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乐夜未央
云深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为了给你保驾护航啊?”
人参精傲娇的挺直腰杆,信誓旦旦:“你是不是忘了劫雷不会劈我?我能帮丹药作弊渡丹劫,自然也能帮你作弊。只要我在你身上,那些劫雷就不会劈你。你说过步纵本源气息与你相同,劫雷不能劈你,自然就全去劈他了。”
而且还有一点云深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的背后还有这个位面世界的最高主宰天道也帮着他。
人参精说到最后伸着食指左右摇晃,一语定论:“所以说带上我,百利无一害,何乐不为啊?”
这个答案意料之外,但又在意料之中,隋简忍不住失笑。
他笑自己关心则乱,只想着保护好人参精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却忘了人参精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坚韧且聪慧。
他的云深,从来都不是只能依附他人才能生存的莬丝花。
他抬手摸了摸人参精蓬松的发旋,柔声道:“好,我答应你。”
云深喜不自胜,他嘴角压抑不住的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小得意。但他很快就压抑住了翻涌的情绪,义正言辞的说:“早答应不就好了?非要惹得我生气才松口,下不为例哦。”
自此,云深成功同时搞定了天道和隋简,他想要得到的结果全都达成了,之后就等着步纵上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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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简不仅要杀了步纵,还要将他身上背负的欺师灭祖叛逃宗门的骂名也洗刷干净。
主角攻受作为盟友果然很给力,不过短短几天就集结了修仙界叫的上名号的大大小小宗门世家聚集在沧骥城楼下。
这次为了攻打沧骥仙道门派可谓是下了血本,同为渡劫期的大能连同浮光二人在内就有八人,合体期二十一人。
武力悬殊人数也悬殊的情况下,可操作空间便多了。
隋简被数十人围攻,双拳难敌四手,被赵随云一剑刺中后假意不敌退走,此后城门紧闭,任由仙道修士如何叫嚣辱骂都再无人回应。
没多久,大魔头身受重伤的传言传得沸沸扬扬,仙门一时之间气势大盛,若非有护城大阵在,恐怕早已合力攻破城门。
“此事当真?”
步纵刚得知此事时心中仍旧存疑,他并不信隋简会这么弱,竟这般轻易就落了下风。
依旧裹在黑色披风下的泰厄沉吟片刻,好像想起了什么来,突然神情激动的说:“之前隋简与赵随云两人在葫芦山决战,有传言他被伤及了心脉和神魂境界修为大跌,我本来没当真,可如今一看却是对应上了。”
“我说他怎么从不与人正面交手,原来如此!”
伤及神魂境界大跌?
步纵生性多疑,但又隐约觉得这事恐怕是真的,上次与隋简一见,他确实没有与自己交手,以隋简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会见了自己以后完全不动手任由他离开?
此时隋简身受重伤,神魂和心脉似乎也有了问题,正是夺舍融合的最好时机。
步纵十分心动,但他足够谨慎,并未一头闹热就开始行动,而是千里传音,让已经偷偷潜入沧骥宫城的段凌飞二人尽快将云深抓出来。
又经过几日的观察后,关于隋简重伤不治的传言愈演愈烈,仙门那方已经准备联手强攻,至此步纵终于深信不疑。
与此同时,主殿里,云深趴在软榻上晃着脚丫,对着面前的水镜里的两个人影指指点点。他人口中重伤不愈的大魔头则在他身侧侧卧着,一手揽着他腰身护着,免得他一时激动滚落了下去。
两人在这里倒是一派岁月静好,全然不管外头的纷纷扰扰。
隋简重伤的传言不仅骗过了仙道门派,连同蓬莱岛和药王谷也传信过来询问情况,问需不需要他们倾力相助,隋简只回了一句不需要便不再回信。
两人面前的水镜之中,段凌飞与魔呴伪装成普通扫洒侍从,谨小慎微又小心翼翼的靠近主殿,他们自以为做得隐秘,殊不知一举一动都在隋简的监控之中,还被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说他们还要多久才会潜伏到主殿呢?”
