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樱
虽然师尊嘴上什么都不说,可实际上有很强的占有欲,会用细长的银针扎人,他已经尝过厉害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燕雨真施法解开了绳索,还赶在李锦绣扑过去拔地上扎的剑时,一脚将剑踹飞,铮的一声,就钉在了山洞门口,剑身剧烈摇晃几下,很快就稳住了,犹如门神一般屹立不倒。
“拿去!”燕雨真丢了个盒子过来。
李锦绣接住,惊讶:“胭脂水粉啊?”
还下意识看了看容成宣,然后才跟燕雨真道,“这么讲究的吗?还要先给三师兄补个妆?”
“哼。”燕雨真嗤笑道,“都这种时候了,还装什么装?有意思吗?要不要改明个我给你立个牌坊?”
“什么……牌坊?”
李锦绣说这话时,已经打开了盒子,入眼是羊脂一般的膏状物,看起来油腻腻的,抠一块在指间揉搓,确实很油腻,闻起来是猪油混合着玫瑰的香味。
颜色也漂亮,淡淡的玫瑰红。
口脂?
“自然是贞洁牌坊。”燕雨真阴阳怪气,见李锦绣抠了点玫瑰香脂,在那又是摩挲,又是闻的,感觉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看这样的憨货就生气,语气越发不善,“你闻什么闻?还不赶紧动手?!”
与此同时,已经撕掉了容成宣大半衣服,露出了雪白一片的胸膛。
看起来不算结实精壮,毕竟是个残废,还常年吃药,没有骨瘦如柴跟干尸一样难看,就已经很不错了。
中了药后,身体泛起淡淡的绯红,如同染了胭脂一般,还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风情,尤其容成宣身子骨弱,没了衣服避寒,石洞阴冷,寒风吹向他时,引起了一阵急促的咳嗽。
俊脸一时红,又一时白,更显得我见犹怜了。
满山洞充斥着容成宣破碎又急促的喘|息声,这还没开始干呢,就这个样了,真要是龙精虎猛狂|干一通,指不定要糜艳成什么模样。
燕雨真看着他这副样子,冷冷一笑:“三师弟还真是勾人得紧啊。”还故意问李锦绣,“你说是不是啊,师弟?”
李锦绣没吭气。
不敢多看,光是听见容成宣的喘|息声,就不禁面红耳赤起来,即便什么都没干,都有一种背着师尊偷|情的错觉。
这么楚楚可怜的三师兄,病态如弱柳,风一吹就倒,合该捧在掌心娇怜才是,眼下竟被燕雨真用剑挑开衣袍羞辱。
燕雨真是一点都不怜惜他,直接抬脚踩在了容成宣的大腿上,手持剑刃直接横在容成宣颈间。
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但凡李锦绣敢擅自行动,就别怪他剑下无情!
李锦绣头皮更麻了,知道燕雨真的狗脾气,一旦发作起来,都敢指着小师叔的鼻子,骂小师叔是只不通人情的梅花鹿。
要不是师尊有雷霆手段,真不一定能管得住这条疯狗。
就算不把容成宣杀了,万一在他脸上划了几剑,把人脸毁了呢?
燕雨真见憨货迟迟不动,以为他是心疼了,语气更冷:“别怪我没提醒你!机会只有一次,要么他废,要么你俩一起废!”
“哦,好好,我,我就是想呃……别,别催!”
可燕雨真催得紧,让他赶紧过来,把玫瑰香脂抹在容成宣的嘴上。
李锦绣心里默默念了三声,对不起,我的好师兄!
事后我给你鞠躬赔礼!
