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部落当祭司 第10章

作者:麦田里的兔子 标签: 强强 种田文 爽文 穿越重生

“好。”厉这次应的很干脆。

延越部落曾经就有人皮肤溃烂过,当初那人并没有受伤,也没有被蚊虫叮咬,但皮肤不知道因为什么快速溃烂,当时祭司也没有办法,最后引发高热死掉了。

见他听进去,常念接着说:“除了卫生问题,还要注意饮水问题。我记得部落总是有小孩子肚子疼,每次阿父都会给他们吃些辣蓼草,才好一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问题可能来自于平时喝的水。”

“喝水?你的意思是我们河水有问题?可如果不喝河水,我们要去哪里找水源?而且,我们喝同样的水,为什么其他人没事?”历眉头紧锁,对于孩子身体问题他很重视,但如果河水有问题,难道要整个部落迁徙吗?

明白他显然是想错了,常念赶忙解释:“河水有问题,但并不是不能喝。河水的问题有两个方面,一个是杂质多,一个是有小虫子。”他其实想说寄生虫,但是这个词太超前,还是换了个容易被接受的说法。

“关于杂质,相信你也能看出来,河水并不是完全清澈的。这里边的杂质对我们身体有害,需要过滤掉。而小虫子,这个我们眼睛看不出来,也很难过滤掉,所以需要我们把水煮沸,就是咕嘟咕嘟冒泡泡以后放凉了喝,就不会有问题。不知道你发没发现,我回来之后,家里的水都是烧开后再喝的。至于你说的为什么别人喝水没事,孩子却会肚子疼,这就涉及到了概率。”

常念觉得自己此时像个老师,一个问题扯出另一个问题。他从地上拾起一个小石子,在两个手中来回倒,“概率问题就好比我这双手,石头可能出现在我的左手,也可能出现在我的右手。你不能因为打开我的左手没石头,就否定我右手也没石头。小虫子和杂质也是,你不能因为别人喝了没事情,就觉得河水本身没问题。。”

看着常念摊开的双手,厉点头,“我明白了。”说完他又问道:“既然你提出来了,是不是有解决的办法。”

常念很想赞一句“孺子可教”,不过并没有那个胆子,即使厉很可能听不懂。

“是的,有办法。”给出肯定答案后,他仔细讲道:“过滤器的做法不复杂,需要的材料我们这都能找到,只有一样东西准备起来需要花上一点时间,过几日我做出来就能投入使用了。以后喝的水都用滤水器过滤再烧开,这样基本不会有人拉肚子了。”

说完他叹口气,小声嘟囔:“一直喝河水也不行,还是需要打一口井。”

虽然他说的声音很小,但厉还是听到了。“井?什么是井。”

“这么小声你都能听见!”常念有点吃惊。“井啊,现在不算是最急需的,这个还要再等等,如果需要挖了,我再和你解释。”

“好。”

“那个......”常念刚想说接下来的规划,大祭司走过来打断道:“说什么呢?也不看看太阳多高了,还不回家吃饭?”

厉抬头看,发现太阳已经下落了很多,不知不觉两个人聊了这么久了吗?

一边的常念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嘿嘿一笑:“阿父不过来我都没发现,这肚子都饿瘪了。”

“走吧,玥按照你说的方法烤好了鱼,回去尝尝。”大祭司笑眯眯的说,看他的样子,是在家先尝过了,应该是味道不错。

常念这才发现,厉插的鱼不知何时被拿走的,又是谁送去家里烤上的。“好呀!”说着,他去拽厉,“快走,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厉躲开他亮闪闪的眼睛,低低的“嗯”了一声。

第13章

“你在做什么?”

头顶的日头被两个高大的身影挡住,投不下一点阳光。常念一个哆嗦,手里的硫磺掉到地上,摔成了几瓣儿。

“我,我在......”看着头顶近在咫尺的两张脸,常念话没说完,噗的一声笑了。“你们离我这么近干嘛?”

两人的样子有点滑稽,像搞笑动画片里年迈糊涂的父亲和不大聪明的大哥,头挨着头,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迟疑地收回脑袋,大祭司蹲下去捡碎在地上的硫磺,眼中的好奇变成了担忧,“这就是你在祖地找到的东西吗?都摔碎了,祖神会不会降下责罚?”

