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乐夜未央
“你可让我好找啊。”
“还想跑哪儿去?嗯?”
隋简顺势箍紧了云深的腰身,目光凶狠的盯着他的脸,像是要将他嚼碎了融入骨血之中一般,叫人不寒而栗。
“等……”
云深总有种下一秒就会被他抽筋剥皮嚼了的错觉,又惊又俱的张了张嘴企图垂死挣扎为自己辩解一番,但隋简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低头堵着他唇舌就是一顿凶狠的撕咬啃吮,疼得他眼泪都不受控制的滑出了眼眶。
直到将胆敢擅自逃跑的人参精的嘴唇咬肿出血后,隋简心底的不安和后怕才被稍稍安抚了些许。
为防人参精还有逃跑的可能性,他直接封了云深的灵力,而后将人打横抱起,用一种晦涩难懂的眼神看着怀中的人道:“关于你擅自逃跑的事情我很生气,但主要的过错在我,等回去以后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本来惶惶不安的云深闻言愣了许久,一时没能消化他话中的意思,只是不等他开口追问,隋简又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不过在那之前,你得为自己逃跑的行为付出代价。”
云深浑身一颤,突然深刻的意识到大反派是真的气狠了。
他心底生起一股悔恨之意,就不该跑的,也不知这回大反派要如何借机磋磨他。
第72章 七十二
云深抓破了脑袋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捆妖索会用到自己身上来, 不单单是捆妖索,连带的许多叫都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十足羞耻的东西也全使了个遍。
整整三天, 被关在地窖里的人参精的眼泪就没停过, 差点就哭脱水了。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隋简正慢条斯理的为他一件一件的穿着衣服,期间也没有将绑着他手腕和脚腕的捆妖索解开。
里衣的布料柔软, 系上衣带的时候不慎勾到了什么尖锐的物件, 依稀能看出是莲花状的轮廓。
云深难以自抑的浑身震颤, 崩溃的哭喊:“取……取出来……”
隋简不为所动,兀自为他穿戴整齐。
云深只能咬牙忍耐, 明明只是再正常不过的穿衣服,却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
他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额头的细汗打湿了鬓发, 浅金色的眼眸湿漉漉的盈满了雾气,瞧着可怜得要命。
隋简早就气消了,只是不给胆大包天的人参精一个狠狠的教训,只怕以后还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捏着手绢仔仔细细的为云深擦汗, 漫不经心的问道:“知道错了吗?以后还敢跑吗?”
云深浑身无力的倒在隋简怀中, 无意识的破碎低语:“错了,真错了,我以后都不敢跑了。”
是真不敢了,这样的事情一次就能让云深记忆深刻。
隋简这才心满意足的为他解开身上的捆妖索, 只是偏偏故意漏了某个物件没拿,人参精自己受不了动手去拿却让他握住了手腕, 似笑非笑的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敢自作主张拿出来, 之后就别想再出来了。”
人参精浑身一僵,瑟瑟缩缩的抽回手, 委屈的抿紧了唇,敢怒不敢言。
隋简抱着他离开了地窖,许久没见过阳光的云深下意识的抬手挡在眼前,等他好不容易适应了强光,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隋简带着上了飞舟。
被抱进船舱时,在甲板上掌控着飞舟前进方向的左奇眼观鼻鼻观心,偷偷对人参精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
把人折腾成这样,主上可真是……禽兽啊。
当然,这些想法他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的,只能在心里偷偷摸摸的腹诽。
船舱内,云深被放到了软榻上。
隋简指尖捏着一根两指长尖尖细细但末端圆润,顶部是朵绽放的莲花的金簪。
金簪也不知用来做了什么,黏答答湿乎乎的。
他举着金簪仔细端详,忽而轻笑着呢喃了一声:“可真贪吃。”
云深耳垂和脸颊烧得通红,完全不敢直视那支金簪,脑子乱得好似下一秒就要宕机过去一般。
呜呜呜……太欺负参了!
云深越想越委屈,鼻尖一酸,没忍住崩溃大哭。
“你变态!”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以前的隋简对他有多温柔。
所以现在这个变态才是大反派的真面目对吧?
“既然知道我是变态,以后就别想离开我,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有多疯。”
隋简微凉的手掌贴着他后颈的软肉轻轻摩挲,透着几分霸道又不容置疑的掌控欲。
云深害怕得抖了抖,撇过脑袋垂眸不愿看隋简,也不愿面对现实。
隋简没再继续吓唬他,信守承诺的给他解释了那支被送出去的人参精的事情。
云深听完后才知道自己真闹了个大乌龙。
想想这些时日自己的担惊受怕,还连累隋简大张旗鼓的到处找他,大反派气成这样好像也是应当的。
云深越想越心虚理亏,于是便也不敢再跟隋简置气。
只是想到那支替他受了罪的人参精,云深忍不住问了一句:“那……那支人参精如何了?”