走过去半蹲下来,在燕雨真冷冰冰的目光注视下,李锦绣用手指蘸着香脂,均匀涂抹在了容成宣的唇瓣上。
指腹摩挲过温热柔软的唇瓣时,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总之,三师兄的唇和师尊的不一样。
李锦绣为了拖延时间,几乎把半盒玫瑰香脂都抹容成宣嘴唇上了,抹得那叫一个油光锃亮。
容成宣全程一动不动,目光冰冷,眉宇间凝结着一层戾气,刺骨霜寒,李锦绣不敢同他对视,一直错开目光,暗暗想办法,有好几次他都想趁机一把握住,燕雨真横在容成宣脖颈上的剑,但既怕疼,也怕自己的手会被锋利的剑刃削掉。
早知道平时就把师尊送的那副刀|枪|不入的手套戴着了。
他因为舍不得戴,一直收起来吃灰呢。
“看来你对三师弟的嘴情有独钟呢。”燕雨真寒声道。
几乎同一时间,李锦绣感受到了来自于容成宣身上的森冷寒意,双方夹击之下,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啊,啊?”
“啊什么啊?你会不懂?”
燕雨真蹙眉,目光扫了扫容成宣绯红一片,却冷冰冰的脸,看着他闭上了双眸,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越发觉得可笑,早就被小师弟干过了,还装什么贞洁烈男?
然后又落回李锦绣身上,疑惑地问,“你寻常不用香脂?”
否则怎么会抹错地方?
李锦绣仰头,对着燕雨真眨眨眼睛,又开始读心,当得知这玫瑰香脂的真正用途时,手一哆嗦,差点甩飞出去,惊讶无比道:“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为什么师尊从来没给他用过啊?
“不然呢?”燕雨真很显然是误会了,还嘲笑道,“看来你从来没用过,到底是我们三师弟厉害啊,真是饿坏了,什么都吃得下。”
然后一抬手,将盒子打落在地。
“既然如此,那就都别用了!”
李锦绣脑袋懵懵的,目光下意识追随着飞落在地的盒子,还在愣愣地想,自己真是像燕师兄说的那样饿坏了吗,什么都吃得下。
下一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哼,瞬间将李锦绣的心神唤了回去,这声闷哼来自于燕师兄,等李锦绣惊愕地回头望去时,燕雨真不知为何,已经倒在了地上,脖颈上多出了一个金光灿灿的项圈,此刻正以飞快到肉眼难寻的速度旋转,一道道金色符咒从上悬浮而出,化作道道咒枷,连同项圈一道锁紧了那截修表白皙的玉颈。
而燕雨真原本所持的长剑也被夺走了,此刻就握在容成宣手里,剑尖对准了李锦绣的面门。
更让李锦绣万般难以置信的是,容成宣竟站了起来!
虽说一手扶着墙壁,身形还有些摇晃不稳,但他确确实实,真真切切地站在了李锦绣面前!
“你,你,这怎么可能?!”李锦绣瞪大眼睛,发出了惊呼。
“是不是不敢相信,你二人居然会反被我所擒?”
容成宣冷冷一笑,手腕稍一前倾,剑尖就距离李锦绣的面门,只半寸之遥了,只要他想,随手一剑就能把眼前这双妖冶又漂亮的鸳鸯眼毁掉。
但容成宣暂时还不想,他需要搞清楚一件事——这件事非常重要,已经困惑了他整整三年!
“我是不敢相信你的腿居然好了!”比起眼下的危机,李锦绣更关心的是容成宣的腿怎么突然就好了。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逆境逢生?
李锦绣突然就找到了绝佳的理由,赶紧道:“太好了,太好了!三师兄终于能站起来了,也不枉我和燕师兄谋划了这么一出戏!”
还悻悻然笑着,伸出一根手指,作势把剑尖推开。
随即头顶传来一声冷笑,那剑身立马由竖转横,幸好李锦绣缩手快,否则肯定要见血。
见这招糊弄不了容成宣,李锦绣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决定弃卒保帅了。
“好,事已至此,我不能再顾往日情分了!”李锦绣神色一凛,义愤填膺地指责起了燕雨真,“你真是太糊涂了!同门师兄弟,情比金坚啊,怎么能做出这种道德败坏,不知廉耻,恶劣至极之事?若是被师尊知晓了,不知该有多伤心!”
