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期十
“嗯。”裴忌应了一声,依然是冷冷淡淡的面庞,唯有声音较为沙哑,“坐我手上,我先为你穿上肚兜。”
虞藻面颊“腾”的一下红透。
他不知道兄长是怎么用那张冷面,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直白的字眼。
虞藻挪着小步子,慢吞吞坐在兄长的腿上。
裴忌意味深长地揉了揉虞藻,道:“坐我手上。”
虞藻皱皱鼻尖,有些心虚,居然被发现了。
他只能再次提起小屁股,低头看了看裴忌手的位置,确定方位没有错,才对准了坐下。
裴忌取来一旁的艳红肚兜,裹在虞藻的胸膛,再帮他将带子系上。
纯正的大红衬得虞藻肤色愈发雪白细腻,胸口的春花图样,也让他增添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手指捏着后背的细红带,绕在指尖。
又轻轻抚摸光洁无暇的后背。
三指并起、弯曲。
裴忌神色并无多少变化,只有虞藻才知道,此刻的兄长有多么残暴。
虞藻小幅度哼了一声,双手抓紧裴忌的肩膀,花苞似的指尖在肩头摁出月牙白。
他有些害怕地喊:“哥、哥哥……”
话未说完,泪水先从眼尾冒了出来。
“哭什么。”裴忌伸手揩去虞藻的泪水,又转为低头含去热泪。他低声道,“不是做得很好吗?”
虞藻愣了一愣,他迷迷糊糊道:“真、真的吗?”
“嗯。”裴忌说,“很棒。”
虞藻几乎要以为是他听错了。
裴忌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他不爱说话,更不爱解释,更别提想从他口中听到类似褒扬的言语。
哪怕是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虞藻,都没听过他的夸奖。
而吝啬于表达的人,突然开始甜言蜜语,比起普通的褒扬,又更容易让人有成就感。
虞藻被夸得飘飘然,他面庞红润,小肩膀偶尔会晃荡两下。
不过眉眼神采飞扬,他低头看了一眼,又骄傲地说:“我现在没有尿裤子了呢”
这是实话。
他自小娇生惯养,皮肤细嫩,平时穿稍微糙一些的料子,都容易磨出印子。
更别提当下,总是容易尿裴忌一手。
但经过一次次适应,提高阈值,虞藻大抵能够忍住,最起码不会轻易失守。
“没尿裤子,好厉害。”
手指挑起虞藻的下巴,轻轻蹭了蹭。裴忌道,“今晚,应该可以全部吃进去了。”
虞藻呆了好几秒,随后严肃道:“哥哥,你太下流了。”
“是吗?”裴忌说,“那我再忍忍。”
虽然他已经忍了够久。
……
裴忌担心虞藻来到新环境后不适应,于是陪他在小院子里看书。
门外许多孩童好奇张望,却因裴忌生得凶狠,止步在门口,连敲门都不敢。
“燕哥哥的小娘子好漂亮啊”
“真羡慕燕哥哥……要是他娘子是我娘子就好了。”
“你才多大就想要小娘子了?”
“我不管,我就要可是大舅哥长得好凶啊……”
燕清远不知村中情景。
他一路步行,走了约一个时辰,才抵达京城。
燕清远直奔城中的成衣铺。
这是京城内较为高档的成衣铺,也有布匹出售,铺面装修大气豪华,价格也是一等一的,寻常老百姓根本不会光顾。
店内伙计见有客人来,正要笑脸上迎,可见燕清远一身青衫,洗得都有些发白都不舍得换,估计也不是个舍得花钱的主儿。
也许只是进来看个新鲜。
伙计见惯了这种凑热闹的,反正店内不忙,权当为店内增添人气了。
伙计刚上前迎接,便听这位公子道:“店内最便宜的布匹多少文?”
果然,是个没钱的。伙计道:“今日绢一尺30文。”
伙计引燕清远去瞧了瞧布匹,燕清远大致挑了一个深色,道:“那便这个,要一匹。”
伙计见他还算爽快,态度总算好上许些,正要为他打包,又听他道:“店内最贵的布匹多少两?”
最贵的?
