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期十
不过霄问心无愧。
是秦铭自己把老婆送他怀里的,也是秦铭有求于人,他只是乐于助人罢了。
秦铭忽略掉心中那些怪异的、仿佛被当面戴绿帽的不适,提醒该以大局为重。
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后,道:“出发吧,我们把人甩开。”
霄冷淡地应了一声。
旋即,眨眼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霄的异能与速度有关。
他担心虞藻受不了这么快的速度,于是刻意放缓,可是这样的速度对虞藻来说,还是过于刺激了。
虞藻双手紧紧扒拉住霄,这也让他们的身躯近乎完全贴在一起。
这也让霄清晰感知到,怀中小男生的体温与柔软,尽管他不低头去瞧,大脑也会将对方纤细的腰身、漂亮的脸蛋补全。
耳边风声呼啸,虞藻自觉地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像树袋熊一样扒在霄的身上。
为避免面部吹到风,他聪明地将脸塞进霄的颈窝。
脖颈一侧传来温热细腻的触感,霄似乎愣了一愣。
低头望去时,虞藻恰好在他怀里抬起头,水灵灵的眼满是困惑,似乎在问“怎么了”。
末世来临前的天气炎热,室外高温不断,霄是异能者,尚且能把控一下体温。
但虞藻不是。
虞藻身上出了许多汗,单薄衣裳被汗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曲线起伏。
他抬起面庞时,乌黑刘海正黏连在粉润饱满的额头,连鼻尖都被闷出了许些的红。
他们靠得太近了。
近到,霄可以清晰嗅到,来自虞藻身上的气味。
柔软的,上扬的,让人无法忽视的甜腻软香。
霄的速度慢了下来,虞藻眉眼间的困惑愈发浓重。
他紧搂霄的脖子,将红洇洇的唇往霄的耳畔送,因担心霄听不见,他凑得很近,下唇若有若无地蹭过霄的耳垂。
“怎么啦?”这人身上软就算了,怎么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
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在凌厉的风中,霄的目光从虞藻闷红的小脸,到嫣红饱满的唇,最后落向领口内、雪白透粉的肌肤。
霄走神片刻,无意识抓了一把虞藻。
虞藻控制不住轻叫了一声。
面对霄平静到近乎审视的目光,虞藻面色赤红,支支吾吾地解释:“你、你抓痛我了……”
搭在宽阔肩膀的手指微微蜷缩,难为情到了极点。
说到底,他们也是第一次见面。脸皮薄的小男孩,似忍无可忍,缓缓抬起下巴尖,用商量的语调道,“你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别抓得这么用力……”
霄不明所以,他已经抓得很轻了。
他的异能与速度有关,高速运动下,他必须将虞藻搂得更紧,最好是牢牢固定在身上。
“会掉下来。”霄言简意赅地解释,大掌并未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
这么瘦一小男孩,浑身肉好像都往这儿长了。
竟一把抓不到底。
虞藻马上道:“我可以自己夹紧的。”
他是真被抓怕了,又保证一般,将唇挨向霄的耳廓,“我绝对不会掉下来。”
“你抓得真的很用力……”最终,也不忘翘起眼睫瞪霄一眼。
“……”霄说,“知道了。”
霄稍微松了些力道,看了眼雷电交加的天,这意味着红狮跟上来了。
“你自己夹好。”
霄不知道红狮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也许是在跟了防弹车不久后,发现有人偷偷溜走,于是红狮改了路线,即刻追了上来。
虞藻也察觉到霄的凝重,于是一路一声不吭,避免霄分心。
但室外实在太热了。
