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云财
谢景辞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变成碎碎念,“这下你知道我猜来猜去有多头疼了吧,我都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找我了。”
池非屿听完谢景辞一番控诉,眼底升起星星点点的笑意,怎么连苦恼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他吻上谢景辞的唇瓣,将对方剩下的嘟囔堵回去。
浅尝辄止的亲吻一触即分,留下温柔缱绻荡漾在心头。
池非屿保证道:“不会有下次。”
所有的试探与怯步不过是对情感的不确定,越是在意,便越担心失去,但他每一次踌躇不前,谢景辞总能以他预料不到的形式追上来,哭笑不得也好,感慨万千也罢,谢景辞会拉着他向前走。
他们的开始是一段误会,但过程不是,结局更不会是。
谢景辞哼唧两声,嘴上是最后的倔强,“你最好没有。”
气氛到这,池非屿感觉是时候把人拐回窝里,他搂住谢景辞的腰,“跟我回去吗?”
池非屿以为十拿九稳,谁知怀里人一把推开他。
谢景辞毫不犹豫地摇头,“我有事,你自己回去。”
池非屿眉头皱起,他被谢景辞推着转身,走到一半,对方停下脚步。
他期待着谢景辞回心转意,结果谢景辞抓过一旁的锦鲤塞进他怀里。
“记得把它们带走。”谢景辞指着周围一圈看戏的,“留在这太碍事了。”
宠物们连带着池非屿一同被谢景辞赶走,临走前谢景辞的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池非屿沉默地望着面前排排坐的宠物,一张俊脸黑如锅底。
他在谢景辞那已经沦落到和这群家伙一个档次了?
谢景辞完全不知道池非屿心中所想,他拍拍手,只觉得送走一群麻烦。
“我们开始干活。”谢景辞拉过潜在泳池边看了半天热闹的藤蔓,他笑容灿烂,“你这么多手,拼个东西应该很简单吧。”
藤蔓虎躯一震,讪讪回答,“大概?”
谢景辞将大箱子搬过来,又从小电驴的坐垫下拿出许多零碎的物件,他把东西往地上一铺,说道:“开始吧。”
藤蔓凑过去看,发现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它问道:“这些是什么?”
“我定制的微缩景观。”
谢景辞拿起一块板子开始捣鼓,他在网上找了好几家店,被回绝七八次,终于找到一家能做的,可见他想做的东西有多折腾人。
但谢景辞自我感觉良好,不过是微缩版的人鱼族地,也就细节多亿点,模块大亿点,上色难亿点。
只要有耐心,肯定能拼成……才怪。
谢景辞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了,他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看着眼前四不像的一处小角落,顿时彻悟有些活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至少他不能。
藤蔓已经把自己扭得打结,它像被抽干灵魂,整条藤蔓透露着生无可恋,“我觉得别说明天,我们明年都不一定能拼好。”
此刻天都黑了一半,还好藤蔓能发光,不然他们还得挪地方。
谢景辞痛苦面具。
他为什么要想出这种刑法折腾自己,可是这些做好后放在池非屿卧室的鱼缸里肯定很好看。
谢景辞恋恋不舍地望着地上的零件,他脑瓜子一转,想到一个好主意。
让池非屿拼不就得了,这样不仅能增加参与感,还能提前培养池非屿对微缩景观的感情。
常说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好好珍惜,他要杜绝这种可能。
谢景辞满意了,他把剩下的东西重新打包好,对藤蔓说道:“你把它们运到琼楼靠窗的那个房间,记得别被人发现。”
藤蔓一听不用再拼,当即点头如捣蒜,它把箱子卷得远远的,生怕谢景辞反悔。
“还有件事。”谢景辞拽住想跑的藤蔓,“你给我一束没开的花。”
藤蔓摘下七八朵塞给谢景辞,问也不问一句,完事了就想跑。
谢景辞没松手,“你再等等。”
藤蔓要是能冒汗这会儿估计后背湿透了,谢景辞对它们有属于血脉上的天然压制,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哄着。
它强撑笑脸,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它们能在特定时间开花吗?”谢景辞拨弄花骨朵,嘴角噙着笑,“或者有暗号什么的。”
藤蔓回答:“能,它们还残留着一点本能,两三天内,你想让它们什么时候开都行。”
谢景辞心下一喜,“慕海也可以吗?”
