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期十
为什么不夸他是乖小狗?
太偏心。
“好的,我现在去洗。小藻哥哥,等会你去洗澡,我帮你遛耶耶。”齐煜明故作高冷,这次他回的字数是不是很少?
虞藻会不会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发现他的态度冷漠?
然后对他好一点,比如,再给他一点奖励?
上次是摸摸脚,这次能不能揉揉小手?
幻想得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虞藻神色不见缓和,反而更凶了:“你到底在啰嗦什么?快点洗,再不洗,我就不让你洗我的衣服了”
“别别,小藻哥哥,我马上去洗。”生怕被抢了活,连洗衣服的机会都没有。齐煜明飞奔过去,脚底像装了一双飞跑腿。
齐煜明被伤碎了心,妒忌又不甘地看向虞藻腿上的雪白萨摩耶,恨不得取而代之。
偷偷闻了虞藻的贴身衣物一会儿。
才一脸幽怨地拿起洗衣篓,去阳台帮虞藻洗衣服。
薄寒正好要出门一趟,结果看到这样一幕。
他看着在阳台勤勤恳恳搓衣服的齐煜明。
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好狗。
薄寒若有若无地看向虞藻。
他今天面试完,本想问问前台虞藻的动静,结果看到虞藻上了霍斯言的车。
霍斯言态度殷勤,不仅帮虞藻开车门,还帮虞藻调整副驾驶座位。
老板关心下属的特殊群体伴侣,这很正常,但这种程度,明显越界了吧?
虞藻听综艺听得入迷,里面的一段脱口秀让他笑了很久。
他笑点不高,很容易被戳中笑点,雪白手臂搂着耶耶笑个不停。
手机响起一条消息。
有人给他发了微信语音。
虞藻控制屏幕,手机盲人模式自动播报语音消息。
“来自霍斯言的微信语音消息:小藻,周末有时间吗?城西开了一家西餐店,听说很好吃。如果你有时间,愿意和我一起去试试吗?”
虞藻:“……”
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陈迟会一直加班。
虞藻纠结。
不知道该怎么回。
陈迟还被蒙在鼓里,天真地以为老天看到他的努力,殊不知,一切都有内情……
原本懒懒躺在沙发上的漂亮男孩,倏地坐直、腰板挺直,端坐在那里。
微蹙的眉尖下方,是一双无法焦距的眼睛。
像遇到世纪难题,小脸严肃又正经。
不远处的薄寒,小幅度挑了挑眉。
的确是个难题。
看来虞藻也不是那么笨。
聪明的小人妻已经知晓,为何丈夫能顺利升职加薪。
无用的丈夫,在人才云集的京州并没有值得高看的地方。
却有一个过分貌美的小妻子。
恶劣的上司对下属的小妻子一见钟情,知晓小妻子胆小,更知道小妻子为了丈夫能付出一切。
于是,拿丈夫的工作威胁小妻子,逼迫小妻子与他进行见不得人的地下情。
真是个畜生。
薄寒恶声恶气地唾骂,而下一秒,听见客厅中传来细声细气的声音。
“好哦。”又怯生生地补了一句,“但是不能让他知道……”
攥着门把手的手遽然收紧。
薄寒磨了磨牙,陈迟究竟有哪里好?能让虞藻做到这份上。
就算劈腿,也这么在乎陈迟的感受与自尊,保守秘密不让陈迟知道。
陈迟那怂包知道了又怎么样?
以陈迟那脾性,就算头顶被叠带个千层绿帽,他也只会老实巴交地对虞藻说这不是你的错。
这本来就不是虞藻的错。
怪就怪他太没用。
有了这么漂亮的小妻子却守不住。
可不就是被戴绿帽的份儿。
……
夜晚。
今夜虞藻打算早睡。
以前他也想早睡,但陈迟总会在睡前黏糊糊地闹他。
虞藻慢吞吞地洗完澡、拿毛巾擦干净身体,房间没有别人,他干脆直接光着身体出来。
去衣柜前挑睡衣。
虞藻看不见,他不知道的是,衣柜里几乎都是他的衣服。
陈迟只有简单两三套换洗衣服。
他的睡衣,多数以裙子为主。他看不见,这样比较方便。
而且他贪图凉爽,又喜欢裹在被子里的感觉,睡觉时穿越少越好。
但脸皮又薄,不能不穿。
指尖刚触碰到衣架,一股彻骨的凉意卷上指腹。
虞藻立刻收回手,迷茫地看向一侧:“有人吗?”
0926:【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
虞藻松了口气。
但也没松太多。他蹭了蹭手指,指腹周围冰冰凉凉的,他小声嘀咕:“我怎么感觉我被摸了……”
应该是错觉。
虞藻抬起手,空调冷风正好吹拂在手心。
衣柜在空调周围,也许是冷气恰好落下。
房间内,暗影涌动。
幽暗的淡青色荧光,在微暗的房间内若隐若现。
虞藻正要打开衣柜,手上动作突然停下,背后行点儿般的光芒,也似被按下暂停键,停止闪烁。
他把衣柜重新关上,猝不及防扭过身。
雪白纤瘦的身躯被微弱的光芒照得,如同艺术品一般。
他的骨架娇小,皮肤透亮细白,被水蒸过之后浸着漂亮的薄粉,肩头与膝盖红润潮湿,锁骨下方的浅粉色,也被热水泡得晕出嫣红。
不规则分散星光骤然聚集一团,像疯了似的朝虞藻的身上扑。
耶耶龇牙咧嘴,突然叫唤了两声。
虞藻猝不及防感受到一阵突兀的凉意,他伸手捂住胸口。
纤白柔软的手指摁在锁骨下方,一抹艳色从细白指缝中透出,乌黑眼睛在深夜中泛起湿润无助的亮光。
怎么……怎么这么凉?
像有冰块覆上。
却是聚集在一点。
虞藻困惑不已,他伸手摸了半天,甚至还用指腹小幅度抠了抠。
但一切触感表明,手下并没有异物存在,连水珠都被擦得很干净,又哪来别的东西?
难道又是被空调吹的?
虞藻不解地套上浴袍,钻进被窝,直到睡着,眉尖仍保持迷惑的弧度。
他瞧不见,他不知道的是,那抹荧光越聚越多,且一直窝在他的手心下。
尽管用小手捂着、挡着,这些光亮像能穿透肤肉一般,准确无误围在一点,一小部分从指缝间透出。
不出须臾,淡淡的浅粉色变得殷红。
色泽转深,区域扩散。
像熟透的莓果,薄薄一层皮包裹着汁水饱满的嫩肉。
白净的小脸红透了。
睡得正熟的虞藻,紧紧咬住下唇,臌胀饱满的唇肉艳红无比,可许些鼻音仍控制不住溢出。
熟悉的鬼压床又来了。
又是噩梦。
虞藻的眼睛看不见,他的梦境只有少量的颜色,几乎是全部的黑,混入部分几乎可以忽略的光斑。
四周并无人声,他判断不出他在什么地方,只能隐约听到一些幽怨飘荡的、称不上人类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