“你家祖神就那么小心眼?一点硫磺而已,也至于责罚。”常念尽量用玩笑的口气让父亲放下顾虑。

“硫磺?这个吗?”大祭司指着手里的黄色碎石。“为何叫硫磺,是颜色吗?祖神是不是会把颜色分成好多种,而这种淡淡明亮的黄,叫硫磺。”

......

他要怎么说,硫磺是化学元素,跟颜色没关系。但还要肯定他的想法,同一色系确实有很多种颜色,它们都有自己的名字。

常念小课堂不想开课,讲的太多老师脑壳疼。

可父亲真诚发文,他只得再次努力措辞,“您说的没错,同一种相近的颜色,确实有不同的名字。就比如它,它的这种黄叫明黄色。”他也蹲下来,捡起一块放到手里,“但他为什么叫硫磺,我也不清楚。不过比起这个,阿父应该会对他的功用更感兴趣。”说完,常念还对着大祭司挑了挑眉。

大祭司眼神一亮,而站在不远处的历也凑了过来,齐声问:“什么功用?”

嗯......压迫感好强。

常念轻咳一声,退后了一点距离说:“就好比现在,将给你们的肥皂中加一点硫磺,肥皂便会有更好的清洁效果。有的人身上太脏洗不干净,用了加入硫磺的肥皂或许就会洗干净。当然,这不是硫磺最大的作用,他既可以是一味药,也可以帮助我们储存火种。”

即使现在的人早已经学会钻木取火,但即使是强壮的战士,想要成功引燃火焰,也需要耗费好一阵功夫。要是碰到一个阴雨天,点火就变得更加困难。至于打火石,更是稀罕,延越部落也只有两块。

历抬眼打量,怪不得他一会儿搬点竹筒,一会儿砍点芦苇,一会儿又去薅点红薯秧,好像一只准备筑巢的鼹鼠。原来是在忙活这么了不起的东西吗?

大祭司十分激动,红着脸询问:“这硫磺要如何储存火种?”

啊......这,东西没做出来,又和没有化学基础的父亲讲不了原理,常念只得说:“红薯秧还要浸泡一段时间,明天才能做好。等东西做出来了,我再和你们解释。”

“明日吗?”大祭司一脸惆怅,不过惆怅只是稍纵即逝,没让身边的两个孩子发现。

常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嗯,要等明日了。”

“那硫磺碎了,不会影响他存放火种吗?”大祭司询问。

“啊?谁说要它他存放火种了?”常念把碎了的硫磺放到石碗中,重重的捣成粉末。“看,他是要这样用的。”

这次觉得自己闯祸的两个人才真的放下心。

“不说这个,有个事我要讲明白。”常念把捣好的硫磺放进一个巴掌大的陶罐里密封好,转头看向两人说:“那个冒热气的水洼不是什么祖地,它叫温泉。”

关于什么是温泉,温泉竟是用来洗澡的,巴拉巴拉,他又讲了许多。直到太阳的一个角都已经沉到了地平线以下,才发觉身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两个人。

一个人是弘,另一个人是芽。

弘一脸你说啥?为啥每个字我都懂,但加起来我听不懂!芽则是被他阿父强行拉着不让走,显得有些不耐烦,父子两人好似原始社会版本的没头脑和不高兴。

常念觉得全身上下,现在嘴巴是最累的。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点话如此之多过,他太累了,也该歇歇了。于是起身说道:“我......”

靠,腿坐麻了,常念两个肌无力似的大白腿一个没撑住,他又重重的坐了下去。原本已经做好屁股开花的准备了,可摔到一半,被一只大手拦腰拽住。

他发觉,这次厉拉他的力道好像小了不少,至少不会让他疼的一脑门的汗。

尴尬的向上望,“不好意思,腿麻了?”

“嗯。”历淡淡回应。

“把我放到石头上吧,我缓一会儿就好。”常念小心的锤了一下退,爽的他天灵盖都要掀开了。

“我觉得你扶着我走走会更好。”历不赞同的道。

“啊?”

“啊!!!!!!”

疑问变成了惨叫,常念像个还不会走路的小孩一样,被一米九的“大家长”拎着在部落外面溜达,留下一连串嘶哑的惨叫,惊飞了树上正在打闹的鸟。

魂儿被抽走一半的人生无可恋的走到放青蛙的地方,掀开盖子,雌蛙还没有产卵,看来要等明天了。

常念像是没有看到厉一样,越过他,走到帐子里面,紧了紧身下的皮毛睡了。

他发誓,太阳升起来之前,再也不要和那个没人性的原始人说话了!

