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见新月
可是沈亭自然不会认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就在两人挣扎的时候,那扎在沈亭另一个手背的输液针忽然一歪。
“啊。”沈亭顿时停了下来,不安地看向那个手背。
沈川终于松开了沈亭的手腕,匆忙起身来到沈亭另一边,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包来。
沈川立马摁铃,眉头皱得更紧了,身上穿着西装马甲,手轻轻放下,似乎是想要碰一碰,可不过是再次抬眼看向沈亭,便立马停下。
【主人快!趁着这点搅得沈川根本不能细想,顺便立马要求要求回家,让家庭医生给你看,楚羡白立马就要醒来了,沈川和楚羡白现在还不能见面。】
“好痛。”沈亭的语气很弱,眼里却是蓄满了泪水,此刻正瞧着站在他面前的沈川,“哥,我真的好痛。”
另一只未被打针的手微微抬起,沈川的眉头还是皱着,可却还是伸手握住了沈亭的手心。
不过是一眨眼,沈川便已经坐在床边,而自己的肩膀上趴着沈亭。
哭泣时呼出的热气和落下的眼泪一起打湿了沈川的西装马甲,沈川浑身僵硬,似乎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弟弟忽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哥,哥,我好想回家,我不想待在这里,好不好?”
沈亭似乎格外渴求回家,终于把那一直埋在沈川胸膛前的脸抬起,泪眼朦胧,眼睫都被打湿了,就像是因为打湿翅膀不能翻飞的蝴蝶短暂停留。
“我不想要待在医院,”沈亭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蓄满了眼泪,像是埋在寒潭的宝石,“你看,我的手背都这样了,我好讨厌待着这里啊。”
“难道我的要求你不能满足吗?哥?你不管我现在还会有谁管我?还是你真的要把我丢在这个医院!”
沈亭格外委屈,看向沈川的眼睛仿佛含着无数控诉,很奇怪的是沈川却在这近乎撒娇撒痴的话和动作微微察觉到了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情绪,那是什么?
沈川看着沈亭抓住自己马甲的指尖,因为太过用力,指腹开始泛白,就像濒死之人抓住了浮木。
“好。”男人的声音如同往常一般,可若是那时的沈亭能够稍稍用心一点听听这底下蕴含的语气,他会发现里面到底蕴含着怎样的偏执。
你说的,你要我管你,那我便管便是了。
一锤定音,沈亭就这样只是哭了几滴眼泪便立马回了家。
*
医院外依旧是下着大雨,此刻已经是快要天亮了。沈亭和沈川不过时刚走两个小时,待在病房的楚羡白却猛地睁眼。
不过是轻轻一动,腹部就像是被捅了几刀一般疼,楚羡白抽了几口气,眉头紧皱。
直到那番剧痛终于过去,楚羡白紧紧抓住病床上的被子,随后缓缓睁开眼。
在医院。
医院?楚羡白的眼神不过片刻便再次冷了下来,他垂眸看向自己的腹部。
嘴里仿佛还有雨水的腥气和铁锈般的鲜血味道。就在这时前来查房的护士推门进来。
“你醒了?快躺下,你的身子还不能让你这样折腾。”护士连忙帮着楚羡白再次躺下来。
直到换药重新输液之后,楚羡白看着收拾一切准备离开的护士,半晌,沙哑开口:“我想问问,你知道陪我一起来这个医院的另一个男生呢?”
楚羡白在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依旧记得自己紧紧攥住沈亭的手腕,他看着沈亭和自己一起上了救护车。
“你说那个和你一起来的男生?你今急救室的时候他在外面昏倒了,最后他哥来看他,但是听说他自己不愿意待在这里,连哭带闹终于让他哥同意让他出院,听说那人还有家庭医生呢。”
楚羡白冷着脸,最后轻声说了句谢谢。
鼻尖仿佛还能嗅到沈亭那身上独有的水果香,被那带着土腥气的雨水冲刷,实在是让楚羡白扭曲发狂得要疯癫了。
为什么要在一旁看着被人像是狗一样逗着打,又为什么要在自己将被打到昏迷的那一刻冒出来,吓走了那人?
楚羡白最想要问的是,为什么沈亭不能把自己藏好,楚羡白连找到一点理由能让自己相信沈亭没有旁观的信息都没有。
只要沈亭出来得不那么及时,又或者沈亭只需要待在那里报警就好了?为什么要让自己这样直白地知道你就在一旁看着自己狼狈如同丧家之犬的样子?
为什么?
楚羡白的呼吸变得急促,喉头莫名涌上铁锈味,最后被楚羡白生生压下去。
为什么又要直接离开呢?只要你在第一时间和我解释不过是碰巧路过我也会相信,为什么要心虚一般连夜离开?甚至为了离开不惜哭闹撒娇?