以他们目前谨小慎微的程度,云深一个局外人都替他们着急。
隋简闻言好整以暇道:“那我命人直接放他们进来?”
云深摇头道:“那不成,那样太明显了。”
隋简不置可否。
云深又看了一会儿后就觉得无聊了,他打着哈欠昏昏欲睡,隋简见此正要撤了水镜让他好好睡一觉,却见原本眼睛都要闭合上的人突然一下坐起,盯着水镜里的两人目光灼灼。
隋简侧目看去,当看见段凌飞手中那颗浅金色的,扔在跳动的心脏后,瞬间面色阴沉杀气四溢。
那正是云深之前被挖掉的那颗心脏。
隋简原以为这两人是冲他来的,没曾想竟是冲着云深来的。
水镜砰一声炸得四分五裂,隋简压抑着怒火摸了摸云深的脑袋,尽量语气轻缓的说:“你先好好休息,我去会一会他们。”
敢将注意打到云深头上,就得做好被千刀万剐的准备。
这回隋简是真动怒了。
他刚起身要下榻离开,人参精却双眼亮晶晶的拉住了他衣袖,浑身上下充满了跃跃欲试。
他说:“这事儿让我来处理。”
人参精可记仇着呢,自己还没找段凌飞算账,结果他倒是送上门来了,这么上好的机会云深怎么能放过呢?
第90章 九十章
“你确定你这东西真管用?”
魔呴蹲在墙角下, 头顶明晃晃的太阳光照得他不舒服的眯起双眼。
段凌飞没理他,而是继续催动养在人参精心脏里的蛊虫。
两人试之前图潜入主殿,但明里暗里的守卫实在太多了, 贸然行动的话恐怕前脚刚进去后脚他们就让人发现了。
最后两人一合计, 只能先退到一处偏僻人少的地方在作打算。
魔呴原本提议等到夜深人静防备力最薄弱的时候再开始动手,段凌飞却有其他想法。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进不了山, 那就让山来就我。
然后魔呴就看着他在那里捣鼓手里的东西捣鼓了一个多时辰, 也没见到有什么效果。
“你那玩意儿看来也没什么用, 还是听我的,等晚上了直接动手得了。”
魔呴直接唱衰, 段凌飞眼神如刀的横他一眼,而后扭头没再搭理他。
魔呴得了个没趣, 冷哼了一声走向一边的屋檐阴影下躲着日光去了。
段凌飞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镇定, 随着时间的流逝蛊虫仍没得到半点回应,他越发的心烦意乱,后来心里发了狠,捏着一根泛着幽幽紫光的银针扎进了蛊虫的身躯, 蛊虫吃痛得拼命蠕动, 无声的声波一圈圈传出,浅金色的心脏终于猛烈的鼓动了好几下。
“成了。”
段凌飞面上一喜,勾着嘴角微微上扬。
他期待的看向前方,好整以暇又似胜券在握一般, 引得魔呴顺着他视线的方向频频看去。
半刻钟后,一道绯红色的身影走进了园子的拱门, 左顾右盼的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个身影, 可不正是他们恭候许久的人参精吗?
魔呴朝段凌飞竖起了拇指:“还真有点本事啊,佩服。”
段凌飞理都没理他, 而是在云深走下走廊的台阶进到庭院的时候立马再取出几根银针将蛊虫钉死。
随着蛊虫动弹不得,庭院里的人参精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僵硬,没几息就动弹不得的定在了原地。
两人并未立马现身,而是等待了片刻确认无人上前来营救云深以后才先后走了出来。
魔呴走到云深面前,绕着他啧啧摇头,哂笑着感慨道:“哈!还说他是隋简的逆鳞触之不得,宝贝得像眼珠子似得,我还真以为多重要呢,结果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就落到了我们两人手中,身边竟连个随身保护的人都没有。依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云深如今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他没见过魔呴但也知道对方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故作镇定色厉内荏的轻喝道:“你是谁?你若是敢伤我,隋简不会放过你的!”
