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三甲
叶邵黎看了他一眼,乐道:“你在这干什么呢?”
刑乐:“照,照顾我小,白哥。”
“哟,”叶邵黎看了看江白的脚:“这是找了个保姆?”
刑乐笑着说:“那不,能保姆哪有我,用着顺,顺手。”
裤脚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叶邵黎低头就见一个大花耗子在咬他裤腿,叶邵黎蓦地把腿一缩,定睛看了一眼才看清是什么东西。
“这是......猫?”叶邵黎震惊的问:“谢晦什么时候养的?”
江白把小梨花叫过去:“我养的。”
江白抱起猫,那猫在江白手里蹭了蹭,叶邵黎惊讶之余忍不住啧了一声,他重新审视江白:“你到底给他喂什么药了?那家伙从小就讨厌这些小东西,你居然能让他同意养他。”
“舅舅吃饭了吗?”江白这话题拐的不能说太远,只能说是莫名其妙。
叶邵黎听着这声礼貌的“舅舅”挑眉:“这不是来这蹭饭来了吗。”
江白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顺小梨花的毛:“您不怕我下药吗,可能给谢晦吃的还没用完。”
叶邵黎:“......”
左右叶邵黎也不信他,江白无所谓再多或者少一个理由,反正只要谢晦不同意,他也不可能动他。
叶邵黎愣了一下,随后笑了:“我今天还真不是来找麻烦的。”
江白“哦”了一声,不信。
叶邵黎就是闲着无聊过来看看,就跟前几天路过京大的时候一样,想到了就来了,不过看江白的样子似乎不信他。
这事儿要是放在以前,叶邵黎确实会把江白这个人查个底朝天,不过现在他懒得这么干了,谢晦不是小孩了,他自己的决定自己可以负责,当初收了程憎的时候他还管管,后来收蒲满那会他就已经懒得管了。
不过江白这张嘴,能在谢晦身边待这么久还没被那小子弄死也是个奇迹了。
叶邵黎没问那天撞他的人找没找到,也没再提谢晦,好像真的是专门来蹭饭的一样,饭一好第一个就上了桌。
刑乐是个话痨没错了,跟谁都能聊,跟叶邵黎吐槽起谢晦来一点都不把对方当做人家的亲舅舅。
叶邵黎也没个舅舅样,跟刑乐一块数落谢晦,听的江白都觉得自己坐在这不合适。
不知道说了什么好笑的,两人对着一通笑。
叶邵黎:“你怎么这么有意思?”
刑乐嘿嘿的笑。
江白看着他们两个,发现这俩人笑起来眼尾都有点向下压:“你们两个笑起来还挺像的。”
刑乐一愣,看了眼叶邵黎:“像,像吗?”
叶邵黎没对着镜子笑过,不知道自己笑起来什么样。
“我师,师兄说我笑,笑起来像傻,傻子,”刑乐看着叶邵黎:“这也不,傻呀。”
“操。”叶邵黎没绷住,笑了一声,“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呢?”
刑乐嘿嘿一乐:“没,就,就觉得你,帅我要是像,像你肯定也,帅,那就是我师兄骗,骗我。”
江白:“出家人不打诳语。”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师兄不可能骗你。
江白一句话得罪俩人,刑乐和叶邵黎一起看他。
叶邵黎:“啧。”
刑乐委屈:“哥你觉,觉得我傻,傻么?”
江白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俩人还较上真了,好在杰克及时出现,端上来一盘炒鱿鱼。
那两人被鱿鱼吸引了注意力,每人愤慨的叨了一勺子放在自己碗里。
见刑乐往外挑韭菜,江白说:“多大了还挑食......”说完就看见叶邵黎也在往外挑。
刑乐说:“我韭菜过,过敏。”
叶邵黎看了他一眼:“过敏?”
刑乐:“就是不,不爱吃。”
叶邵黎笑了:“那巧了,我也对韭菜过敏。”
江白无语。
过了一会杰克又端上来一盘茄子,刑乐叹了口气:“哎,这,这玩意我也过,过敏。”
叶邵黎:“也不爱吃?那你确实有点挑食。”
“这是真,真过敏。”刑乐说:“吃了会起,小疹,疹子,小时候吃过一,次差点挂,挂了。”
叶邵黎脸色一僵:“你对茄子过敏?”
“昂。”刑乐说:“可,可严重了。”
刑乐说完转头跟江白说话:“哥,你十一放,放假不去寺,寺里了吗?”
“嗯。”江白说:“去打工。”
刑乐:“打,打工?”