隋简没说话,但云深已经得到答案了。他心里有些难受,可在这个世界待久了他早就知道这里的规则有多残酷。
云深不是圣母,他也没资格指责隋简这种行为不妥,毕竟这是眼前最稳妥也是最省事的方式。
修仙界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弱小就是原罪,如果没有隋简护着,他的下场也不会比那支人参精好到哪里去。
隋简将人参精的纠结和难受都看在了眼里,对此他并未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无声的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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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全速赶回沧骥,期间自然又遇到了好几波拦截的宗门修士,隋简无心跟他们缠斗,通通手起刀落的宰了。
而被关在船舱不允许出门的人参精一无所知。
回到沧骥城后,云深被关进进了主殿,不仅不能离开,明里暗里全是隋简派来监视着他的人。
至于帮助云深逃跑的小金乌,连同鸡崽和炎阳之心都被隋简带走关了禁闭。
自打回了宫城后隋简就非常的忙,连着几天都没有出现,说好的自己想要问什么他都解释的事情也没了着落。
云深试图出主殿去找他,只是人刚靠近宫门暗处就闪出两个黑影。
黑影挡在宫门前,语气冷淡的说:“主上吩咐过不能让您离开主殿半步,还请夫人回去,莫让我们为难。”
云深气鼓鼓的竖了眉,但还是好声好气的说了软话:“我要去找隋简,你们放我出去,我保证不让他找你们麻烦。”
黑影不为所动,只是依旧身姿挺拔的挡在门口。云深没了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道:“那你们去给他传话,就说我要见他,要是他不来,那以后就都别来了!”
云深是又生气又委屈,凭什么这样软禁他呀?像当时那种情况下他怕死跑路才是正常反应,不跑才是真傻子呢。再说了,这还不是怪隋简自己不跟他说明白才闹了这么一出乌龙,他都还没跟隋简算账呢。
他越想越气,扭头就要把门锁上,心想着什么时候隋简把他哄高兴了什么时候才给开门,但人参精显然忘了这是修仙界,区区一个门栓对隋简来说形同虚设。
隋简终于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将手下一一安排部署完毕,这才抽出身来找云深。
他发现自己吃了闭门羹,招来暗处的侍卫一问才知今日人参精发了一通火,他苦恼的叹了口气,身体化作黑雾潜入了殿内。
人参精出不去又没事做,心头憋着气也静不下心来炼丹,干脆站在窗边双手托腮,手肘抵在窗棂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当听到身后传来响动时,云深头也没回好似不在意来的人是谁,但隋简分明看见他气鼓鼓的抿着唇,分明就是憋着气呢。
“关着你你生气了?”
他径直走上前去,顺手就将气成河豚的人参精抱离了窗边,一步步往内室走去。
他一问起来云深就更气了,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从他怀中挣脱开来,干脆一起之下变回人参精本体,呲溜一下从他臂弯里滑了下去,然后迈着参须哒哒哒的跑到厅堂的另一边,离他离得远远的。
隋简想要靠近他还不让。
“你就站那儿跟我说话,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隋简拿闹脾气的人参精没办法,只能无奈妥协。
他好气又好笑的问:“不想知道我的秘密了?”
人参精自然是想的,他忙不迭的点头,但在隋简再次想靠近时喊了停:“你就站在那里说一样的,我听得到。”
“可是离得远了我便不想说了。”
“你若是当真想知道就自己过来,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
隋简就像那蛊惑人心的妖精,一步步的诱惑着不谙世事的人参精自己落入罗网。
云深纠结得拧巴着头上的枝叶,最终还是被好奇心驱使着慢慢挪到了大反派脚下,而后便被守株待兔的大反派抓了个正着。
隋简答应了不对他做什么就当真没乱来,只是让他变回人形领着他回了房,布下个隔绝神识和声音的阵法后,才将自己的秘密娓娓道来。
云深全程呆若木鸡,感觉大反派说的每一句分开自己都能听得懂,可组合在一起却让他的大脑烧了CPU。
“你是说,你死而复生了十二次?”
那岂不是说明隋简已经重生了十二次?
这么一对比,自己这个穿越后又疑似重生的外来人士真的弱爆了呢。
那大反派知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书中的人物啊?
云深忽然福至心灵,但他没敢问,怕自己也暴露了。
大反派重生了十二次,次次都是身死道消的下场,若是换作是自己,怕是也得发疯变态。
云深突然就理解了隋简有些时候为什么疯得可怕了,他心疼的摸着隋简的心口问:“疼吗?”
被捅了十一二次呢,肯定很疼。
将自己最大的秘密说出来,隋简承认他有在赌的成分,只是没想到云深的关注点居然是自己疼不疼。
隋简握紧了云深的手,内心一片火热。他说:“早就不疼了。”
真是……傻得可爱。这么傻的人参精被他抓住了,可就不会放手了。
云深可不知道隋简内心阴暗的想法,他庆幸道:“幸好这一世你熬过来了,不然平白又要从头来过。”
运气好是从头再来,运气不好可能就真玩完了,毕竟重生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万一有了这次没下次怎么办?
隋简忍俊不禁道:“嗯,全靠你才熬过来了。”
云深愣了一下,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不等他问为什么,他突然想起自己刚开灵智准备发芽的时候却被什么东西压着了导致他发芽失败,后来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破了土。
云深眯起双眼,语气危险:“你别告诉我当初压我头上的东西就是你!”
隋简但笑不语,这便是默认了。
人参精瞪圆了双眼,不可思议的说:“你明知道我是你救命恩参,一开始居然对我态度这么恶劣!过分了!”
云深说着就开始罗列他条条罪状,包括他是如何奴役自己的,字字泣血,好似隋简犯了滔天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