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云财
白玖笑着回应,“你好,我叫白玖。”
她似是完全不意外,但傅渊袭就不一样了,他瞪着池非屿和谢景辞交握的手,几次张口也说不出话来。
不等傅渊袭反应过来,又一道声音插进来,“好久不见,你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池塘洲从门口走来,他神色中带着漫不经心,站定时与白玖之间留出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他语气熟稔,如对待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落花苑新送了花酒来,想尝尝吗?”
白玖柳眉微蹙,似是想到什么,她点了下头,“好,我们在孩子们也拘束。”
她与池塘洲并肩离开。
谢景辞看得心里没底,他凑到池非屿身旁,小声问道:“没关系吗?”
谁知道池塘洲这个疯子会干出什么事。
池非屿目光流过一瞬复杂的神色,他摇头,“没事。”
谢景辞感觉池非屿这个没事有点水分,他还想追问,憋了半天的傅渊袭忍不住了。
傅渊袭脸上是没缓过来的震惊,“你们两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为什么完全不知道?”
池非屿斜睨他一眼,语气平平,“我做什么还需要经过你同意吗?”
傅渊袭语噎,池非屿冷硬的态度让他的情绪陡然落下,他唇角绷直,有些别扭地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池非屿嗯了一声,没再回应,他捏着谢景辞的手,似是对傅渊袭接下来想说什么完全没有兴趣。
谢景辞用余光瞄着男主的表情,在心底啧了一声,这一看就是又有事要找池非屿帮忙,他真觉得男主脸皮挺厚的,几次和池非屿吵架,事后都能若无其事来找池非屿。
可就逮着儿时的情谊霍霍吧,谢景辞心中不满地嘟囔,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还沾一身味。
傅渊袭等了半天也不见池非屿给他台阶下,他面色赫然,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开口,“你知道浅溪在哪吗?我妈为了让我专心处理公司的事,限制我对外联系,我现在联系不上她。”
池非屿终于正眼看向傅渊袭,“她现在住在庄园里,你要去见她?”
傅渊袭自然不会拒绝。
谢景辞多看了池非屿一眼,他待这么久都没看见渝浅溪的影子,池非屿倒是把人藏得挺深。
他心底又开始冒酸泡泡了,虽然知道池非屿和女主之间什么都没有,但吃醋这件事实在很难受主观控制。
一路上,谢景辞一言不发,他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心底本来就烦,后边没脑子的男主还出来找存在感。
“浅溪都是你在照顾吗?你们……”
这断句给人无尽遐想,狗血剧的剧情都能填进去了。
池非屿停下脚步,他望向傅渊袭,眼神犀利,“收起你无聊的猜想,如果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你可以直接滚。”
傅渊袭被摄在原地,他有种预感,若是再说下去,池非屿会真的赶他走。
池非屿收回目光,他揽过谢景辞,牵住对方的手,见谢景辞看向自己,他比了个唇形。
一会儿跟你说。
谢景辞眨眨眼,再看向一脸菜色的男主,心底总算舒坦点。
他煞有其事地拍了下池非屿的肩膀,压低声音,“给你狡辩的机会,还不快谢谢我。”
池非屿勾起唇角,他揉了下谢景辞的脑袋,哄道:“谢谢。”
谢景辞满意了,又跟着池非屿往前走。
渝浅溪住在一栋谢景辞从未来过的房子里,这边很偏,不是池非屿带路,谢景辞怀疑自己都找不到。
他们敲门,里面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回应。
渝浅溪打开门,她气色红润,见到傅渊袭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惊喜。
池非屿瞥了眼相拥的二人,说道:“你们聊。”
他带着谢景辞在花园里的椅子上坐下,听到关门声响起,池非屿侧过头望向谢景辞,问道:“你不想她待在庄园?”
这语气,谢景辞感觉自己说不想,下一秒池非屿就会把人送出去。
谢景辞挠了挠脸颊,说道:“也不是说不想,就是突然知道她在这边,有点……意外……”
“一个月。”池非屿对上谢景辞的视线,神色认真,“再等一个月就是预产期,我只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至于怀着的人是谁并不重要。”
冷酷的话语,甚至可以说是绝情,但谢景辞知道池非屿说的是真的,想来原文中池非屿对渝浅溪处处维护也是为此。
只是他到最后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有没有顺利诞生。
谢景辞道:“人和人鱼会生下什么样的孩子?”
“不清楚。”池非屿回想报告中的数据,开口道:“她怀着的孩子是人类形态,但成长速度却和人鱼的差不多,一般人鱼是四个月产蛋,她应该也是这个时间。”
谢景辞点点头,这件事充满不确定性,估计池非屿也是想着把人放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心。
他拉住池非屿的手,说道:“你也别在人家刚生产完就把人赶出去,等她身体恢复好再说,混着人类血脉的人鱼会不会比一般人鱼脆弱?他也要海落渊的泉水吗?”
池非屿敛下眼眸,他握紧谢景辞的手,声音平静,“也许吧。”
“还有一个月。”谢景辞歪过脑袋,“人鱼族里的那些事是不是也能解决,你能带我去族地玩吗?”
池非屿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为什么喜欢人鱼?”
谢景辞没想到池非屿会问起这个,他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是因为稀奇?嗯……也不算,当你觉得生活无趣时,突然冒出一个神奇的物种,你就会想,哇,还有这样的生物,好像对明天又会多一点期待。”
“就算没见到也没关系。”谢景辞脚跟着地,晃着脚尖,他眉眼微弯,“有些东西光是存在于想象中就很美好,人总得学会逃避现实,不然活着多累啊。”
池非屿喉结滚动,他舔过干涩的唇瓣,问道:“可逃避没有办法解决问题。”
“话是这么说,但又没说要一直逃避下去,摸鱼你还不会吗?”