江白:“算实习吧。”
刑乐奇怪:“什么地方实,实习非,非得假期去?”
江白含混的说:“因为平时要上课,只有假期才有时间。”
刑乐点了点头,见叶邵黎看他,他摸了摸脸:“我脸上有,饭,饭粒?”
叶邵黎眉心松了松,摇头:“没有,就是想问问你们那个寺庙好玩吗?”
“没什么好,玩的,”刑乐说:“但是风景不,不错,最重要的是能静,心。”
叶邵黎:“听说你前几天刚跟人打起来了,这还静心?”
刑乐:“诶你,你怎么知,知道?”
没用叶邵黎说,刑乐自己就寻思明白了,谢云霄那傻逼是谢晦的弟弟,他是谢晦的舅舅,这一家子都是亲戚,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那不,不叫打架,我那是替天行,行道。”刑乐问他:“你要,要去我们寺,庙拜拜吗,可,可灵了,你要是去我请,请你吃素,素面。”
叶邵黎:“不信佛也可以去?”
“可,可以啊,”刑乐指了指自己的碗里的肉:“我也没出,出家,我还吃,肉呢,我还住在寺,寺院。”
叶邵黎:“你为什么住在寺院里,怎么不回家?”
刑乐不计较他突然像查户口似的,问什么答什么:“我从小就住,住在那没,没家,我是师父捡,捡的。”
刑乐突然想到什么,跟叶邵黎说:“你要是去,了可千万别,别说,说我打架的事,师父要是知,知道肯定罚我跪,跪经我可,可跪不住。”
江白:“知道怕以后就别惹事,不然我下次去就把你打架的事告诉你师父。”
刑乐苦着脸:“哥你怎,怎么这样,啊。”
吃完饭,叶邵黎待了一会就走了,这人来去都很随心所欲,让人莫名其妙。
刑乐抱着小梨花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江白:“怎么还叹上气了?”
刑乐吃的有点撑,整个人瘫着,把小梨花放在胸口上说:“他们家人性,性格是不是都不,不太好?”
“嗯?”江白没明白:“你刚才不是还跟人聊的挺开心的吗,怎么突然这么说?”
刑乐看了眼厨房里的杰克,小声说:“刚,刚才好好说,说着话突然就变,变脸了我这,这不是硬,硬聊呢么。”刑乐看着江白:“哥你在,在这是不是净,净受委,委屈了?”
江白挑了挑眉,他倒是没太注意叶邵黎有没有变脸:“少操心我,我挺好的。”
“哎!”刑乐揉了揉吃撑的肚子,吐槽道:“有钱人就,就是麻烦,这属于人,人格缺,陷吧。”
江白笑道:“这跟有钱没关系吧,你这算不算仇富?”
“那不可能仇,我羡,羡慕,”刑乐用下巴在屋里指了一圈:“这大,大耗,耗,耗嘶。”
......再次听到他往外蹦英语,江白没忍住又是一通笑。
笑够了,江白缓了缓问他:“你有没有想过找你的父母?”
“没有,”刑乐把小梨花放在脖子上当围脖,他蹭着猫摇头:“师父说人和人之,之间就是一场缘,缘分,父母子女也一,样我跟他们缘,分浅生,生下来缘分就,就尽了。”
江白愣了一下:“......我突然就觉得我有当得道高僧的潜质。”
“啊?”刑乐:“哥你要出,出家?”
“那倒没有,”他还没享受够凡尘,暂时没这想法:“就是你刚才说的缘分那些,我以前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刑乐愣了愣:“你?什,什么意思?”
江白说:“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刑乐眼睛都睁大了一圈:“福,利院?你,你,你.....”
“我跟你一样。”江白说:“在你认识我之前我也没有父母,我也是刚被找回来。”
刑乐震惊:“什,什么玩意,啊他,他们找你就是为,为了让你跟那,那脾气不好的大,大哥结,结婚?你这是被,被卖了吧?”
江白拍了下他的头,让他停止咋呼:“没被卖,我自愿的。”
“为,为啥啊?”刑乐不理解。
为啥?
原因有点多。
江白想了想说:“大概因为他长得帅吧。”
“......唯,唯一的优,点让你找,找着了。”刑乐想夸他,但实在跨不出口,他叹了口气:“哥,哥你真肤,肤浅。”
肤浅吗?
江白笑了笑,好像是挺肤浅的,可人生在世难免肤浅,谁又能一辈子有内涵?反正江白不能。
第34章