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云财
渝浅溪一个劲地作呕,说不出话来,她向谢景辞摆摆手,勉强压住呕吐的欲望,“…我、我没事,我不晕船,可能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只是吃错东西能有这么大反应?
谢景辞蹙眉思索,渝浅溪的症状与其说是吃坏肚子,不如说是怀孕更恰当,算算时间,对方原文中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怀孕了。
想到这个可能,谢景辞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和渝浅溪还没熟到那个地步,谈论这个话题还怪尴尬的。
不过怀孕要注意的事情不少,还是提醒一下渝浅溪比较好。
“你还有其他症状吗?”谢景辞拐着弯开口,“比如特别想吃某种东西,口味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心情也受到影响之类。”
“你是想说我怀孕了?”渝浅溪听懂谢景辞的暗示,噗嗤笑出声,她不以为意地开口,“绝对不可能,就是我得绝症都比我怀孕的概率大。”
她感觉自己已经缓过来,便接着往前走,“池非屿那大概也要结束了,现在去你还能和他一起回来。”
谢景辞见渝浅溪丝毫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不由感到无奈,渝浅溪笃定的语气让他心生怀疑。
为什么女主能这么肯定,难道男主其实不行!?
谢景辞脑子里想了一箩筐,就没一个正经的答案,在他思考时,渝浅溪带着他绕过狭长的廊道,来到另一处开阔的大厅前。
“这边是邹家人住的地方。”渝浅溪压低声音,“他们都是鲛人,你可以看看。”
谢景辞听到关键词,精神都为之一振,不过他们来的比较晚,大厅内没什么人,想来是都回房间休息去了。
渝浅溪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开口道:“瑛瑛估计是睡了,你可以明天过来找她玩,她还不能完全变成人形,因此一直被限制行动,有人陪她玩,她肯定很开心。”
她伸手去接谢景辞怀里的白猫,“猫先给我吧,需要我在这陪你等池非屿吗?”
“没事,我自己可以。”谢景辞将白猫递过去,他还是觉得渝浅溪怀孕了,忍不住叮嘱道:“你早点休息,要是还难受就去找医生。”
“知道了。”渝浅溪向谢景辞挥挥手,“那我先走了。”
偌大的大厅内很快就剩下谢景辞一人,不过他还挺淡定的,因为门口的两个保镖伫立在那,安全感十足。
谢景辞找了处沙发坐下在,他先给池非屿发了一条消息,告诉对方自己在这,然后优哉地开始玩小游戏。
而被谢景辞念叨的池非屿,此刻在不远处的房内。
池非屿左右交叠着修长的双腿,他靠着椅背,神色坦然地仍由对面的人打量。
邹怀生白发皑皑,却依旧精神矍铄,饱经风霜地眼眸中是遮掩不住的锐利,“你给出的条件确实令人心动,但你人鱼的身份实在不足以取信于我。”
池非屿面上丝毫没有慌乱,“为什么?”
邹怀生冷笑,“得利者说要帮助被剥削者,太过荒谬,你们人鱼一向高高在上,尤其是你,池非屿,身为皇族,你难道一点都不想要更高的权利?”
“只怕你是想拿我们当垫脚石,我好不容易带那些孩子脱离人鱼族,可舍不得再让他们牵扯进去。”
“现在谈皇权,也只有些不开化的老东西会当回事。”池非屿迎上邹怀生的视线,“我对族内的权利没兴趣,解决人鱼族内部的矛盾后,我会放走所有鲛人,他们将不再是人鱼的附属,不过……”
池非屿稍稍停顿,他紧盯着邹怀生的眼睛,“你不参与,我也会这么做,只是海落渊的泉水我似乎也没有给你的必要了。”
邹怀生陷入沉默。
在他身后的男人站不住了,他焦急地开口,“爸,瑛瑛她……”
“够了。”邹怀生听到瑛瑛这个名字,挺直背似乎变得佝偻,他兢兢业业一辈子,还是为自己的小侄女弯下了腰,他无声叹息,“我答应你,但中途我若是发现你有别的意图,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池非屿忽略邹怀生后半句话,他勾起唇角,眼底是志在必得,“合作愉快。”
……
池非屿离开房间后才发现谢景辞的消息,他心道渝浅溪多事,他本想等所有事情处理完再告诉谢景辞这些。
以他对谢景辞的了解,对方听到鲛人二字绝对坐不住。
想到这,池非屿心底泛酸,谢景辞看上鲛人一两眼倒是可以,但在多的,想都别想。
池非屿眯起眼眸,某人要是不安分,他可就有借口动手了。
坐在沙发处的谢景辞感觉后背一凉,他扭头四处张望,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念叨自己。
他这会儿正在整理备忘录,虽然原文现在是个分崩离析的状态,但有些东西是用的,比如绑架渝浅溪的是哪一位,他已经有个大概的方向了。
谢景辞正在思考,突然被一道阴影笼罩,他抬起头,发现是池非屿回来了。
池非屿见谢景辞立即熄灭屏幕,速度之快他都没看清楚屏幕上写了什么。
谢景辞心底吐槽池非屿怎么走路没声,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他没想好要不要告诉池非屿穿书这件事,毕竟这听起来就很匪夷所思,他拿不准池非屿对此会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池非屿看出谢景辞有所隐瞒,换作以往他会当做没有发现,但现在他和谢景辞的关系改变,对于谢景辞的隐瞒,他没法再像之前那般不在意。
第83章
“不能跟我说?”