霄是异能者,也许此刻还没有察觉到高温带来的压迫感,虞藻是普通人,他此刻被热得脑袋晕乎。
他身子骨本来就弱。
可是虞藻没有出声,他知晓现在比起喝水,更重要的是逃命。
抵达一处较为阴凉的地方,霄能感觉到,紧追不舍的红狮,似乎暂时被甩到身后。
但他不知道红狮什么时候才能跟上来。
这附近都是联邦政府设下的监控,红狮若是执意要跟上来,只会暴露位置。
终于获得喘息间隙的霄,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虞藻。
虞藻软趴趴地伏在他的肩头,乌发湿黏黏地贴在脖颈,霄看着那截纤细的、透着许些粉红的后颈,看得莫名有些出神。
鬼使神差,他伸手覆了上去,而同一时间,虞藻也抬起脑袋,向后仰着。
躺在他的掌心中。
虞藻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目光迷蒙,嘴唇自然分开,露出一截湿红的口腔软肉。
他无意识地看着霄,可仍谨记方才的话,夹紧,生怕自己掉下来。
霄知道秦铭结婚了,却不知,秦铭的小妻子是这样子的。
乖得要命。
“渴?”霄看出虞藻的异常。
虞藻迷迷蒙蒙地“嗯?”了一声,旋即伸出舌头,将上唇舔得湿漉漉。
他含糊不清道:“有一点点。”
他的唇色被烈日照得有些泛红,又因方才的舔舐,而透着一层水亮的色泽。
异能者有极强的体温平衡效果,哪怕处在暴晒极寒的地方,也不会感到炎热或寒冷。
可现如今,阴凉处的风清爽地吹在霄的身上,他却觉得很热。
霄不太熟练地揉了揉虞藻的后颈,听着虞藻发出猫儿一般的轻哼。
视线垂下,他盯紧那嫣红的唇瓣,说,“再忍忍。”
虞藻以为霄说的“再忍忍”的意思是,再过一段时间,等他们安全,就可以喝水了。
他没想到,霄直接改变了脚下路线,拐去了一处废弃商场。
“这是联邦政府设下的据点,里面放置了必要物资。”霄解释道,“里面应该会有水。”
虽然这是废弃的商场,但里面冷气开得很足,一方面是为执行任务的联邦官员提供物资补给,另一方面,也是给经过的行人提供阴凉处所。
只不过,每个据点的物资并不多,拿取的方式也需瞳孔识别。
虞藻本来想说他可以自己走的,可商场内部光线幽暗,长长的走廊像看不到尽头,头顶白炽灯滋啦滋啦,发出电流的声响。
恐怖片般的画面,让他不动声色夹紧双腿,再度扒拉上霄的身躯。
竟是一步路都不肯走了。
霄单臂抱着虞藻,观察四周动静的同时,寻找联邦政府在墙壁留下的标记。
顺着标记,他找到物资存放地点,瞳孔识别后,用空闲的手取出一瓶水,递给虞藻。
看了眼虞藻干瘪的肚皮,霄顺手拿了两块压缩饼干。
不过这种军用压缩饼干,味道好不到哪里去,他猜测,这位娇气的上将夫人,多半是不愿吃的。
虞藻拿到水后,并没有喝,而是睁着双无辜的眼睛。
霄:“?”
虞藻小声说:“以前都是我老公帮我开的。”
沉默片刻,霄问:“我是你老公吗。”
话音刚落,霄看到虞藻皱了皱鼻尖,像是有点儿生气。
不过他又不敢表露得太明显,于是只是闷闷不乐地低下脑袋,独自一人生闷气。
乌泱泱的长睫小幅度晃动,不知是不是霄的错觉,他在洇红的眼尾,看到许些水痕。
……哭了吗?
霄凝视虞藻须臾,还是接过虞藻手中的矿泉水,一条手臂搂着虞藻,另一边单手打开矿泉水瓶盖。
随后将瓶口对着虞藻的唇,喂虞藻喝水。
虞藻顺势仰起面庞,唇肉微微分开、抵住瓶口,晕开红嫩鲜艳的色彩。
他喝水十分斯文,小口小口,仿若小猫进食。
实在很难想象,这世上还有他这样的存在。
像玻璃橱柜内,需要小心呵护的漂亮娃娃,还是易碎的瓷做的。虞藻只喝了小半瓶水。
再多他便喝不下了,他伸手去推矿泉水,部分水顺着唇角流下,形成蜿蜒水迹,打湿了他的领口。
他浑然不觉,反而礼貌地开口:“你不喝吗?”
霄看了眼虞藻那洇湿的锁骨,没说什么,直接就着瓶口,仰头饮了一口。
凸出的喉结上下滑动,很快,他便喝完剩下的水。
虞藻讷讷地睁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