至于明天,快点来吧!他要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做哥哥了,他要给阿父看他做成的火折子,阿父一定会惊讶的夸他吧,而那个没人性的家伙估计也会瞪大眼睛,惊讶地问他为啥。

次日的清晨来的有点晚,是常年传过来后第一个阴天。灰蒙蒙的天上积着厚厚的乌云,乌云压的很低,好像酝酿着一场大雨。

常念揉了揉眼睛,带着点没睡醒的尾音问:“今天还要出去狩猎吗?”

“不用。”历看着帐子外面摇摇头,“这几日猎到的食物足够了,看这样子一会儿的雨会很大,都歇在部落吧。”

“嗯。”

“啊!我的青蛙。”常念好像屁股上安了弹簧,腾的弹射起身,冲去外面去看那两只青蛙。

掀开陶缸上的盖子,里面的青蛙果然产卵了。他像个孩子一样跑到帐子里,对着历笑的灿烂极了,带着他眼尾的一点红色小志都翘了起来。

“历,阿娅真的有宝宝了,我们要做哥哥了。”

他笑得那么明艳,像刚升起来的太阳,让历觉得外面的乌云似乎都散了。

或许觉得只是说还不够,他拉着历去陶缸前,解释:“你看青蛙排卵了,他们排卵就说明阿娅真的有小孩了。”

虽然不明白瑶姨怀孕和青蛙产卵有什么关系,不多,他根本不懂什么是排卵!但见身边的人如此兴奋,历难得的笑了一下,“嗯,你要做哥哥了。”

常念歪头看他,纠正道:“是我们,我们要做哥哥了。”

历的笑停滞了一下,然后扩大。“嗯,我们要做哥哥了。”

“走,我们去告诉阿父和阿娅去。”他拉着的手没有松开,转了个方向,走去了家里。

“阿父,阿娅,你们起了吗?阿娅真的有宝宝了!”还没到家,常念就忍不住的大声说着这个好消息。

要是以往,大祭司或是瑶肯定要有一个人迎出来,说他像个孩子。可是这次帐子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一样。

常念疑惑,是太开心愣住了吗?

一边的历面色却变得肃然,松开常念拉着他的手,长腿两步跨进了帐子。

在他身后,常念瞧的清楚,那个一直挺拔的身影好像踉跄了一下。他这下也觉出不对,忙跑了两步去看。

昏暗的帐子里,母亲颓然地坐在父亲旁边,她的一只手还放在父亲沾满草药汁液的大手里,可是那只手已经不会再握住她了,就那么无力的搭在皮子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学医的人一眼望过去便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儿,可常念还是不敢置信的走到父亲跟前,摸了摸他脖颈处的脉搏。

冰凉的、僵硬的,没有一点波动。

“阿,阿......”

也不知道他是要叫阿父还是喊阿娅,后面的字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只能张着嘴,像个哑巴。

门口站着的历跨步走了进来,一把揽住了瑶的肩膀,将人靠在他身上。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将自己的温度传给怀里的人。

常念终于有了反应,他看向母亲,咽下喉咙里的哽咽。“阿娅,你肚子里有你和阿父的孩子了,要注意身体。阿父昨天还叮嘱我,要照顾好你和宝宝。”

大祭司的原话是让他照顾好母亲和弟弟。难道,父亲昨天便知道了?

或许是提到了肚子里的孩子,一直没有动静的瑶终于有了反应。她用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小腹,好半天,大滴大滴的泪从落了下来。

撕心裂肺的哭声从延越部落最中间的帐子里传出,将天上相携而飞的两只鸟被吓了一跳,强壮一点的那只拖着瘦小的那只,扑了这翅膀飞远了。

第14章

滂沱大雨下了整个上午,将帐子外的路冲刷的泥泞不堪。

瑶将大祭司的遗体仔细擦洗过,让他看上去除了脸色苍白些,与往常并无区别,如同熟睡一般。

这场雨来的快,走的也毫不拖沓,就一会儿的功夫,天上便织出横贯南北的彩虹。云跟着雨散了,天空又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蓝,只有路上的泥泞提醒走在上面的人,雨刚下过。

大部分的人都是在雨停之后才知道大祭司离世的,族里有许多受过他恩惠的人,有的老人腰背更佝偻了,也有的战士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