池非屿语气很轻,却让谢景辞瞬间定在原地。
这是池非屿第一次追问他所隐瞒的事,往常他糊弄两句,池非屿睁一只眼闭只眼事情就过去了,他以为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但现在池非屿打破了这约定成俗的习惯。
谢景辞唇瓣微张,心中纠结,脑袋跟上锈的发条似的,连运转都变得困难。
池非屿嘴角绷直,移开视线,“算了,走吧。”
谢景辞下意识拽住池非屿的衣袖,看到池非屿转身,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让我想想。”
“想个借口?”
“我……”
谢景辞语噎,他被池非屿的目光看得心虚,小声喃喃着,“你哪有那么好骗。”
池非屿听到这话,又好气又好笑,他抬手戳了下谢景辞的眉心,“谎话就免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再说。”
谢景辞哦了一声,悬着的心又落下去,还能拖就没事,总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说不定拖着拖着,池非屿就忘记这回事了。
他这点小心思好猜得很,池非屿几乎立即就看破了。
池非屿指尖碾动,感觉有点手痒,很想揪某人的脸,他眼眸稍敛,问道:“你瞒着我多少事?”
谢景辞埋头扒手指,随着手指越竖越多,他都不敢看池非屿是什么表情,他尴尬地低咳一声,“也就两三件吧。”
“嗯?”
谢景辞底气不足地改口,“撇去我偷吃你零食的那几件事,也没什么了。”
池非屿:“……”
他伸手捏了下谢景辞的腰。
谢景辞措不及防,原地起飞,他捂着被捏的地方,一脸震惊地望着池非屿,“你干嘛?”
“在看你养胖了多少。”池非屿上下打量谢景辞的身形,“估摸着有个七八斤,还好,在正常体重内。”
谢景辞听到七八斤这几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他也捏了下自己的肚子,是多了点肉,原本还能摸到肌肉线条,现在得用力按一下才能摸到点。
他陷入自我怀疑,难道真胖了?
回想近几个月来,他好像不是吃就是玩,几乎没有运动过,胖了似乎也挺正常的,但池非屿不是跟他一起吃的吗?对方甚至饭量还比他大点,为什么胖的只有他!?
想到池非屿线条依旧明显的腹肌,谢景辞陷入深夜emo,痛定思动,明早就开始晨跑,一定要把多出来的那几斤肉减掉。
但第二天他醒来就已经十点多钟了,谢景辞拉开窗帘,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湛蓝的海面,感叹一声,天气真好。
看起来很热的样子,跑步什么的,明天一定,今天他可是有正事要做的。
谢景辞走出卧室,发现池非屿早就不在了,桌上还留了张纸条。
‘我下午回来,晚上有宴会你出去玩记得在五点前回来。’
两行字写得铁画银钩,笔力遒劲,谢景辞欣赏了会,将便签收起来,心底想着,池非屿还怪有情调的,发个消息就能解决的事,对方居然留小纸条。
不过池非屿不在倒是方便他了,不然又得找借口忽悠对方。
谢景辞循着从宠物们那得来的线索,在楼道里晃悠,几只小猫小狗的口径并不统一,他想找男主家的那几位亲戚,它们有的说在三楼,有得说在五楼,好在就这两个楼层,找起来不算太麻烦。
他先去往五楼,晃悠一圈后,在拐角处听见人声,谢景辞停下脚步,接着墙体挡住身形。
五楼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四周静悄悄的,也看不见一个人影,房门紧闭着,完全听不见声响,只有前面的谈话声依旧清晰。
傅信宇捏着怀里黑猫的后颈,他抬眸望着身旁的人,目光狠厉,“这就是你说得万无一失?”
男人额角沁出冷汗,一米八的大高个在这时竟显得唯唯诺诺,他知道面前的人并不想听解释,补救道:“那个服务员什么都不知道,查……”
“闭嘴。”傅信宇横了男人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人反应过来,立即应是。
傅信宇挠了挠黑猫的下巴,开口道:“后面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男人心中隐隐不安,可傅信宇的决定根本不容他忤逆,他几番张嘴,最终还是没将规劝的话说出口。
能借此除掉渝浅溪也好,不能再让傅渊袭再多一份助力了。
躲在墙后谢景辞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放在口袋中的手机闪烁着录音界面,他还是头一回干这种事,紧张到呼吸声都将到最低。
一直听不到前面的人说关键的,谢景辞只能干着急。
突然他听见一声猫叫声,然后前方就响起手忙脚乱的动静,他心底咯噔一声,低下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黑猫在他脚旁边腻歪,叫得一声比一声嗲,尾巴缠着谢景辞的脚踝扫来扫去。
谢景辞心道一声完犊子,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没想到他在一只猫身上栽跟头了。
跑肯定是来不及,几乎下一秒,傅信宇就和男人赶过来。
谢景辞跟两人六目相对,他扯着嘴角开口,“这是你们的猫吗?”
“你是池总身边那个人?”傅信宇一眼认出谢景辞,他眉心紧皱,“没人告诉你这是傅家专属的休息区吗?”
谢景辞还真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得装听不懂,“抱歉,我来的时候没人阻止,我还以为这里也是休息区。”
他将黑猫抱起,递给傅信宇,“既然不能来,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傅信宇接过黑猫,他刻意放慢速度,眼神示意旁边的男人。
男人大步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谢景辞口袋中的手机,他看清手机界面,厉声质问:“你为什么开着录音。”
“我乐意。”谢景辞清楚这时候不能怯场,他冷下脸,“谁允许你拿我的手机。”
男人充耳不闻,他想删掉录音,但谢景辞的手机有密码,没法打开,他蛮横地开口,“密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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