“甚至还威胁逼迫可怜无辜又弱小的师弟,也就是我,跟你一起胡作非为!”李锦绣赶紧给自己洗白白,表现得特别铁骨铮铮,侠肝义胆,正气凌然,“你太过分了!”
一边痛骂燕雨真,一边往后磨蹭着避开剑锋站了起来,非常自然地站在了容成宣身边,面对着容成宣幽深的目光,李锦绣佯装镇定,向他同仇敌忾地点点头。
对不起,燕师兄!
师弟无能保不住你,你就自求多福吧!
燕雨真神色一变,咬牙骂道:“你这个软骨头的混……呃!”
话音未落,喉咙就被项圈紧紧勒住,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李锦绣艰难吞咽了一下口水,刚琢磨着怎么劝劝容成宣消消气,下一瞬,长剑就横他脖子上来了。
容成宣冷冷道:“你还真是阴险狡诈!”
谁得势了,就跟谁站一头,可真有你的。
“刀,刀剑无眼,三师兄小心啊,伤了我不要紧,我不过就是裘云音,裘师姐刚认的义弟,赵家长公子的小舅子,也是他们孩儿的小舅舅而已!”
李锦绣开始扯关系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敢求助师尊,毕竟师尊一露面,事情可就闹大了。
“哦?竟有此事啊,真是稀奇!”
容成宣神情一变,他可不会傻到认为像大师姐那样三心两意,唯爱自己的女子,会无缘无故认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为义弟。
要么,此人是大师姐相中的小男宠,要么,此人就是李锦绣的替身,或许还有第三个答案,但容成宣需要把人带走,好好确认一番。
在将人带走之前,容成宣踉跄着,走至燕雨真面前,蹲下在他身上翻找,果真找到了一瓶丹药,只不过并无解药,在燕雨真冰冷愤怒的目光注视下,容成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钳着燕雨真的下巴,将一整瓶药都灌进了他的嘴里。
看得李锦绣一阵头皮发麻,要不是被容成宣绑成了粽子,非得扑过去制止不可。
饶是自顾不暇了,李锦绣还颤声道:“够了够了,再喂下去,该把人喂死了!”
“又不是什么毒|药。”容成宣丢开瓶子,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冷冷道,“真是抱歉了呢,二师兄,我对你没有兴趣。”
然后转头望向了李锦绣。
吓得李锦绣往后倒退,惊问:“你看我干嘛,你对我有兴趣啊?”
容成宣但笑不语,扯着绳索,将李锦绣往洞外拽,拿回自己的命剑后,就反手将燕雨真的剑扎在了山洞口。
但凡有人经过此地,一眼就能看见了。
李锦绣觉得三师兄在埋雷,好言相劝:“冤冤相报何时了!”
回答他的却是抬起的手掌,李锦绣侧着头闭着眼,立马改了话风,“有仇不报非君子!”
容成宣微微一笑,慢慢放下了手,旋即神情一变,剧烈咳嗽起来。
此刻已经穿好了衣服,但看着还是非常单薄,骤然能下地走路了,走得还不稳。
李锦绣实在担心燕师兄,生怕他欲|火|焚身,再死在山洞里了,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找师尊来。
索性就悄悄勾了勾小指,可不知道为何,师尊那边迟迟没有回应,眼下夜色已深,怕是睡了罢。
“你不必担心他,死不了的。”容成宣淡淡道。
李锦绣下意识想问,你怎么知道?
可随即想起什么,他问,“你中的药已经解了?”
容成宣摇头。
李锦绣惊愕:“那怎么……”
“忍。”
简简单单一个字,快把李锦绣的脑汁烧干了,心里直呼牛死了!
“那你能不能再忍一忍,当今夜没看见我,把我放了?”李锦绣问。
“不能。”容成宣回答得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