谢景辞站起身,他走到池非屿面前,伸手捏住池非屿的脸颊,“是不是啊池老板?从昨天开始我就觉得你瞒着我什么,快如实招来。”
池非屿神情微怔,他想,他在谢景辞面前藏不住事了。
“……海落渊不见了。”
谢景辞眼眸瞪圆,第一反应是这玩意居然还能跑,但又想到它好像本来就是移动的,只是这次移动的距离大了点。
他皱着眉,问道:“附近一圈都找过了?”
“应该是。”池非屿难得用上这种不确定地字眼,“族里的人鱼基本都去过,他们寻找的范围不会小。”
谢景辞想起池非屿的情况,震惊的神情收敛,他戳着池非屿的手背,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海落渊往我们这边跑了?”
若是海落渊离这边太远,他也不可能每天都捡到白花。
“有这个可能。”池非屿没有将话说死,他反握住谢景辞的手,“不用担心,这件事我能解决。”
他眼底划过一抹暗色,既然池塘洲回庄园,那三条出逃的人鱼多半就在附近,亦或者说池塘洲已经将人带进来了。
庄园内的事基本都是陈管家在打理,对方的小动作在他预料之中,比起漫无目地的找人,不如等对方自己找上门来。
他对陈管家说不上信任,不过是觉得用得顺手,但对方对池塘洲的放纵已经越过他的界限了,等这件事结束,也该处理一下对方了。
谢景辞见池非屿面色不善,他心底嘀咕着,估计有人要倒霉了。
这时,房门被打开。
走出来的傅渊袭神色恍惚,他看到池非屿,快步走到对方跟前,紧紧拽住池非屿的胳膊,问道:“浅溪说得是真的吗?那些事真的是池叔做的!?”
第104章
傅渊袭的反应,池非屿早有预料,渝浅溪曾和他说过,要将部分事向傅渊袭坦白,虽然他认为即使告诉傅渊袭,也不会带来多少有利的帮助。
池非屿平静地开口,“是真的。”
傅渊袭脑子一下子就空了,他愣愣地望着池非屿,语无伦次地说道:“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害浅溪,又为什么要陷害你?这……这根本说不通!”
池非屿抽出自己的胳膊,他起身躲开傅渊袭的手,冷冷地望着对方,“随你怎么想,继续相信他也好,接受事实也罢,别再给我添乱。”
傅渊袭摇摇晃晃地站稳,他还想再问,却被渝浅溪拉住。
渝浅溪冲傅渊袭摇摇头,说道:“别再问了,我不可能拿关乎性命的事骗你,池塘洲他从头到尾都在演戏。”
“可是……”傅渊袭陷入深厚的怀疑之中,对与错纠缠在一起,他理不出头绪,“他……从未害过我。”
他印象中的池塘洲和善亲切,每当他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时,对方总会向他伸出援手,并且不求回报,他将对方当作亲人一般,现在这个局面,他实在难以接受。
池非屿没兴趣陪傅渊袭耗着,他说道:“阿姨那边结束了,正在等你。”
傅渊袭身子一颤,他不自觉握紧渝浅溪的手,“既然他想害浅溪,那就让浅溪跟我走。”
“不行。”池非屿说话毫不留情面,“你连自己都顾不好,还指望护着别人?”
渝浅溪也劝道:“你好不容易才能出来,带我回去阿姨又该关着你了,你想帮忙有很多别的法子,不一定非要带我走。”
傅渊袭自知行不通,心底生出浓厚的挫败感,他懊恨地撇过头,近几个月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跟他作对,以往一帆风顺的日子再也不见踪影。
他恍惚地想着,究竟哪里出问题了……
谢景辞看着傅渊袭失魂落魄地离开,他戳了下池非屿,问道:“为什么池塘洲唯独对傅渊袭那么好?”
看男主幅天崩地裂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亲生父亲干出了猪狗不如的事,这反应可比池非屿这个亲儿子剧烈多了。
池非屿瞥见谢景辞好奇的眼神,他犹豫了会儿,矮下身子,附在谢景辞耳边,说道:“傅渊袭的母亲是池塘洲的初恋情人,他们交往过一段时间。”
谢景辞:“!?”
他唰地一下转过脑袋,额头撞到池非屿的下巴,他顾不上痛,震惊地求证:“真的假的?”
池非屿点头。
谢景辞心底卧槽一声,这……这也太……
他找不出来合适的形容词,虽然不知道池塘洲和白玖是因为什么分手的,但池塘洲明显到现在还对白玖留有旧情。
可他们又各自结婚生子……
谢景辞感觉自己的脑瓜子隐隐作痛,这关系也太乱了。
池非屿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谈,他揉了揉谢景辞被撞红的脑门,说道:“本来就傻,再撞更傻了。”
“这个等会再说。”谢景辞拉下池非屿的手,迟疑着开口,“那他们两刚刚单独离开……”
不是他思想龌龊,实在是事情都堆在一块,巧到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而且池塘洲又是个行为不可控的。
“没事。”池非屿知道谢景辞在想什么,他解释道。
“她与傅渊袭的父亲也是自由恋爱,虽然傅渊袭的父亲去世早,但在那之后她并未和任何人传出绯闻,她作为外姓,能够在傅家群狼环伺中让傅渊袭走到今天的地位,不可能是个脑子拎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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