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森图米
兰礼自知酒量不好,因此喝得很克制,几乎只是粘湿下嘴皮就了事,但来敬酒的雌虫实在太多。
应酬一圈下来,他已经不知不觉喝了两杯。
醉意催人,兰礼很快有了不妙的感觉,心跳变得很有存在感,一下比一下重。眼神也开始不聚焦,看东西不真切。
他知道自己离醉不远。
见还有一堆想来找他喝酒的雌虫,兰礼颔首婉拒。
随后趁着虫皇不注意,他转身离开了热闹中心,独自找了间僻静的休息室,仰头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
酒劲儿上了头,兰礼感觉太阳穴的筋都在突突跳。
体温在飙升,他好热,瘦白的手指拎着领口扇风透气。
还是好热啊。
他想喝水,于是按下了服务器。
不多时,一位侍者送来了水。兰礼一口气喝了一杯,意识反倒变得一塌糊涂。
意识朦胧之际,他好想念海茵。想念海茵的体温,想念他的味道,想到硬了。
越来越热,身体好烫。
下身涨的难受。兰礼紧紧抿着唇,如临大敌般闭眼靠在沙发上不敢动。他的身体此刻敏感得可怕,任何一点儿摩擦都会引起山崩海啸。
自从知道海茵抗拒亲近的原因后,兰礼在这方面的兴致一点儿没有,平时跟海茵亲密,也只是当作帮海茵做脱敏训练,即便产生邪念也不多,很快就消散。
现在不行,在酒精的催化下,他想得抓心挠肝,难以自持。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兰礼脑袋越发不清醒的时候,感觉有谁来到了他的身边,并单膝跪到了他随意岔开的双腿中间。
很快,他搭在膝盖上自然下垂的指尖,传来被轻轻握住的温热触感,对方大胆扣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雄主,醒醒,别睡,我带您回家。”
兰礼豁然睁开眼睛,顿时坐直身体。
散开的视线逐渐聚焦,他心口猛地跳了几跳,“海茵?”
兰礼又惊又喜,盯着穿着银白作战服跪在自己面前的红发雌虫,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生怕是把别的谁错认成了海茵。
“雄主,是我。”海茵走得急,连作战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直奔宴会现场而来。
没有雌虫能单独拥有雄虫,无论是他们的身体还是感情。
但海茵希望,雄主选的雌侍,都是发自内心喜欢的,而不是用这么卑劣的手段硬塞给他。
海茵用牙齿咬住作战手套的中指,将手套取掉,抬起掌心,熨贴在兰礼红到发亮的脸颊上。兰礼高热的体温,让他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空气中的欧血雄虫信息素在变质,兰礼在主动释放求偶信号。
扰得海茵心神不宁。
兰礼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自己突然好黏海茵,想时时刻刻跟海茵贴在一起。
他握住海茵的手腕儿,主动用脸往海茵掌心蹭了蹭,语气也变得黏黏糊糊的,“海茵,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前线了吗?”
海茵平复下剧烈起伏的心跳,保持着绝对的理智,“我很担心您,不放心您独自应付晚会,所以冒然回来了。”
被在意的感觉很好。
兰礼默不作声地看着海茵,身体里躁动的血液在翻腾,醉意深浓的眼底染上欲色。
海茵被他的眼神烫到,紧急避开了眼,“雄主,您醉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好吗?”
兰礼处在被酒精或别的什么东西麻痹的状态中,思维有些迟钝。他看着海茵,喉结上下滚动,觉得口干舌燥。
想亲海茵的嘴,很想,克制不住的,近乎疯狂的想。
不等海茵反应,一双滚烫的手,捧住了他的下巴,下一秒,柔软湿润的唇印在了他的嘴巴上。
海茵忽地一僵,想用‘回去再亲’当做拖延的借口,话语却被兰礼用吻堵了回去。
欧血雄虫的信息素,伴随着不断加深的吻,在海茵的口腔内化开。
处在僵化期的雌虫,对这方面的需求强的可怕。
这枚意乱情迷的吻,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分不清是谁在向谁索取。
兰礼情动的厉害,已经不满足于这种程度的亲热。他托起海茵的腰身,将海茵反压在了沙发上。
骨节分明的手,搂上海茵的腰,一点点放肆,深色礼服袖口下的血管,因为太过用力而高高凸起。仿佛想要将那把劲瘦单薄的腰生生掐断才满意。
他扯开了海茵的作战服,毫无阻隔地揉捏着海茵伤痕遍布的皮肤。海茵骤然浑身一紧,顿时瞪大眼睛,所有沉醉的思绪荡然无存,眼底爬满惊惧。
海茵紧急曲起双臂,隔在紧密贴合的两具胸腔中间,试图让兰礼冷静。
“雄主,我们先回去好不好?”海茵偏开脸,不敢直视兰礼的眼睛。
“不好。”兰礼眸色深沉地盯着他,不似平常那般好脾气:“这里不会有谁进来。”
海茵侧着脸,低低垂着睫毛,气息抖得不像话。