骗子。
楚羡白看着那不断滴着药液的针头,就像是自虐一般,他直接拔掉了。
手背一瞬间便冒出了鲜血,可是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
楚羡白盯着那手背冒出血滴,可就在这时,他的房门忽然被推开。
“儿子?”有着一双几乎和楚羡白一模一样的桃花眼的女士出现在楚羡白的面前,语气颤抖,眼里含着泪光。
楚羡白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那站在他面前的有着精致妆容,不过是稍稍一件丝巾便抵得过楚羡白一年生活费的女人。
忽然感觉到了命运的荒唐可笑。
*
最近a城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那楚氏集团的掌权人忽然找到了走失多年的儿子,是的,那个不过两岁便走丢的孩子。
若说老天爷真是会设计命运,那孩子依旧姓楚,被卖到了偏远地区的一户人家,只是很快收养他的那户人家父母出车祸都死了,而他被送到了孤儿院。
此后一直努力学习,偿还着自己收养父母欠下的债,学习还格外好。
甚至从那偏远地区考到了a城最好的大学,命运将人再次带回了这里。这次也是因为这人被人莫名打了一顿,救护车拉着他们来到楚氏集团下的医院。
这才发现了这人就是楚氏集团掌权人走丢多年的儿子。
沈亭看着自己手机刷屏的这个重大消息。他稍稍松了一口气,现在楚羡白终于被楚家认回了。
三个龙傲天中,最后一个条件较差的终于好起来了,沈亭的剧情终于能够往下面去推进了。
只是让沈亭奇怪的是,这段时间楚羡白从未联系过自己,甚至因为被打伤的缘故,楚羡白还请了一个月的假。
所有人都一如往常,沈亭被送回沈家之后沈川便再也不提那件事情了,只当作沈亭不过是恰巧路过而已。
两人的关系倒是逐渐好起来,沈亭终于能够完全进出沈川的房间,就连那放着唬人的戒尺沈亭都摸了好几次。
就算沈亭有心套话沈川弄来这戒尺到底是为了什么沈川也不说,只是催促着沈亭赶快睡家。
楚羡白不去学校沈亭也不想住在学校,只是会去上课罢了。
于是沈亭完全错过了楚羡白身边的新配的保镖将那位下手的室友拽出来,拖到了学校偏僻仓库的大事件。
室友被保镖带到偏僻仓库的时候完全不能呼吸了,他几乎不敢往前看。
“楚羡白,你究竟要干什么?!你知道你现在在做的是违法的吗?”
室友的声线微微颤抖,不过是在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只不过是稍稍抬眼,室友便看见了站在他面前的楚羡白。
一双冷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身上穿着依旧是以前的便宜衣服,可是室友却无端端感到了一种更深的恐惧,像是阴郁扭曲的疯子。
“哦?可是我什么也没做?”楚羡白不会被室友不过脑子说的话吓唬到,他看着身边的保镖,轻嗤一声。
仓库没有灯,因为偏僻,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里面光线昏暗极了,而室友孤身一人站在了楚羡白的面前,巨大的压力让他根本不能呼吸。
尤其是前段时间自己做出这种事情的时候,还被人发现了。
若是没有人围观,那么自己还能嘴硬说根本不是自己。可是当时有人,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和身影?那条小道只有学校里的学生知道,万一那人知道自己呢?
室友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拳头紧紧攥住。
楚羡白平淡地扫过室友,最后看着点了点自己的指尖:“我只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不用紧张。”
“你计划着揍我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语气很淡,可是在室友听到的那一刻却还是莫名打了一个寒战。
“只有我一个。”
楚羡白嗤笑一声,紧接着说:“你还是不说真话?那我可就是直接报警了,毕竟你刚刚说的话我可是全程录音。”
室友彻底崩溃了,双目泛红,拳头松开:“还有一个人。”
空气一下子变得冷滞起来,楚羡白眼皮抬起,褶皱显得他整个人更加冷戾:“还有谁?”
室友无端低下头,轻声说:“另外一个和我一起看不惯你的人,不过他最后没下手。”
楚羡白的眉头皱得更紧,半晌,他补充道:“没有沈亭?”
听到这个名字室友格外意外:“沈亭?怎么可能,沈亭自从来上学之后和你说话说得最多,我们都不怎么理会了。”
楚羡白垂下眼皮,看着自己身下的黑色影子。
很显然了,沈亭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最后等在那里,为的就是能够得到一个将楚羡白送到医院的机会。
实在是太过可笑。
*
此刻a城的天气依旧闷热,哪怕已经开学一个月。
沈亭今天瞧见了前来上课的楚羡白。他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甚至看着更加高冷,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任何人。
只是就连沈亭也不愿意搭理了。
沈亭原本还想要拉住楚羡白问一问他的伤口怎么样呢,只是楚羡白实在是走得太快,等到校门口的时候楚羡白已经坐上了楚家的车。
接下来上课依旧如此,沈亭能够敏锐地感觉到楚羡白正在故意躲着自己。
这倒是让沈亭感到格外古怪,按照剧情发展,就算楚羡白不会对自己完全信任,但也应该对着态度更加软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油盐不进。
沈亭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这个角色的剧情完全不能推进,于是在一个下午的课后,沈亭终于抓住了一直躲着他的楚羡白。
“喂,楚羡白,你最近怎么老是躲着我?”
沈亭眼底都是不解,甚至怕楚羡白直接转身离开,还抓住了楚羡白的衣角。两人站在教学楼的角落,身边倒是没有多少人。
楚羡白睨向沈亭拽住他衣角的指尖。
“没有。”
这个回答沈亭肯定不相信,沈亭实在是有些恼怒,明明自己按照剧情走,可是楚羡白就是和剧情中变得不一样了。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我知道的,你最近都在躲着我,我想要和你说句话都只能找时间。”沈亭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很圆,好似格外委屈。
就连语气都这些熟人之间才有熟稔。
楚羡白看着沈亭那无辜的,仿佛什么都没做一般的表情。他咽下去自己还未来得及吞下的药片。
“你很想跟在我身边吗?”楚羡白却不回答沈亭的问题,而是垂眸看着沈亭,问了这么一句话。
沈亭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是自己肯定是想跟在楚羡白这个龙傲天身边成为他的小弟,于是他连忙点头。
这段时间的楚羡白每每入睡都是沈亭救他那一刻的画面,于此同时那知道沈亭一直待在身边看着他被殴打的情绪再次翻涌,到最后楚羡白不得不服用安眠药物才能勉强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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