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法老身边做权臣 第16章

作者:几树 标签: 年下 宫廷侯爵 西方罗曼 朝堂 成长 轻松 穿越重生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伯伊抗拒的不是工作,而是不赚钱的工作,例如当他的先知。

伯伊略带同情地看他一眼:“难怪你长不高,都被架空了还要起得比鸡早。”

他大概是四点起床,到这里小法老已经祭祀结束了,也就是说,这小孩儿也许三点就到这里了。

所有的长不高都是有缘由的。

拉赫里斯:“………”

膝盖中箭。

“你不过一个奴隶,也敢嘲笑法老。”拉赫里斯直接黑了脸,身高体型一直是他最在意的事情,这人倒好,在他的创口上反复撒盐。

伯伊走到他身边,低头对比了下两人的身高差距:“你才到我胸口。”

拉赫里斯抬头瞪着他,暗暗咬牙。

“我教你怎么长高,”伯伊说,“想知道吗?”

拉赫里斯耳尖动了动,没说话。

“不想知道算了。”伯伊转身要走,才走出一步就被人扯住了衣角,“告诉我。”

伯伊瞥了眼衣服上的手,暗自满意,哪怕是着急,这小孩儿也还记得他说不准肢体接触的事情。

不错,是个乖小孩儿。

“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伯伊说。

拉赫里斯抿唇,犹豫了下。

这个家伙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出于对长高的迫切念想,他几经纠结,还是说:“你说,前提是我能做到。”

伯伊低头与他对视,少年暗金色的眼眸在烛光中明亮又澄澈,更像一只猫了,伯伊想,没有锋锐指甲的小奶猫,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他的爪爪肉垫。

“先说好,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不会答应。”拉赫里斯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下一紧,忍不住再次重申。

“很简单,”伯伊勾唇笑了下:“学声猫叫给我听听。”

也不知道怎么的,老看这小孩儿绷着脸,莫名就起了点逗弄的心思。

拉赫里斯愣了下,耳尖蓦地烧红:“你竟然戏弄于我!”

这个可恶的奴隶!

“学吗?”伯伊抱着手,好整以暇地问。

拉赫里斯气得耳朵通红,心想,他怎么可能做这么丢脸的事情,他可是整个埃及的法老王。

“那我先走了。”伯伊抬腿要走,没有丝毫犹豫,“总归又不是我矮得下不来王座。”

才走出一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极小的“喵”声,若不是内殿足够安静,都听不到声响。

伯伊一挑眉,回头去看身后脸已经红成了虾子的少年:“刚刚是什么东西掉了吗?”

拉赫里斯眼神凶狠地瞪着他,不高兴道:“你想耍赖?”

伯伊无辜地摊手:“但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啊,你叫了吗?”

拉赫里斯气苦,偏偏这人实在是没个好心眼,摆明了不认刚刚那声。

“我……”伯伊刚要说走,就看眼前的小法老,凶巴巴地又“喵呜”了一声。

许是怕他耍赖,这一声的声音格外的大,甚至惊动了守在门口的托德:“陛下,阿伊大人,是有猫闯进了内殿吗?”

拉赫里斯的脸色由红转黑,再转红。

伯伊轻笑着对外面的人说:“没事,是窗外经过一只小野猫。”

第12章 神殿的工作

“你的手臂怎么了?”拉赫里斯突然注意到伯伊的手臂。

白皙的手臂上红了一片,看上去颇有些触目惊心。

伯伊嗯了一声,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看到自己的手臂,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我皮肤比较敏感。”

他的皮肤薄,毛细血管比较密,不小心磕到碰到就会留下痕迹。

说来也是很巧,这个阿伊竟然也是这样的敏感体质。

昨天他剃毛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一回宫殿,手臂后知后觉地开始疼,昨晚红得还要更吓人一些。

“撞到了?”大概是这人皮肤实在是太白了,以至于他甚至都忘记了这家伙刚刚对自己的羞辱,关注瞬间被这片红给带偏了。

伯伊瞥他一眼:“小孩儿不要管大人的事情。”

拉赫里斯:?

“你也才比我大七岁。”拉赫里斯不高兴地反驳。

伯伊:“但我比你高这么多。”

伯伊用手拉出两人之间的差距,六十公分却犹如天堑。

拉赫里斯一梗,黑着脸说:“兑现你的承诺。”

等他长高,成为强壮的男人,一定要把今日的耻辱狠狠报复回来,让这个奴隶后悔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上次看到市场有人在售卖牛奶,那应该是有牛奶的吧,每天早晚一杯,”伯伊说的其实就是现代人最常用的理论,“吃牛羊肉,鸡蛋,鱼类,豆类,多运动跑步跳高……”

稍顿他又补了一句:“还有多睡觉。”

阿蒙霍特普家族的基因很好,这小法老估计是发育期比较晚,加上营养不均衡,所以才显得格外瘦小。

拉赫里斯从没听说过这些奇怪的理论,迟疑了下说:“你就是这样长高的?”

