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樱
“果真?”宿文舟有点不信,“莫不是你信口胡言?”
“千真万确。”
“如有半字虚言?”
“李锦绣不得好……”
“算了吧。”宿文舟打断他的话,语气嘲弄,“有本事就拿你师尊起誓,若你有半字虚言,就让江寒溯不得好死,死无全尸,死后永世不得超生!”
“我说的全是真话,字字句句不曾作假。”李锦绣道,“若我骗了你,就让我和师尊生离死别,永远都无法在一起。”
宿文舟沉默良久,地牢里安静得落针可闻,烛火不知道被从哪儿吹来的风,吹得摇摇晃晃,忽明忽暗。
好久之后,他才低喃:“你真的好爱他,连拿他发毒誓都不肯。”
李锦绣没吭声。
“李锦绣,我真的好恨你。”话到此处,宿文舟的声音已经很低了,看起来非常疲倦,“救我很棘手,我知道。”
不等李锦绣开口,他又说:“别救了,就当我早就死了。”
等李锦绣赶去隔壁牢房时,才一踏进去,就被人从后蒙住了眼睛。
眼前骤然一黑,他下意识发出了一声惊呼,旋即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这里隔音不好,为师也没有设什么结界。”
李锦绣立马乖觉地把嘴闭紧了,眼睛被布条蒙住后,其他感官就变得异常敏锐。
衣服上的结,被师尊一颗一颗解了下来,随手将脱下来的衣服,抛到了一旁早已面目全非的刑架上。
看着面前只穿一身雪白绸衣,挺着大肚子,站在原地瑟瑟发抖的小徒儿,江寒溯随手将角落里的火盆点燃了。
等牢房热气腾腾之后,江寒溯才用箭矢,将徒儿里衣上的细带,铮的一声挑断。
本就若隐若现的孕肚,瞬间从散开的衣服中跃了出来,李锦绣看不见,感觉师尊在动他的肚子,生怕伤到孩子,下意识抬手护。
差点伤到手,江寒溯不悦地抓起徒儿的手,强迫他展开手心,握着长箭用了三分力抽了下去,一下一道绯红的伤痕,又麻又疼,像是有火在皮肉上烧,李锦绣吃痛却又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被隔间的小舟听见。
只能强忍着疼,很快两只手心都通红一片,江寒溯才丢了长箭,扯下自己发冠上的锦带,将徒儿的双腕绑好,之后就拉着锦带的一端,将人往牢房最深处拽。
李锦绣害怕摔跤,不敢走快,冷不丁被扯了一下手腕,脚下一踉跄就扑跪在地,但一点都不疼,膝下一股灵力垫着。
头顶很快就传来一声轻笑,江寒溯不给他站起来的机会,就这么继续拽着他走。
在徒儿和其他男人叙旧情的时候,江寒溯已经把地面清理过了,保管没有能伤到徒儿的碎石子。
地面冰凉,粗砺,但衣服材质看似轻薄,实则厚实,哪怕在地上磨,也不会立马就伤到皮肉。
江寒溯拖的不快不慢,保管徒儿站不起来,也不会跌倒。
就让他这么一步一步,慢慢膝行到牢房最深处,那里早就备下了江寒溯准备好的刑具,都是他精挑细选的。
把徒儿拴在了角落里,江寒溯也没有解开他眼上布条的意思,而是随手拿起拿起一副锁链,走过去慢慢叩在徒儿的脚踝上。
“师,师尊!”李锦绣怕得面色发白,抿着薄唇,颤声道,“别伤到孩子。”
“嗯。”江寒溯在他耳边低笑,“这牢房不隔音,莫把这儿当成了师尊的寝殿,由得你想哭就哭,想叫就叫。”
“师,师尊……”
“张嘴,张大些。”江寒溯微笑,“我要看见喉咙。”
小徒儿抿了抿唇,即便羞耻到面红耳赤,但依旧照做了。
“还微微有些肿,怪不得声音听着有些沙哑。”头顶传来一声轻叹,“你啊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总是马虎大意,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罢了。”江寒溯的笑意更深了,“师尊喂你吃药。”
牢房里温暖如春,火盆里烤着几根烙铁,湿漉漉的,被火一烤发出滋滋滋的白烟。火星子噼里啪啦四下飞溅。
从角落里传来锁链碰撞的声音,哗啦啦的,清脆得很,隐隐还夹杂着破碎的哭声,以及断断续续的一声声师尊。
江寒溯句句都有回应,大手紧紧掐着徒儿的细腰,留下一道又一道清晰无比的指痕。
“我是谁?”
“师,师尊。”
“锦绣喜欢谁?”
“师尊……”
“谁是锦绣的夫君?”
“师尊。”
“锦绣爬谁的床?死后和谁同棺?”
“师尊。”
“锦绣想给谁生孩子?”
“……师尊。”
李锦绣早就神志不清了,嘴角亮晶晶的,两手被锦带绑在一起,无力地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下一刻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头发,不太温柔地将他持续下坠的身子,重新拔了起来,发根传来的刺痛,让他有片刻的清醒。
温热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被扯痛的头皮,麻酥酥的,有些舒服。
江寒溯得到了一切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心满意足地伏首在徒儿颈间,不轻不重落下一口。
身旁散落着衣物,还有用过的刑具。
“师尊挑的刑具好玩么?可还满意?”