兰礼慢慢松开他,起身去反锁了门,接着找水喝。
海茵跟着一骨碌爬起来,抓住了他的手腕儿,“雄主,别喝,这水有问题。”
“我知道。”
当兰礼吻上海茵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今晚被下药了。
酒里有,水里也有。
在虫族整个历史上,并不缺乏雌虫为了得到雄虫青睐铤而走险,剑走偏锋的案例。
更何况,这药还不是雌虫下到他酒杯里的,而是虫皇。
虫皇不可能让自己最宝贵的欧血雄子,一辈子守着无法孕育后代的海茵。
于生性风流的雄虫而言,多一个雌侍,不过是多一份倒贴上来的财产,百利无一害。
这些用在雄虫身上的药,药性十分温和,不会对雄虫的身体造成实质性伤害,只是起个助兴的效果。许多雄虫自己也会主动用,只要不过量,十分安全。就像今晚一样,兰礼并没有因此而方寸尽失,只要他不想,即便在电光火石,千钧一发的时候,也能做到坐怀不乱。
所以即便雄虫事后了然于心,也会把这看作是雌虫讨好自己的手段,并不会多加责难。
可偏偏撞上来的是海茵。
兰礼拂开海茵的手,定定看着海茵的眼睛,在海茵惊愕的注视下,把水喝的一滴不剩。
他放下水杯,探身向前,再次抱住了海茵,在海茵耳垂上细细密密地啄。
“海茵,我知道这样太心急,但我不想再惯着你了。”
模样分明那么乖,可犯起混来,丝毫不留余地。
“雄主……”海茵浑身止不住颤栗,咬住嘴唇,着急到眼泪簌簌地落,
“海茵,你现在有两个选择。送我去医院,或者当我的解药。”话是这样说,可尾钩已经缠住了海茵的腰,不准他逃。
“你要送我去医院的话,就快点儿,我要…受不了。”兰礼将额头抵在海茵的肩窝上,发出难受的闷哼声。
海茵又心疼又无助,忍不住责备,“雄主,您学坏了。”
兰礼不认,他咬在海茵的锁骨上,含糊不清地道:“我更希望你理解成,我在对你撒娇。”
担心逼得太急,海茵真会说出要送他去医院的话,兰礼的唇一点一点往上扬,吻住海茵的睫毛,对海茵温柔蛊惑道,“不开灯,这样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海茵不看兰礼,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流眼泪。
“海茵,你不想要我吗?”兰礼亲吻他的耳廓,话语伴着滚烫的呼吸,钻进他的耳朵,让他的神经彻底崩溃。
想的。怎么会不想。想的要命。
可叹身体上的缺陷,让他无法坦然地把自己展现在雄主面前。
第44章 觉醒
迟迟得不到回应,兰礼闷闷喘了几口气,强行将捣乱的尾钩收了回来,“算了,我去看医生。”
他刚转过身,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抱了上来,海茵用近乎祈求的语气道,“……雄主,别厌恶我。”
“我会受不了……”
兰礼闻言,不由一怔。他缓缓拿开海茵的手,转身与海茵面对面,垂下视线,用大拇指摩挲上海茵的下颌骨,忍不住叹息,“海茵,我有点儿难过,你在心里这样想我。”
海茵立即摇头否认,仰起脸的瞬间,眼泪从他两个眼角滑落,声音越来越弱:“我只是对自己很没自信。”
兰礼抱他,吻他的发,“海茵,你很好。我不会因为你拒绝我,就收回对你的感情。更加不会像你说的那样,以后也不会。”
兰礼抬手,抹去海茵断线的眼泪,有些抱歉地说,“是我太心急,不该在你还没准备好的时候逼你。”
海茵仰起下巴,愣愣看着他,半晌,“雄主,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海茵啊,我爱你,所以尊重你。”
尊重……
这两个字于雌虫而言,太过珍贵。尤其是从雄虫嘴里说出来。
海茵觉得不真切,好似活在一个一戳就会破的气泡里。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药效达到峰值,兰礼忍得很辛苦,缓缓低下头,滚烫的额头抵住海茵,用鼻尖蹭了蹭他,暗暗吐出一口绵长的浊气,用嘶哑又低迷的嗓音道,“走吧,再不看医生,我很有可能要难受死掉。”
“不……”
海茵慢慢退后,抬手关掉了灯。他深吸一口气,化身一簇热烈明媚的火焰,勇敢地扑向兰礼。
他贪恋地拥吻上来,“……雄主,我要您。”
“雄主,让我成为您真正的雌君。”
即便雄主见到他最不堪的一面后,对他生出嫌恶,他也认了。他现在只想用最粗俗的方式占有雄主,成为最幸运拥有雄主第一次的雌虫。
“我渴望这一天很久了,从前害怕吓着您,所以一直隐忍克制着。冷静克己都是装的,我无时无刻不想跟您做这种事。”
兰礼被海茵这番露骨直白的话激得浑身血液躁动难耐,他用力抱紧海茵,回应他的热情。
性|爱对于承受方来说,是一种攻击行为。
兰礼忍着药效的催磨,耐心体贴安抚紧紧搂着他脖子在瑟瑟发抖的海茵,用手掌一下一下揉他绷得僵硬笔直的后背。
“海茵,放轻松,交给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该掌握的知识点,学霸一个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