伯伊略一挑眉,笑道:“对,我就是这样长高的。”

他不清楚阿伊是怎么长的,也许也是基因好,确实比身边的人都高,他测量过,十六岁的阿伊大概有一米七还多。

不过这套理论是经过现代科学认证的,补充蛋白质,钙,维生素,还有充足的睡眠和适当的运动,就是长高的外部因素。

“贫民能吃到牛羊肉?”拉赫里斯眼里充满了质疑。

以自己的了解,平民日常饮食非常简单,大多都是以素食为主,面包,蔬菜,水果,肉食非常有限,想要完成这套长高理论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这人的前身还是奴隶,奴隶只配喝稀粥,哪怕是啤酒都是贵族们偶尔大发慈悲的恩赐。

伯伊抱着手,闻言耸耸肩:“那你一定不知道,贫民窟总有很多求生的方式。”

“例如?”拉赫里斯问。

伯伊回忆了下,说:“比如等在贵族的猪圈里,或者去垃圾场,贵族们的恩赐非常丰厚。”

他说这话时,眉眼都带着笑。

“你……”拉赫里斯微怔。

看惯了这奴隶的张狂,很多时候他甚至会忘记对方的奴隶地位,哪有奴隶这么嚣张的。

“你父母呢?”拉赫里斯问,“你的父母不养育你吗?”

要知道如果被贵族知道,自己吃剩的东西被奴隶吃了,贵族们会非常愤怒,贵族的愤怒往往意味着死神欧利西斯即将探访。

没有贵族能够忍受自己的东西被奴隶触碰,哪怕是他们吃剩不要的。

“父母,”伯伊唇角的弧度自然,“死了。”

少顷,他微笑着补充道:“现在父亲大概是死了。”

“大概死了?”拉赫里斯从来没见过有人对生死如此含糊。

死了就死了,没死就是没死,什么叫大概死了。

“因为我来到这里以前,他生病了,”伯伊叹息一声,“很严重的病,照顾他的人说,他大概熬不过两个月。”

事实上,在他来到古埃及以前,他刚刚见过自己的父亲。

在监狱里,那个记忆中强壮有力的男人瘦得像是一块风干的腊肉,眼窝深陷,身上带着青紫的淤伤,手腕上是新旧不一的疤痕,一条盖着一条,让人联想到画素描时的排线,美感而富有艺术气息。

因为病痛的折磨早已神志不清,哪怕是见到了他,也只会重复一些咿咿呀呀的话。

明明已经这么老了,却跟个不会说话的婴儿一样,让人心生怜惜。

临走前,他给狱警塞了钱,希望对方能好好照顾自己的父亲,让他再多享受一下这美好的人生。

想到那个男人麻木空洞的眼神,伯伊还有些遗憾,如果不是法律不允许,他甚至想要在这个监狱任职,陪着父亲安度晚年。

拉赫里斯以为对方说的来到这里以前指的是进入王宫。

据他所知,阿伊两年前就跟着梅丽特了,但这以前他是怎样的人没有人知道,毕竟没有人会去试图了解一个奴隶的过去。

“你和你父亲关系不好?”哪怕对方一直面带微笑,但拉赫里斯的第六感告诉他,没有那么简单。

伯伊诧异地看向他:“怎么会,我欣赏这个男人,还有我的母亲,我很爱他们。”

“那你为什么要笑?”拉赫里斯从来没见过有人提到自己去世的家人时是微笑着的,他对母亲没有什么感情,但只要想到那个人死亡时的模样,都会觉得心脏闷闷的。

那么鲜活的,喜欢哭泣的女人,被丢弃在荒芜的沙漠,三天时间,秃鹫用鸟喙撕裂她的身体,衔出内脏,啄食着她的血肉。

而他就像是在远处等待喂食的幼鸟,睁眼看着晚冬的雪融化在这片名为埃及的沙漠里。

“想到深爱的家人,并且微笑是一种幸福的表现,他和母亲是我人生的启蒙者,”伯伊说,“没有他们,我永远都只会是一个……奴隶。”

当那些律师还在为可怜的正义伸张时,他已经深刻地明白,只有弱者才需要所谓的公平,法律的存在何尝不是强者对弱者的俯视。

媒体对他的定义——无道德,无底线的政律高手,浑身恶臭的逐利者,这个男人甚至不追求名声。

伯伊很喜欢这句评价,中肯且贴合实际。

他把这句话做成旌旗,挂在自己的律所,以免自己忘记初心。

拉赫里斯一时语塞,他试图去了解自己这位合作者,但这个过程让他既安心又惶然。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与虎谋皮,也许某一天他会被自己的贪婪吞噬,主动沦为对方掌握在手中,争夺权势的号角。

“陛下,我们该回宫了。”候在门口的托德小声提醒。

拉赫里斯看着伯伊,想了想说:“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个很复杂的人。”

复杂到他不知道如何去定义对方,唯一值得确定的就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