伙计纳闷地看了燕清远一眼,倒也没多想,只当是问着玩儿:“咱们店内没有最贵,只有更贵。店内布匹是整个京城内最全的,云锦、蜀锦、宋式锦、杭州绫……应有尽有。”
“今日有蜀锦一匹,卖二十两银子,手工钱另算。公子,你可要看看?”
二十两
一旁人直吸一口冷气。
京城目前物价,一升大米约七文钱,一两银子可以购买百来升的大米,近两百斤。
若是按照一日三餐的标准,可以供一个成年人吃半年。而这匹布,竟要二十两银子
伙计只是随口一说,没料到燕清远毫不犹豫道:“那便看看。”
他得确定一下,这匹蜀锦的花色如何,衬不衬小世子。
伙计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向他。
燕清远知晓伙计在担心什么,他打开钱袋,让伙计看了看里面的银钱,平静道:“我付得起。”
伙计立刻热情相迎,躬身笑脸道:“公子,这边清”
“公子你真是好眼光,这蜀锦由蚕丝织成,料子柔软光滑,不磨皮肤。近日天气转热,丝绸穿在身上又好透气,穿在身上轻薄又清凉,还有这花色……”
“色彩鲜艳,绣花飘逸,乃少见的好料子啊”
燕清远低头看得认真。
他伸手触了触料子,蜀锦果然是上品,纹样精美、华彩织成,虽比不上小世子往日里穿的服装,但也不错了。
燕清远微微颔首,又问:“还有更好的料子吗?”
伙计愣了愣,旋即露出为难的神色:“公子,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们店内已是京城最大的成衣铺,这料子已是顶级的。再好的料子,便是给贵族与宫廷供的,我们就算有路子,也不敢进货啊。”
燕清远明白这个道理。
丝绸的制作工艺复杂,这也导致产量有限,而这些稀罕物都是为贵族与皇家提供,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并不是寻常老百姓能够购买与穿戴的。
“那便这匹布。”燕清远爽快定下,付了银钱后,又道,“我急用,能否让店内师傅帮忙加工?手工费可以添一些,只需尽快,我两个时辰后来取。”
“当然可以公子,无需你自行来取,我们可以差马车送上府。”伙计连忙应道,“公子你爽快,手工钱可以优惠……”
送上府也可。
燕清写下地址,又摇摇头,给出一锭银子,与一张纸条:“无需优惠,这是具体尺寸,劳烦师傅仔细帮忙缝制处理。”
他看向另外一匹绢布,“至于这个,随意处理吧。”
他的出手大方,让一旁人看惊了眼,忍不住上下打量。
此人一身青衫,料子也是最普通的绢布,看起来也不像是富贵人家啊?
怎出手这般阔绰。
燕清远一出成衣铺,便前往玉石店。
他将裴忌给的珠宝打磨成链子,鸽血一般的宝石坠在胸口,一定很衬小世子肤色。
随后,他又去了糕点铺、乳品铺……
他购入许多点心,又购入新的床褥,一来一回,今日竟已花了近三十两银子。
寻常百姓一年能年入十两,已是很不错的水准。
糕点铺老板认得燕清远,见燕清远手中拎着大包小包,惊讶道:“你买这么多甜食做什么?我记得你不爱吃甜啊?莫不是给你家小娘子买的?”
老板随口的调侃,让燕清远红了耳廓,眉眼舒展开淡淡笑意。
老板惊讶道:“你竟真有了小娘子?何时的事?”
他又语重心长道,“不过,你买的也太多,纵使要惯着小娘子,也不能一次性买这么多呀,万一吃坏牙口怎么办。”
吃坏牙口吗?不会的。
“我会好好替他漱口洁牙。”燕清远道,“他爱吃,给他吃便是了。”
小世子生下来就是要被娇养着的。
燕清远平日多处工作,帮人写字、卖画,什么活儿都做。
多年些年勤工俭学,存下不少钱。
本是未雨绸缪,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在京城,许多百姓若是需要出行,稍远一些的路途,便会选择租赁马或马车作为代步。
一般而言,在百钱左右。
浮玉山路途较远,燕清远添了些银钱,租了马车与人手,让人将糕点、乳品、还有新被褥送到浮玉山的小木屋。
至于那枚链子,他准备亲手为小世子带上。
“一共三千文。”马车领头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