被他吓了一跳,急得“哎哟”直叫:“探花郎,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受了什么重伤不成?哎哟,您怎么不跟咱家提前说一声呢。咱家现在就去找太医来替您诊治……”

季冠灼晃了晃手,脸上忍痛的表情已然不见:“我是说,你要是再晚点过来,我这伤口恐怕已经愈合了。”

李公公回过味来,狠狠瞪季冠灼一眼。

“你这探花郎,居然戏耍咱家,白费皇上一片好心。既然伤口已经愈合,那这药咱家就拿回去了,回见。”

说完,他便气势汹汹地转身,一路小跑着去追銮驾去了。

季冠灼回到车里,笑得直不起身子。

他一边笑一边“嘶嘶”地倒吸凉气,马车里像是装满了蛇。

他这也算是报了昨日调侃之“仇”了!

魏喑有些无奈地道:“泽明兄,你为何不如实说呢?”

瞧这幅样子,也不像是会“马上愈合”。

“怎么如实说呢?”季冠灼笑够了,抬手让魏喑看自己手背上的擦痕,“不过是些细小擦痕,我忍不得痛,才会如此。在皇上那里不算大伤。他送金疮药来,是他体贴臣子。倘若我蹬鼻子上脸,那便是我不知好歹了。”

李公公心里带气,一路走得极快。

快到师从烨跟前,他又有些踯躅。

他得了皇上御令去给季冠灼送药,如今药没送到,又被调侃一番,这要如何禀告给皇上呢?

“怎么回来了?”师从烨语气冷淡,听不出什么起伏。

“皇上,奴才刚才去给探花郎送药,谁知道探花郎却说……却说……”他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什么?”师从烨眉头微皱,不喜他这幅吞吞吐吐的模样。

“他说:‘你要是再晚点过来,我这伤口恐怕已经愈合了。’”李公公苦着脸,将方才所见所闻原原本本说出。

本以为皇上会因此责怪他,却瞧见师从烨唇角居然弯了弯。

“虽说他没受重伤,但方才身体在地上擦过,也不可能安然无恙。”他倒是被护得周全,连道小伤口也无。

此人不仅才华横溢,又冰雪聪明,行事有趣,倘若不是身份存疑,他势必会重用此人。

即便丞相之位,也不是给不得。

只是如今尚未调查清楚此人和北狄人之间的关系,又有诸多疑点尚未捋清。

哪怕不为他自己,只为沧月百姓。

此事也只能就此搁置。

马车一路行至宫中。

季冠灼和魏喑几人去往太和殿侧殿,换回原来的衣服。

至于他们在传胪大典时的衣着服饰,则是被宫人又整整齐齐收好,再送回他们手中。

这便是他们入仕后第一套服制。

日后还有祭天国宴等盛会,这些衣服还会再次用到。

当然,倘若他们官职高升,宫中自然会替他们准备更多用以出席不同场合的服制。

但对于大多新登科的进士来说,这套衣服会陪伴他们很长时间。

季冠灼换好衣服后,便站在一旁等着宫人将他的衣服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