魔呴闻言哈哈哈大笑,他正要出言嘲讽,却被后走过来的段凌飞扯到了一边。
“又是你?”
云深认不得魔呴可对段凌飞化成灰都认得,后者温润儒雅朝他轻笑:“又见面了,阿云。”
云深厌恶不已的剜他一眼:“谁准你叫我阿云了,恶心!”
段凌飞面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扭曲狰狞的吓人,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原样,甚至装得一副拿他没办法的宠溺模样道:“阿云这是生我气了?”
再次挤上来的魔呴在两人之间“合着你们还是旧识?”
两人谁都没搭理他,云深憋不住怒火,难得没修养的啐了段凌飞一口:“死变态杀参犯!装什么大尾巴狼!恶不恶心啊你?”
“我生你的气?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配吗?”
“有本事你别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看我会不会把你撕碎了喂狗!”
云深小嘴叭叭的,对着段凌飞就是一顿输出,一句比一句毒,段凌飞顿时挂不住脸上虚伪做作的表情,目光森寒的盯着他。
魔呴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嗤笑出声,吃瓜吃得不亦乐乎,而后被段凌飞一个眼刀子射来,撇着嘴憋笑抬头望天。
“你这舌头要是不想要了就接着骂。”
段凌飞手中多了一把小尖刀,手指翻转间,尖刀便转了几个剑花。
云深势不如人强,只能憋屈的住嘴,但眼神分明是不服的。
段凌飞将尖刀收起,用一种嫉恨又近乎病态神经质的目光审视着他,口吻却温柔如情人间的呢喃低语。
他说:“我有本事潜入着沧骥城就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带走,你若是肯乖乖跟我走,我保证让你少受些罪。若是不肯……”
他话中未尽之意在场谁都懂,云深也不是傻的听不出来,他脸上闪过一丝恐慌和憋屈,但此时自己落在了段凌飞手中,逃跑肯定是不能了,他只能识时务的妥协。
云深道:“我可以跟你走,但有一件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三番四次要害我?我好像没对你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吧?”
或许是笃定了云深已经跑不了了,段凌飞居然耐心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是没得罪过我,但你本身的存在就让我很不爽。我拼死拼命才夺得一点微薄的资源,可你却轻而易举就能得到那些寻常人根本就见都见不到的天材地宝,还装得无辜在我面前炫耀。我努力修习数十年才突破的元婴期的瓶颈,你却像喝水一样就突破了。”
“凭什么?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落到你头上?”
段凌飞每说一句后牙槽就咬紧了一分,他彻底撕下了伪装,将内心的嫉妒和恶意展露无遗。
云深懵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他话里的意思,他不敢置信的瞪圆了双眼:“就因为这样,你就三番五次置我于死地?”
不是,怎么会有这么恶心又小心眼的人?就因为别人比他运气好天赋比他高就要毁掉吗?
云深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刷新了,他之前一直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段凌飞,此时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以后,只觉得荒谬。
他甚至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段凌飞。
连一旁的魔呴都眼神怪异的瞧了瞧脸色狰狞扭曲的段凌飞,默默远离了两步。
段凌飞既然已经卸下了伪装,他自然也不在乎他们怎么看待自己。
他悲悯的睥睨着云深:“像你这样的废物,就该烂在泥泞里。”
云深无语的翻个白眼,索性也懒得装了,他在对面两人惊愕的目光下抬手晃了晃手指,眉眼弯弯的粲然一笑:“你们猜我为什么敢一个人过来呢?”
他话音刚落下,无法动弹的人变成了魔呴与段凌飞,铺天盖地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威压如千斤坠一般压在身上。与此同时,云深的身后一晃眼就多了个身影,正是隐藏了气息的隋简。
两人这时才知道他们中计了。他们自以为是自己是那猎人,结果只是他人瓮中的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