藤蔓思考片刻,“应该差不多。”
谢景辞立马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去海边看看’,急匆匆地跑了。
藤蔓看着谢景辞的背影,它身子缠起,做抵下巴的动作,暗自点点不存在的脑袋。
活泼点好,活蹦乱跳的多可爱。
谢景辞奔向沙滩,海风吹在脸上带着腥咸的气息,运动让体温升高,大脑更加清晰,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快活的气息。
他撑着膝盖停下,弯腰深呼吸,手指碰到裤子口袋中的硬物,眉眼浸染上笑意。
微观景物只是其次,他真正想送给池非屿的礼物一直被他藏在身上。
一对素圈银戒指。
他苦恼了很久该选什么款式和样式,想买得豪华点,又拿不准得多豪华才是池非屿常用的,再加上他本身对奢侈品没什么了解,看了一圈除了眼花还是眼花。
最后谢景辞索性去附近的店里,自己手工做了一对,虽然可能不是那么完美,但池非屿没胆子嫌弃。
而单送一对戒指,谢景辞觉得单调,所以有了后来的微缩景观。
不过拼完是不可能的,夹花里送也差不多。
本着不为难自己的原则,谢景辞去薅了一把慕海,埋头开始整理。
他拿着花捣鼓到后半夜,立志摆出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造型,他先是把戒指藏进花中央,担心池非屿看不见,他又把戒指拿出来,扣在扎花的丝带上,还打了一个蝴蝶结,戒指正好待在蝴蝶结的中央。
谢景辞脑海中幻想了一百零八中池非屿接到礼物后的反应,一边想一边傻笑,结果他后半夜当然亢奋得没能够睡着。
第二天一早。
谢景辞从床上爬起来,斗志满满,他埋头苦干这么久,该展现成果了。
他习惯性溜达到琼楼池非屿工作的房间,但今天居然没让他抓到人,房间内连个影子都没有。
谢景辞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心底稀奇,这个点池非屿居然没在工作。
突袭的计划大概是行不通了,谢景辞拿出手机给池非屿发消息,不过片刻,手机叮咚一声。
傲娇小公举人鱼王子殿下:正厅
谢景辞想了下在池非屿在正厅能做什么,但对方没说让他等着,应该是没关系。
他调头往正厅走,刚靠近拐角,谢景辞听见正厅里传来的谈话声。
“阿渊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之后的事多麻烦你了。”
有点陌生的女声,谢景辞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会儿,才记起对方是谁。
傅渊袭的母亲,白玖。
他不由停下脚步,耐心听下去。
池非屿淡漠的声线出现,“分内的事我会尽责。”
白玖的声音显而易见的疲惫,“……他已丧失坐在牌桌上的筹码,与其让傅家落入那群狼豺虎豹口中,不如送给你,你很聪明,肯定猜到我想要什么。”
池非屿应声,却没给出明确的答复。
但白玖心中似乎已经有答案,她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正厅内谈话声渐歇。
就在谢景辞准备走进去时,白玖突然开口。
“他还会回来吗?”
模糊的代称,指的是谁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谢景辞不禁屏住呼吸,良久的沉默后,他听见池非屿的回答。
“不会。”
第126章
简短的两个字压着沉甸甸的份量,它像是句号,为一场持续几十年的默剧拉下帷幕,纵使过程再惊心动魄,在这一刻也归于沉寂。
男主的结局出乎谢景辞的预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直到现在谢景辞才有尘埃落定之感,原文的剧情已行至终点,接下来的一切皆属未知。
但有一点谢景辞确定以及肯定,男二是他的,小人鱼也是他的。
藏在身后的手收紧,花束与布料摩擦发出窸窣声。
谢景辞走出拐角,他与出来的白玖擦肩而过,对方看见他没有表现出诧异,面色平静地向他点头问好,谢景辞礼貌回应。
他们走向相反的方向,去往截然不同的道路,或许偶有交集,留下的也只有客气的梳理。
谢景辞跨进门内,他不忘将胳膊往下挪点,把花束严严实实地挡住。
他在池非屿跟前停下,他清了下嗓子,开口道:“你今天有空吗?”
池非屿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望着谢景辞,“看情况,如果是你有事找我,那都有空。”
谢景辞在心底哦吼一声,池非屿进步怪快的,居然能说出调情的话,难得,太难得了。
他琢磨着送礼物的场景不能太随意,至少得带点浪漫气息,谢景辞伸手拉住池非屿的胳膊,说道:“我们换个好看点的地方。”
池非屿顺着谢景辞的力道起身,听见对方的话,他眉尖上挑,“去卧室?”
谢景辞啊了一声,没跟上池非屿的脑回路,“为什么?”
池非屿神情戏谑,“方便你做完,我接着做。”
谢景辞严重怀疑池非屿第二个做在搞黄色,但他没有证据。
他一巴掌拍在池非屿小臂上,斜睨对方一眼,严肃道:“我要做的可是很正经的事,你别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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