徒儿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江寒溯又说:“在师尊这儿别客气,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吃了可要肚子疼的。”
“嗯。”
“嗯是什么意思?”江寒溯伸出手,修长手指夹着徒儿通红的耳朵摩挲,“小耳朵要听,脑袋要记,别像小时候那样记吃不记打。”
“记,记住了,师尊。”声音糯糯的,听起来还带着哭腔,实在惹人怜爱。
李锦绣很会哭的,被师尊调|教了那么久,早知道该怎么哭,怎么笑,最招男人的喜欢。
当即就用脸轻轻蹭了蹭师尊滚|烫的掌心。
“好乖。”
江寒溯唇角含笑,低头亲了亲徒儿的额头,隐隐听见了木轮滚动的声音,当即眉头一扬,下意识垂眸望向怀里疲倦不堪的徒儿。
容成宣。
他来此作甚?
李锦绣迷迷糊糊,仿佛一瞬间回到了过去。
那时他还年少,跟小尾巴一样,在师兄师姐们身后蹦蹦跳跳。
听见木轮转动声,李锦绣情不自禁,低唤了声:“宣哥来了。”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江寒溯眸色瞬间一沉,眼底涌出了凌然杀意,握着徒儿腰肢的手,猛然用力了很多。
第81章 师尊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饿鬼!
李锦绣疼得发出呜咽声,人也瞬间清醒了几分。
木轮声越来越清晰,很快就近在咫尺。
李锦绣心惊肉跳,生怕自己此刻的模样,被容成宣撞见了,当即下意识抓住了师尊的衣袖,脸上写满了惊慌和求饶。
这让打算抱着他离开的江寒溯瞬间心生不悦,还冷冷一笑:“怎么,刚刚不是玩得很开心?怎么一听见容成宣来了,就想躲?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他知道?”
“不,师尊,我……”
不等李锦绣把话说完,江寒溯带着醋意的吻,又狠狠落了下来,滚|烫如烧红的烙铁,所过之处皮肉似乎都被炙烤得发出滋滋滋的白烟。
李锦绣的求饶声,也在这激烈的亲吻中,被绞得断断续续。
“师,师尊,不要……会被听见,师尊,求,求您了……”
“从前在师尊的寝殿里怎么哭,怎么叫的,现在还怎么哭,怎么叫。”江寒溯大手抓紧徒儿的长发,五指宛如铁爪一般,紧紧扣住徒儿的后脑勺,一边细细研磨徒儿通红的嘴唇,一边低喃,“锦绣,锦绣。你是属于我的。”
“唔,师尊。”
“你与我才是天定良缘,我不允许你在我怀里快活的时候,心里还念着别人。”
江寒溯吃醋时往往都是没有理智的。
又一次覆住了徒儿的眼睛,将徒儿不安分,老想着推开师尊的双手,牢牢捆在了牢房的铁门上,保管徒儿站不直,也跪不下去,只能以一种可怜的,卑躬屈膝的姿态,倚靠在牢门上摇摇晃晃。
怕撞到肚子,伤到未出世的孩儿,李锦绣轻咬下唇,楚楚可怜地哀求:“师尊,饶我一次,求您了。”
回答他的是勾着脖子的又一记吻,江寒溯手指夹着徒儿发红的耳朵摩挲,“不许求饶,再让我听见你求饶,就把你拽到道场上……你还没试过被人围观的滋味吧?”
李锦绣羞耻地摇头,不相信师尊会这么对待自己。
他一摇头,身子就跟着摇晃起来,雪腻的肚皮像是湖面上泛起的涟漪,明晃晃地勾引男人。
“你瞧你,吃得满嘴都是。”江寒溯伸指擦拭徒儿唇边的食物残渣,语气温柔又蛊惑,“明明自己都是小孩子,还要给师尊生孩子,你知道如何照顾婴儿,如何给婴儿喂奶,又如何教养孩子么?”
李锦绣羞耻地摇摇头,下一刻一只滚|烫的大手,就从他的锁骨慢慢往上推,一直推到喉咙处,食指的指骨紧紧卡在他的喉结处,李锦绣瞬间不受控制地作呕起来,却又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他难受得眼泪又涌出来了,润透了蒙眼的布条,有几滴掉在了师尊的手背上,江寒溯满眼怜爱,低声问:“为什么又要哭?是你提出来的,师尊满足了你,你不该高兴,反而总是可怜兮兮地落泪,你就仗着师尊喜欢你,宠爱你,就用眼泪作为武器攻击师尊,是不是?”
李锦绣想摇头说不是。他不是故意要哭的,只是忍不住。
背靠着牢门,寒风将容成宣和宿文舟不高不低的谈话声吹了过来。
明明字字句句都很清晰,但传进耳朵里就断断续续的,怎么都拼凑不出完整的意思来。
李锦绣思维混沌,两腿缠绕在师尊精壮的腰肢上,本能地两手反抓住牢房的铁门,才不至于摇晃得太厉害。
铁链震动的声响,迅速传遍了整间牢房。
“看来这地牢里并不仅关押你一人啊。”
容成宣侧耳细听,除了锁链拖动的声音,隐隐能听见寒风吹过火盆时,火星子噼里啪啦四下飞溅的声响。
宿文舟也听见了动静,但他没在意,冷冷道:“你来这里,莫不是想来看我的笑话?”
“自然不是。无论如何,你我曾经结拜为兄弟,如今你落难了,身为兄长我总该过来亲眼瞧瞧你。”容成宣的注意力很快就挪开了,有一句没一句跟宿文舟闲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句句都在试探。
他想知道,宿文舟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感化寺为李锦绣供灯,供的还是活人所用的佛灯。
这是不是说明李锦绣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